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秀珣却是想到了鲁妙子,重重的哼了一声,道:“那人如此的薄情,亏得娘你还一直挂念着他。”
商青雅闻言目光一转,责怪的看了商秀珣一眼,轻声道:“秀珣……”
商秀珣不服气的迎向商青雅的目光,对视了两眼,到底敌不过母亲的平静的目光,把目光稍稍的偏转,望向窗外。
孙思邈又道:“夫人以前一直郁结于心,肺腑之内隐隐有暗伤,被天魔功所伤后,天魔的诡秘邪气趁机侵入肺腑五藏,现在已经与原本的暗伤融为一体。夫人是否一旦心情不佳,就会觉得五内如焚呢?”
商青雅不禁露出了惊讶之色,她确实如孙思邈所说的一般,一旦心情不佳,就觉得体内如火在灼烧一般,剧痛难当。不过为了不让秀珣和鲁妙子担心,她却从未向别人提起过。却没想到给孙思邈诊断出来了。
商秀珣听的一惊,上前一步扶住商青雅道:“娘,你……”却是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和娘闹别扭时,娘总是手托心口,皱着眉头的模样,原来自己的每次任性,都让娘受了那么大的痛苦。现在突然知道真相,不禁泛起无穷的悔恨之意,美眸中泛起了泪花,道:“娘,都是我不好,以前老惹你生气。”
商青雅微笑着,抬手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珠,道:“傻孩子,哭什么,天下哪有娘会生女儿气的。娘能看着你长大成人,现在执掌牧场也井井有条,已经心满意足……。”
这话里却是又几分的不祥之意,商秀珣听的心里害怕,连忙拦住她剩下的话:“娘,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又向孙思邈拜道:“孙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娘。”
孙思邈连忙扶起商秀珣,道:“商姑娘不必客气。我身为医生,一定为尽力救治令堂的。令堂的伤势虽然严重,却也不是没有办法痊愈。”
商秀珣闻言大喜,问道:“请先生尽管讲,无论需要什么药材,哪怕是千年的人参灵芝,我也必定想法弄来。”
孙思邈笑答道:“那倒不必。”又向商青雅道:“夫人因为旧疾,又被天魔真气趁机侵入,心肺二经受创颇重。需要先将此二脉调养恢复后,方才能施法祛除天魔真气。”
商青雅对自己的身体颇为了解,知道自己的这两处经脉长年受损,实已经经不起任何的真气通过,不过这话却不能说,不然又会惹得商秀珣担心了,因此只是轻轻一笑:“劳先生费心了。”
商秀珣却是眉头微皱,问道:“经脉损上,除了自己行功修复外,可有其他的药石方法吗?”
孙思邈道:“经脉受损主要以自己恢复为主,药石之道之能做辅助,本来我是可以用金针刺穴,刺激令堂的生机,加快令堂的恢复速度。但是以令堂如今的身体状况,怕是经不起这样的重手法,因此只能想其他的方法了。”其实商青雅的伤势比他说的要严重的多,商青雅的生机被天魔功的死气损耗的十分严重,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若是再以金针刺穴刺激生机,怕是会直接消耗掉她最后的一点生机。
商秀珣虽然不懂医道,但是也是习武之人,一听孙思邈此言,隐隐明白自己母亲的伤势只怕比想象中的严重,正要再问。却又听孙思邈笑道:“商姑娘不必担心,本来令堂的伤势还有些麻烦,但是小仲和小陵的真气恰好对疗伤颇有神效,若是让他们以真气为令堂疗伤,相信用不了几天,令堂的经脉就会恢复如初。”若是没有寇仲和徐子陵的长生真气,要想治疗商青雅的伤势,孙思邈怕是要再次开炉炼丹,炼出一味专门修复经脉的丹药才行。但是有了寇仲徐子陵两人的长生真气又不一样了,长生真气蕴含无穷无尽的生机,能将天地精气转化为造化生机,疗伤恢复的效果神妙无比,无愧于道家至高瑰宝的称号。
商秀珣虽然不知道寇仲和徐子陵练得就是长生诀,但她却对孙思邈这位医生十分的信服,因此孙思邈一说完。她便盈盈走到寇仲徐子陵两人身边,露出了一个若月儿破开乌云的笑容,美眸如水,看着两人道:“还请两位小兄弟辛苦一下,为我娘治伤,秀珣感激不尽。”
寇仲徐子陵尚是首次给她这样的美人仔细的盯着看,不禁有些飘飘然。寇仲一拍胸口道:“场主放心,夫人的伤势包在我们兄弟身上。我们一定尽心尽力,还你一个……喔完好的娘来。”却是寇仲一时的得意,“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娘”差点脱口而出。
商秀珣却没有在意他话中的无礼,听他们答应下来,不禁欣然一笑:“谢谢你们。”发自内心的笑容,宛如大地解冻,万物复苏,百花盛开一般,迷得寇仲和徐子陵同时一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寇仲不禁暗呼:美人儿场主厉害。
此后的几天,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就在孙思邈的指点下,以长生真气修复商青雅受损的经脉。长生诀果然不愧是四大奇书之一,疗伤的效果无与伦比,不过七八日就将商青雅受损的经脉修复的完好如此。看着娘亲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好,商秀珣不禁十分的开心,看寇仲和徐子陵的目光越来越友好,不时的令厨房做些好吃的与他们送去,却是让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吃的肚子圆滚滚的,如在天堂。
独孤凤的日子倒是清闲,除了与商秀珣下棋聊天,谈论些武道之外,也时不时的去鲁妙子那里请教些易数之道,顺便蹭些果酒喝,这些果酒度数不高,味道兼具果汁清甜和酒的香味,十分的爽口,让独孤凤十分的喜欢。不过商秀珣似乎因为知道了商青雅因为鲁妙子的缘故一直郁结于心,造成现在严重的伤势,对鲁妙子更加的不待见,连面都不愿意见,通常是见到鲁妙子,掉头就走。
这一日,独孤凤正与鲁妙子在安乐窝品茗对弈。虽然鲁妙子的棋艺算不上绝妙,但独孤凤的棋艺更是一般,不一会就陷入颓势。独孤凤眼珠一转,突然笑道:“鲁老头,秀珣最近对你可是火气小了很多呀!”
鲁妙子听的一窒,虽然明知道独孤凤提起商秀珣乃是故意扰乱他的思路,却不得不中套。他是浪子心性,就算青雅诞下秀珣后,也没有能够留住他的身心,这二十多年来,他虽然说名义上是在牧场隐居,但是大部分时间仍然是在外面游荡。对于商秀珣这个女儿一直没有尽过一份父亲的责任。秀珣自懂事以来,一直对他颇为不满,而青雅自为祝玉妍所伤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更是让秀珣认为是他害了青雅,对他连爹都不肯叫,一直老头老头的称呼。他曾偷听过秀珣和青雅的谈话,发现秀珣更加恨他了,以前老头老头的叫着,还有几分那他当父亲的意思,这几天却连老头都不肯叫了,都是那人那人的称呼。让鲁妙子很是受伤。
看着鲁妙子一副悔恨郁闷不已的表情,独孤凤一面暗自腹诽:谁让你自己不顾家,女儿不愿意认你,那是你活该。一面趁机连下几着,搬回了局势,心中大是快意。却是这几天和商秀珣相处的久了,从她那里知道鲁妙子的不少事迹,原本看书时对这个天下第一机关大师的尊敬、敬仰尽去,代之而起的是对一个浪子心性、不顾家庭的男人的鄙视!让你放着御姐萝莉不要,非要去控女王,有此下场,活该。
一局棋中,每当鲁妙子要占上风时,独孤凤就有意无意的提起商秀珣的近况,扰的鲁妙子心意不定,没多久,鲁妙子长叹一声,推盘认输。
独孤凤赢了一局,心情大好,笑道:“鲁老头,你输了,快把你的宝贝拿出来让我挑挑。”却是他在和独孤凤斗棋打赌,独孤凤输了,便要想办法让他和商秀珣父女和好,鲁妙子输了,便要将他珍藏的宝贝,送给独孤凤。
鲁妙子输了棋,神情郁闷,走到房中一个大木箱一屁投坐下去,垂手拍拍箱子,发出“砰砰”两响,露出缅怀的神色道:“这些都是我叁十年前制成的小玩意,很多已流落到江湖去,为我赚了无数黄澄澄的金子。现留在箱内的都是我舍不得卖出去的东西。本来打算等我死后带进去陪葬的!”
独孤凤听的柳眉一竖,道:“鲁老头,你也太小气了吧!这么多好东西宁愿带到坟墓也不愿留给后人!”前世独孤凤就最鄙视这类匠人的小气,空有绝顶的技艺,却不肯传给后人,白白造成了许多科技的失传。
第七十一章 对弈
鲁妙子摇摇头,一副不胜感慨的样子道:“无论何等精妙的巧器,均只属小道,若倚仗之对修习上乘武道实是有损无益,我若不是一直沉迷于这些奇巧淫技,以至于耽误了武功修行,何至被祝玉妍那妖妇逼得躲避到牧场来。若我有机会从头来过,才没兴趣去碰这些使人沉迷的玩意呢。”
独孤凤对他的观点嗤之以鼻,前世见识过现代科技威力的她,可不想鲁妙子这个古人这么没见识,若是纯以破坏力论,就是这个世界最顶级的破碎级武者也远远比不上前世高科技武器。不过,武功乃是全身之道,不仅能提升战斗力,也能全面提升人的精神**,修炼到高深处更能提升生命层次,乃是个人进化之道,而科技则是汇集众人智慧的文明之道。但这些却是没必要和鲁妙子说了。
她走上前,一把推开鲁妙子,一边掀开箱子一边道:“鲁老头,别发感慨了。机关器械未必不是一条大道,若是能发展到高处,种种奇妙之处不比武道修行来的差。正所谓大道三千,我取其一,你唯一的缺点是用心不转。即不专于武道,又不安于机关术数,所以才两头落空。”
鲁妙子闻言一怔,旋又露出一丝苦笑:“这些道理我还是最近几年才领悟到,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能明白。难怪能有这般惊人的修为,就算是当年的魔门邪帝向雨田在你这个年龄也没有这个见识与修为。”
独孤凤一边翻看箱子,一边头也不回的道:“鲁老头不必沮丧。这世上总有些天才是让人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的。你习惯了就好。”
鲁妙子不禁语塞,对独孤凤这状是无心的话,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鲁妙子的这个箱子里果然有许多的宝贝,箱子的内部设计的十分的精巧,内部空间分成一个个小格子,轻轻一拉扣环,第一层便自动弹出来,四个小格子里各方了一件不同的事物,第一个格子里是一个做工十分精美的护腕,独孤凤很感兴趣的拿起来摆弄,一入手,独孤凤就明白了它并不是如表面一般的是一个护腕,里面竟然暗藏玄机,分明是一个袖箭一类的东西。第二个格子里是一双薄如蝉翼的手套,也不知道使用什么材质做成的,独孤凤带上试了试,发觉那手套虽然质地坚韧,竟然几乎豪不影响人的感觉,比一般暗器高手带的鹿皮手套强出百倍。第三个格子里放的是一节竹筒一样的金属圆通,独孤凤好奇的拿起来掂量两下,透过圆筒微微的震动发觉里面竟然有着机关弹簧,稍稍一探查,独孤凤就明白了这是一件类似于暴雨梨花针的暗器。最后一个格子里放的是一个酒壶,这酒壶看起来平平无奇,与一般的酒壶并无两样,不过看过不少电视剧的独孤凤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一把阴阳壶。很显然,第一层格子里放置的都是用来偷袭暗算的东西。
独孤凤十年学剑,身经数十战,自然养成了一剑在手,可斩世间一切艰难险阻的傲然剑意,对这些用来偷袭暗算的器具不怎么感兴趣。因此处于好奇的玩弄了两下,就放了下来,继续翻看下一层的东西。
第二层如第一层一般有着几个格子,第一个格子里放着一对钢爪,独孤凤看的眼睛一亮,这就是原著中寇仲和徐子陵用过的飞天神遁,有了这套东西,对于轻功高手来说几乎是任何地形都可以畅通无阻了,不禁十分感兴趣的拿起来把玩。
看到独孤凤对自己的作品感兴趣,鲁妙子也露出得意之色,介绍道:“这对‘飞天神遁’乃我当年倚之逃过祝玉妍追杀的宝贝儿,可以分开使用,能抓穿任何物件,尾後的钢环连着长达十丈罕贵的冰蚕丝,你的真气修为,可使钢爪灵活如人手,蚕丝则可长可短,至于其他的妙用,你自己研究一下!”
独孤凤受前世的见识影响,这一世,除了剑法,最下苦功夫的就是轻功,以她现在的轻功造诣,已经不需要这东西来锦上添花了。不过这个东西十分的好用,拿来给晴雪玩玩倒是不错。把玩了了一阵飞天神遁,独孤凤又将它放下,继续翻看其他的东西。
将一大箱子的宝贝翻完了一遍后,独孤凤大开眼界,鲁妙子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巧匠,这些小玩意都是构思精巧,十分的实用。不过找了一遍独孤凤也没有找到自己最想要的,转身问鲁妙子道:“鲁老头,你的那些精致的面具呢?怎么不在里面?”
鲁妙子闻言不禁苦笑一下,道:“你这是要把我的老底掏空呀!”若说在鲁妙子精通的诸般技艺中,那样使得他最自豪,那非易容化装的技巧莫属。他被阴后满天下的追杀而安然脱逃,除了仗着器械之利外,最重要的是他的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能力。旁人带上他精制的面具都能化装成他人,使人认不出来,何况是他这个易容大师亲自出手。
对独孤凤来说,鲁妙子除了作为打开惊雁宫的活钥匙外,最重要的便是他所会的易容术。原著中徐子陵带上岳山的面具都可以冒充岳山,愣是让阴后祝玉妍、邪王石之轩这些顶级高手认不出来,神奇之处,可见一斑。若是能够学到这手神奇的易容术,独孤凤变装化身独孤云的大计就可以实现了。
因此,独孤凤眨眨眼睛,笑眯眯的向鲁妙子道:“鲁老头,我们再来一局吧!这次我输了还是原来的条件,你输了就把你拿手的绝活易容之术教我如何?”
鲁妙子这才明白独孤凤原来是看上了他那一手易容的功夫,不过独孤凤开出的条件却是他不能拒绝的。对于他来说,现在生命中最重要的就是青雅和秀珣,与和秀珣和好相比,什么稀世珍宝、不传之秘统统都不值一提。因此很爽快的答应。
两人又坐回桌子边,各自执起黑白棋子对弈。不一会儿,独孤凤又落在下风。她又故技重施。
“你想知道秀珣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嘛?”
“秀珣跟我说过什么抛妻弃子的男人最讨厌了!”
“秀珣说有父亲还不如没父亲呢!”
“秀珣说……”
独孤凤一边和着鲁妙子亲手泡得极品的云雾茶,一边半真半假的说着“秀珣语录”。气定神闲的看着鲁妙子在她的言语攻势下心神不宁,手上却毫不留情,一步步杀的鲁妙子溃不成军。不一会儿,鲁妙子又不得不长叹一声,颓然认输。
独孤凤得偿所愿,心满意足喝了口茶,得意的向鲁妙子道:“鲁老头,你的一身技艺非凡,若是带进棺材板里未免太可惜了,何不找个传人传下,免得让你的这些心血白白的浪费。”
鲁妙子苦笑一声道:“我何尝不想找个传人传承我这一身所学,只是一直没有遇到中意的弟子罢了。”
独孤凤微笑道:“你觉得我的三个徒弟如何?”
鲁妙子也是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意,道:“你的这三个徒弟都天资不凡,更难得的都是聪明人,学我这一身所学确实合适。只是他们于武道一途大有前途,学我这些旁门左道却是浪费了一身的武学天资。”
独孤凤当然不是要寇仲和徐子陵跟着他去学什么机关术数之道,她收这三个徒弟乃是看中了他们的绝顶资质,是准备培养成一代高手的,就算他们愿意往鲁妙子的道路上发展,独孤凤也绝对会阻止。让鲁妙子教他几个徒弟的原因,一是怕鲁妙子一身本领失传,留个火种,不然万一惊雁宫要六十年后才能开启,鲁妙子到时候又已经归西,去哪里再找一位天下第一机关大师。二是寇仲和徐子陵小混混出身,文化修养不足,有必要加强文化教育,她自己没有耐心去教,鲁妙子就是个绝顶的好老师,而且适当的博学广识对武功之道也有不小的裨益。
独孤凤轻声笑道:“鲁老头,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