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茅房这!”
“哎哟”仆人捏着鼻子皱着眉,万分不情愿的走到茅房旁“可算找着您啦,快去看看吧,老爷犯病又窝在假山洞里了。”
“犯病?”豆子一听,惊恐的裤子都没提,直接站起身“老爷这病好了几年了,怎么会突然犯呢?”
“说不清楚”仆人松开鼻子,揉搓着双手一脸焦急“应该是跟雨而脱不了干系,刚才路过老爷厢房看到他满脸鲜血的躺在床上,我也不敢多问就直接过来找您”
“傻呀你!赶快传个大夫来给他看看!”
“那老爷这边怎么办?”
“没事!我这就瞧瞧去”豆子推开门,边提裤子边走,急匆匆地往假山方向走。
集权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喘粗气,洞中混浊的灰尘微粒被吸入肺中,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向雪在脑海中的出现,拉平了集权心意趋向的天平,矛盾的思想和真诚的心意不再对抗,松弛下来的意志力让身体好过很多,肌肉渐渐放松下来,没有先前那般绷紧颤抖,也正因如此,全身的感官反而更加突出。
前胸与后背的伤口开始两面夹击,随着心脏跳动的频率敲打着疼痛的神经,大脑瞬间清醒,耳边一直叫嚷的幻听也随之散去。
集权无力的耷拉着脑袋暗暗叹息,这要命的病症总算过去了,刚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下,外面就传来豆子的惊天吼叫
“老爷啊。。”
集权不悦的皱起眉头,不想回话
“您老死了没?没死就吱一声,好让咱们仆人听了安安心”
豆子吼完侧耳倾听片刻,洞里就传出集权报平安的回答,他赶忙压低声音朝四周的仆人挥手道
“快走快走快走!都回屋去回屋去!想活命的都别留着看戏!”
仆人们心知老爷顾及脸面,不愿被人看见自己的落魄惨样,根本没等豆子说完,一圈人早早溜之大吉,独留豆子一人站在危险区,
他还双手叉腰一脸得意,暗自高兴自己的领导能力多有威信,欣慰的叹息道
“哎呀,都走了,哈,都走了好,好。。。那我也”
“豆子”
嗯!
“扶我回房”
豆子应声回头,集权看见他的表情,恶心的直涌胃酸
咱们的豆爷怕见到集权的悲惨样子,只有将双眸挤成牛**,因面部表情起伏过大,满脸的红脓逗子齐齐的炸开了花,撇着张蛤蟆嘴哆嗦的说
“老老爷啊,出来啦,嘿嘿嘿,出来了好好,我我扶您回房,回房”
“没用的东西”集权俊朗的脸上大汗淋淋,虚弱无力的表情也淡化不了凌厉的视线,狠瞪豆子一眼,要不是因为没有多余的气力支撑身体,非得一脚踹死他不可,集权也不指望他敢过来扶自己,只有双手托着背部步履蹒跚的往前走,主要的伤口都在上半身,腿也只是抽抽筋倒也没有大碍,强忍着酸痛走回卧房,老远就瞧见雨而躺在床上,头包的像颗蚕蛹,一旁等候的大夫瞧见集权浑身鲜血的站在外面,慌得药箱随手一扔,赶忙出去扶他进来。
但凡医者父母心,好不容易包完雨而的头,这会又要包集权的胸,只忙到傍晚才打理妥当,背着药箱领了赏钱,筋疲力尽的爬出集府
雨而顶着蚕蛹头,直挺挺的躺在集权床上睡了三天三夜,他不睁眼,仆人们也不敢去叫,而集权这厢,自打那天包好身上的伤口后,连觉都没睡就直接吩咐马车出府了,到现在还未曾回来,众仆人除了提心吊胆别无他法,一面提心老爷不要死在外面,一面又吊胆虎视眈眈的盯着雨而这个罪魁祸首,都愤愤不平的祈祷,让他这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一觉睡死过去该多好!
这事儿雨而挺委屈,他以前醒着的时候除了面对集权,不管对谁都是笑容可亲,温文有礼,就是这般的诚信待人,出事之后还要被扣上一顶吃里爬外的罪名,正所谓新帐扯旧帐,一扯一大筐,上次因为他的无心之言被剁舌头的几个侍女,她们的一干姐妹统统报不平。
“凭什么!啊!他雨仙人吃老爷的喝老爷的,不但如此,还天天睡老爷!凭什么咱家老爷要栽在他手里头”
“就是就是,掂量着自己长的皮相好点,媚术都用到天上去啦!男女通吃哎!每次见了咱们都笑得眼眯成一条缝,哼!一点节操都没有”
“既然大家都这么瞧不起他,不如去整整他,反正老爷不在府里,他也晕着。。。”
妇人骂街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妇人一起骂,光动嘴皮子不够爽,于是决定动动手大家松松筋骨,话虽如此说,其实也没拿雨而怎样,不过就是用些胭脂水粉将他画的人不人鬼不鬼,一头秀发扎成数百个小辫子,扎辫子的这位大姐其毅力之深恨意之切,不可估量。
侍女们将他弄成这样,自然是不会伺候他洗澡,加上他之前的满身血污,现在又混合着粘粘的体油分泌物,其身上气味之浓烈非常人可闻,管家豆子还比较有良心,猜疑雨而被打,跟上次被老爷捉奸在床十之**,实在看不过眼才好心提醒侍女
“别忘了,雨仙人睡在老爷房里”
“哼,那又如何,他就算睡到天上去,姐妹们也不会放过他!”
“哎,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老爷若是回来了,两手一推门,迎风吹来了腐烂的风的风的风”
幸得豆子一言,集权屋里当天就被收拾的一尘不染,连带着发酸的雨而也被处理的气味清新。
不过,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能在集权身边当侍女的,不是心计深重就是机智敏捷,一堆里头绝没有半个是善类。
哼!外头整不了你!咱整里头的!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