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谨/冷酷侯爷俏郎君》分卷阅读2

    “还有吗?”那人环视一圈,高声又问了一遍。

    我急急朝他那边挤,嘴里喊着:“有有有!!”

    他朝我看来,正好看到我不顾形象地挤出人群,一个不稳向前扑去。眼看就要摔个五体投地,我连忙用剑鞘支地猛地一顶,腰身拧转,险险找回了平衡,这才没出洋相。

    “好身手。”齐英赞道。

    “见笑了。”我抱剑冲他施了一礼。

    他点了点头,随后朝身后的同僚小声嘱咐了几句,没一会儿两辆高大的马车便停在了路边。

    这些马车每只轮子的轴上也都系着一枚小巧的铜铃,一开始我对此物不甚明了,直到行驶起来后车轮发出清脆优美的声响,我才恍然悟出它的作用,同时也感到震惊——费那么大力气,竟只为了在行驶的过程中听一听这铃声吗?

    还真是穷讲究!

    报名的加上我一共有八个人,大家排排坐好,挤了满车。大概都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大的阵势,上了车后谁也没说话,不是闭目装睡就是盯着一点发呆,气氛显得十分沉闷。

    我看到车室中央的小几上摆放着几盘干果点心,瞧着诱人非常,又因为盘见底我这两日只好省着吃喝,此时实在肚里空空,就将手伸向了其中一盘,没想到半途就和另一个人的手撞在了一起。

    我的视线顺着那手看到了手的主人。

    是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瞧着一脸机灵,浓眉大眼的少年剑客。

    他见我看向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有些尴尬:“呃……你先请。”收回手,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糕点,最后眯眼笑了笑拈起一块安静地吃了起来。

    我松了口气,在他之后也拿起一块送入口中。等终于吃饱了,我凑到那个大眼剑客身边,低声问他:“这位小哥怎么称呼?在下白三谨!”

    “哦,我叫程小雨。”对方看着性子挺随和,没作多想就报了自己的名号。

    互报了姓名后,瞬间就感觉我俩亲近不少,至少不再是全然的陌生人。我们各自分享了些路上有意思的见闻,还交换佩剑相互赏玩了番,也算其乐融融。

    当马车再次停下的时候,按顺序我是最后一个下的,下车的时候正好听到前方的程小雨说了句:“挺有钱的啊。”

    他语气实在太淡定,我也没做多想,所以当抬起头的时候,我满脑子瞬间只剩下“果然是我见识太少吗?这才是‘挺有钱’?那很有钱是什么样的?!”这一个想法。

    碧瓦朱檐,雕梁画栋,无一不美,无一不精。这种规格的建筑还只是一个世袭候的府邸,那作为王都的藤岭,天子居住的皇宫得多大气恢弘?

    呆呆望着侯府的屋瓦,我忽然发现房顶上除了常规的几种脊兽,站在最前面,很有种群兽之首意味的是一只灵巧的飞燕。

    可能是我看的太入神了,直到程小雨拍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发现大部队已经跟着齐英向前走了。

    “你看什么呢?”程小雨往天上看了又看。

    “那里有只燕子。”我指了指屋脊方向。

    程小雨眯了半天眼,连眼睛都快对上了还是没看到。

    跟着齐英进到室内后,也没有地方坐,大家就都站着。在我换了几次姿势站立,最后都忍不住打呵欠的时候,大殿沉重的木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阵香风吹进来,香的我打了个喷嚏。

    朝门口看去,只见开门的是两名美貌的少女,将门打开后便恭敬地立在两侧,香味便是从她们身上飘过来的。

    接着我的视线里便出现了一抹雪白的衣袂,和一双同样纤尘不染的靴子。从下往上看,看到脸的位置,那人也正好走了进来。

    当看到来人长相时,我微微睁大眼,一时连呼吸都要忘了。

    第二章

    当真是剑眉星目,俊美无俦,看着这张脸我都能多吃两碗饭。

    以前师父时常夸赞我长得好,娘和师姐也说我钟灵毓秀,现在想想那应该都是哄我的。跟眼前这位绝色比起来,我只能算姿色平平,任谁看我站在他身边都要黯然失色。

    我瞧他头顶发冠上镶着只金燕,与屋顶上的脊兽一般,都是燕地的象征,料想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燕穆侯齐方朔了。

    来燕地之前我就听说过这位年轻侯爷的事迹,相传他的母亲并不是什么名门贵女,而是个彻底的江湖人。出嫁前也曾行走江湖有个仙子的名号,后来被老侯爷看中成了侯爷夫人,便再没干涉过江湖中事。

    燕穆侯的一身好武艺实打实继承于这位夫人,而形式作风则完全与他父亲如出一辙,英明果决、睿智过人,年纪轻轻便继承爵位统领燕地,从未见一丝差池,是个十分优秀的统治者。

    燕地百姓敬他如神,面对这样的人物,我不自觉有些紧张起来。

    “侯爷!”齐英向来人行了一礼。

    燕穆侯轻轻一摆手,直接了当道:“开始吧。”他的声音又冷又沉,像是寒冬腊月结冰的水潭,又像战场上凌冽的寒风,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齐英领命,转向众人:“大家一个个来,先报名字,再报你们各自的专长手艺,捡最拿手的说,无需赘述。”

    排在前面的人一个个开始紧张地自我介绍起来,有会木匠的,还有会裁缝的,轮到程小雨的时候,我以为他要说他会使剑,但他却说了另一个大相径庭的技能。

    “我会驯马。”程小雨大大方方地说道。

    齐方朔面如冷玉,语气无甚起伏地道:“我走水路,不需要马。”

    “我还会驯鹰。”程小雨立马接上,“最好的鹰!”

    “哦?”齐方朔闻言挑了下眉尖,接着没再说什么,而是将视线转向了下一位,也就是我。

    “你呢?”他问我,“你会什么?”

    我紧了紧手中握的剑:“在下白三谨,会点微末功夫。”

    很奇怪,当时他明明没有发出任何不得体的回应,我却仿佛从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中听到了他对我的那声冷嗤。

    “我不需要只会微末功夫的拖累。”说完他就将目光移向了别处,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留给我。

    他对我的轻视是那样显而易见。

    也不知怎么地我就脱口而出:“我还会卜算和破阵之术!”

    四周落针可闻,他顿住脚步,侧首道:“卜算和破阵?”

    我注视着他完美的侧脸,抿了抿唇:“我师父是梅五先生。”

    他像是突然来了兴趣,微微转过身体面对我:“一言惊世的梅五先生?”

    我略一迟疑,点了点头。

    “可有信物?”

    我一愣,什么意思?怕我是个冒牌货吗?

    心中升起丝不悦,我从怀里掏出一块上面刻有阴阳八卦图的铁质令牌,往齐方朔眼前晃了晃。

    “我有信物,可你又如何辨别真伪?”

    齐方朔看了我一眼,伸出厚重长袖下白皙的左手。

    他左手拇指和食指的第一个指节上分别套着一枚尖利的银指套,一同捏住令牌的时候,发出了“嗒”的一声轻响。

    粗粗看了两眼,他松开手指:“这有何难,你卜上一卦,要是准便是真的,不准就是假的,不就了了?”

    还真是简单粗暴啊……我暗暗叫遭。

    但我师父的名号都说出去了,现在再说不行好像显得自己很心虚,而且也给师父他老人家丢脸。

    “可以!”我咬咬牙,只能应下。

    齐方朔道:“就卜他吧。”说着一指站在我身边的一个中年汉子。

    这汉子长得又高又壮,肤色是长期烈日暴晒下的黑红,凑近了身侧还能闻股淡淡血腥味。

    我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忽地内心一喜。

    这人我认识啊!

    “中男属坎为上卦,天干地支属震为下卦,主卦水雷屯。动爻为四,阴阳相调,上兑下震,变卦泽雷随。”我装模作样掐着手指,看向那个汉子,“坎为豕,你可是个杀猪的?”

    那汉子大为惊讶,连连称是。

    我清清喉咙,继续道:“你最近与人争执,不慎误伤长子,所以急需银两周济,是也不是?”

    “你,你怎么知道的?!”那汉子瞪大了眼,显得有几分可笑。

    见他如此,我心中一定,于是接着瞎编:“屯卦,象曰:‘水雷屯,君子以经纶。’;随卦,象曰:‘泽中有雷,随。君子以向晦入宴息。’两卦都有顺遂天运,富贵险中求之意。再看上坎下震,雷雨交加,定是时运不济,多有挫折;上兑下震,雷入泽中,口随身动,定是近日与人做了口舌之争,还动了手。兑为金,震为木,用的不是菜刀就是斧头。两卦又都是克子之兆,血光之灾。我看你面有愁苦,印堂发黑,想来伤得还挺重。”

    汉子咽了口唾沫:“你……先生真是高人啊!说的半点不差,神了,真是神了!”

    原来他近日与人为了半斤猪肉讨价还价发生了口角,他本就脾气火爆,手边又正好有利器,便挥舞着想威吓对方,但不知怎地竟没察觉挨到他身边的亲儿,手起刀落,把儿子的手指给斩断了三根。他这样的寻常百姓,在顺饶讨生活已是艰难,哪里还有闲钱为儿子医治伤病?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父母又怎会看着孩子去死。这不今日他听说侯爷又在招人,便与家中妻儿道别后只身前来,想要寻一抹生机。

    众人听了他的叙述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但我只觉得心虚。我会一言命中,实在不是因为我卜卦有多厉害,而是我租住的那间小客栈,猪肉便是这位大哥供应的,他时常出入客栈,记不得我,我却是认得他的。加上我前几日与那老板娘唠嗑,她将这猪肉贩子的事当做谈资与我闲扯,我随便一听,想不到今日竟然还派上了用场。

    《御宅屋》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