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白衣+泣朱砂》分卷阅读4

    语无伦次。

    姚承宇挑眉,俊美的脸上现出淡淡一笑:“那以后爱卿莫要关心朕的家事了。”

    莫如望连声答是,抹了一把额头冷汗。抬眼却见姚承宇飘然而去,衣带在晨风中微微而动,神态甚是悠闲。

    那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朕有断袖分桃的龙阳之好,爱卿品貌甚好,不如进宫顶了这三妃六嫔之位?”

    陛下,你腹黑了……

    不过,既然皇帝是……那,皇后?

    ……)

    姚承宇来到凤仪殿,抬头看着檐角的龙凤雕饰,清晨的阳光洒落,斑驳流落下一地的美好,他终是心底轻轻喟叹,神色有一刹那的恍然。

    进了寝殿,却见那人一袭白衣,眉目清丽如画,墨色般的黑发简单束于头顶,玉冠紧紧箍着,显出了几分清朗飒爽之气,兀自捧了杯喝着新茶,小星星的眼睛沉思神情映着杯面漂浮的嫩绿茶叶。

    帝王向前进了几步,笑言:“来得可真是时候,正好向沉音讨一杯茶喝。”

    小星星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不同于最初那满是警惕和戒备的眼神,沉音美丽眼睛间的神色轻浅如梦,清澈的空荡。

    淡笑了一声:“这贡茶都是陛下所赠,怎么那般小气,送出来的还要再喝回去。”

    话语微微调笑,眼神却是清澈见底。

    九年前那夜,他行刺失败,却意外未遭千刀万剐的刑罚,那个少年皇帝居高临下的站在他面前,看着榻上悠悠转醒的他,语气平淡而带着帝王不可抗拒的威严:“沉音,你和你那情人盛忧妍密谋行刺于朕,如今盛氏一家已全部收押在狱,你若想留下那女子的性命……”

    他看着那帝王眼角眉梢的俊美和邪魅,迟疑着开口:“你要如何?才肯放了她?”

    “很简单……”姚承宇挑起唇角微微一笑:“你是朕的皇后,今日是朕的洞房花烛之夜……”

    ……

    被翻红浪,一室旖旎。星星般的眼睛闭合,死死咬着嘴唇,他能感觉到身下人微微的颤抖,以及满是不甘心的无奈。

    那有如何?纵然是如此不甘心的屈服,他依然在他身边,陪了整整九年。

    九年间,他宠他愈甚,对外称是皇后盛氏,而那个人开始只是默然承受他给的一切,许是担忧盛忧妍的处境,或是真的对他的爱宠有了些微动情,平日里只是沉默的顺从着他的意,乖巧的犹如一只任人摆布的娃娃。

    渐后情深日笃,沉音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样了,越来越多的真性情显露,有时不悦了直接拂袖而去,也会和他开些小玩笑,甚至有一次敢将帝王锁在殿外一夜不开门。

    那次,姚承宇微微苦笑,居然当真在门外站了一整夜,露浸衣衫,直到清晨的鸟啼花香中沉音开了门,惊讶的看着门外的人,眼神底处有了剧烈的颤动。

    九年的时间,慢慢的相知。他们都似乎忘了,最初的相遇,红烛花影下的刀戈相向。

    只有细水长流的日子,日光轻移,趋于静好。

    那时的姚承宇,真的有一种错觉,以为他们的日子,会这样云淡风轻下去的。

    除了早朝时那可恶的奏章,和那不肯消停的南疆。

    只是他没想到,这种暖在手心里的清浅幸福,会结束的那样快。

    越历一百三十九年,天祚皇姚承宇南巡至沧州,一路上视察民情,身边总是不离一个半遮面的侍从。

    马车里,那唤沉音的男子摘下戴着的面具,清丽的面容,小星星般的眼睛一如从前。

    帝王看着他浅浅而笑,深黑的眸子里满是宠溺。

    谁也没有想到,这便是他们一生中,最后静好的时光。

    ——直到最终,在沧州的府衙里,那人亲手将匕首刺进他的胸膛。

    这次的沧州之行,天祚皇重点视察了边防军营。军士们知道当年南疆之战时,姚承宇也是个能运筹帷幄,出手狠辣的人物,又可执剑马上,力挫敌军先锋,对他不由由尊崇敬畏中又多了几分真心的佩服敬重,一路行来甚是欢迎。

    史书上载,是年,天祚皇经行沧州,设置行省,立保护苗寨遗民可于大越境内居住,经商等的十二律,并精简军队,将驻守南疆的军士由十五万裁减到十万。

    是年,军士感激尤甚,南疆之地人本稀少,家家多是父子兄弟皆在行伍之中,此举大得民心,徭役一轻,休养生息,开启南疆繁荣之端。

    是年,为大越苗寨关系的转折点,那个千古帝王,以难得的胸襟气度,将两族仇恨的绳结慢慢松解,定下南疆百年太平。

    后世在称赞天祚皇明君仁义的时候,却显然没有分析到姚承宇此人的复杂性格。

    他颁布惊动大越上下的《十二律》,其最终意旨,远远不是譬如苍生黎民的仁之大者,或许只是有远见卓识,想为姚氏子孙巩固这万里江山而已。

    姚承宇实是眼光深远的可怕,肯为大局摈弃自己个人恩怨的一世枭雄。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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