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离宫后,他就无法制止心底勃发的渴望,甚至还做了一场春梦,梦中的他媚色无双,妖娆动人,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脑中自动浮现曾经在合欢图上看到的画面,每一个姿势,每一个表情都令人沉迷。
樊落明白,他确实对他动了心。但他是皇上的人,深居宫中,奢望不得。
如今却是不同,他逃出皇宫,又恰巧被他遇到,这不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吗?
樊落并不担心皇上迁怒于他的家族,以他对皇上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因为小情而误大事。
他只能对皇上说声抱歉了,这只祸害,他要接收了。
第92章 擒获之战(十六)
“什么?那家伙上了去岐屿岛的船?”张君实拿着大器送来的信,一脸震惊。
“什么?他上了去岐屿岛的船?”与其余人的反应相反,泰白的嘴角以可疑的角度上扬。
李翊将他扛开,一把夺过张君实手上的信件,扫了扫那几行鸡爪文,双眼飙火。
张君实缓了缓气,对泰白说道:“泰白兄,看来必须麻烦你了。”
“麻烦我什么?”泰白望天。
“麻烦你写信拦下贵岛的船,协助我们接人。若你能召用那艘船,直接送他回村,我们必然感激不尽。”说着,张君实从书桌上取来笔墨纸砚,摊开放平,笑眯眯地示意他动笔。
泰白游移道:“这个不太好办吧。我虽然是岐屿岛的少岛主,但岛上的生意向来是我爹和我二叔打理,我不好插手。”
李翊斜眼刮了他一下,冷冷道:“或许把你当人质交换更有效果。”
泰白的脸难得发了会白,看了看冷面神一般的李翊,又看了看笑面虎一般的张君实,身后还有一个幽灵般的王诗禅,他终于妥协了,提起笔,唉声叹气地写下调令,盖上家族印鉴。
泰白在信中要求商船停靠在泾阳港,让船上的“客人”上岸,同时还特别提出要好好照顾他。
张君实认真地看了一会,说道:“光有这封信还不行,必须有人去接应,否则谁知道一上岸,他又会跑到哪里去?”
其余人心有戚戚然地点头。
李翊皱眉道:“我们都在卫頔的监视下,很难脱身。”
“我和你或许不行,但是王兄一定可以。”张君实和李翊同时转头望去,只见原本王诗禅站立的角落此时已经没有人影。
此时,聂不凡正站在船头,张开双臂,享受冷飕飕的海风,头发如抽风一般在气流中凌乱,顶着船员惊悚的目光中,他大发感叹:“风啊,来得更猛烈些吧!”
还更猛烈些?海上行船最怕的就是大风暴好吗?
聂不凡被海风吹得嘴唇发紫,还要在船头摆造型,连同他的鸡也一起抽风,竖着鸡毛在风中坚挺着。
国师大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勾住他的腰,直接把他拖进船舱,塞进被子,裹成一团。
“你说你是哪根神经不对?”樊落斜睨着他,斥道,“没事跑去吹冷风,是不是想吹死?”
聂不凡吸了吸鼻子,闷声道,“不过是吹吹风而已,死不了。”
樊落摇了摇头,转身出去叫人准备一些热水。刚才搂住他时,感觉他全身已经凉透了,就像僵尸一样。
聂不凡在床上滚了滚,如同长了虱子一般,浑身不舒服。
他的信已经寄出两天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收到?虽然嘴里说着上岛玩,但是心里更希望回村。他想念鸡窝村的鸡,想念鸡窝村的花花草草,想念鸡窝村的自由自在。
真的,很想回去。
他一把拽过床边一只路过的小鸡,摇晃道:“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小鸡展开翅膀朝他甩出一根鸡毛,用鸡眼鄙视他,如果翅膀换成人手,说不定就能把中指比出来了。
聂不凡指着它,不满道:“我好歹是你们的村长,尊重下好吗?你们要是再生猛点,我们何至于亡命天涯?”
这就是聂式风范,自己四处捣乱,让别人收拾烂摊子,结果还要埋怨人家不给力。
舱里所有鸡集体背过身子,用屁股对他表示了由前到后的黑洞般的鄙夷。
聂不凡忧桑地叹道:“鸡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这时,樊落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名提着热水的杂役。杂役放好木桶之后便退出了船舱,临走前还好奇地看了聂不凡和他的鸡一眼。他和其他船员心里都有一个未解之谜,那就是这些生物究竟是什么时候上的船?
樊落伸手试了试水温,招手道:“过来,擦擦身子。”
船上条件有限,只要来一桶热水,泡澡什么的就不用想了。
聂不凡懒洋洋地起身,一边走过去一边宽衣解带。
樊落这回不闪不避,眯着眼凝视他的一举一动。
聂不凡从不知道难为情是何物,几下将自己脱得只剩下底裤,蹲在木桶边,仰头问道:“一起擦吗?”
樊落的视线沿着他的后颈滑过,最后又转回他的脸,平静道:“不用了,你自己擦。”
聂不凡于是将手探进水中,捏着澡巾,抹了抹手臂,然后弯下身子,直接将头浸入水中,咕噜噜地直冒泡。接着就见几只鸡走过来,学着聂不凡的样子,将头浸入水中,一起冒泡。
樊落看得嘴角抽搐,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诠释自己的感想。
唰地一声,聂不凡抬起头,小鸡也跟着抬头,顿时水花四溅,银光闪闪,人和鸡的造型都很有“湿意”。人甩头,鸡抖毛,动作格外统一。
“嗯,舒服。”聂不凡抹了一把水,满足地眯起眼。
几只鸡似乎也感觉良好,有一只甚至想跳进去泡泡。
樊落木着脸,将鸡全部划拉开,夺过聂不凡手中的澡巾,硬声道:“我帮你擦,照你这么玩法,水很快就冷了。”
“哦。”聂不凡没有反对,乖乖听令。
樊落让他站起来,用拧干的澡巾细心帮他擦拭,脸,脖颈,胸腹,手臂,再到后背……
盯着他半裸的身子,樊落脑中又浮现各种不和谐的画面,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慢。
聂不凡感觉他的手停在了他的后腰,不由得奇怪地问道:“要把裤子脱了吗?”
闻言,樊落半合的双眼透出几分邪气,嘴角微微上扬,低沉道:“当然,脱了更方便擦拭。”
“那好吧。”聂不凡伸手就去解腰绳,樊落拉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对谁都如此没有防备吗?”
“防备什么?”聂不凡望着他,很光棍地说道,“你也看到了,我赤条条的,身无长物,有什么可防备的?”
樊落目光深邃,说道:“我是男人。”
“我知道啊,不需要特别强调。”聂不凡指着自己,笑嘻嘻道,“我也是男人,如假包换,童叟无欺。”
“据说,男人和男人……”樊落一字一句道,“也是可以的。”
聂不凡诡异地瞪着他,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他的腿间。
樊落丢开澡巾,直接将他揽进怀中,让他贴身感觉他的变化。
“如何?”樊落一手托在他的臀部,一手勾起他的下巴。微微低头,额边的头发轻轻垂落,划过他含媚的眼尾。
聂不凡无视他的电眼,赤着一只脚踩在他的脚背上,鄙夷道:“随地发情是不对的,国师大人都这把年纪了,还没学会修身养性吗?”
樊落邪笑:“我这是因地制宜,养性怡**自生。”
聂不凡身子往后一仰,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午饭吃饱了吗?”樊落突然问。
“饱了。”聂不凡下意识地点头。
“那好,体力应该有了。”
“什么?”聂不凡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晃,下一刻被压倒在床上。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樊落不给他反抗的时间,直接就将他的嘴赌了个严严实实。他已经肖想很久了,跨过那层心理障碍后,更是有些急不可耐。外冷内热的人一旦激情起来是异常澎湃的。
樊落之所以能博古通今,是因为他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尽管只看过一次,但合欢图上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即使只是现学现用,也能做得熟络无比。
聂不凡当初心怀叵测的提议,现在都实践在了他自己身上,真可谓是自作孽不可活。不过严格来说,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他拥有这种随时随地都能招“基”的体质,难道是因为养鸡太多,天怒人怨了?
樊落心思细密,不停用手指抚弄他的舌头,让他没有机会叫出声。
“唔……嗯……”聂不凡瞪着眼,咬又没法咬,下巴被顶得快僵硬了。舱门外人来人往,只要一喊叫,肯定有人听到,可惜他现在只能吱唔两下。
斜着眼向鸡群求助,结果发现这群家伙正在淡定地围观,丝毫没有救场的意思。它们大概已经见怪不怪,这种时候只要识相地保持沉默就好。
聂不凡欲哭无泪,暗骂这群家伙没义气。
正在这时,舱外传来一声嘹亮的鹰啸。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