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口,翠萍背着一个破包袱,身上的棉袄破破烂烂的,俨然就是一个乞丐。看到站起来的美景,翠萍眼泪滚落,哽咽的喊了一声,“小姐”
“翠萍”怎么搞成这样了美景心中一酸,赶忙放下菜刀跑过去,把她拉进院子,“你总算回来了,这是怎么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小姐”看到美景好好的,翠萍再也忍不住,扑进美景怀里,“小姐,哇”
哭得大声又伤心,美景搂着她,轻轻的拍着翠萍的脊背,“好了,不怕了啊,回来了,回家了。”
“呜呜呜”
把担忧把心酸都一股脑发泄出来。哭够了,翠萍才发觉自己身上脏,这样抱着小姐把脏东西弄到小姐身上了。翠萍赶紧站直了,用手背擦着眼泪,“小姐,我没把你衣服弄脏吧”
“别管衣服,它不重要。”看到翠萍,美景心中突然安定了安心了。这几天自己独自一人打拼,其实心里感觉特别孤寂。又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很没有安全感。
这段时间,一直为了两个孩子硬撑着,翠萍回来了,起码有人跟自己说说话,没那么孤单。
心里一阵酸楚,美景也忍不住掉眼泪,“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以为是自己这么惨把小姐惹哭了,翠萍想给美景擦眼泪,举起手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只能陪着哭,“小姐,我没吃什么苦,很顺利的回到了京城。就是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土匪。还好我长得丑,他们没看上,抢了我身上的铜板,就把我放走了。”
一看就知道是一路要饭回来的,看她脸色蜡黄,身上瘦骨嶙峋。真是难为她了,美景擦了眼泪,“走,我热饭给你吃。中午我炖了鸭肉还有,筐里还有饼。”
想说不饿,可肚子听说有吃的咕噜噜叫起来。翠萍不好意思,“小姐,其实我不是很饿的,是它不争气太馋了。”
不饿才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内疚。美景心里一阵心酸,从京城那么远的地方走回来,这么冷的天,没吃没住的,能回来都是万幸。
拉着翠萍进了屋,美景赶紧生火热饭菜。
放下包袱,翠萍看着这个离开一个月的家,其他地方没什么变化。屋檐下多了十几只半风干的野鸭,米缸里的米不多了,上面还放了十六个鸡蛋,面口袋里还有半碗黑面。水桶里有鱼,澡盆里有好大一条鱼和几条大鲫鱼。
家里还有余粮,小姐和两个小公子没饿着就好。
进了卧室,翠萍不敢上前站在门口往床上看着,怕过去惊动他们,又怕自己身上脏臭着他们。
见两个小公子睡得香甜,两个小公子的脸蛋红扑扑的,好像比自己走前圆润了些。自己走了,小姐把他们养得挺好。一路上的担忧,到这时候才全部放下。翠萍擦了眼泪,悄悄的退出来。
外面美景已经热好了鸭肉和面饼,见翠萍从屋里出来,把肉盛出来,笑着喊道,“翠萍,快来吃饭吧。”
看了眼自己脏兮兮的手,翠萍在衣服上抹了抹,“小姐,我先去洗手。”
灶前暖和,美景把饭桌搬过去,让她坐在哪里吃。
“谢谢小姐。”翠萍坐在小凳子上,吃了实在的面饼,眼泪湿了眼眶。
美景坐在她面前,把鸭肉推给她,“快尝尝我炖的鸭子好不好吃。这一碗都是你的,喝点汤身上暖和。”
“嗯”翠萍忍下眼泪,依言夹了一块鸭肉,尝了一口,“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锅里还有呢。”看她眼里含泪,美景心里也不好受,站起来,“你慢慢吃,我进去看看孩子。”
一转身,眼泪流了出来。进了卧室,美景拿出针线篓子。今天刚从杜氏家借了针线,准备给两个孩子做羽绒服。现在先给翠萍做吧,这么冷的天她穿着两件单衣,很多地方都被刮破了。
把鸭绒拿出来,又从大木箱里找了自己的两件单衣,拆了,给翠萍做件袄子。
吃了饭,翠萍把碗筷洗了,把锅刷干净,烧了热水。自己身上脏,洗个头,把身上洗干净,换了衣裳才能接近两个小公子。
烧好水,翠萍走了进来,“小姐,我把身上洗洗。”
美景放下针线,“好,那我去把鱼放进水桶里。”
“不用不用,小姐您坐着,我去。”不等美景站起来,翠萍跑去门口关上院门,在院子里洗了头发,把头发在前面挽了个发髻,拿了洗干净澡盆进来。
家里总共两间房,灶洞里有火,翠萍把澡盆放在灶旁边,暖和。
美景在里面做针线。过了一会儿,美景小声问道,“翠萍,要我给你搓背吗”
“啊”翠萍不好意思,身上的灰太厚了,“不、不用了吧。”
美景挽了袖子走到澡盆旁,“我给你搓背吧,你够不着。”
说着拿起水里的丝瓜瓤,搓背。
翠萍能感觉到灰落在水里的声音,红着脸问道,“小姐,很脏吧”
“洗干净就不脏了。”仔仔细细给翠萍搓好背,美景走到灶前,到了水进锅里,“盆里的水有些凉了,我给你加热水暖和些。”
又往灶里添了柴火,舀了水倒进水桶。美景拎过来,用葫芦瓢给翠萍冲洗,“这样洗又暖和又干净。”
不仅是身上暖,翠萍的心里更暖。
没有多余的棉袄穿,翠萍换了干净衣裳后,美景给她擦干头发,就让她上床休息,“累了这么多天,你好好休息。两个宝贝把床睡的暖和和,你就陪着他们睡吧。你的袄子我加紧做,争取晚饭前做好。”
“可是”那盆如泥浆一样的洗澡水还没倒呢。
美景笑着道,“你安心睡,其他的别管,有我呢。不倔啊,一会儿把孩子吵醒了,会闹。”
这段时间,翠萍又累又饿,晚上就睡在农家的稻草垛子里,心神疲惫。原本说不睡不睡,却争不过困倦,沉沉的睡去了。
美景把水倒了,澡盆洗干净把鱼倒进去。别的也不干了,把翠萍的脏衣裳泡在热水里,搓干净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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