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遇(完)
文景三十二年三月六日,文景帝崩,太子微生祁即位,帝号胤折,次年改元,为胤折元年。至此,缓慢地展开了一副盛世画卷吗。
同年七月,郡安公主同长将军风无痕成亲。
同年十月初十,礼部侍郎之妹突然病重,随后,殇。
“阿阡。”浮生看了眼苏阡,“你真的要走?”
“浮生,你就从未恨过我吗?从小到大,我都是在刻意地接近你罢了,后来,你初露锋芒,便开始利用。”苏阡突然起身,卷起一阵风,冷漠地问。
“恨?”浮生摇了摇头,“只要你曾经有一刻对我真心,我就不恨你。”
苏阡静默了一瞬,突兀地笑了一下,放下了所有的负担和责任,“我无意天下,无意朝廷,是时候该走了。”
“你想知道我的身份吗?”最后要走出庭院的那一刻,苏阡突然回头,说道。
“一切都过去了,不用执着。”
浮生微微笑了笑,如同江南的春天,初开的桃花,看见那笑容的同时,苏阡也释然了,他曾经爱过浮生,但这爱,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磨碎。
“夫子。”
“祁儿,我该回江南了,不要来找我。”
浮生没有看那九五至尊一眼,登上马车,车夫见了,一挥马鞭,马儿向着前方驶去,那是江南的方向。
“是,夫子。”
白衣俊美,冷漠如霜的少年没有换上那明黄的龙袍,依旧如同风中修竹般,清冷孤寒,直到视线中的马车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他才收回目光。
从今天起,他是帝王。
从今天起,他是帝王。
所有的心思,都不该有。
所有的心思,都不该有。
浮生回到曲宅的时候,他的父亲,曲顾年坐在桃花树下喝酒。
“这酒怕是水吧,一点味道也没有……”那俊逸不凡的白衣人仿佛被时光眷恋,容颜未老,他已经醉了,却还在念叨,一口饮尽杯中酒。
“这酒怕是水吧,一点味道也没有……”
“怦——”酒杯震落,记忆中,有谁说过同样的话。
痛彻心扉。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是曲顾年→_→
☆、番外:君子倾城(上)
白衣惊鸿,君子倾城。
少年时的曲顾年是江南有名的风流才子,智谋双全,他无心天下,有意山水,过的恣意风流。
一袭白衣翩翩少年儿郎,加之俊逸不凡的容颜得了个‘白衣惊鸿,君子倾城’的称号。
他谈不上君子,却在女子面前,风度翩翩,谈吐有礼,卓然无双,说白了,那叫装模作样,而且装到了一个等级,哄的那些姑娘就此付一颗芳心。
可一到人后,哪有半分才子模样,折扇一扔,白衣依旧,少年不羁疏狂。
少年的三观和下限私奔去了,留下节操风中萧瑟。
每个少年,心里都有一个关于江湖的梦,梦里,白衣剑客执剑天下,仗剑天涯,快意恩仇,刀光血影,成就一曲高歌短叹。
曲顾年也不例外。
他初遇微生墨的时候,那是江南的三月,曲觞流水,桃花开的正好。
“这酒怕是水吧,一点味道也没有……”明明醉的云里梦里,那人却说着截然不同的话,摇了摇酒杯,迷糊地仰头将最后一点酒倒进嘴里。
喝酒动作还算潇洒。
曲顾年眯了眯眼,肉痛地看着那人身上洒落的清酒,打湿了大片蓝色的锦衣,就差没将手中给忘月妹妹买的桂花糕泄愤地砸在那人身上。
天啦,老子求都求不来的清酒被这个人如此浪费!!你浪费就算了,还敢招摇过市,不行,手好痒,好想打人。
于是,于是,热热闹闹的街上,便出现了一白衣俊美少年不顾丝毫形象,将一醉酒蓝衣公子在地上猛揍一顿的事情我是不会说的。
所谓不打不相识,识了便是再打,两个身份皆是不俗的少年从刚开始的一见一打到后来的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为曲家那些名贵的书画盆栽默哀三秒钟。
两人皆是有武功底子,特别是褚师墨,可是两人每次打架都是互相扭打在一起,毫无章法,撕扯啃咬,毫不留情,就像隔壁家那两个小屁孩一样。
好吧,隔壁家那不是两个小屁孩,而是两只刚出生的黑猫。
一天,曲顾年和褚师墨倒挂在房梁上,不要误会,他们绝不是偷看隔壁家隔壁的姑娘洗澡,不过也是偷看就对了。
两人猫着身子,偷看低下的人下棋,没办法,谁叫周围被围的水泄不通,两人又都想看那两位高手博弈,曲顾年只能想到这个馊主意了,不过褚师墨为什么同意我也只能表示无奈,也幸好两人的视力都不错。
两人都看的认真,也都极好地隐藏了自己的位置,可是……
“我操!那人怎么下的,黑子走那一步必死无疑啊,脑子有病吧!”褚师墨情绪一激动,脏话脱口而出,曲顾年一翻身,蒙住脸,将自己藏的更严实了,默念我不认识他这个白痴,我不认识他这个白痴。
下面观棋的人听到声音,发现了褚师墨,褚师墨抱着一起死的心态心安理得地把曲顾年拽了出来。
曲顾年:呵呵。
白衣少年自然地拍了拍衣袖,在蓝衣公子惊悚的目光中不慌不忙地理了理发丝,淡定地咳了一声,欲要说什么。
只见少年弯唇一笑,桃花眼里盛满了星光,就连江南的桃花,也在那见之欲醉的朦胧中失了颜色,不过少年接下来的行为让人下巴都掉地上了。
脚一溜,跑了。没错,就是跑了,还是不带任何修饰词的那种。
褚师墨静默了一瞬,在众人还未回神之际,脸不红气不喘,也跑了。
第一次如此感谢自己有轻功这种东西。
遥遥地便看见那一身白衣,俊逸的少年靠在一棵桃树下,懒洋洋地打着哈欠,看起来慵懒风流,可为什么他会想到是人模狗样?
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喂喂喂,走了走了,真是的,一点默契都没有,难道我应该多咳几声你才会明白我的意思吗?啊,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曲顾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褚师墨一眼。
褚师墨默,回看曲顾年,难道你咳的那一声不是因为要解释什么吗?
曲顾年古怪地看了一眼褚师墨,儒子不可教也地摇摇头,用眼神告诉他,你想多了。
俊美的蓝衣公子脚一滑,差点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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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君子倾城(中)
第二天,曲顾年是哭丧着一张脸找到褚师墨的,那个时候褚师墨正在新买的院落里练字,看到来人,手狠狠一抖,一副好好的字画被毁地不成样子。
“快说说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让我开心开心。”褚师墨看着少年的样子,幸灾乐祸地开口,也不计较那一副字画的事了。
“呜呜呜,还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少年往后一仰,捂住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悲催模样,“父亲知道了,没收了我的棋盘,那可是上好的司玉棋盘啊,我求了好久父亲才在我生日的时候送给我了的呀。”
看着少年以往没心没肺的脸上带着苦恼,褚师墨提了个主意,“不如,我们把棋盘偷回来。”
曲顾年霍地爬了起来,神采飞扬,“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注意呢?哈哈,今天晚上就行动吧。”
臭味相投的两个人围在一起,商量着他们的偷盗大计。
如果让世人知道,两个少年将才智谋略用在这种事上,不知会做何感受,估计会想一巴掌拍死这两个人吧。
时间:入夜。地点:曲家老爷书房外。人物:两个鬼鬼祟祟的少年。起因:棋盘被收。
经过:白衣少年假装肚子疼,疼的将曲老爷的目光吸引了过来,蓝衣公子乘机翻窗进入,翻翻找找。结果:没找到。额外收获:两坛尘封多年的老酒。
曲顾年看着褚师墨拿出两坛酒来,叹了口气,煞有其事地开口:“难为你了,连我找了几年都没找到的你也找的到,说明棋盘真的不在里面。走,喝酒去。”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