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轻水不惊/故曰相爱》分卷阅读10

    “丁木,你不是说要买个蓝色的胸罩吗?”揣无从继续发扬着她“晴天霹雳”的说话方式。

    丁木瞪了揣无从一眼,不满她在张西兮面前说买胸罩的事。

    “为什么要买蓝色的啊?”张西兮天真无邪地问。

    “因为蓝色有大海的感觉。”揣无从越俎代庖地回答。

    “你渴望海浪的呵护啊?”张西兮笑着问,不再天真无邪了。

    他说话的尺度蛮大的,这可能和他右脑发达有关。

    “她渴望一双具有海浪的温柔的手呵护。”揣无从乐此不疲地回答。

    “谁说海浪一定温柔,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张西兮气壮山河地说。

    “吃饭也堵不住你俩的嘴,有意思吗?”丁木有些生气他俩拿胸罩说事儿。

    “没意思,因为我还没买我的吉他呢!”张西兮又像个小孩儿似的,他总是这样,那张脸可以飞到成年,又可以轻易回到童年。

    在这一天太阳落山以前,他们终于来到了这条陈列着好几家琴行的街。

    张西兮选择了一家琴行,只因这家琴行的名字是“华夏俏俏声”。

    各种各样的乐器,琳琅满目,让人望而生畏,生出一些卑微。

    “哎!我什么都不会。”揣无从边走边看边感叹。

    “啊!啊!这有箫,我会吹箫,我会吹箫。”揣无从看到一支箫后,一脸骄傲地说。

    琴行的中年男子诡异地看着她。

    “吉他的‘tā’,不应该是单人旁的‘他’吗?怎么印成了动物的‘它’?”张西兮看着贴在墙上的宣传海报说。

    “英文guitar音译过来的,哪个‘tā’都无所谓。”店主一家之言地解释着。

    听了店主的解释,张西兮还是觉得,吉他的‘tā’应该是这个“他”,“它”或者是“她”都是错误的,都不如“他”来得温暖和有气息。

    “这把琴怎么样?”张西兮指着一把面目花哨的吉他对丁木说。

    “颜色艳丽的吉他,往往是在用艳丽的颜色掩饰木板的瑕疵,就像一个人画浓妆,往往是因为脸上有雀斑。”丁木娓娓道来着。

    “你说谁脸上有雀斑?”揣无从自认为从丁木的话语中听出了端倪。

    “没说谁啊!这不挑吉他呢嘛!”丁木一头雾水。

    “什么画浓妆是因为脸上有雀斑?!我画的是浓妆,你没看到啊,含沙射影地说话,有意思吗?”揣无从有理有据地嚎着。

    “你画浓妆,我就是在说你?!我只不过打个比方,如果我说画浓妆往往是因为脸上有妊娠斑,你也觉得是在说你?!”

    丁木同样有理有据。揣无从无言以对。

    “挑一把敢‘裸’的吉他吧!”丁木淡淡地说,丝毫不受揣无从的情绪影响。

    最终,张西兮花了580块钱买了一把木色的木吉他,并获得了诸多赠品,suh as 琴套,琴弦,拨片,变调夹,调音器 and so on

    有一个爱好的好处是当你没有爱人的时候,你的爱好还可以陪着你。

    逛了一天的街,街上有许多张西兮“孰视之,自以为不如,窥镜而自视,又弗如远甚”的面孔,他不禁自惭形秽,虽然他其实也是一个漂亮男孩。

    从此他给自己一个这样的定位:做一个相貌平平才华横溢可以用内在打败高富帅的人。

    他回到寝室,躺在床上,打开手机,回看丁木为他拍的那两张照片。

    他把“望风怀想”的那张取名为“望天的日子远,入地的日子近”,把“低头浅笑”的那张取名为“旋拂轻容写洛神,须知浅笑是深颦”。

    “可是洛神是个女子啊?!”他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但他马上就给了自己答案:艺术是可以超越性别的。

    “爱情应该和艺术一样吧?”

    想着想着,他笑了,眼里放出红润的光芒。

    第11章 你有对象吗

    “特别喜欢吃麻辣烫里的胡萝卜。”张西兮夹起一片胡萝卜,以一个孩子的音色说。

    他面前的麻辣烫正轰轰烈烈地冒着热气,他对面的肖夏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麻辣烫。他吃腻了学校食堂的饭菜,便多走几步来到这家麻辣烫馆吃午餐,肖夏比他先来到这里,他们是偶然相遇的。

    他看他一个人坐一张桌,便选择和他同桌,坐在他对面。

    “给你。”肖夏把自己碗里的几片胡萝卜夹到张西兮眼前。

    张西兮看着他的手,他的手红润而细瘦。

    “你不嫌弃我吧?”肖夏问。

    “不嫌弃,你不喜欢吃吗?”张西兮有点害羞,害羞中荡漾着几分快乐。

    他喜欢别的人把他当香饽饽,更喜欢特别的人把他当香饽饽。

    “喜欢,但你不是特别喜欢嘛!”肖夏把重音放在了“特别”上,轻轻把胡萝卜放在了张西兮碗里。

    张西兮夹起一片肖夏给的胡萝卜,放在嘴里,细嚼慢咽,觉得特别甜,也许是因为胡萝卜本来就甜。

    “和你在一起应该是件幸福的事吧?”张西兮笑眯眯地问,长睫毛和长眼皮帮助他像一只调皮的猫咪。

    “为什么这样说呢?”肖夏温文尔雅地问。

    他是个惨绿少年,并不拈花惹草,花和草却如蜂和蝶般,飞向他。

    “你这么体贴。”张西兮含**吐地凝视着他。

    在肖夏面前,他总是心香一瓣。

    “哈哈。”欢笑间,肖夏点燃了一支烟。

    他吞云吐雾的样子等于他欲求不满的样子,贪婪复贪婪,让人想他的吻是否也如这般贪婪,被他吸进去又吐出来的烟气好像是他可以看得到的呼吸。他喜欢他的呼吸。

    “你有对象吗?”张西兮是博弈时的眼神。

    虽然他在揣无从口中得知过他有对象,但揣无从喜欢信口雌黄啊!在他心中一直存在他是单身的可能。

    “……没有。”肖夏迟疑了一会儿说。

    “真假啊?”张西兮的喜悦隐约从他的眉眼流淌出来。

    “真的呗!”肖夏柔软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两个人的距离不过是一张餐桌的宽度,他看着张西兮,却像看着一朵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荷花。肖夏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是女孩。

    “不相信,你这么有魅力的人。”张西兮喜眉笑眼,笑眼中流露出几分觊觎。

    “请别说一个不被喜欢的人喜欢的人有魅力。”肖夏神情认真,这认真增加了话语的可信度。

    他不是和蒋妮在一起吗?不是一周有一次**吗?

    是蒋妮不再喜欢他了,还是他根本没喜欢过蒋妮?

    他是没有爱情,还可以有性的男人,换句话说,就是爱不上对方,还可以爱上性生活的男人。

    张西兮为他的话沉默了片刻。

    “你到底有没有对象?”他继续问,继续是博弈时的眼神。

    “……没有。”他继续迟疑,继续对他说谎。

    他为什么对他说谎呢?

    因为担心透露有对象会削弱自己招蜂引蝶的能力?

    因为在初三时因为不懂得隐瞒恋情被班主任联合家长棒打鸳鸯?

    他相信了他,他愿意相信他。

    “你和丁木是不是有事儿啊?你课间老往她那儿跑。”肖夏貌似在有意开辟话题。

    “我往她那儿跑,因为她的座位离你的座位很近。”张西兮心里想着这个主要原因,嘴里却说:“哦,因为我在和她学习吉他。”

    多么凄美的言不由衷啊!

    “你不会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吧?”

    “怎么可能,男生喜欢女生并不需要什么掩饰,天经地义的事,为什么要戴着一副面具呢?不像男生……”张西兮的脸上有淡淡的欲言又止的忧伤。

    “不像男生什么?”肖夏低着头,手中的筷子停在空中,眼睛向上看着他。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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