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向东带着顾卫民来到赵电生的房间,把临江彩色电视机项目的定稿版拿给了赵电生看。赵电生也没客气,给向东和顾卫民倒了茶后,便仔细地看着计划书。
赵电生看东西很快,几乎是一目十行,,在场的顾卫民心里很惊讶,要不是他之前就从向东那了解到,赵电生给项目计划书的大纲提了很多建议,顾卫民还真不敢相信这个十岁的少年能看懂这么复杂的计划书。
赵电生也没管顾卫民的惊讶,把计划书先捋出了三个要点,
之前的主旨是大力发展彩色电视机工业,更正为探索引进技术与自研相结合,将引入国内科研院所。从字面来说口号变小了,一点也没有那种大项目霸气,听起来,更像是一个试验田。
项目设计年产14英寸或19英寸彩色电视机15万台,总投资3000万块不含外汇,所需资金由临江自筹,在外汇处理上,旧的计划是希望通国拨款和本省筹集,新方案在外汇上就有具体的方案,因为有了第一步的引进技术与自研打底,项目所需的外汇资金从1000万美元一下子降低到450万美元,同时不需要国家再出钱,还考虑到临江省一年的创汇还没到300万美元,将外汇的投入分为三期,每期各150万美元,整个持续4年,其中一期2年投产,年能为5万台,因为有自研部分,所以兴建时间长和产量小,二期年产为10万台,三期全部建成后达到最终的设计产能15万台。
这最后一点就是明确,引入港城的三合贸易,临江彩色电视机项目每期所需外汇,由三合贸易以货款的形式提前支付,投产后以产品的形式抵扣,还有就是每年的销售总额将会有2%—5%用来支付相关院所进行新品研发的费用。
看到这,赵电生直接骂了一句,“我不是专门给龙厅说了吗,用于研发的费用必须是5%-10%,这是我的底限!”
顾卫民还真让赵电生这骂声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赵电生不只会看计划书,而且隐约中在地位上也与龙厅平起平坐,在气势上赵电生更是压龙厅一头,这个少年的来路在太神秘了。
“电生,你就知足了吧,不是有个上限5%吗,你是不知道,就这2%—5%龙厅还在我面提到,临江方面开好了几次会,最初只给1%呢,就计划书上这个比例还是龙厅争取来的。”向东劝道。
赵电生这才记起房间里还有自己不熟悉的顾卫民教授,自己一时晕头了,刚才自己那样子有点失礼了。
他说,“顾主任,让你见笑了,我们还是第一次私下见面呢,还是聊点开心的。”
“咱们就说这个经费的事,我感觉电生你说的对,现在国内就是不重视在研发的资金投入,只顾眼前的利益一点也不考虑产品的升级换代,结果就是产量永远比别人落后,我觉得你说的那个5%-10%一点也过分。”顾卫民从震惊里反应过来后,并没有没觉得赵电生做的不对,反而想在研发资金的投入上与赵电生聊一聊,这些事虽然他们做不了主,可是私下探讨一下与自己切身相关的利益,是一件很吸引人的事。
“老顾,你跟我徒弟一见如故啊,那一定要多交流一下,电生在理科方面的师傅可是江城大学的张平凡教授,电生在这方面的功底也不浅,你们俩肯定有共同的话题。”向东笑道。
顾卫民之前就见过向东与赵电生商量事情,他私下向东赵电生的情况,向东只是说赵电生是他的徒弟,顾卫民当然不会信,因为他见赵电生在计划书上写写画画的,向东一直在点头,那像师傅教徒弟,还有今天龙厅长叫他跟向东拿计划书给赵电生看,顾卫民就更怀疑赵电生的身分了,轻工厅在临江那可很有权力的,龙厅作为轻工厅的一把手,都对赵电生这么忌惮,担心报告的内容改得太多,怕赵电生有意见,才叫他俩来当说客。
顾卫民是电子科大的教授,他所在的专业是国内第一个电视机专业,而且这个专业的老师与华清大学有很深的渊源,赵电生之前在布局三合贸易的彩色电视机时,就对临江省与彩色电视机有关的人才都做一下调查了,所以这次他才会要求让顾卫民出现在临江彩色电视机的项目中。
“顾主任,我看已经中午了,咱们先一吃个便饭,咱们边吃边聊。”赵电生随手把就把计划书扔到了桌子上。
“老顾,走啊!”向东见顾卫民好像在顾虑什么,又说,“计划的书,你就当我们俩是跑腿的,电生跟龙厅那些套路不是我们这些教书匠能理解的,要是你有什么问题,咱们在饭桌上你再问,电生请客的标准可比轻工厅的工作餐高很多。”
赵电生又把马东和曹猛叫上作陪,去找了一做川菜的饭店。赵电生一改往日点菜的风格,居然挑的全是家常菜。不过指定的酒还是没改,五粮液这酒度数高,喝了以后很能活跃气氛,当然喝酒的对像要是自己的志同道合的朋友。
几杯酒下肚,赵电生跟顾卫民的关系又拉近了不少,在给顾卫民倒了一杯酒后,赵电生说,“顾主任这头衔私下叫着太生分了,我看还是叫顾叔吧”
“好啊!”顾卫民答应的同时,直接把赵电生倒的酒给喝了。
“老顾,你可能不知道,电生平时请客那都是挑好地方,菜志挑贵的点,可今天为什么来这样一个一般的地方。”向东问道。
向东那里看不出,赵电生是想拉拢顾卫民,当时向东就在琢磨一件事,赵电生什么时候跟电子科大扯上了关系,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前几天向东跟顾卫民聊天时,向东随口打探了一下,才知道顾卫民压根就没听过赵电生这个人,三合贸易也与电子科大没有任何的合作关系。虽然向东不怎么了解彩色电视机,可是他与顾卫民几天接触下来,觉得顾卫民这人是个搞研究的料,就是不明白赵电生是如何看上顾卫民的,还有赵电生是从什么渠道了解到顾卫民的
“顾叔,你别听我师傅瞎说,我又不是什么狗大户,只是我觉得,跟顾叔你特别聊得来,这点菜,就更像认识朋友一样,听说你也是临江人,应该喜欢川菜,遇到知心的人要点对味的菜,这才是最好的。”赵电生笑道。
赵电生心说,“现在向东天天在外开会,这情商比起以前那是高出了不少,见我有招揽顾卫民的意思,立马就在里面穿针引线了。”
“对,电生这话实在,交心的朋友在一起就图过实在,咱们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形式,来赵电生,我们喝一杯。”顾卫民道。
顾卫民这人能当上主任,除了专业过硬外,多年与人打交道的经验让他知道,赵电生今天请吃饭,并不是聊一聊那么简单,他是看出来了,赵电生想跟他交个朋友,还有向东在一旁也透露出了一些情况,那就是赵电生居然能跟龙厅唱对手戏,想必赵电生这个小孩的身分肯定很特殊。
不过顾卫民对这些不想深究,虽然现在他在电子科大里,大小也算个小官,可是他更关心的他所从事的彩色电视机研究,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赵电生对那2%-5%的费用到底怎么分配,这可是实打实用在研发上经费,赵电生既然叫他来了,肯定是想要电子科大出力的,听向东讲,赵电生背后的三合贸易与多所大学有合作关系,一个项目光学校里的过桥费最高有10来万美元,研究费用还是另算的,对研究人员还有高额的资金,作为一个一心搞研究的人来说,这样的研究环境才是最能吸引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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