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癫狂(网络版)》分卷阅读9

    皇帝早急得跳脚:“这是已经着了魔了罢?朝廷里多少事等着你,你这个时候撂挑子?”

    柳墨道:“归臣管的事,这几日都有人来请示,臣都一一处理过,并不曾误了事。”

    皇帝眼珠子瞪得溜圆,知道他说的是真,但心里终究是不悦,悻悻道:“群臣唯你马首是瞻,你却如此任性,岂不让人闲话?”

    柳墨苦笑道:“臣知错了!”

    知错是知错了,改是无论如何不能的。楚铮那时模样,若不能时刻守着,他必定心神不宁,哪有处理正事的心思?

    皇帝道:“说正事,”叹了口气,道:“景昀这就该走了,你安排一下罢!”

    事情是年初应下,但当时他对红番来使言道,长公主虽然已是储君,但一日不曾登基,事情便一日不算尘埃落定,景昀堂堂王爷,更是皇帝胞弟,不能委屈,故此要等到长公主登基,天朝方肯送人过去和亲。

    之所以提这么个条件,一来是好歹替景昀拖延些日子,二则也是因争位之事哪一国都免不了,万一事情有变,天朝竹篮打水一场空,景昀白白吃亏不说,说不定大晟还要被扯入风波之中,惹来无穷后患!皇帝拿算盘噼里啪啦一打,便提了这么个条件。

    这条件表面冠冕堂皇得很!长公主无法,又想着国主已经病重,登基也是没多久的事了,便也应了。不久前红番国主病势更重,无力再处理国事,日前长公主已正式登基为红番女主,于是便派人送了信来。

    柳墨默默无语。

    皇帝皱眉道:“怎么?”

    柳墨摇头道:“这事臣办不了,明王爷,臣……暂时不能见他。”

    皇帝脸色大变。

    柳墨却只默然。

    好一阵,皇帝才冷笑道:“这又是为了你的心上人罢?你怎么不说那日是你自个把人送上去的?这该恨该怪的,头一个就是你自个!”

    柳墨白了脸,道:“臣并没说臣自个没错!”顿了顿,竭力稳住心神,道:“交给礼部罢,这本就是礼部份内的事。”

    皇帝狠狠瞪了他半天,末了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无奈地道:“罢了,就交给礼部罢。只是柳墨,你不能再任性了!个个都要按着自己的性子来,朝廷还成个什么样子?你瞧瞧景昀,他心里的委屈,何曾比你少了半分?个个都道他是混世魔王,可他能为了我李氏天下连这样事都认了,你倒……你素来最有分寸,怎么今日还要朕来提点?”

    柳墨默然半晌,道:“替臣跟他道个别罢,臣就不去送他了!”

    说是就要走,其实准备准备,真正动身,至少也在一个月后。只是一个月也罢,两个月三个月也罢,就算明知道景昀这一去,要再次相见就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他这时就是见不得景昀,一见,连他自己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连宋子骞罗牧等人他也见不得,虽然心里清楚这七人当年其实是被自己连累。说到底,最对不起这帮兄弟的,就是他柳墨。这一年来他虽然尽力补偿,毕竟弥补不了一生布衣的缺憾。

    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说话的时候已是腊月,万事俱备之时,正是次年元宵节后次日。也是特地选的这日,过了元宵节,才算是圆满地过完了年,这是皇帝说的。

    长长的仪仗队排出了数里地,景昀盛装端坐在銮舆之上,泪眼模糊,哭道:“我如今便要去了,从此以后,日日面对的都是那个黑胖丑婆娘。做兄弟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你们倘是够义气的,便回去将妻妾都休了,实在不能休的,日后也决不可再娶娇妻美妾……”

    皇帝黑了脸,还是道:“后宫三千佳丽,朕减他几个罢!”

    景昀对他怒目而视,又将目光转向边上的宋子骞罗牧等人。

    宋子骞等人仰天长叹,也唯有无奈颔首。

    眼前来送行的队伍也是浩浩荡荡。皇帝居首,群臣和明王爷的知交好友人等都来了。

    独独缺了容王爷柳墨。

    景昀在心底盼了一阵,又切齿骂了一阵,再迎风落泪了一阵,末了,还是抹抹眼泪,凄凄惨惨,悲悲切切地起行了。

    他只要一想起那蛮女,便眼前发黑,然而他此去是为女主之夫,按红番习俗,是该当和女主共治红番的,这身份到底不算如何委屈了他。尤其日后有了孩儿,更是红番的下一任国主。皇帝道:“红番国主若是我李家子孙,两国自然再无战事之虞,况且那孩子既是朕的侄儿,他岂有不同我朝亲近的?委屈你一个,却换得天下安宁,并有许多好处,值得!”

    好歹那蛮女是真心爱你,日后想必也会疼你,皇帝又道。

    景昀一口唾了他满脸,然而终究还是抹着眼泪应了。

    皇帝说的不错。值得!

    和亲的行伍在漫天尘沙里越走越远的时候,柳墨正在王府后花园,搂了楚铮坐在白玉凉亭里翻看一本剑谱,面前几上放了一柄长剑,剑旁有酒,有菜。

    剑谱是他特意命人寻来的武林秘笈“扶风十八剑”,轻灵飘逸,昔年曾有剑客以之行走江湖,未逢一败。剑是层层进贡上来的绝世神兵“蝉翼”,薄如蝉翼,削铁如泥。

    这样的剑,这样的剑法,正是绝配!楚铮已经有了几份醉意,抽出长剑,摇摇晃晃走到亭前空地,手上一挥,霎时剑光四射,直令人眼花缭乱。

    柳墨独自坐在凉亭里,边看他练剑,边悠然饮酒。

    楚铮到底肯不肯消停,他如今已经不想去管,横竖他翻不出自己的手心。他爱练,便让他练罢,如今他爱什么,自己便给他什么,旁的,也没什么可做的了。

    入夜时分,他仔细地沐浴熏香之后,才缓步走入楚铮的厢房。

    房里烛影摇红,氤氲地笼罩着淡淡甜香。楚铮敞着衣襟半卧在床上,眼神迷离,仍在翻看手中的剑谱。

    柳墨走过去,取走剑谱,柔声道:“夜了,明儿再看罢!”

    楚铮转了眼,伸手便欲推开他不再理睬。

    柳墨轻轻抓住他手,也不说话,只用另一手慢慢抚摸他裸露的胸口,许久,才轻巧地挑开了他腰带,一层层将他身上衣物褪尽了。

    他俯下身,将头埋在楚铮颈肩处,一口一口地吸吮他滑腻而坚韧的肌肤,轻轻啮咬,道:“景昀今日走了,以他的性子,往后在红番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你莫气了罢!”这魔王是两人之间的一个心病,这心病一去,他顿觉浑身轻松许多。

    楚铮却只漠然。到此,情意都已散尽,剩下的,无非怨憎鄙薄。当日愈是动情,今日便愈是厌憎。

    柳墨恍如未觉,抬了头,讨好地一笑,伸手挑开自己腰带。他身上只披了一件长袍,腰带一开,袍襟便从中散开了,光洁修长的大半身躯,尤其是私隐之处都露了出来。他分开双腿,跨坐在楚铮腰上,臀部慢慢地前后磨蹭。

    楚铮仍是不说话,目光中的鄙夷和冷漠也没有丝毫改变,**却渐渐昂扬起来。

    柳墨脸上笑意更浓。他拉了楚铮的手按在自己臀部,动作暧昧地揉按了一阵,渐渐推着他手指摸到自己后处,低声道:“我方才,仔细洗过了的。”

    里面不止洗过,还润滑、扩张过了。楚铮的手指轻易钻了进去,柳墨仰起了脖子,低声地呻吟。

    然而楚铮却猛地抽出手指,一把将他推开。柳墨在床上翻滚了一下,在堪堪要滚下床时才止住,也不着恼,只笑着又爬回来,重新压住了楚铮,咬着嘴唇道:“怎么这样狠心?”

    他脸上笑着,嘴里柔声说着,却用双腿死死夹着楚铮的腰,一手扶住了他勃发的性器,自己慢慢坐下去。

    终究是第一次,对方又不回应,柳墨疼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也只能纳入一个顶端,他低低呻吟着,央道:“楚铮,你帮帮我罢!”

    楚铮定定看着眼前雪玉般的容颜,渐渐觉得恍惚,不明白怎么到了这时,这人还能这样没心没肺,没皮没脸。

    柳墨垂首哀怨地看他,墨色长发垂在他胸前,淡淡清香伴着房里氤氲的甜香,一点点浸入楚铮脑里去。

    那甜香是柳墨特意为了今夜找来的,香气甜而不腻,不动声色间催人**。楚铮手摸着柳墨修长的大腿,一点点摸到滑腻圆润的臀部上去,再滑到柔韧优美的腰上,用了点劲抓住,猛地往下一压。柳墨哀呼了一声,被这一下侵犯到底,底下氤氲地渗出血来。他浑身都在痉挛发抖,脸上也疼得白了,嘴里却笑道:“真是个狠心的!”

    他喘息了片刻,缓过劲来,伸了手,向后撑在楚铮大腿上,抬起身子,上上下下地动起来,边动边**呻吟。

    楚铮只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快感同样强烈到不可思议。神智渐渐迷乱,他半闭了眼睛,脑中昏昏然,醺醺然,眼前景象恍恍惚惚,似梦似醒。周围的一切都似消失了,只剩那人肌肤的细致触感,相融处要把人化了的紧致灼热,和耳中他高高低低、让人血脉贲张的愉悦呻吟。

    他一点点将手里不停扭动的腰肢抓得更紧,不再克制自己,由着本能疯狂地动作起来。

    柳墨的呻吟猛然拔高,身前的**也扬得更高。撕裂的疼痛加剧,却抵不过快感的冲击。

    只要是这个人,就怎么都好。他心里再不愿,身体却终究要被自己所掌控,那便够了!

    就像第一次占有楚铮,就算是强迫,就算明知道对方心底定是将自己恨入了骨,可他心里还是欢喜,再悲凉也掩不住的欢喜。

    混混沌沌,浮浮沉沉,天地不断地颠来倒去。

    一路沉沦到了最混乱、最癫狂的时候,才似终于有一线光明猛然劈开这黑暗,楚铮绷紧了身体,放纵地呻吟、喘息,脑子里渐渐又清明过来。

    他停下动作,看着两人身上一片狼籍,片刻,猛地推开了闭着眼,满脸愉悦迷醉、还在细细颤抖的柳墨。

    柳墨跌了开去,头磕在床柱上,并不疼,心里却似猛然被刀劈开了。

    但这锐痛却也不过就是瞬间的事,他眨眼间又牛皮糖般贴上来,自身后抱住楚铮,笑道:“死没良心的,刚刚还抱人家抱得这么紧,怎么这样翻脸不认人?”

    楚铮只觉得恶心透顶,柳墨恶心,自己也恶心。他想要挣脱身后那人的怀抱,远远地逃开去,逃开如今的一切。

    柳墨却八爪鱼般死死抱紧了他,不让他如愿。

    楚铮绝望地挣扎,喉咙深处发出濒死般满是痛楚的呜咽,泪水一滴滴落下来。

    柳墨只是听着,手里毫不放松,许久,候楚铮终于挣扎得疲累了,才咬着他耳朵道:“等事情了结了,我想办法,将你的家人都赦免回来,可好?”景昀已去了红番,再等徐世铎这个毒瘤一挖掉,事情便算了结,那时节无论楚家是否还有异心,都翻不起大风浪了,赦便赦罢,楚铮高兴就好!

    楚铮慢慢止住眼泪。

    可好?

    本就是他柳墨害得楚家满门千里流放,如今再赦免回来,他倒成了好人,自己便该感恩戴德?

    那么这两年来自己受的苦,楚家受的苦,这笔帐,又该怎么算?

    他冷笑起来,却道:“好!”

    好!怎么不好?

    他知道自己无路可走。活不得死不得也逃不得,他逃了死了,皇帝和柳墨手里没了牵制的人质,为防万一,立刻便会对千里之外的楚家满门下手!

    即便有一日皇帝认定自己和楚家再没了威胁,然而当年结下的仇仍在,不杀楚家一个人头满地就算仁慈,要逃出生天?那是没有的事!

    如今柳墨肯赦,那还有什么不好?

    等到楚家满门脱了困,到时自己是死是活,总能有个了结!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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