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生缘(GL)》分卷阅读36

    第50章 第五十折

    早春三月的天,春雨一场寒过后,天气逐渐转了暖,莺飞草长,一派盎然。

    唐拾月诵完佛经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凉风吹在湿润的皮肤上,唐拾月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起身,关上夜半被风吹开的窗棂。

    “袭月”她轻唤一声,早已候在屋外的花袭月便立刻端了热水进来伺候她盥洗。

    “小姐今日可要去听涛楼?”

    “今日开张,自当去瞧瞧。”唐拾月幽幽道,小愣子没接触过太多戏楼经商的门道,但到底是她手底下出去的人,她唐拾月总还是该去露个脸吱个声,也好让小愣子日后的生意好做些。

    “那奴婢这就去让袭人备轿。”花袭月说道。

    唐拾月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祭过台子,筑了台基,听涛楼按部就班开了场,唱戏的戏子多是唐拾月从汪家戏园子里遣来的,虽说算不得什么大角色,但一个个的也都小有了些许名气,故而这戏楼的场子也都座无虚席。小愣子没当过戏班的老板,但好歹也曾跟在程连成唐拾月身边做过事,一来二去照葫芦画瓢,再加上云衣伶偶尔从旁的指点,这开张之事打点的倒也是顺风顺水。加之她之前多少有在玉声楼里唱过些许日子,如今戏楼开张自然也有熟练前来捧场,小愣子一一打过招呼后便也到了后台去扮戏。今日头场戏她这个当老板的自然是得亲自上台亮个相的。

    开场的戏,唱的是《紫钗记》,小愣子刚绕到后台,进了自己扮戏的屋子,抬眼便瞧见了正为自己整理着行头的云衣伶。她心念一动,蹑着步子靠过去,从后面伸手环住了云衣伶的腰。

    “水上鸳鸯,云中翡翠,日夜相从;生死无悔,引喻山河,指诚日月,生则同矣死则同穴。 ”

    她在云衣伶耳边轻轻吟着,却是忍不住与她耳鬓厮磨起来。

    “别闹。”云衣伶被她蹭地有些痒痒,忍不住出声轻责道。

    “你真不与我一同登台吗?”小愣子嘟着嘴问道。

    这开场的第一出戏本是想着与云衣伶同台唱的,却未曾想刚一提议便被云衣伶不假思索地拒绝了,虽未说缘由,但既然云衣伶不愿小愣子也不强求。

    “来日方长,只不是此时。”云衣伶摇了摇头轻语道。她尚且看不透唐拾月在这听涛楼的戏台背后谋算的是什么,纵是她想唱戏,却也知道这世间不是所有的戏台都能随意登上,有时往往只是一步踏错,便入了别人的彀里。

    “该扮戏了,不然待会儿耽搁了,瞧你这戏楼生意还怎么做!”云衣伶回眸娇嗔,道。

    “你来帮我画可好?”小愣子贴在她耳边低语呢喃着问道。

    “你呀!”云衣伶颇为无奈摇了摇头,却是带着宠溺地回了身,拉着小愣子走到铜镜前,将小愣子按在椅子上,拿了花粉来替她抹上,她指尖一点一点轻轻滑过小愣子脸上的肌肤,眼光也一点一点地在小愣子的容颜上流连。小愣子的俊扮素来简单,不过花粉匀面,眼膛及眉心略染胭脂便可。

    “楚老板,该您登场了。”门外有派场的师傅来催。

    小愣子对着铜镜仔细看了看,却是隔着那镜子将目光落在云衣伶身上,满是留恋。

    “好了,快些上台去。我在这等你。”云衣伶说着将她朝门外的方向轻轻推了推。

    “好,你等我!”小愣子回身抱了抱她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云衣伶见她几步小跑了出去,片刻后便闻得台上传来丝竹弦乐的声音。

    戏已开场,满堂叫座。

    云衣伶站在铜镜前,听着外面传来的戏曲声。

    “水上鸳鸯,云中翡翠,日夜相从;生死无悔,引喻山河,指诚日月,生则同矣死则同穴。”

    这是紫钗记中的盟心句。

    “生则同衾,死则同穴。”云衣伶闻此句,不由得拧起眉思忖了片刻。兀自道:“若是他年你大限而至,我便与你携手共赴黄泉,你我在三生石上刻下生世情缘再去投胎,生死相依。”

    唐拾月入听涛楼的雅间的时候小愣子尚在台上,早有小厮受了小愣子安排来专程伺候,唐拾月端着茶盏半阖着眼听着戏,一折罢方才缓缓睁开眼来,杏目四下一扫,见着满座叫好,颇为满意地勾出一抹浅浅的笑。

    “好!”许是离得近的缘故,隔壁雅间的叫好声也透了过来,略略有些低沉的男子声,单单只是一个字音,便激起了唐拾月的注意。

    这人的说话声她再熟悉不过——端王爷。

    想到端王爷,唐拾月心里陡地一沉。

    “袭人”

    她开口低语唤来叶袭人。

    “小姐。”

    “去看看。”唐拾月放下茶盏,偏过头,望向隔壁的方向。

    “是”叶袭人立时会意,转身退了出去。

    不多时叶袭人便折返了回来,唐拾月见她神色凝重,便知自己所料未错。

    “端王爷此时不在朝堂却有闲心来这听涛楼看戏……”这一点倒是颇让唐拾月感到意外了。

    “隔壁除了端王爷还有何人?”唐拾月压下声来问道。

    “还有楚大公子。”叶袭人如实道。

    闻得楚大公子四个字,唐拾月眼光登时凌厉了几分。

    难怪……如今都统大人突然去了,端王爷和楚家自然是要往来密切些的,只是为何这二人约在了这听涛楼中……

    唐拾月暗自思量着,眼光突然飘到了戏台上的小愣子身上,当下便似想到了什么,心下暗暗一沉。

    一场戏罢,叫好叫座,小愣子下场的后仍闻得些许掌声,她兴冲冲地奔到了后院的屋子里去找云衣伶卸妆。

    云衣伶自也是闻得了那台前的喝彩,又见得小愣子兴高采烈地跑进来找自己讨赏。

    “怎样,我今儿这出戏唱得如何?”小愣子跑进屋脱下身上的戏袍只着了件中衣便蹭到云衣伶身边问她道。

    “较之当初,进步匪浅。”云衣伶却也不吝惜夸她。

    屋子里早已打好了水,云衣伶碰不得小愣子便自己去洗了脸来。云衣伶拿过干毛巾替她仔仔细细地将脸上的水擦干。

    小愣子眯着眼笑盈盈地看着她,颇为满足,又瞧着云衣伶一副认真模样,忍不住心念一动,倾身吻了上去。

    唇瓣贴合,颇为默契的迎合,唇齿间芳馨互换,绵柔甜软,只是浅尝便勾得人心尖儿颤,贝齿轻起,丁香迎来送往间,让人微微有些气喘了去。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这厢小愣子刚下了台,那厢唐拾月便听得隔壁雅间里的人朗声交谈。

    “端王爷,今日这出戏可还看得?”说话的的是楚淮年,楚家大公子,楚淮安的长兄。

    “还是你楚公子会玩啊,这藏在这等地方的角色竟然也能被你楚公子找到,真是妙极妙极。”端王爷似是兴致颇高,言语间也全然没了顾忌。

    “一个戏子而已,王爷您若是瞧得上,改日我让人给您弄到府中?”楚淮年说这话的时候倒是一如既往的纨绔子弟口气。

    “那就有劳楚老弟了。”端王爷与楚淮年交换了一个眼神,狡黠一笑。

    “王爷哪里话,只可惜赵大人走了,不然定能一块寻了这乐子去……”楚淮年话音一转颇有些惋惜道。

    “赵都统的事本王也始料未及啊!”端王爷也颇有些感慨,毕竟事发突然的确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了。

    “如今赵大人这一去这禁军势力……”

    “赵都统这一去突然,禁军中虽有摇摆,不过楚公子你放心一切也都在本王的掌控之中,虽说圣意未明,但是凭着本王手中的十全丹,父皇也是迟早会按着我的意思办,楚公子莫担忧。”端王爷自然也知道楚淮年请他看戏绝非只是听着一折戏那么简单,毕竟他端王爷和赵都统和楚家向来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今既然有人打草,自然是需得惊了这两条蛇的。

    “既是如此,那可还就劳烦王爷日后多关照了。”楚淮年一拱手,笑得诡谲。

    唐拾月在隔壁雅间里听着二人谈话,却也是不动声色饮茶,末了闻得二人相约离去,方才搁下茶盏,眼光中闪过一丝凌厉狠绝。

    “你们老板现在何处?”她唤来专门伺候的小厮,扬声问道。

    “老板下了场子便回后院卸妆去了。”那小厮回得也是恭敬。

    “领我过去!”唐拾月一声吩咐,语气里全然没有半分容人拒绝的余地。

    那小厮应着声,领着唐拾月朝后院去。

    此时后院屋内,外室一片寂静,但倘若靠近内室,便可闻得点点嘤咛,靡靡之音。

    云衣伶的唇被封住,鼻息间忍不住低低地哼了一声,小愣子离开唇的纠缠,吻沿着颈部的线条缓缓向下,云衣伶的衣衫不知何时以被她解了去,小愣子一张口,便含住了那一片柔软的顶端,舌尖打转,纵情挑逗。

    云衣伶双颊泛着微红,玉臂挂在小愣子的肩头,却也不安分地将小愣子的衣服给撩开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依旧是云姐姐和小枫的戏

    我的唐老板哟!!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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