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独自发脾气的沈沧浪,沈敛渠暗自叹了一口气,就从白如雨的事件上来说,他是对不住自己这个弟弟的,白如雨与沈沧浪不和,他却从来没有深究过一次为什麽,害得沈沧浪这一次差点就死在了白如雨的手中,若不是自己小妹及时出现,沈敛渠真的不敢想象现在会是怎样的一副情景。
“你二哥心里不顺畅,你让他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沈敛渠对沈月寒说道:“听到你失踪时,沧浪都急疯了。”
听到这话,沈月寒也不再说什麽,等著沈沧浪发泄完毕,走进亭子之内。
沈沧浪坐下,却别扭的吧不肯与自己的大哥与小妹说一个字。
“被女人算计的滋味如何?”沈月寒将茶水放置在沈沧浪跟前。
“我自己能解决。”沈沧浪撇过头去。
“是是是。”沈月寒也不与他计较:“大哥的手艺,二哥你难道不想尝一尝吗?”
见沈月寒并没有跟他抬杠的打算,沈沧浪才端起了差宅,一口喝完了当中的茶水。
看到沈沧浪这个样子,沈月寒显得十分痛心的叹了一口气:“猪八戒吃人参果也不过是这种样子了吧?”
沈沧浪却是横声道:“水难道不是让人解渴的吗?”
沈月寒故意重重叹了一口气:“牛嚼牡丹,不懂风雅。”
沈沧浪被沈月寒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沈敛渠赶忙出来浇熄战火:“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我们三兄妹难得聚在一起,你们两个准备剩下的日子里天天吵架吗?”
“我只是在讲事实而已。”沈月寒撇过头去:“而且,我又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是谁。”
“沈月寒!你是说我自己对号入座吗?”
“哟,不错嘛,都会用成语了,值得嘉奖啊。”
沈沧浪气的扭过头去:“人讲‘女子无才便是德’果然不错,你这般伶牙俐齿,以後还有谁敢娶你?”
“我又不需要依附著别人才能在这个世上活下去。”沈月寒的茶盏再次被满上:“能讲出‘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男人本来就不是有能耐的男人,自身‘无才’当然也就只能欣赏无才的人了。”
沈敛渠见沈沧浪又要发火,赶紧说道:“月寒,这把刀跟我和沧浪过去看到的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听到自己大哥提起自己腰间的赋月,沈月寒将刀取了下来放在桌上:“师傅交给我时也不是这个样子,但当我从未阳湖中脱出时,它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沈敛渠与沈沧浪二人的目光都被眼前的赋月吸引:“当年,我和沧浪二人都无法驾驭这把刀,现在这把刀认你做主人,父亲知道了,也该高兴才是。”
“令他最高兴的事情除了远离江湖是非,遨游山川河海之间外还会有什麽?”沈月寒轻哼一声:“说不定现在的他正在哪家不知名的小酒馆里喝酒才是。”
“你这样说他,父亲知道了会伤心才是。”沈敛渠笑著摇摇头。
沈沧浪却是咬牙道:“万花谷是以笔作刀,以笔作剑的门派,你拿月魂,又能使出几分真本事?”
“想要从刀上取回面子,二哥你直说就好。”沈月寒轻笑:“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沈沧浪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立刻嚷嚷道:“就让你见见什麽才是真正的刀道。”
沈月寒提起月魂站了起来:“既然如此,我就要向二哥好好的请教一番才是。”
沈沧浪的武器是宽大的刀,与沈月寒手中的赋月是完全不符的风格,沈沧浪的刀法大气沈稳,而沈月寒则是灵巧多变,沈敛渠开始在心里期待起弟弟与妹妹的比武起来。
当云华找到纥的时候,纥正在帮梧桐梳头,梧桐乖巧的坐在铜镜之前,纥认真的将梧桐头上的每一根发丝都梳得整整齐齐。
“药师,我随你去唐家堡。”云华一见纥就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听说唐夫人并非是好相处的人,我怕你有危险。”
“我一个大男人能有什麽事……但若这是你的想法,我不阻拦,药师多谢云华公子的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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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看了《没有翅膀,所以努力奔跑》坚持做一件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人生路上有那麽多的障碍……
☆、第三十四章
唐家堡远在天府之城,纥与云华必须尽早的做准备,因为并没有打算在那里呆上太久的时日,二人也没有带多少的行李,离开的时候只有清商和萧陌二人送行。
纥的怀里揣著的正是天府城主雪生暮卿雪带给他的唐夫人的手信,当初雪生来找他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只是提醒他要小心唐夫人和唐家堡里的人。
唐家擅长暗器和毒药,那名动天下的“暴雨梨花”当年他也是见过的。
见纥的脸色不大好,云华在一旁宽慰他:“药师,我们好歹也是两个人,总强过你一个人,放心吧,”
纥强打起一个笑容,冲著云华点点头。
在秋水长天的大院里,春君看著人去楼空的客房神色不济,这乌压压的一张脸让清商看著都不由得暗中称奇。
天下谁人不知,要说笑的学问,春君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
所以,当清商看到春群这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神色时,只得在心中暗自惊讶了:“尽管春君您不愿意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清商在一旁对春君说道:“药师与我小弟昨天傍晚就已经离开了,现在去追估计也追不回来了。”
春君皱著眉看向一旁的梧桐:“那他们怎麽没有带上梧桐?”
清商也看著牵在手里的梧桐:“梧桐身子骨不好,药师请我们帮忙照顾。”
“我那日听说沈姑娘也曾为梧桐诊病,可看出是什麽了?”春君问道:“与药师说的可否一样?”
“是什麽病沈姑娘和药师都未曾言明,但那日见小梧桐的手中似乎有虫在蠕动一般。”清商皱起眉:“难道是梧桐的身体里被人下了蛊不成?”
“是还是不是,再去请一次沈姑娘不就知道了?”春君说道:“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想要请教沈姑娘。”
“春君既然如此不放心,不妨再等一等,今日下午沈姑娘会前来为我施针驱寒。”清商说完,让下人备了茶水,同春君一起等候著沈月寒的到来。
沈月寒并没有让他们失望,刚过了晌午,就踏雪而来,清商抬头看了看天,这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雪也是一日比一日大了。
为清商再次施用针灸之後,春君才将自己的来意说了明白。
沈月寒深思了一会儿,才让清商将小梧桐请来,让小梧桐抹起了袖子,只见洗白的小手上出现一个黑色的细点儿,正与当日沈月寒扎挣的地方吻合。
沈月寒看著那个细点儿,沈思了一会儿,才重新掏出针,又在不同的地方扎了几针,抹上药膏,就见小梧桐的一条小胳膊都变得青紫。
看到眼前的变化,小梧桐一下子就吓得眼泪汪汪,怯怯的看著沈月寒问道:“我会死吗?”
看到小梧桐这般害怕的模样,沈月寒赶紧摇摇头:“有药师和我在,梧桐不会有事的。”
虽然沈月寒脸上没有什麽表情,但听到沈月寒这麽说的时候,小梧桐不知道为什麽,刚刚的恐惧一下子就消散了,轻轻点头。
清商和春君一起看著梧桐的小手,梧桐的变化让他们做大人的更加心惊,不由得抬头看著沈月寒,想要得到一个解释。
沈月寒掏出一个瓷瓶,瓷瓶里的药物有著独特的香气,只见沈月寒先抽出了针,再抹去刚刚上好的药物,再把这如玉液琼浆一般的液体倒在了梧桐的手上,一下子梧桐的手就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梧桐也只感到一阵冰凉的感觉。
清商叫人来送梧桐去休息後才问道:“沈姑娘,梧桐身上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身上被人下了蛊。”沈月寒并没有避讳什麽:“也被下了毒,下蛊的和下蛊的应该是出自同一个门派,但是不同的人罢了。”
“这是什麽意思?”春君连忙问道:“那下蛊的和下毒的是哪一个门派的人?”
“我的意思是,这孩子先被人下了毒,後被人下了蛊。”沈月寒解释:“而下毒和下蛊的人应该都是唐家堡的人。”
“唐家堡?!”这三个字使得清商和春君皆是一惊。
沈月寒并未将二人的惊讶放在眼里,接著说道:“孩子身上的毒应该是从母体里带出来的,而蛊则是孩子大约八个月左右的时候下的。”
“八个月?”春君沈思了好一会儿:“梧桐今年该有十岁了吧?”
清商并不清楚春君为什麽要这麽问,但还是点点头:“我有听药师讲过,梧桐今年已经十岁了。”
听到这话,春君脸上露出让沈月寒和清商二人都看不懂的表情来,只听他对清商说道:“帮我给远山君带一封信,就说我有要事要办,其他事情,一切由他定夺即可。”
清商却是不赞同的摇摇头:“谶王在外虎视眈眈,现在还有什麽事情能比这件事还重要?”
“谶王?”听到这二个字,沈月寒转过身:“关於谶王的事情,我想有个人应该知道的不少。”
“既然如此,那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二位了。”春君还未说完,就往外走去:“有的事情,错过了一次好不容易有弥补的机会,我不能再错过第二次,告辞了。”
春君的话语和他的身影一起消失在秋水长天的大门外,清商见已无让春君转圜心思的余地,微微叹气,又问:“不知沈姑娘指的是何人?”
“四角。”沈月寒面色未变:“龙有知之之能,你们想要什麽东西,就去找四角吧。”
“那不知这个四角公子现在在哪里?”清商又问。
“长安城,酒。”
沈月寒说完之後,便与清商告辞离开,送走了沈月寒,清商便连忙让人写了一封信送往远山君的府上。
收到清商的手信,远山君并未多做耽搁,就往秋水长天而来。
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雪生和萧陌二人,听清商说了刚刚的事情之後,远山君才开口道:“我若是记得不差,四角就是带走沈姑娘的人。”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