《在劫难逃之假面+在劫难逃之桎梏》分卷阅读13

    刘固冷道:“他就是来带你走的,你也一心要走是不是?”

    白夜亭怒道:“你三宫六院又不缺我一人,何况我现在路都走不了,能去哪里,你真是。”

    “你别激动。”看白夜亭有些喘,刘固把他抱到一旁软榻上歇息,刚扶他躺下,七王爷就已经不等通传地冲进来。

    刘熠扑通跪下,将头重重叩在地板上,自称愿为宁怀玉担下所有罪责,愿废出皇族来换宁怀玉无罪。

    刘固道:“荒唐,行刺谋逆,你想让他免罪就免罪,如何正法纪?”

    白夜亭轻轻靠着刘固,平了平气息,缓缓开口:“我倒是没看见有人行刺谋逆,只是我的小徒弟带着他的两个朋友前来探望我,和禁卫军发生了一点误会,起了冲突。你看见的不是这样吗?皇上。”

    刘固冷道:“大内皇宫,什么理由也不能随意闯入。”

    白夜亭轻柔的声音,说的话却很强势:“那是因为我徒弟误会我遭人挟持,说起来也是一片孝心,虽有过错,其情可悯。当然,这是个误会,谁都没有什么险恶用心,对不对?”言下之意,要治他们的罪,先承认自己绑架白夜亭,先治自己的罪。刘固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最终刘固还是答应刘熠让他自请离开,换回宁怀玉,让他出去候着。

    白夜亭看着恍若新生的七王爷消失在门口,轻笑道:“你做不到的,倒愿意成全别人。你答应他自请离去,不就是给他机会去封地和宁怀玉双宿双飞吗?这叫罚?这是赏赐才对。”

    刘固轻轻抱紧白夜亭。有时候自己真的很羡慕这个七弟,虽然冲动鲁莽,但是认定的事,无人能阻,也不需要遵循任何章法。如果自己有他一半的任性,有他一半的洒脱,也许就不会叫怀里的人恋得如此苦痛。

    “我也要去牢里看我徒弟。”

    “你身子不好,而且你也没有什么功绩或者爵位让我给他赦罪,看也没用。”

    “你愿意放过宁怀玉,为什么不愿放过无形。”

    刘固冷着脸:“宁怀玉当初受冤,我有义务补偿他。至于你的徒弟,你有挂念在宫外,就会想要出去。”

    白夜亭张张嘴,没说出话,好一会才幽幽道:“我知道了,我只是去看看他,说说话,这样你都不能满足我吗?”

    刘固看着自己一向高傲的恋人,这样虚弱低柔地恳求自己,有些心疼地拥住他:“睡一下,醒来我就带你去。”

    他扶白夜亭进到牢里,走远了些,让他们师徒好好叙话。

    没过多久,却听见无形急切的叫声。

    “师傅!师傅!”

    刘固冲到牢门口,却看见白夜亭已经倒在地上,地上和衣服上已经染满了血,他的口中还不断有鲜血溢出。

    刘固手脚霎时一片冰凉,他狼狈跪在地上,抱起白夜亭,狠狠盯住他:“你敢擅自寻死,我要你身边的人全都陪葬。”

    白夜亭眼光闪动着对他的无数不舍,他颤抖着手抚上他的脸:“这时候,我们还要较劲吗?”

    刘固瞬间崩溃,一种沉入黑暗的恐惧感让他第一次冷得瑟瑟发抖:“我什么都答应你,你给我撑住。”

    白夜亭虚弱地说:“若你觉得亏欠我什么,就放过他们。”

    他的声音已经需要很用力才能听到:“你知道吗?你不需要做什么,你只要告诉我,你爱着我,我就会义无反顾的留在你身边。可惜,我等不到这句话了。”

    刘固清楚的感觉得到白夜亭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慢慢滑落下去。他从来没有那么无助,不知道该怎么止住心里的慌乱。

    “师兄!”落笔摇冲进来,扣住白夜亭的脉搏,又在他头上按了一下,随即不甘心地拿出针,施了几针也没有反应,才失声痛哭。

    这世上,连落笔摇都说他死了的人,没人能救的活。刘固也很清楚这一点,这一次白夜亭真的彻底摆脱他的控制了。

    他抱着白夜亭走出牢门,牢内的通道昏暗狭窄,刘固觉得这短短一段路就像一生那么漫长。

    走出天牢,阳光明媚地洒在两个人身上,他骄傲的恋人闭着捉摸不定的双眼,而他大睁着眼,鼻子酸得就像灌着醋,眼眶酸胀欲裂,可是眼泪怎么也出不来,只有心如同撕成了两半,血淋淋的就像他们走过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四更,晚上还一更,最多一次吧

    ☆、第 17 章

    刘固一动不动跪趴在床边,拉着白夜亭的手,整整三日,水米未进。想站起身,才发现跪得久了双腿根本站不起来。

    他用手撑着坐到床边,低头吻住白夜亭的唇,自言自语着:“这么多年来,我不眠不休,做了这么多事,都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看到,我做到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做到世间第一的人物,我配得上你了。”

    “你说你我为你发疯,其实你早就已经做到了,你十一岁的时候就已经做到了。我为你一夜一夜不能睡,因为梦到你慌乱不已,因为对你的欲*念看见你都要躲着走。我早就已经为你疯狂了,你知道吗?”

    “你就像月亮一样,圆缺不定,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给我个惊喜,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给我当头棒喝,但是我就是期待你,期待你每一个疯狂的举动。可是你有时候又是那么淡定从容,好像我做的一切都幼稚可笑,好像根本没放在心上。我根本抓不住你的心,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不失去你。”

    “夜亭,我爱你,我承认我爱着你!我为什么要那么执着于那些无聊的原则,我为什么就是不愿承认我为你着了魔,我为什么就那么不甘心为爱的人失控。”

    “我知道,你讨厌我身上有女人的味道,你会吐,其实我也想吐,可是我就是执着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是不应该做的。就是不愿意面对什么是自己想做的。你有多伤心,我就有多痛心,你知道吗?”

    “我答应你,永远只你一人,我会陪着你,你别害怕,我不会再做你不喜欢的事,我就陪着你,你愿意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刘固拉着白夜亭的手喃喃诉说着,把深埋在心底的爱恋一点点剖开,做着当初没来得及做的事。明明知道他多么渴望听到这些,,多么想看见自己的心意,却一直死死隐藏,让他多年来爱得酸楚,也让自己深陷苦痛。

    失去白夜亭的这些年来,身边虽有千娇百媚,人人温柔逢迎,自己却像中毒了一样,苦苦思念着那个骄傲又疯狂的家伙。虽然他修长美丽的双手常常狠狠打在自己脸上,虽然他精致可人的小嘴常常吐出难听的讽刺,但是和他一起,自己的心才不像一滩死水,会波澜起伏,会惊涛骇浪。

    原来自己觉得恐惧的东西,不过是普通的爱恋。心都在他身上,随着他的情绪失控有什么好奇怪?如今他静静躺着,美丽的双眼不会再挑衅地看着自己,傲慢的双唇不会再骂着自己,终于安安静静留在自己身边,自己的心却也跟着死去了。

    刘固浑浑噩噩直起身,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凑到嘴边就要整瓶倒入。

    才喝了几口,砰一声,一枚石子打在瓶子上,瓶子碎了,药汁散落一地。

    “我靠,你在干什么?!”落笔摇站在门口,不敢相信这个一向凌厉得让人不敢直视的男人,居然脆弱到寻死。

    刘固呆滞地看着白夜亭失去生气的面孔,仿佛也被抽走了灵魂。“我答应过他,会保护他,我不跟着他,怎么保护他。“

    落笔摇鄙夷地撇撇嘴:“除了你,还真没人伤害得了他,你若不相随,已经是保护了。”

    “你说得对,我该死,是我逼死了夜亭,我知道他厌恶我,只是不曾想到,他如此恨我,宁死也不愿留在我身边。”

    落笔摇看着刘固的背影,叹了口气:"师兄给我讲过,你问过他最喜欢的地方是哪里,他没有回答你,其实他最喜欢的地方是皇城,因为,无论再黑再脏,里面有你。"

    刘固眼泪落下来:“那为什么他不肯留下,一直往外逃?”

    “他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他不是靠强制留在你身边,他希望你看得见他的爱意。否则他为什么逃来逃去也不离开中原,只剩一口气也不一死了之,非要熬着见你这一面。我当年从西域赶回来时,他虚弱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他身上的毒,每天会发作几次,让他万蚁噬心一般痛苦,他的体力根本不足以支撑延长寿命的痛苦。可是他不愿意死去,他让我尝试每一种可能的方法,这过程中流的眼泪和汗水,足以装满你花园里的湖。他只是舍不得死,舍不得去没有你的世界。”

    “无形每次回来讲起外面的事,他知道你做得很好,他就像忘记了病痛,难得的笑着。他有多爱你,你知道吗?你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了权势这样待他?你舍不得伤害自己的名声,也不愿意放他走,他现在为此命都丢了,你还不放过他。这天下就有那么重要吗?”

    刘固悲痛地掩住脸:“若没有得到天下,又怎能得到他?当初杜珊恒出事就是因为他不愿将夜亭留在我父皇身边。我父皇知道白夜亭独步天下的轻功,要抓住他谈何容易,所以他才逼死杜珊恒,这样你们一定会回来奔丧,他会在丧事上设下陷阱。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只有自己掌控局面,才能阻止它。”

    落笔摇惊骇莫名,他只知道师父因误诊贵妃病症被贬,抑郁而终,并不知道这些隐情,更不知道先皇对师兄居然……

    “我本就是太子,做那么多准备不过是防范觊觎皇位的其他兄弟,父皇年事已高,我只需等待,何苦要犯险逼宫夺位。可是,那时候夜亭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宁愿失去天下也想要他,又怎么甘心他陪侍父皇。”

    落笔摇陷入对真相的震惊中,半晌才悠悠道:“那你得天下后,为何还要如此对我师兄。”

    刘固的眼泪不断从指缝间溢出。“坐上皇位,便是骑虎难下,我皇位得来不当,满朝异议,我若不强势,自保都难,谈什么保护他。我不知道夜亭是不是见我逼宫夺位,怪我残暴无情,才一心只想离开我。我很害怕,我不知道如果他不在,我要怎么在这清冷肮脏的皇城活下去。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对他做那些事,我知道他的本事,知道他想走我根本拦不住,所以我不择手段想要留下他,看他还是那么桀骜不驯,我更是疯了。事情越来越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继续,就算他最后会恨我不理我,但是只有看到他在,我心里的慌乱才能消止。”

    落笔摇想责备他自私霸道,可是见他悲恸欲绝也不忍多说,叹了口气。

    刘固嘴角慢慢流出鲜血,他伏在床边,拉住白夜亭的手:“我走后,你传我口谕,将我们合葬。他会等着我,我会补偿他,许他一生,只他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落笔摇看着刘固慢慢闭上眼睛,迅速转身来到床边,伸手在白夜亭头上摸索。不多时,摸到什么,轻轻旋捻而出,竟是一根细长的银针。

    白夜亭猛地睁开眼睛,落笔摇慌乱地比着刘固:“我只是封了你的气息,刚刚的话你是听得很清楚的,怎么办现在?”

    白夜亭眼泪已经夺眶而出,颤抖着手拖抱起刘固放到床上,狠狠看着落笔摇:“快救人!”

    落笔摇赶紧给拿出银针和药丸。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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