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浆糊/有朋自远方来》分卷阅读96

    结局仓促了,但我只想写到这里。he。

    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陪伴与支持。合掌,默默退下。

    ☆、番外上

    都说新婚夫妻甜如蜜,一天到晚黏黏腻腻,但我们的沐大少爷新婚第二天坐在床上,表情无比阴沉,心情无比郁闷,周身黑气绕啊绕,方圆好几尺内皆能感受到,前来打杂的下人见情势不对,纷纷抱头鼠窜,都极其明智地尽可能地远离了他的宅院。因为,他们的少夫人,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魔宫宫主,在新婚第二天,在丈夫的枕边留下一张简短的字条,上面龙蛇竞走,行云流水写着几个草字:“边关告急,我去趟塞北,很快回来。”

    由于昨天夜里两人在床上奋战了一夜,最终以赵东篱体力不支昏了过去告终,身为丈夫,沐清霖自然很尽责地抱着“妻子”去沐浴清理,差不多忙到五更天才躺下。这一睁眼,就到了未时,手臂往旁边一伸却什么都没有碰到,枕边已空,第一反应是他先起来了,没想到却摸到一张纸条,摊开来看,一张俊脸立刻就绿了。

    夏怜馨看着一大清早不对,应该是一觉醒来就杀气腾腾的儿子一眼,有些无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先吃饭,小篱他事先跟我们说了的。昨天你们成亲你二哥没能回来,加上之前皇上有亲自找过他,如今他身体也好了,便说去边关帮帮忙,毕竟他曾经是禁军统领,行军打仗方面我和你爹确实是帮不上什么,至于你……小篱叫你稍安勿躁,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沐清霖拿着剑的手收紧了些,一张脸黑得可以与锅底媲美,咬咬牙道:“你们就这么让他去了?呵……好,好,真行啊!”

    “儿子,你别冲动。”夏怜馨看得出来他此时非常非常地生气,她的面瘫儿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冷冰冰的一张脸,很少会有情绪波动的,但此时此刻,什么都写在脸上了,不过她当然能理解,成亲第二天发现妻子不见了,多冷静的人都会失去理智的!

    “他走得这么匆忙,绝对不止是因为他自己想去对吗?你们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沐清霖怒气上涌一顿过后反而平静了不少,看着一脸紧张的夏怜馨道:“皇上对不对?”

    夏怜馨微微一怔,拽着他的手臂,欲言又止,沐清霖微微眯起了眼眸,疾言厉色道:“除了圣旨以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这么急,急到顾不上等我醒来就不辞而别!”

    夏怜馨张张嘴没有反驳,看着自己儿子脸上恢复了原有的冷清,反而觉得不安:“其实……东篱他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他担心你会……”

    “我知道。”沐清霖截断她的话,拎着剑就要出门,夏怜馨赶紧拦住他:“你不能去!小篱说他能搞定的,你去了反而会更麻烦。”

    “二哥驻守漠北这么多年,我不相信他没有能力阻止赤哈蛮子入境,朝中局势虽多有动荡,但是丞相一党经过谋反一事后,已经被朝廷一网打尽。南疆有颜梓岳,北疆有二哥,他们的铁甲骑兵是烨绰王朝最精锐的部队,而且行军打仗这么多年,经验肯定不会比东篱少,倘若真的有事,东篱去了会有什么用?他虽是赵家的后人,但是没有义务一直为朝廷卖命,况且,还是一个曾经误杀赵家满门的昏唔……”

    沐清霖话未说完,夏怜馨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嘘……有些话我们心里头明白就好,别说出来,虽说咱们也不是怕了他,但是,武林和朝廷的势力必须保持均衡,无论是哪一方倒下了都有可能导致国破家亡,所以,我们能忍则忍,到了必须出手的时候才出手,不然就成了叛党逆贼,他们朝廷反倒成了名正言顺为民平乱者。”

    “我成亲之前明明有让人通知过二哥,他没能赶回来是因为担心塞北有变动,为了防患于未然,当时二哥并没有说边关局势紧张,而且昨天颜梓岳明明一脸轻松前来赴宴了,断是不会有什么大事。皇帝在我们成亲第二天给东篱送来一道圣旨,明显是有意引他前往塞北,与我们拉开距离,说不定早已在那边设好陷阱等着他去跳,他倒好,也不细想就直接去了,他那么精明个人,那皇帝对他的心思他难道会不明白?”

    沐清霖皱了皱眉头,心中不悦到了极点,赵东篱此举,让他有种给人投怀送抱的错觉,越想越觉得窝火,便回头对夏怜馨道:“我去趟塞北。”

    说完还不待夏怜馨说话,人已经消失了。夏怜馨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额头,失笑道:“我的宝贝儿子啊,你都说了,东篱这么精明个人,他会不明白皇帝对他的心思?他之所以会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倒是你,唉……向来坐怀不乱,天塌下来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的个人,怎么才成了亲,就变得这么莽撞了呢?果然啊……爱情呐……”

    “奶奶,爹爹去哪了?”身后传来一个软糯糯的声音,有人拽了拽她的衣角,一听到这个声音,夏怜馨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心情顿时好了许多,立刻回过身去眉开眼笑地抱起身后的小人儿,亲了亲他的小脸蛋道:“你爹爹跟你沐叔叔去塞外见个朋友,他们两个在一块呢!你别担心,你就乖乖地跟在奶奶身边,奶奶过几天带你去白沙岛玩可好?”

    这一声奶奶可真是甜到她的心坎里去了!昨晚上哄小子墨睡觉的时候,就跟他说以后她就是他的奶奶了,他们是一家人,想不到这小家伙第二天就喊上了。

    “好啊好啊!”小子墨欢呼,伸手抱住夏怜馨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道:“有沐叔叔在爹爹身边,我才不会担心!”

    夏怜馨怔了怔:也对,夫妻合心,其利断金,他们两个在一块,还能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倒他们?我夏怜馨的儿子和儿媳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给摆平的?如今乖孙在手,天下我有,安享晚年才是正事,年轻人的事情还是少操心了。”

    想到这里烦恼一扫而光,夏怜馨脸上绽开一抹大大的笑容,抱着小子墨猛亲了好几口,就乐呵呵地带着乖孙上街去了。

    日头偏西,赵东篱已经快马加鞭赶到了玉门关附近的一个小山村,来到那个新建的私塾外边,透过虚掩的木门,可以看到讲台上拿着书卷,聚精会神的年轻教书先生,一袭浅蓝长衫,眉清目秀,儒雅温和。朗朗读书声,参差不齐,带着孩童的稚嫩从里边传了出来,赵东篱不忍打破,只是静静地候在门外,等待着先生下课。

    终于,在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挂在墙半腰的时候,里边传来了先生温润的声音:“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回家好好完成功课,不得懒怠,明天要检查。”

    “是,先生。先生再见!”里边传来孩子们欢呼雀跃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收拾书本声,随即便看到一群小家伙挎着书包鱼贯而出,成群结伴,一蹦一跳地往家的方向跑去了。

    赵东篱脸上散开一抹柔和的笑,抬脚跨进了屋子,年轻的先生此刻正站在讲台前收拾东西,感觉到有人进来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目光落到赵东篱的脸上时先是一滞,随即又皱了皱眉头似乎在回想,尔后才放下手中的活儿走了过来问道:“兄台可是来接孩子下学堂的?”

    赵东篱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便彬彬有礼地拱了拱手道:“在下赵东篱,此次前来是为了找文殊先生一叙。”

    文殊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道:“抱歉,贵客登门有失远迎,还望见谅,我……我不知道是你。”

    “我知道你的。”随即又迅速补了一句,这回换赵东篱微微一怔,转而失笑道:“你不必紧张,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刁难你。”

    “我明白的。赵公子不是那样的人。”文殊朝他浅浅一笑,转身往门外走去:“来我住处吧!就在隔壁,随便坐,我去沏茶。”

    赵东篱跟着他来到隔壁的卧房,坐到了四方桌前,里边陈设简洁,颇有几分雅人陋室的韵味。

    不一会儿文殊已经沏好茶端了上来,同时坐到了他身边道:“这穷乡僻壤的,都是些粗茶淡饭,望赵公子见谅。”

    “呵呵,没事,我坐坐就走。”赵东篱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重新看向他道:“你理应恨我。”

    “呃?”文殊略微迷茫地看着他的脸,半晌温和道:“赵公子指的是相府满门抄斩的事情?还是……你跟清霖……”

    “这两件事情,一件是灭门之仇,一件是夺爱之恨,无论是哪一件落到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值得怨恨的事,你难道……就不在意吗?”赵东篱接过他的话,面容平静地看着他道。

    文殊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嘴角苦涩一笑,语气仍旧平缓没有丝毫敌意:“我的性命本是你救的,我知道的。至于灭门之仇……也只能说是李家自作自受,实不相瞒,当年我爹之所以没有追究我的死因是因为……”

    “因为什么?”赵东篱见他停了下来,忍不住追问。

    “当年我爹为了扳倒赵家,与殷族人勾结陷害你父亲的事情,我也是知情者之一,当时我年纪尚轻,我父亲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这件事我一直都铭记于心。成年后一直觉得心中有愧,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常劝他向皇上坦诚,父子关系一直不好,但碍于我是李家独子,他才没有除掉我,只是禁止我干预朝政,入朝为官。有一次我应邀进宫参加皇帝寿宴,想趁机将此事禀明圣上,被我爹发现了,此后他便一直心存芥蒂,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刺杀我。”

    赵东篱怔了怔,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这件事情除了你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了吗?清霖他……不知道?”

    “嗯。”文殊点点头,又继续道:“那件事以后我一直跟清霖在一块,再没回过相府,相府势力再大,毕竟也不敢对沐家出手。后来有一次他趁着清霖南下与人会武,当时我也跟去,被他探听到,便让人以比武的名义将清霖约出,试图趁机将我两个一起杀掉,结果就是清霖疏忽遭人暗算,最后倒下的却是我,那一剑我挨的心甘情愿,一是因为我喜欢他,二则是因为事实上是我欠了他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遭人暗算,其实我倒下的那一刻,几乎是心满意足的,因为我知道,以他的性格估计会内疚一辈子,而我则会一直住在他心里。”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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