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癫狂(网络版)》分卷阅读6

    事实俱在,当年楚铮下手时何其干脆利落,何尝有丝毫的迟疑?这一句问出来,除了自取其辱,还能是什么?

    第三章

    又过了几日,楚铮伤势大致养好,身上却留了疤,那日柳墨拖着他走了一路,身上擦破了许多地方,虽然用了极好的药,可是有几处伤得太深,终究是留了痕,好在都算得浅淡。

    夜里柳墨回来,仔细看过了他身上,道:“都好了!”

    楚铮没有说话。

    柳墨摸着他身上疤痕,低了头一一亲吻。

    楚铮闭上眼睛,由他弄去。

    柳墨只觉得无趣,可是就算觉得无趣,他却还是不自觉地解了自己衣裳,压上去磨蹭啃咬起来。

    他亲吻舔舐的都是楚铮身上敏感之处,楚铮仰起了脖子,呼吸越来越急促,却始终不作一声。

    柳墨唇舌在他身上游移许久,终于来到腹下,他分开楚铮双腿,看着草丛中半抬头的漂亮器官,一时停了动作。

    这里形状美好,触感丝滑胜过绸缎,当年他不止肖想过一回。可是当年,两人最多也不过牵个小手,香个小脸,唯一一次的亲密,就是那一次玉山温泉之中,他终于挨上去握住了楚铮这里,让他喘息,让他呻吟,让他最后得到极致的快感。

    那是楚铮第一次许他这样接近。难以置信的甜蜜,同样难以置信地继之以惊天的阴谋。

    柳墨低了头含入。

    楚铮终于呻吟起来,双手紧紧抓了床单,却没旁的反应。柳墨也不言语,只是卖力吞吐。一时房里只闻**吞吐和断续呻吟之声。

    半晌之后,楚铮终于战栗着射出来。柳墨都接在嘴里,候他泄完,才探到床外吐出浊液,嘴里留了余味,涩涩的,说不清是甜是苦。

    他回转了头,摸着楚铮仍在细细颤抖的双腿。奇异的,他心里并没有太多欲念,手却不自觉地伸过去取了润滑的脂膏,涂入他柔软紧致的内部。没多少做的兴致,可是不做便觉得心里空荡。

    仔细地润滑过也扩张过了,他这才慢慢地进去,在里面小心地动作。

    楚铮开始皱着眉,终归是疼的,后来便又慢慢喘息呻吟起来。他闭上眼,可遮住了迷离眼神,遮不住满脸痛苦愉悦交织的表情,脸上身上一点点透出诱人的粉色来。

    这样深陷**的模样,让人恍惚有种两情相悦的错觉。

    柳墨痴迷地看他,动情地吻他、爱抚他,忽然就满心都是要炸出来的欢喜。

    这段时日他一早已经摸清楚铮里面最敏感的那处所在,这时也不着急,只一边温柔爱抚,一边对着那一点慢慢研磨,等楚铮受不住地扭动起来,这才加了力道,开始时深时浅的抽送。

    竭尽所能,近乎卑微的讨好。卑微得让他觉得懊恼,然而这懊恼也是转瞬即过,便又被莫名的欢喜掩盖了。

    许久他才喘息着射了,两人胸腹间一片粘腻,楚铮早又射过了一回。

    喘息稍定,柳墨温柔地抬了眼,去看楚铮。

    然而楚铮眨眼间便已平复了神色,垂了眼,默然不做一声,若非**的身子上全是情事痕迹,便似刚才的事同他全无关联一般。

    柳墨脸上笑意凝固,无声看得许久,只觉筋疲力尽,原本的快感愉悦悉数散去。他慢慢伏下来,将脸贴在楚铮胸口,心道:这颗心,原本就冷冰冰的没多少热气,如今,是再也捂不热了罢?

    那日的事,自己做得太过,他知道的。

    可转念想去,事到如今,过不过,又有什么分别,有那样的过去,如今更能如何?

    就好比身上被割了一块肉,痛得人发疯,可若当真比起生死大事来,便又算不得什么了。

    这一刻他只觉心头凄凉,痛如刀割,然而下一刻这凄凉和疼痛便淡去了,代之以无边的怒气,又被理智竭力压下。他脸上带了笑,道:“说过了的,你听话,我便疼你。过几日,我带你出去走走,解解闷儿。”

    这可真是疯魔了!

    这人的心,原本就是求不得的,何况如今?

    明知道求不得,还非要去求,他柳墨何时也成了这样的愚人?

    那便不求了罢,从今往后,他楚铮便是容王府的一个男宠,只是男宠。等哪日色衰爱弛了,便同旁人一般,该处置处置,该打发打发!

    横竖自己也算心愿得偿了,该知足的,便得知足!

    那之后,他果然便不时带了楚铮出去。

    楚铮在王府里闷了半年多,这时却也没觉得欢喜,但也不愿无谓挣扎,便任由柳墨领着自己四处乱窜,同时随时随地奉上鲜嫩嫩的豆腐供柳墨大嚼。

    这一日两人去城里最有名的琴坊听琴,柳墨半抱了楚铮,坐在琴台侧边的隔间里,手摸着楚铮大腿,嘴对嘴地喂他喝茶。今日弹奏的正是此间最好的琴师,不远处琴音高雅,大有高山流水之象,他这里却淫亵不堪。

    摸来摸去,摸得兴发,他扯了楚铮腰带,贴肉钻进去抓住那一根一揉。楚铮浑身一紧,忍不住叫了一声。恰好这时那边一曲弹完,这一声惊呼便被阵阵掌声盖住。

    楚铮额上微微冒了冷汗,柳墨噗哧笑道:“怕什么?便是人家听不到、看不到,难道便不知道我日日对你做的勾当?”

    楚铮咬着牙,闭口不答。

    柳墨吃吃地笑,又凑过来吻他,手下动个不住。

    正闹得不成话,忽然有人挑起隔间纱帘,看着两人道:“好热闹!”

    那是一名二十余岁的少年男子,挑了眉,一张脸似笑非笑,目光却说不出的森冷。锦袍玉带,秀美如兰芝玉树,正是昔日的九皇子,如今的明王爷景昀,和当今圣上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再看过去,他身后还有几人,正是宋子骞、罗牧等人,都正沉脸看着这边。

    楚铮垂下眼。这些人当年都是四皇子一派,都算得是他的对头。

    柳墨不舍地抽出了手,讪讪道:“你们也来了?不好好听琴,跑我这来做什么?”

    景昀目光刀子一般盯着楚铮,口中慢悠悠道:“柳墨,原来你如今过着这样神仙般的日子……今晚,你来我府上!”甩下纱帘,转身领了众人便走。

    夜里柳墨乖乖去了明王府,景昀这祖宗最近受了大委屈,气性大着呢!别说是他,就连皇帝都得小心捧着哄着,就怕一个疏忽惹恼了这祖宗,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到时景昀独自坐在房里自斟自饮,喝得双眼迷离。

    柳墨道:“这又是怎么了?”

    “怎么了?”景昀劈手抓住他衣襟:“柳墨,当年的仇,你忘了,我们没忘!”

    柳墨沉了脸,扯开他手道:“当年的仇,有我的份儿,有子骞的份儿,也有罗牧的份儿,就是没你什么事!”

    “没我什么事?”景昀捶胸顿足:“没我什么事,那我如今是要干什么去,啊?要不是他楚家,如今我至于,至于……”

    这又关楚家什麽事?但当真论起来,虽然多半是迁怒,却也不能算全无关系。只要是份属当年太子那一脉,就都不能算全无关系,尤其是楚家。

    柳墨叹口气,道:“人家好歹是一国之主!”

    景昀大怒:“那你怎么不去,皇哥哥他怎么不去?”

    柳墨道:“这不是人家看上你了?人家要看上的是我,别说是我了,就是皇上,皇上可说了,他也得娶!”

    景昀这人,心眼是一等一的坏,偏就生了副一等一的好皮囊,当真是眼若秋水,面如芙蓉,眉眼口鼻无一不俊俏风流到极处,每每上街,都引得大姑娘小媳妇偷看不已。

    他以此自傲,却也因此惹出了一桩祸事。

    红番国力虽略不如大晟,偏偏兵强马壮,民风又素来彪悍,两国免不了有些争端,只是打来打去分不出胜负,没落下好处倒各有不小的伤亡,后来双方便都有意罢战。

    两年前红番来使,意在试探,他家长公主也跟着来了。这女子恰与景昀相反,生得五大三粗,黑胖黑胖。某一日御花园里两人相遇,红番长公主目瞪口呆,惊艳不已,景昀却是恼怒不已。要知他虽然生性风流,可是平生所阅无一不是美人中的美人,乍一见着这无盐嫫母转世一般的女子对着自己大流口水,不由得胃里翻滚,恶心至极。

    他是个混世魔王,从来不管正经事的,也不知眼前之人是谁,只觉对方模样碍眼到十分,当即命随身侍卫上去就打。

    长公主岂是好惹的?一声令下,随从上来敌住皇宫侍卫,自己上去便抓了景昀,要当场将人带走,倘不是闹出了声响,引来了附近侍卫,景昀险些便回不来了。

    后来见了皇帝——当时还是先帝在位,这女子便指名道姓要娶了景昀回去。好在景昀也是个受宠的,扯着先帝袖子一番哭诉,先帝不舍让他如此委屈,又觉得那蛮女言行举止委实地不像话,便替他回绝了,言谈间还暗暗将红番长公主奚落了一番。

    然而今年初红番再次来使求亲,言明红番不论王子公主,都可继承王位,长公主因才干出众,已被立为储君,若得景昀为夫,两国便缔结和约,从此永为兄弟之邦,否则便要起兵攻打了!

    按说堂堂天朝,不该惧怕红番这一番威胁,无奈这当中还另有两个关节。

    其一是那时节天朝因多年来二子争位,先帝已是摇摆不定,群臣亦不免各有附属,两派之间,免不了会有些暗中使坏、互相拆墙的勾当,那几年朝廷上下一片乌烟瘴气,国力亦因此大受影响,如今时不过一年,远还未到恢复的时候呢!

    其二,却是因了前太子景瑜留下的人马。

    查不出来的先不论,已知的人马,将领能杀能换的,这一年来君臣两人都已设法杀了换了,麾下人马也多半都重新整编过,以确保无虞。然而终究还是有动不得,不能动的。山南陆家是一个,因处地偏僻,麾下人马又多半是陆家亲信,换不了也整编不了,只能仔细看着,不过如今也已围剿净了。

    另一个便是镇守五洲的老将徐世铎,和他麾下的十万兵马。

    五洲乃是红番和天朝交界之处,地势险要,而那十万兵马多年来唯徐世铎马首是瞻,皇帝要动,只怕一个不慎,便有叛乱之祸。五洲一乱,红番必定生变。那时节,太子余党哪有不趁机作乱的?两下里一凑,说不定便是亡国之祸!

    去年皇帝新登基,他还没动手,徐世铎倒先送了信给他,说道自己愿老死于此,决不愿他调,麾下十万大军也不愿,请皇帝许他继续镇守五洲。

    这明是请命,暗是威胁,却也是无奈的保命之举。皇帝和柳墨一合计,一时无法,只得允了。但若任由这支人马就这样留着,两人又委实是寝食难安,是以今年红番来使,两人一番思量,竟然便答应了。只要红番这边不动,君臣两人大可从容下手,是杀是换,这个毒瘤都非挖去不可!

    说起来,关于和这位红番长公主的亲事,当中皇帝还曾插过一手。去年先皇有意命他和亲红番,心里头想让他娶了的就是那位长公主。只是他半途遇刺,此事便不了了之。末了这事终究还是落到景昀头上,这叫命里有时终须有!

    景昀泪眼模糊:“那个野蛮丑女……”猛然抬头:“我如今不是娶,我是嫁!我还是嫁呢呜呜……”

    柳墨叹气:“人家都要为你起兵了,也算痴心一片。”

    景昀冷笑:“比不过你痴心!当年楚铮怎么对你?就差亲手拿把刀把你千刀万剐了!你如今怎么对他?亏我们还道你带了他入府,是要折磨他、羞辱他,报当年的仇!柳墨,我以前可真不知道你这么贱!”

    贱?柳墨有些恍惚,他顿了顿,淡淡道:“不过就是个男宠,你要我怎么对他?”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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