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江月》分卷阅读38

    直到庆历元年的四月份,皇上生辰。这是新帝登基以来第一个生辰,百官到贺。但百官心里还存着一个心思,镇国公与相爷斗得不可开交,在这寿礼上,也不知两人如何计较。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等着看两人送的礼物。待到看到了,却百思不得其解。

    梁相送了个较大的翠玉扳指,镇国公则送了一对品色寻常的玉珏。

    这两份礼物都令人摸不着头脑,百官以为这应当是有渊源的东西。

    那一日,也是李总管胆战心惊日子的开端。

    话说那一天宴后,李总管伺候着微醺的皇上刚睡下。便听见一阵兵戈之声,李总管及内间的禁卫出去看,便见守在宫外及外间的侍卫已倒了一路,镇国公带着一身酒气闯了进来。

    李总管斥道:“镇国公请止步,夜闯皇上寝宫惊扰了圣驾,可就不好了。”

    赵觉冷笑一声,顷刻之间放倒了禁卫,又点了李总管全身要穴,将他提着领子扔到外间,道:“老实候着,今天的事若敢向外漏出一个字,拿你的脑袋好好掂量掂量。”

    说罢,大步进了皇帝卧房。

    赵觉进了卧房,心里又哀又怒,谢荣昇三年来不曾见他一面,不曾予他任何音信。他知自己娶亲负谢荣昇在先,因而谢荣昇心属梁鸿,他并无怨言。但赵觉爱煞了谢荣昇,一力为他奔走,不愿他受一点委屈。夜里想他想得紧,也只能偷偷伏在寝宫屋檐上看他睡颜,心中既酸涩又哀哭。偶有看见梁鸿对他举止亲密,苦痛更不必言说。

    今日梁鸿送的那扳指,分明与幼时那碧玉戒指是一对,想来是两人成双成对戴着的,梁鸿竟拿了来,炫耀两人恩爱。

    若梁鸿真是良配,赵觉也无甚怨言。只是梁鸿两面三刀反复行径,谢荣昇或许不知,赵觉却都看在眼里。自己一片赤诚之心,却得不到谢荣昇丝毫关注,梁鸿虚与委蛇,竟得谢荣昇全心依赖,这叫赵觉如何甘心呢。

    他借着酒力,一把拉开龙床帷帐,见谢荣昇青丝散乱,睡梦正酣。他睡觉很不老实,明黄锦被被踢了大半,亵衣被揉搓得皱起来,露出了白皙纤细的腰肢,并修长的脖颈,形状优美的锁骨,白玉一样的脚趾,都露在外面,撩拨着赵觉因酒醉而分外躁动的神经。

    他登时没有了身为武功高手的自觉,气息浑浊散乱,粗喘着凑上去亲吻啃咬谢荣昇白皙的脖颈,手伸到谢荣昇的腰肢上大力抚摸。

    他嘴上的胡茬扎得谢荣昇刺痛,从梦中醒了过来,抬眼一看竟是赵觉。

    谢荣昇一直以为赵觉对他并无情意,此番所为,不过是气恨自己辅佐他登基竟未得到应有奖赏,因而来羞辱自己泄愤。

    他心中苦痛,两人已三年未曾见面,再度见面,竟是以这种方式。谢荣昇大力挣扎,一口咬上赵觉耳朵。赵觉抬起头来,见谢荣昇已醒了,一双凤眸紧盯着他,满是恨意。赵觉心中更加痛愤,他低声说道:“好,好,梁鸿摸得,我摸不得?”

    谢荣昇与梁鸿虽情谊深厚,但确实不曾有亲密之举,谢荣昇见他如此说,以为自己在他心里竟是如此不堪,因而眼前一黑,竟哈哈大笑起来:“没错,就是鸿哥摸得,你赵觉摸不得。我与鸿哥,早已有过鱼水之欢了。”

    赵觉眼睛登时红了,他抽出龙床床头上一个暗格,见里面确有脂膏,香油,一类物事,竟还找出一根和田玉玉势。他手都在发抖,一只手扯着谢荣昇头发,另一只手拿出那玉势来,杵到了谢荣昇眼前,语气十分危险地问:“这东西?”

    谢荣昇狠狠啐了他一口:“这东西便是我比着鸿哥那物做的,鸿哥不能入宫时,我便用它快活。”

    赵觉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笑了两声,道:“好,从今以后,可不要怪我。”

    说罢,拿出怀中因先前策马而来而揣着的马鞭来,将大力挣扎的谢荣昇紧紧夹在双腿之间,将谢荣昇双手压到头顶上去,拿马鞭紧紧将双手困在了床柱上,打了一个死结。

    赵觉越是粗暴,谢荣昇心中越是绝望。他死力挣扎,但也知道今日这遭是逃不过了,故而仍占嘴上便宜:“你得了我的人又有什么用,我与鸿哥,早已情定今生。”

    赵觉直接堵上了他的嘴,唇瓣狠狠摩擦,又无师自通地探进舌头去撬开他的牙关,吸吮他口中的津液。好甜。赵觉越是这么想,心里就越难受。如此甜蜜,梁鸿却只怕早已亲过了。他哀哀地努力掠夺着谢荣昇口中的液体,舌头仔仔细细扫遍他口中每一个角落,他想这一个吻,已想了十三年。

    待他终于亲够了,谢荣昇已几乎背过气去。赵觉以前从未与人欢好过,就连自渎,也是一次梦见了谢荣昇与他赤条条纠缠在一起后福至心灵学会的。因此他此时对谢荣昇,全凭雄性本能,动作自然温柔不到哪里去。

    他取出那脂膏,却不知该如何用。挖出一坨,闻着十分香甜,便在掌心揉匀了,涂抹在了谢荣昇身上,掌心打着圈揉遍谢荣昇身上每一处肌肤。谢荣昇见那被用来涂于身后秘穴的东西此刻被赵觉涂抹于自己全身,知他真是存了羞辱自己的心思,眼眶一热,掉下泪来,不再言语了。

    赵觉事毕,又伸出舌头从额头开始**谢荣昇身上每一寸肌肤。从发际一直舔到脚趾,每一处都又舔又咬,越舔越觉得香甜,恨不得把这个人吃进腹里去。谢荣昇心中对他有情,被他这样从头到脚温柔舔舐一番,心中微痒,下身竟也颤颤巍巍抬了头。

    赵觉见了勃起的那物,握起来与自己的在一处摩擦,红着眼睛问:“你与梁鸿,也做过这种事么。”

    谢荣昇偏嘴硬:“我与鸿哥,什么事都做过,你问的哪种事?”

    赵觉使蛮力拉开他两条长腿,将阳物顶在他胯间,仔细用手指拨开那**查看,道:“这种事。”

    谢荣昇笑:“自然做过。我行冠礼那一晚”

    赵觉一怒,使蛮力重重顶了进去,谢荣昇疼得眼前一黑,只紧咬着下唇,努力喘息着缓解下身疼痛。

    赵觉怒极反笑,道:“既已不是雏了,这路该熟得很。”谢荣昇心中难过,不与他言语。赵觉便以为他已默许了,甚至拿出了上阵杀敌的气力来,狠命摆动腰肢,又俯下身去啃咬他的胸膛脖颈。

    谢荣昇刚升起那一点旖旎情思,登时被浇了个干干净净。他想,我爱了十三年,竟然爱上这么个东西。我低声下气爱了他十三年,他竟不曾对我有半分情意,如今与我做这种事,不过为了羞辱我。

    谢荣昇这样想着,心里反而平静了,他终于领会到了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他咬牙忍住因痛苦而产生的呻吟,只觉心痛尤胜于身痛,过了一会儿,便昏死了过去。

    赵觉到后来因酒劲和谢荣昇的刺激,已彻底失去了神智。他只觉那甬道又热又紧,起先虽干涩,后来便顺滑起来,一张一吸十分得力。他满心爱怜,却想起如此**情景梁鸿不知早已享受过多少回了,便又大力动作。如此折腾,赵觉直到在谢荣昇身体里泄了三回,怒气与酒气一并退了,神智清明起来。他低下头,见身下谢荣昇白皙的身体上已无一块好肉,密布着青紫红痕,大腿根处磨破了皮,秘穴周围有几处干涸的血痂,龙床上的明黄床单已被血迹洇湿了一大滩。

    赵觉活了二十七年,从没有一刻这么恐惧过,不怕因欺君之罪凌迟处死,只怕谢荣昇从此离开他,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他上前去将鞭子解开,谢荣昇的手腕已被磨得鲜血淋漓。

    赵觉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在颤,身中六箭陷于敌营的时候,他也从没有如此怕过,他叫道:“李总管,传太医!快!”

    番外 ·帘外春山(四)

    腊月的夜里,京城寒风凛冽。一阵风过,在赵觉皮肤上泛起微凉的触感,赵觉才从他与谢荣昇初次欢好的记忆中回过神来。

    赵觉站在宸微宫外的庭院里,远远注视着皇帝寝宫屋檐上的长明灯。那是赵家军的人立起的信号,表示有人守卫,一切正常。那灯火那么明亮,那么遥远,那么温暖却又可望而不可即。

    好像谢荣昇一样。赵觉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灯火闪了三下,表示谢荣昇已经安全到达了寝宫,毫无异状。

    赵觉这才转过身去看宫人收拾宴后的残局,这时赵沨来到他身后,恭肃地低声说:“将军,百越与乌孙两国使节向将军请罪。”

    赵觉低低哼了一声,脸上却无愤怒之意,背着手道:“他们自己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有人指点罢了。”

    赵沨道:“是。两国使节说,那人说如此也是出于好心,推将军一把。”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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