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黎焕招招手:“下来啊!”
黎焕冲着他一咧嘴:“你不觉得烫啊?”
“慢一点,适应一会儿就好了。”
黎焕将信将疑的伸出一只脚慢慢的放到水里,果然只要慢一点就不会太不难忍受。
这是个天然温泉,四周的石头参差不齐,只有重音待的地方平滑一些,黎焕挤过去:“往那边一点儿。”
重音往旁边挪了挪,余光瞄到黎焕脖子上挂着的红绳,伸手挑起来,问道:“这是什么?”
红绳的尾端是一块拇指长宽的黑色扁形牌子,看不出什么材质,正面用小篆写着“黎焕”两个字,反面是祥云图案,透着一股神秘气息。
重音摩挲着正面的两个字,问道:“这是你的名字。”
黎焕将头靠在重音肩膀上,撩着水不甚在意的说:“我的名字就是照着这个取得,我爹捡到我的时候我脖子上就挂着这个东西,他觉得这肯定是我亲生父母留给我的,认定了这就是我的名字。”
“你没见过你亲生父母?”
黎焕有用比划了一下:“我爹捡到我的时候我才这么长,还包着尿布呢,就算见过也记不得了。”
重音倚在石壁上,淡淡的说:“我见过我的母亲,那是个十分高贵威严的女人,我很小的时候她就送我到师傅那里,她说等我真正拥有一颗自己的心的时候她就来接我,可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嘿,你们家的人可真够奇怪的!谁的心不是天生长出来的?”没心的早死了。
“谁知道呢,也许这只是她抛弃我的借口罢了。”
黎焕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重音:“你恨她吗?”
毕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相处过后再分开,总有些感情不能发开。
“什么是恨?”重音疑惑,这时他第一次接触这个词。
黎焕低声说道:“你个笨蛋!”
连恨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不知是可喜还是可悲,爱与恨是相对的又是相通的,不懂得恨的人是不是也不懂得爱?
这一刻,黎焕觉得重音那俊美的脸透着着一股可怜,难怪他总是面无表情。
他说,没有让他发自内心想笑的东西,也许他说的是真的,他是真的不会笑。
不是那种经历过世事的沧桑麻木,而是像一张白纸一样的空白,没有情绪。
黎焕突然又觉挺自豪的,因为重音已经对他笑过两次了。
把一张白纸上染上颜色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
山路十分不好走,坑坑洼洼,怪石嶙峋。
黎焕借着重音的手爬上一个陡坡,拍掉身上的灰土草屑,感叹道:“要是我会你那种飞来飞去的功夫就好啦,这样也能走得快点。”
重音给他一个十分赞同的眼神:“你要好好练功。”
黎焕嘴角一抽,这人要不要这么直白,这是明显嫌他拖后腿了。
真会打击人!
不,会打击人算是好的了,也许他心里根本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的陈述一个事实。
不过练好武功确实好处多多,他确实要努力才行。
山上的树木很密集,现在还能透过树杈感受到投射下来的阳光,要是到了夏天树叶都长起来,那才是真正的遮天蔽日。
爬上一个斜坡,往后一段的路就比较平坦一些,两人走的比较快了。
“又有人来了。”重音拉住黎焕,轻轻一带,两人一起上了树。
黄花山上有土匪,经常会在山上设一些陷阱,有的为了防人,有的为了打猎。
尽管知道那些土匪对重音构不威胁,但是为了避免掉不必要的麻烦,两人走的都非常小心。
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对手,那样子早晚会吃大亏。
远处一个高壮的汉子肩上扛了个红色的东西,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离得近了,两人看出那是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
“那个男人是山上的土匪,他去年去村子里抢过东西,我见过。”黎焕趴在重音耳朵上小声说。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痒痒的,重音偏偏头躲开,问道:“那个女人是他抢来的吗?”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