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同人)花是郁金香[楚留香]》分卷阅读145

    薛衣人道:“很好。我并没有猜错。”

    楚留香道:“我与前辈素未谋面,前辈如何猜到是我?”

    薛衣人道:“我人老了,眼还未花。”

    楚留香只好摸了摸鼻子。他发现这位老人的话中,有一种独特的、霸道的意味,他说什么就一定是什么,别人都不能反驳。

    薛衣人又道:“你是来找我比剑的么?”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楚留香惊异地发现,他的人也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如果说,刚刚坐在那里的薛衣人,是一座万年不化的、黑色的冰山,那么这冰山瞬间已燃烧起来。

    他耀眼得正像一柄出鞘的宝剑。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只能说,咱们这是楚留香同人,花花一时半会出不来,也是很正常的……顶锅盖

    以及我一直特别喜欢薛衣人这种白专xddd

    第七章 煮酒论剑

    “你是来找我比剑的么?”

    此言一出,薛衣人已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柄剑。

    锋锐无匹、森森逼人的宝剑。

    又像是一条沉睡已久的巨龙,被无意的来访者惊醒,吞吐着风云。

    楚留香忽然有些了解,薛斌为何会那么快地退出去了。

    这大厅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而肃杀,若是胆子小的,只怕连站都站不住。

    薛衣人的一双眼,也炯炯地盯住了楚留香,似要将他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楚留香也有点受不了了,在这老人的目光之下,他连动都无法自如地行动。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第一次明白了“压力”的意义。

    楚留香觉得,如果自己再不说话,大概就要喘不上气了,于是他开口道:“前辈为何会认为,我是来找你比剑的?”

    薛衣人简短地道:“你是左轻侯的朋友?”

    楚留香的眉梢跳了跳,道:“前辈觉得,我是来为左轻侯助拳的?”

    他们谁也没有回答对方的问话,但都比任何人更快地领悟了对方的意思。

    薛衣人道:“若非如此,我想不到你深夜来访的目的。”

    楚留香摇头道:“我如此冒昧地来拜访前辈,确实有我的目的,但这目的和左轻侯却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完这句话,他仿佛觉得胸口一松,呼吸一下子畅快了。

    薛衣人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但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初见的老人,虽然严肃,但待客有礼,举止庄重。

    这老人伸了伸手,示意楚留香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自己也回了座位,长叹一声道:“既然如此,香帅请坐下说话。”

    楚留香笑道:“前辈好像很失望?”

    薛衣人道:“并非失望,只是寂寞。这寂寞已陪伴我二十年了。”

    楚留香道:“我并不是前辈的对手。”

    薛衣人道:“楚香帅也会说丧气话么?”

    楚留香道:“丧气话?”

    薛衣人道:“你我还未交手,你甚至不曾看过我的剑法,便已断定你会输。我不能想像,这话是从战无不胜的楚留香口中说出来的。”

    楚留香笑了笑,道:“前辈是故意让我坐不住么?”

    薛衣人正色道:“我虽深居简出,但并非闭目塞听。这一年来香帅的事迹早已如雷贯耳。因此我觉得,你不是妄自菲薄的人。”

    楚留香道:“我确实不是。但即便我与前辈从未交手,我也能看出,前辈的武功造诣,远非我所能及,我就算精力充沛,全神贯注,胜算也不超过三分,何况我刚挨了令弟一顿揍。”

    薛衣人目光一闪,道:“笑人?他伤了你么?”

    楚留香苦笑道:“幸好薛公子及时赶到。”

    薛衣人叹道:“我二弟练功走火,导致心智失常,已有十一年之久,一直也无法治好。但……但他真正出手伤人并没有几次。”

    楚留香淡淡道:“想必是薛二爷看我不顺眼。”

    薛衣人顿了顿,才道:“我……我就这么一个兄弟,偏袒之处,还请香帅海涵。”

    他既然自认了偏袒薛宝宝,楚留香也无话可说,只能点了点头。

    但薛衣人马上又道:“等香帅养好精神之时,还请与我一战。”

    他知道楚留香不是左轻侯的帮手后,也就没办法逼着楚留香当场决斗。但这句话虽用了个“请”字,邀战的意味仍然再明显不过。

    楚留香道:“前辈为何如此厚爱于我?”

    薛衣人道:“我已很久没有见到像你这样值得我出剑的人了。”

    楚留香道:“但我武功并不及前辈之十一。”

    薛衣人道:“石观音可是你杀的?神水宫主阴姬可是败在你的手下?”

    楚留香摇头道:“那只是侥幸。”

    薛衣人道:“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份侥幸。”

    楚留香无奈地搔着鼻梁,叹道:“你非要逼我跟你打一架?”

    薛衣人着意地看了看他,缓缓道:“你若不肯,这便走吧。”

    楚留香怔了怔,但薛衣人已不再说话,像是已摆出了逐客的态度。然而他竟不觉得对方太过霸道,只因这霸道的背后,是一位身在武林巅峰、却已临暮年的剑客的孤独与寂寞。

    从楚留香进门到现在,只有短短的一刻钟。但在这一刻钟里,楚留香已发现,在这个家中,薛衣人并没有可以交流的人。

    他唯一的弟弟是个心智不全的傻子。他的女儿已出嫁,而且像花金弓一般泼辣。他的儿子精明能干,通晓世故,显然已在操持着这个家,但薛衣人这样的人,又怎会把自己的儿子当作倾诉衷肠的对象?

    他需要的是一个朋友,或者,一个对手。

    只有和他堪与匹敌的对手,才能激发出他的斗志,让他的生活充满意义。

    楚留香终于笑道:“来日一战,还望前辈留我性命。”

    薛衣人目光一动,随即定定地注视在他脸上,像是在询问这话中的真正含义。过了一阵,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就从薛衣人那薄如刀削的唇角升起,像是一股气,一缕烟,无形无体,却真实地存在着。

    楚留香第一次看到这老人的笑容。

    薛衣人含笑道:“我不会手下留情。”

    楚留香摸着鼻子叹道:“看来我只能自求多福了。”

    薛衣人却又道:“你可知我为何不杀左轻侯?”

    楚留香一愣,但马上又会意了。

    左轻侯的武功虽高,但在薛衣人这样的绝世剑客面前,其实并无胜算。以薛左两家这种性命相搏的仇恨,薛衣人若当真出手,左轻侯早已死了十次。

    薛衣人并不等楚留香的回答,便自己续道:“只因我的生活已相当无趣,若没有左轻侯,没有掷杯山庄,就更是味同嚼蜡了。”

    楚留香道:“既然如此,前辈和左二哥为何不能成为朋友?”

    这句话说得委实有些大胆。如果他是刚进门就说出这话,薛衣人的剑多半已架在他脖子上。

    然而现在,薛衣人只是瞟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可知薛家与左家的争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楚留香想了想,道:“我听说已有百年之久。”

    薛衣人道:“所以,这并不是我和左老头两个人可以解决的。”

    楚留香想起左轻侯对薛衣人的称呼,忍不住笑喷出来。

    薛衣人又道:“你说过,你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左轻侯。”

    楚留香道:“的确不是。”

    薛衣人道:“那么这个话题,你不要再提了。薛左两家的仇恨无法化解,我和左轻侯不能,你也不能。”他很迅速地又开口笑道,“现在,你要不要跟我喝一杯,再把你的来意详细地说给我听?”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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