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王爷》分卷阅读71

    岑修儒也是撑着身体,尽量与皇帝保持平视,一字一顿道:“臣想再作考虑。”

    “……可你已答应了朕!”

    皇帝的愤怒中依稀可见年少时的执拗,岑修儒不知该回应什么。

    “为何你总是如此,答应了朕又反悔。送朕的东西也动不动就要夺回去。”

    皇帝的语速越来越快,忽然眼中的光点变暗,俯□来,危险的眼神直直望进岑修儒的双眼,“你是听了谁的挑唆,还是心里有了别人?”

    “……”岑修儒低下了头去,心里多多少少觉得有些讽刺,皇帝想这想那,为什么偏偏不愿想,问题根本就是发生在二人之间,早已根深蒂固。

    记起今日刘将军抵达洛阳,又记起出征前两人的种种,皇帝面色如冰,伸手抬起岑修儒的脸:“是阿吟吗?”

    “皇上……修儒心里没有别人。”

    “……”

    岑修儒伸手推开托着下巴的手,尽量保持平静的语调:“只是,想要……再细想一阵子。”

    “可言下之意不就是你想要反悔吗!!”皇帝又是控制不住的大吼出声,末了见岑修儒只回避视线并不反驳,心简直像被捅了个口子,顿时口不择言起来,“做朕的妃子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多少王公大臣在太后和朕面前擦着边引荐自家女儿,若非朕忙于政事,后宫早已是挤破了!”

    此话一出,岑修儒更是觉得心里一个咯噔,心乱如麻之下,伸手胡乱的推搡着身上的人,拧着眉头转身背朝皇帝,拉过一旁的被褥便不再发出一个音。

    “修儒……”皇帝也是自觉说错了话,后悔之下,解下衣裳也钻进了被下,伸手环住身前细瘦的腰,继而将他的手腕也抓在手里,一用力,便将岑修儒带进了怀里。尽管岑修儒仍是背对着他,如此紧贴的温度,却也好似两人还甜蜜的时候。

    握在手中的手腕仍是那么细瘦,想要疼惜的心情也是未变,可怀里的人却是变了心。皇帝自问已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他,心疼他,如今也只是想要一个……弥补他的机会。

    原来岑修儒狠心时可以这般狠心,连这样的机会都不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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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后缓慢悠长的鼻息,喷在耳边还有些许发痒,身周也全是皇上身上那淡淡的熏香。曾几何时,他还为皇帝无意间凑近的鼻息与熏香目眩神迷,即便到如今,这些对他来说,依然是无法抵御的诱惑,被握着双腕的岑修儒愣是失眠许久,直至二更才是抵不住困意睡去。

    醒来时已近午时,岑修儒竟有种希望意识继续停留在梦境中的奇怪念头,闭目许久,才是遗憾的缓缓睁开眼。值得庆幸的是身后的体温已是不在,岑修儒睡得胳膊酸痛,正翻了个身,便听见陌生的一声。

    “王爷,你醒了。”

    岑修儒一惊,半迷糊的眼也是清醒了,循声在屋里扫了一圈,便在床沿边见到一个眉目谦和,五官分明的少年。那声音既清冷又浑厚,竟是发自这年少人之口,实在是难以想象。

    “……”原本还并无法辨认,但见少年脸上的淤青,岑修儒才是记起了昨日那个自己在棍棒下要下来的少年。岑修儒点点头,扶着酸痛的肩膀,在少年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少年没有多说什么,立刻出屋打了水来,回来时见岑修儒仍坐在床头,才是边拧毛巾边道:“万岁今日要会见众将准备回京事务,命小人好好照顾王爷。”

    其实岑修儒并不想知晓这些,但出于礼节仍是点了点头,接过湿巾,抬眼问:“你叫什么。”

    “小人阿寒。”

    “姓?”

    少年似是没有料到这一问,长久的沉默后,才道:“小人姓严。”

    岑修儒虽不知他为何沉默,但见少年体格高挑,眉目间难掩英气,已隐隐猜想这少年出身并不平凡。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岑修儒也没有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点了点头,便擦了把脸,将湿巾递了回去,道:“昨日要下你只是为救你一命,如若你在洛阳还有亲人朋友,本王回京时,你可不必跟随。”

    不料严寒一听,当即竟跪了下来:“阿寒已了无牵挂,恳求王爷带小人回京。”

    即便在建丰侯府也未曾让下人如此跪他,岑修儒忙是起身下床:“本王说了,你自做决定。快起来吧。”

    “……”严寒闻言才是起身,没多说什么又出房去了,待岑修儒换好衣裳,他已是端来了午膳。

    午膳过后,岑修儒命严寒研墨,在房中抄写楞严经,有空抄写经文是他自大病以来便养成的习惯,他当真觉得自己的体质与旁人不同,药石无用,但抄写经文,却能让他身体逐渐好转。

    严寒人如其名,整个人阴森森的,岑修儒本就不爱说话,严寒更是沉默寡言,两人在房里待了一下午,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房里空无一人。

    抄完数十页经文,岑修儒见时近黄昏天色凉了,便让严寒去关上窗子,严寒正准备去关窗,忽然漏进一股秋风,将岑修儒摞在一旁的经文吹落一地。

    岑修儒深知不能对经文如此不敬,立刻弯腰去捡,却是够不着几张,好在严寒也蹲□,帮忙将散落一地的经文全部捡起。

    岑修儒松了口气,正准备伸手去取他捡起的经文,却是一愣。

    因为他见蹲在地上的严寒,竟十分娴熟的读着首句与末句,将乱掉的经文,仔细的按照顺序理了起来。

    做完这些严寒才是起身,将一摞理好的经文递了过来,岑修儒接过,翻阅了一番,果真是整理得一页不差。楞严经并非普通书籍,其中遣词用句之繁复,常另岑修儒也觉无法驾驭,云里雾里,可这少年,竟是不费吹灰就将它整理好。

    见那少年十分平常一般,前去关上窗后回来,岑修儒却有了种看不穿的感觉:“严寒。”

    捡起松墨正准备添墨的少年闻声抬起眼帘:“……?”

    “三年一次的殿试就在来年。”岑修儒边说边看着少年的眼神,果真见他神色中闪过一丝紧张,让他心下更加笃定,“你想趁此机会进京赶考?”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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