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奴才不能惯着,小屁孩更不能惯着……
在鸿的要求下,叶坪带走了军队,留下一个空旷的训练营给这两位皇子。
拿起平日不常挥的剑,鸿笑嘻嘻地朝新龙喊着,“全天下人都知道本宫武功不好,二皇子可要留情点哟。”
“会的……”新龙摸出藏在腰间的一把银匕,笑得阴险。
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他又怎么能放过?八年前你敢那般对我,八年后的今天,要你从心底开始忏悔……
这场比武,按当时围观的种太监和宫女口述,简直是一场单方面的施暴……
这位异域来的二皇子,一把短匕,架开北影太子的剑,拿着刀背猛砍这位到处躲的太子。
“说好了手下留情的!你说话不算数!”揉着被新龙砍得有些淤青的手,鸿不由地抗议着,那嘟着嘴的模样,惹得一旁为他上药的宫女掩嘴偷笑。
“我哪知道堂堂北影太子,居然这么弱。”百分百嘲讽的口气,新龙看着这个倍受打击的太子郁闷的脸,顿时心情大好。斜眼瞄了一下一旁的宫女,后者识相地收拾好东西,离开。
“喂!你干嘛把人遣走了?”
新龙的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鸿的眼。拉了拉衣袖整理好装容,鸿不由地发问。
“太子殿下,该不会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什么印象?”
看着一脸疑惑的鸿,断定他是真的忘了之后,笑着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像八年前鸿待他那样,伸手挑起他的下巴,“这大白天的,美人怎么独自呆在这?”
听着这略显熟悉的语调,鸿微蹙着眉想了好一会,突然跳起来,很不礼貌地指着新龙,“你你你就是那个美人?!!”
一齤手拍开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新龙显得有些不高兴,一把银匕架在他的脖子上,目光冷漠,“你叫谁美人?”
“不过说回来,这七八年没见,你还真是越长越美了。”完全无视脖子上的利刃,鸿笑嘻嘻地看着他,“八年前匆匆被叫走,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呢?林鸿,北影太子哟”
无奈地收起匕首,新龙重新在他对面坐下,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才缓缓道,“新龙,西绪二皇子。”
“我可以叫你小龙么?”大半个人从桌子的对面伸过来,凑到新龙面前,鸿看着这人明亮的瞳眸,不由地赞叹,“真是美人啊,比我母后还好看。”
“你敢这么叫我我一刀捅死你这贱齤人,对了!就叫你贱鸿好了。”
“许了,美人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你果然够贱……”
两人年龄一样,又都是不怎么守规矩的人,一人一句半笑半骂,一壶茶,便是一个午后。
新龙在北影待了整整二十日。每日醒来,便会见某个无视其父皇交代的事务跑来敲他房门的人,笑嘻嘻地站在门外,喋喋不休地讲着这一日的行程。鸿带他游了都城四周的各处风景,品尝过北影很多特别的食物。
有那么一日,新龙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就这么乱吃,不怕有人居心不轨下毒毒死你啊?”
“怕什么?本宫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棺材见了自动开盖的人品,怎么可能有人忍心毒死我呢?”
至此,新龙明白了一件事,这太子不仅贱,脑袋也有点问题。
不过,也是因为鸿这般无拘无束,新龙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才叫自由。
没有皇室规矩,说话可以不讲究礼节,甚至,偶尔聊天聊得太兴奋,还能听见这个皇太子满嘴的黄段子和粗话。
这二十日间,新龙更是领略到北影君主的魅力。他们穿着便服游于各个集市夜街,都城的百姓显然都认出了这个太子,却依旧能一脸轻松地同他聊天,似乎他们之间,一点等级界限都没有。若不是那天鸿失口透露了他的身份,那些原本谈笑轻松的百姓,根本不会向他们下跪请安。
这北影的君主,着实不一般。
新龙回国那日,鸿很少不舍地看着他,“这么快就要分开了啊,真可惜呢。”
“怎么?舍不得我?”新龙挑着眉看着他,笑得很妖艳。
男人间的友情本就很奇特,上一秒可以完全陌生,但却也能在下一秒扯对话题后,立刻变得熟络起来。
更何况,这二十日来,他们两个同进同出,这期间培养出来的默契,说实话,新龙也觉得多少有些不舍。
“喂贱鸿,有机会的话,记得到西绪来玩。”临走前,新龙略显别扭地说着,眼神却有些虚地四处飘。
本来交换名字也不过是处于礼貌,毕竟都是皇室的人,这名字虽然不会有人直呼,但其实彼此都是清楚的。却不想,自那日下午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直呼了对方的名字。新龙更是放肆地说他堂堂北影太子“贱”。
“如果我去了你亲自给我当导游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鸿看着他,后者也这般凝视着他,一会后像想起什么似的,别开头,闷声地说了声“再见”,便上了马车。
目送着马车越行越远,鸿苦笑着,怎么回事?还真的舍不得啊……
马车内的新龙低头看着手中的玉坠,那是他昨晚收拾东西时,鸿突然命人送来的。而就在刚刚,他差点沉溺在那双墨色的瞳眸中不能自拔,从小到大,他第一次庆幸自己反应有些迟钝。直到他坐上马车,他的心脏才失控般地狂跳起来。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