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浆糊/有朋自远方来》分卷阅读3

    “哦。”沐清霖淡淡地回了一个字,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懂了没,过了一会儿又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弄完了这些再去比武好了,我让小静去通知那人时间延后,免得别人以为我不敢应战。”

    夏怜馨气结:他这会儿还惦记着比武呢!

    “不准去!大婚当日一整天都要陪着新娘子的!尤其是晚上!然后新婚这个月也是,不许去比武,好好呆在家里陪媳妇。”夏怜馨当然不让。

    “那我先去应战,解决了那人再来。”沐清霖说完,作势就要站起来拿剑,夏怜馨赶忙按住他:“行行行……先成亲,拜完堂,洞完房再去,娘让人去通知那个人等你,到时候一定让你去!”知道沐清霖的脾气,夏怜馨当然不会跟他硬碰硬,先用缓兵之计,心想拜完堂后将他二人往新房里一送,洞房过后,生米煮成熟饭,尝过了风月滋味,或许他这宝贝儿子就开窍了,从此再没心思去管那些劳什子比武事情了。

    夏怜馨这如意算盘可是打定了,经过这么一折腾,终于顺利地将新娘子迎回了家,拜堂这会儿她只祈祷不会出什么岔子,不然她非疯掉不可!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司仪那一声“夫妻对拜”还没喊完,门口就走进来一个人,更确切地说是飘进来的,身形快如鬼魅,带着一股沁人的花香。众人都一致看了过去,只因来人太过显眼,一袭白衣,身形消瘦挺拔,脸上带着半截面具,轮廓分明,下巴尖巧,肌肤白皙胜雪,鼻挺唇红,独独眼睛被隐藏到了那半截面具之中,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揭去看个究竟。

    白衣人却是嘴角微挑,不负众望,慢慢地揭开了脸上那半截面具,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一阵飓风从门口灌入,不知从何而来的花瓣瞬间飞满了整个喜堂。此刻众人眼里除了那漫天飞舞的花瓣以外,便再无他物。

    白衣人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随手丢掉那半截面具,直直地朝喜堂中间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沐清霖走去,在他面前站定,伸出手来笑道:“把你的剑给我呗……唔!”

    下一刻手腕已经被沐清霖有力的大手扣住了,速度之快犹如闪电,让他来不及躲避,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骨头捏碎一般:“摄魂术?你是隐村的人?”

    “呵……”白衣人没有回答,只是低笑一声,眼里精光一闪,另一只手中突现一把银白色的长剑,直接砍向沐清霖抓着他手腕的手,腕子上蓦地一松,“刺啦”一声,沐清霖背后的八仙桌被银光一分为二。与此同时,他一个翻身抽出了腰间的宝剑,一声龙吟响彻天空,屋子闪过一抹奇异的黑光,惊动了身旁还不明所以,依旧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她心中一惊,赶紧掀了盖头,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却看到了眼前的白衣人,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把银白色的长剑,冲她俏皮地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新郎官借我一用!”

    随即便见一抹白色的身影从门口飞了出去,速度之快,风若兮都来不及看清他的五官,只依稀记得那人貌似有一双银色的眼睛!回神后才发现身边的沐清霖也早已没了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

    4干了你

    白衣人的轻功极好,身形快如鬼魅,只看到一个白色的光影从洛阳城的这个屋顶移动到另一个屋顶。而沐清霖从正午一直追到日暮时分,居然都没有追上,但白衣人也没能甩掉他,在洛阳城里绕了大半天后,终于在城南树林里停了下来:“哈哈哈……江湖传言,果不其然,不愧是名震天下的沐家四少,若是一般人,早被我甩得没影了。”

    “你破了天绝阵?”沐清霖眯起一双寒眸,冷冰冰地看着他,心知此人内力不弱,而且他手中那把银白色的宝剑,从剑上的暗纹来看明显是天蚕剑。天蚕剑与他手中乌绝乃上古神兵,万剑之宗,一把被冰封于雪山之巅,一把被葬于南海深渊。

    在沐清霖他祖父那一辈,江湖上曾掀起过一场为了争夺这两把神兵的战争,有过一段血雨腥风的日子。据说当时手握天蚕和乌绝的人在江湖上绝对活不过三日,正所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几经周折这两把神剑辗转于各个武林高手之间却未曾在哪个人手里停留过。最终天蚕剑落入了天山派叛徒莫天绝的手里,而乌绝则是被怪侠影无踪夺走,影无踪武功奇高,性格古怪,人如其名,行踪飘忽不定,乌绝剑自从落入他手中后便很快在这个江湖上消失了。

    而莫天绝自幼天赋异禀,生性孟浪不羁,不服管束,天山派封建迂腐的那一套对他根本没用。年轻时候就喜欢跟隐村魔人来往,流连风月场所,日日纵酒高歌好不洒脱,很快就因为偷学天山□被逐出门派。自从他得了天蚕剑后,武功更是突飞猛进,江湖上难逢敌手,很快就在隐山创立了武林上最大的魔宫。

    但由于乌绝消失,众人争夺的目标全都转向了天蚕剑,魔宫很快便成为众矢之首,前来挑战讨伐的门派不计其数,夺剑之人络绎不绝,美其名曰征讨魔教,为武林除害,实则都是冲着莫天绝手里那把天蚕来的。后来魔宫与江湖各门派间的矛盾逐渐激化,愈演愈烈,莫天绝被逼得走火入魔最终错手杀了自己的爱人,悲痛欲绝,一连灭掉了江湖上好几个门派,然后将天蚕剑封入天山盘冰潭中,布上天绝阵,从此隐居在隐村不再出来,世人称之为魔尊。

    自此之后,前往天山盘冰潭取剑的人不计其数,但全都死于天绝阵,盘冰潭那终年不化的寒冰里尸体堆积成山,好不壮观,让好多后来去夺剑的人都望而却步,久而久之便再没人敢打那把剑的主意。

    前阵子天山上空突现灵光,冰潭里的神剑不翼而飞,好多人都以为魔尊重出江湖,搞得人心惶惶,但想不到这把剑竟在眼前这个白衣人手里!

    “呵,四少爷手中的那把神剑也绝非凡品,想必是见过怪侠影无踪前辈?”白衣人临危不乱,抱着胳膊看他,皱着眉头,脸上略有迷茫之色,随后在看到沐清霖左手指尖上的血迹后恍然大悟:“啊……我说怎么没有中摄魂术,原来是在看到我的眼睛之前用利器刺伤自己的手心,利用痛觉让自己始终保持着清醒,啧啧啧……真不愧是武林第一人,说真的,能躲过我幻术的至今只有你一个诶。”

    他话才刚说完,沐清霖手中的乌绝已经出鞘,一声剑鸣响彻天空,林子里乍现一道黑光,激起落叶无数,地上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白衣人堪堪躲过,只听见“刺啦”一声,身后的大树直接被一分为二。

    在地上站定,咽了咽口水:“喂,大哥你悠着点,我还……”他话还没说完,沐清霖手中剑锋一转,就已经直直朝他冲了过来,见闪躲不及只好抽剑来挡。又是一声尖锐的“龙吟”,林中白光乍现,两剑在空中接触的那一刹那,激起飞禽无数,野兽四散奔逃,两把神剑在空中碰撞发出的声音在空旷的林中里显得异常刺耳。

    但白衣人没有用天蚕剑继续跟他打,而是随手往后边一抽,沐清霖定睛一看,发现他手中突现一把瑶琴,白色的布条滚落在地,应该是之前用来裹着瑶琴背在身上的,可见此物长期携带,是他常用的兵器之一。

    白衣人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手中的琴在空中翻转一圈,便定在他两手之间,以内力吸住凌空摆放着,修长的手指扣上琴弦,朝着沐清霖的方向一拨,沐清霖稍一怔神,便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内劲迎面而来,卷起尘土万倾,他脚下整块地皮都被直接掀开,犹如急剧而来的山洪劈头盖脸地朝他压过来。沐清霖眼里神色一顿,心知无处可躲,只好凝集剑气,迎头而上,一道黑色的光影闪过,眼前铺天盖地的沙浪直接被剑气一分为二。

    不知从何而来的飓风将地上的落叶全都卷起,纷纷扬扬飞满了整个林子,白衣人的身形渐渐隐去,耳边响起了空灵婉转的琴声,快时如泣如诉,慢时悠扬缠绵,在这万籁俱寂的林子里显得异常突兀。暮色四合,四周渐渐暗了下来,眼前只剩下一双银白色的眸子,像是隐藏在暗处的狐,危险狡诈,在黑夜中显得异常诡异。

    可沐清霖终究不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反而收了剑,闭上眼睛,用真气堵住耳朵,聚气凝神,以不变应万变。

    摄魂术的强大之处就是可以利用声色扰乱人的内息,制造出幻境,一旦陷入幻境之中,便再难脱身。但这招只能攻其不备,就像之前在喜堂之上,在他摘掉面具之后,所有人都一致看向了他的眼睛所以全都陷入幻境之中,新娘子由于盖着红盖头所以没有中幻术。

    而如今沐清霖不仅早有准备,而且连内息都不用,只是站在原地闭目养神,根本毫无破绽。白衣人深知这个时候若是冒然进攻,即使沐清霖不能视物,不闻其声,但仍旧可以从周身气流的变化准确地判断出他的位置。正面交锋,硬碰硬的话,他根本毫无胜算,输赢只是时间问题。也就是说,只要沐清霖不中幻术,他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认栽!

    反正再继续拖延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白衣人一向不喜欢在已成定局的事情上耗费精力,干脆就直接把琴往背上一收,慢悠悠地朝那头正在屏息凝神的沐清霖踱步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喂,我……”

    他话还没说完,沐清霖眼皮都不抬一下,直接抬手一掌乎了过去。白衣人纵使武功再高,胸口那一掌可是挨得结实,他一点防备都没有就直接飞了出去,撞到身后一颗大树上,吐了一大口鲜血:“呃咳咳咳,你要人命啊!出手之前通知声啊大哥,我都弃械投降了你还想怎样?”

    话才刚说完,一把利剑已经抵在了颈侧,沐清霖站到了他面前,垂着眼看他:“为何想我手中的剑?”此人手中明明握有天蚕,竟然还想要他手中的乌绝,同时驾驭两把神剑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容易招来杀身之祸,此举肯定另有阴谋。

    刚才那一掌沐清霖用了七层的功力,白衣人此刻已经身受重伤,再无反抗之力,但他依旧气定神闲,脸上毫无惧色,伸手摸了摸嘴角的血迹笑道:“如今,我不只要你那把剑,还要你这个人,你给是不给?”

    见他满脸调笑,沐清霖皱了皱眉头,手里的剑往前一顶:“最后一次机会。”“嘶……脖子肯定流血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非得舞刀弄枪,看你长得斯斯文文,明明是个大美人怎么这么粗暴?”白衣人倚着树干,依旧嬉皮笑脸,好看的眉眼看起来人畜无害,却让沐清霖的眸色又暗了几分,手里的剑正要往前更进一寸,便听到白衣人悠悠地说了一句:“十年前,你二哥沐清归在奉命押解赵将军满门赴邢台问斩的途中丢了个人,可问斩的时候人数却是对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沐清霖猛地一怔,当年二哥在押赴赵家满门去刑场的途中有人劫囚车,丢了赵家小公子,他策马去追,带回的并不是那孩子,而是随便去死牢里抓了个人冒名顶替的!

    “欺君之罪,可不是小罪啊沐兄!”白衣人扶着树干站了起来,一手搭在沐清霖的肩膀上,挨着他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扑在他脸侧,微痒,带着雨后青草的香气:“放心,我对你手上那把剑没兴趣,只是想借它一用,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干脆就跟我一起去,完事了咱们分道扬镳,互不相欠!”

    “你在威胁我?”沐清霖眯起了眼睛,看他。两人此刻离得极近,彼此的气息都扑到对方脸上,白衣人又挨近了些,一双桃花眼此刻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栗色,看起来神采奕奕:“这哪里是威胁!沐兄不是对天下各种奇门异术颇有兴趣么?千古奇书——河图洛书,阴阳五行术之源,想要追求武学上的极致必不可少的神典,感不感兴趣?我这是邀你结伴同游,各取所需,两不拖欠么!毕竟我莫风流不喜欢欠人人情的!”

    “没兴趣。”极其冷淡的三个字,没有情绪起伏,脸上依旧是那一副表情,淡漠疏离,无情无欲。

    “哈……沐兄对成亲有兴趣?”白衣人挨近他,睁着一双大眼睛,毫无遮拦地盯着他的眼睛看:“所以说,有些事情,不是你没兴趣就可以不用去做的对不?沐家上下几十条人命全在我手里,你就从了我吧啧!”说着还用肩膀撞了撞沐清霖的肩,冲他调皮地眨眨眼。

    “谁说我没兴趣?”平日里整天摆着张冰山脸的沐清霖难得出现一丝怒意和不耐:“你想要我做什么最好快点,趁我改变主意之前!”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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