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执妄书》分卷阅读12

    ☆、第十七章 婉约

    婉约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初见的相遇,婉约。

    董家清明节那天过得小心翼翼,都看着董贤寸步不离,毕竟他前一天刚刚醒过来,所有和董贤有关的事情都由吟霜亲自动手,吃食是她做的,房间是她整理的,侍女为董贤更衣她在旁边看着,董贤的腰带也是她亲手系的,就连董贤看书她都在不远处坐着陪着。董贤让她休息她就只是答应一声手肘扶着桌角手腕拖着头然后继续看着。董贤渐渐发现自己屋里的东西都是有茉莉香的,趁吟霜不注意问了丫头才知道,都是吟霜用茉莉花辦的水擦拭的桌椅摆设,衣服都用茉莉花香料熏过的,书房也摆了新鲜的茉莉花,一年多以来都是这么办的,只不过董贤闻惯了没觉出来,而且一般对家里也都不上心,几乎天天待在宫里。董贤听了也没说什么,望着书房的茉莉花呆呆的。

    宫里沐昭仪又去了甘泉宫,刘欣从得到董贤病了的消息就没来过后宫,上朝也只是“无本退朝”,一批批太医派到董家去,也一个劲派人去董家问情况,那日沐昭仪刚刚得到哥哥高热退了清醒了,准备了刘欣爱吃的吃食去甘泉宫请安,刚到宫门口就听到里面说董贤病情突然加重昏厥,刘欣急得慌了神,婉儿也心急如焚,正想问两句,高全出来了,说皇上没心情见她,就让她带了吃食回宫了。现在知道哥哥好了,她也放心了,写了封信给家里然后准备了“欣哥哥”爱吃的甜食去了甘泉宫。

    到了宫门口,沐昭仪看见皇上正好从宫里出来。“婉儿拜见皇上,欣哥哥!我准备了你爱…”

    “你先回去吧!朕还有事!”刘欣喜不自禁,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沐昭仪刚刚伸出得要握住刘欣的手在空中僵住了,未说出的那个字的口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皇上就离开了。乐梨轻轻拉住高全询问皇上去哪,高全只是说了句“娘娘先回宫吧,你哥哥驸马都卫侍中董公子来了,皇上急着召见他呢。”

    高全说完赶紧跟上了皇上,沐昭仪抬眼向甘露殿正殿悬的那幅画瞄过去,画上漫天桃花瓣簌簌飘落,桃树下面站着一个孔雀草青衣少年,翩然出尘,任由乱红飞过,仙羡妖嫉的杏眸纯净美好。

    “娘娘,清明节湿气重,奴婢还是扶您到青雀鸾上起轿回宫吧!”

    “乐梨,你说本宫的椒风,是不是皇上为了哥哥才赏的?”

    “娘娘别乱想了,您与皇上是夫妻,董公子与皇上是君臣,皇上当然是在乎您的。”

    “但愿吧!”婉儿心里可绝对不信乐梨的话,“欣哥哥”经常宿在椒风,可是她知道他可是从未宠幸过她。

    婉儿上了青雀鸾,触摸着手上冰凉的玉镯,这是她当日进宫入住椒风殿时她的“欣哥哥”送的,她还记得当时他说她“婉儿人如其名般‘婉约清扬’,这个镯子送给你,愿你是久沐恩泽的沐昭仪!”

    …

    正在回椒风的路上,沐昭仪看见宫墙角落处有几个宫女在偷偷摸摸嘀咕,仿佛谈到了董贤,婉儿下了鸾车,仔细听到谈论的是董贤和汉武帝男宠籍孺,马上阴下了脸。“乐梨!那几个丫头每人鞭笞五十吧!然后弄清楚她们的领事嬷嬷是谁,罚俸禄三个月!”

    …

    再回到青雀鸾上,婉儿回想着当初筹备溢儿成亲的时候,一次她去看望哥哥,董贤案上曾有过一本史书,大致写的是西汉之前的皇帝男宠——“籍孺,西汉开国时期,高祖男宠,众要臣亲见,战时高祖宠幸籍孺,视其为奸佞。高祖驾崩,朝堂动荡,籍下场凄凉;文帝之爱邓通,因梦获宠,一心侍奉皇上,相士算命,因贫困而死;韩嫣,武帝第一男宠,聪慧美丽,善骑射,获帝宠,因□□宫禁,王太后赐死,其弟韩说,受武帝之爱幸,巫蛊之祸惨死!”婉儿想着想着一丝疑虑缠绕在了心间。

    而建章宫,花团锦锦,庭深浮华,石刻百鸟,簇拥着丹目凤凰。神鸟风姿,惊艳端肃,清冷华贵。

    “太后,沐昭仪处置了那几个宫人鞭笞五十,罚了掌事嬷嬷三个月俸禄。”

    傅太后面无波澜,“哦。”

    “银子奴婢已经赏下去了,掌事嬷嬷也赏了半年俸禄,奴婢交代过甥女乐梨,用不了多久沐昭仪就会心愿达成的。”

    “嗯,不错,皇后,你觉得呢?”

    叆芋正替太后抹着指甲,“儿臣无异议。”

    “叆芋,哀家要怎么说你才好!”

    “太后,襄王来了。”康栖进来回话。

    “快请进来吧。”

    “孙儿已经进来了!黎儿给姑祖母请安!”刘黎是刘欣的表兄,今年只不过二十三岁,从小聪颖,但是顽皮非常,少年时又风流倜傥,也惹了不少烟花是非,十九岁那年太后派他去了封地授予襄王一职,现在也有了世子,多年来磨砺得成熟稳重了,倒是模样依旧出色。刘黎是长安有名的美男子,身形修长匀称,干干净净棱角分明的国字脸不方方正正,出奇的俊朗,浓眉墨黑,尤其侧脸越发看得出他的鼻子笔直立挺,嘴唇纤薄,一双桃花眼格外引人注目,雄姿英发潇洒出众。

    “快起来吧,环儿,给黎儿赐座!”

    “表兄如今愈发风采迤逦了,比早些年可是更加出众了呢!”叆芋见刘黎穿宝兰描纯白手绘卷草纹,出尘贵致,不像当初一样浮华气盛了。

    “叆芋不也是国色天姿凤仪万千!,皇上肯定是爱不释手了!”刘黎浅笑,如黎明一般清朗的谦谦君子…

    从太后宫中出来,刘黎去了兰沁源,几个舍人走过来,在刘黎那领了银子赶忙退出了兰沁。刘黎吩咐过此时要在这里练剑,周围已经叫人把守住,没有人能进来。

    刘黎慢慢走进兰蕊町,里面躺着一个十**岁的少年,似是睡着了,面颊是自然纯净的美,发髻未有装饰,梳得齐齐的。刘黎看着少年,伸手试探得抚上了他的脸,倏忽心里一阵剜痛,左手顺势捂住了胸口。眼神中无尽的哀恸,声音满是沙哑沧桑…“枔儿…!”

    刘黎拿出一枚晶莹剔透的幽兰簪花,爱惜般别在赫连枔的左鬓,终于他泪水不住奔涌而下,奔流的同时拥紧了赫连枔,发出了痛彻心扉的嘶吼,用尽全力收紧双臂,像是要把怀中人儿揉进自己的身体血肉之中,揉进那心灵与灵魂的缝隙,因为那几年的时光里没有他,他的生命已经变得残碎凌乱。

    那年他十九岁,风流之年;他十四岁,曼妙风华;邂逅于桃园后蔓草萋萋的幽兰小径,他垂涎于他的纯净;他沉沦于他的双眸。当耳边的甜言蜜语化作肢体的相遇,当唇瓣接触的瞬间,火一般炙人的热烈煎熬烧灼了他们的命运。小径之上,幽兰为证,暗香铭记。习惯风流如他说他是皇上;单纯美好如他相信了眼前男人说的一切,因为那时连自己都是他的,他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以致心智摧毁思绪沉沦他都坚信不移。

    枔儿说过从那日开始兰花是他的命运之花;黎儿告诉他会带他去一个遍植兰花的净土,让他成为永生不谢的兰花。

    后来太后谴刘黎去了封地,赫连枔变成了先帝救回的草芥移居永巷□□至癫。

    “枔儿…是我…我回来了…!我带来了不凋谢的花…”

    带着满面的泪,刘黎低头吻上了依旧沉睡的男孩,灵舌温柔撬开赫连枔的洁白贝齿,不顾一切汲取着男孩的舌头。

    慢慢的,刘黎感觉到了一丝细微的回应,渐渐的,背上攀上了某人的双臂,刘黎睁开摄人的桃花眼,面前的凤眸清澈盈盈,长如蝶翼的睫毛不停抖动,汩汩热泪在蝶翼的扇动下排山倒海而下,黄河之势奔腾不止。

    刘黎深切绵长的吻变成了狂风暴雨的激烈,他们丝毫不顾喷发出的灼泪,相互渴求诉说着四年多以来的分别与折磨,枔儿双臂渐渐扶上刘黎宽广的肩,刘黎顺势重心向下压住了怀中饱受分离之苦的人儿,翻云覆雨得再一次倾诉了二人的相思煎熬…也是和当初同样的激烈,一样“清扬婉兮、婉约清扬”的婉转承恩。或许永生永世那幽兰小径都是属于他们自己的“蔓草”。

    椒房殿。椒香溢溢,神气仙风。

    “娘娘,奴婢把兰沁源的人带来了。”乐彤带了在兰沁源的几个舍人进了椒房殿跪下了。

    “别怕,本宫问你们几句话如实回答就好,你们当真是襄王治愈了赫连枔,把赫连枔带到了兰沁源?”

    “回皇后娘娘,是的,奴才们亲眼所见。”

    “那襄王要干嘛?你们可知道?”

    “这个奴才们不知。”

    “嗯,好了,你们下去吧,,本宫没询问过这些话明白么?”

    “是,奴才们明白!”

    舍人们退下了,乐彤问道“娘娘,这襄王到底要干什么奴婢也看不懂!”

    “本宫倒是也不知道,这赫连枔是太后处置的,太后断断不会放过他,襄王和赫连枔的事太后是怕损伤了皇上的名誉才谴刘黎去了封地,刘黎太后是不会深究,不过这赫连枔嘛!他清醒着就是对皇上、皇家威严的威胁!看来,这又该是一场生离死别了吧!”

    “乐彤…咱们即刻去建章宫!”

    ……

    刘黎躺在兰蕊町的榻上,枔儿卧在他怀里,就这么相互拥着。“枔儿,我会带你离开这,我带你走!”

    “我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你身边有再多的人我都不怕,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我不希望你会为了我放弃你的江山。”赫连枔心里想着一年前见过的董贤,的确极美,他知道“皇上”会有很多宠幸的人,也有重于一切的江山,他不奢求,只要“皇上”心里有他就好。

    “枔儿,其实我不是…”

    “太后娘娘驾到!”

    刘黎刚想说自己是襄王而不是皇上,太后就到了兰沁源,太后是无论如何不能看到枔儿的!

    “枔儿,你在这等着我,我很快回来,千万别乱跑知道么?”

    “嗯”

    刘黎马上出了兰蕊町,看到太后坐着凤鸾,正在兰沁源入口处手里攥着一片树叶,向着他瞟了一眼就轻笑一声起轿离开了…

    之后,襄王刘黎再也没回兰蕊町,次日,刘黎起早向皇上太后请辞,出发回了封地。

    刘黎出发的早上,黎明的阳光刚刚出来,树叶上的露珠点点,像极了枔儿等不到刘黎回兰蕊町时斑驳的泪,枔儿跪在风中瑟瑟发抖,刘黎如何心疼不已也是回天乏术。在汉宫门口,刘黎骑在马上,与四年前一般无二的泪奔腾不息,回眸看着即将深锁的宫门,想着前夕重逢,已永世诀别的他们,刘黎听到了胸膛内的什么东西正在残碎——枔儿!对不起!我还是负不起你的一生一世!诀别!永别!枔儿!此刻,你看不到我了;此生,我也看不到了!因为此刻我眼中流出的鲜血是那么得绚烂夺目。

    ☆、第十八章 妒误

    妒误

    墨眉墨发墨伶靴,朱唇绯衣赤束冠。羽扇纶巾珠钗翠,環佩叮铛暖玉存。宫婢甘露留意事,粉墨之间尽详谈。

    永巷深处,风吹乱野草萋萋,带着一股股霉味儿,院子里在一旁竖着的女子约莫是西宫的汐夫人。

    临时搭建出的小台子上面有两个伶人极尽唱功。而永巷深处的简陋屋子里,十**岁的少年坐在榻上,双手紧握,双眼狠狠瞪着屋子里站着的两名拥在一起哭的正伤心的这两个伶人。汐夫人朱唇微启,“这段戏就是给我们的圣卿大人的皇上写的,据说这酒楼妓坊可是红极一时呢!”

    赫连枔从嘴里硬生生挤出了几个字,“然后呢!说!”

    “这然后嘛……”

    “我问的你然后呢!”

    “咯咯咯”汐夫人轻巧甩出一阵冷笑,“你我都不得宠,他却那么得意,你说然后我们还能怎么办?”

    “啊!”少年气急了,推翻了手边的茶桌,伶人见着慌忙逃出永巷。少年发了疯一样摔了一地的花瓶陈设,深深一记拳打在了柱子上,他不住喘着大气,脑袋中浮起了那日傅太后高傲藐视地站在御花园痛心肝断的他的面前说的一言一语——“赫连枔,滋滋滋!这么伤心阿!可这皇上回来了么?”“哼!知道皇上为什么不回来了吧!是董贤!是他抢了你的皇上!只要有董贤!你!赫连枔!就没有一丝值得皇上记得的资本!告诉你,董贤!他会做宰相的!或许他还会成为千古第一相后。”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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