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谨/冷酷侯爷俏郎君》分卷阅读22

    “暮紫小姐也在里面吗?”我问门口侍卫。

    他点点头:“小姐特地从城里最好的酒楼专门订了一桌寿宴为侯爷庆祝生辰,好像还亲自做了寿桃,侯爷瞧着挺高兴的。”

    顷刻,我就像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了到脚,又无措又尴尬。紧了紧提着食盒的手,我勉强撑起一丝笑意道:“多谢大哥告知,那我明日再来吧。”来的时候有多急切,走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我怎么会天真的以为,齐方朔看到我给他送面会惊喜交加呢?他一个侯爷难道就等着我这碗长寿面吗?

    早该想到的,齐暮紫与他是血脉至亲,理应比我更上心才是,怎么会让亲哥哥就这么将自己的寿辰糊弄过去呢。

    他们才是一家子,要不要过生辰,怎么过生辰,和我有什么关系?瞎凑什么热闹。

    我提着食盒回到自己住处,仰头看了看天色,发现今晚是轮圆月,纵身一跃便落到了屋顶上。

    把食盒搁在一边,赏了会儿月,又将怀里的发簪拿出来对着月亮看了看。

    面送不出去,礼物明天说不定能试试?

    要是再不把面吃了,就该糊了。这样想着,我将发簪收好,打开了一旁的食盒。

    可能刚才回来的时候走的有些急,面汤泼了出来,弄得到处都是,卖相显得更差了。

    吃第一口我就觉得寡淡无味,但怎么说也是自己做的,不忍浪费,只好全部吃进了肚里。

    喝光最后一口汤,我抹了下嘴,心中升起抹苦中作乐的庆幸。

    还好没把这碗面给齐方朔吃,他那样的人,哪里吃过这样难吃的东西。

    第二十一章

    《尧山诀》是我师父独创的一门剑法,招式轻盈简洁,比起他卜卦破阵的名声,在江湖上鲜有人知,却被我当成本门绝学在练。

    大愚若智,大巧化拙。手中长剑如虹,我将内力灌于剑身,身姿在空中迅捷地翻转,一剑直刺眼前高大的槭树。

    若剑势不减,将树劈成两半也并非难事,只是这招我并未刺实,行到半途便手腕一荡,裹在剑身上的气劲顿时四散开来。

    红叶簌簌,铺了满地。

    我轻轻挽了个剑花,剑尖指地,立在庭中闭目静气,等待体内剑意消退。

    “好身手。”平淡无奇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像在客套。

    我眉心一跳,睁开眼来。

    “侯爷。”我执剑抱拳行了一礼。

    自打我住进醉心院,这还是齐方朔第一次来。

    “身法比几个月前有所进步,剑招还差点火候。”他在一丈之外停住,“我来陪你过过招吧。”

    我睁大双眼,有些不敢置信:“真的?”

    他唇角上翘,右手探出向后一抓,齐英腰间的佩剑便到了他手中,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让你三招。”说这话时,他脸上毫无矜骄之色,墨玉般的瞳仁却要比平时更为明亮。

    我握紧手中长剑,不敢大意。

    齐方朔不是江湖人,武功却犹在许多江湖人之上。我虽没见他使过剑,但他娘落羽仙子当年行走江湖时的威名还是听说过的。

    剑扫魍魉,艳惊天下。

    望着眼前雪衣玉冠、气质高华的齐方朔,倒也不难想象为何那么多人选择拜倒在落羽仙子的长剑下了。那种从心底涌上四肢的莫名战栗与惊艳,简直想要叫人立马弃剑跪倒在他脚下。

    《尧山诀》的剑招讲究实用,配合轻功身法能避则避、伺机而动,并没有过多花俏的东西。以前与程小雨对招时,他武功路子刚劲勇猛,一场打下来手都要被他震麻,而他也深恶我的滑不留手,嫌打得不过瘾。我们相看两相厌,加上我输多赢少,后来也就不比了。

    齐方朔和程小雨又有不同,程小雨是“猛”,齐方朔便是“快”。

    待我三招用尽后,面对的便是他疾风骤雨一般的剑招,我光是抵挡就耗费九牛二虎之力,更不要说反抗了。

    快如迅雷,锐不可挡,我几乎要被他密集的攻势逼得喘不过气来,少数的几次反攻也被他轻松化解。

    眯了眯眼,心中明白对方就算让三百招我也未必能赢,但真正的实战中哪里需要讲究输赢?又不是比武招亲,硬要分个高低,自然保命才是最紧要的。

    《尧山诀》便是我师父为了能在险境中平安脱身所创,因而它未必是最厉害的剑法,却是最能保命的剑法。

    在齐方朔又一波攻势来到前,我忽地冲他露齿一笑,将右手长剑快速换到了左手,同时右掌一击拍出向对方胸口袭去。

    他没想到我左手也能控剑,错愕间只能被迫与我对了一掌。我一闪身,避了开来,手掌上推,直击他下颔,左手则手腕翻转将他剑身向下压去。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突然,我的奇袭也太过诡谲,齐方朔再变招已是不及,不想被我打落牙齿只好后跃避过。而他一跃,我就转身脚尖轻点,瞬间飞出了几丈远。

    见他不追过来,我远远朝他喊:“侯爷承认!”

    他莫名看着我,问道:“你逃什么?”

    我嘿嘿一笑,又给原路折了回去。

    “我逃命啊!你要是真想杀我,刚才那一击便足以让我逃脱了。”不过对方要是轻功远胜我,那我多数还是在劫难逃的。

    他大概是第一次遇到我这样将逃命挂在嘴边而毫不羞愧的对手,默默无语地盯着我瞧了半晌,甩手将剑还给了齐英。

    最近这日头越发毒辣了,平常不动还好,一动就是一身汗。我其实很想冲个凉水去去暑气,奈何齐方朔在,无法行动。

    他许是见我满头大汗,侧首吩咐身后的齐英道:“让人送些冰盘来。”说完便招呼我在院中的八角凉坐下,自有仆从为我俩端茶打扇。

    我喝了半壶凉茶才缓过来,想到齐方朔忽然来访,问他:“侯爷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昨夜去找过我。”他不像我一通牛饮,举起杯子喝茶的动作甚是优雅,叫人赏心悦目,“可是金莲印出了什么问题?”

    除了金莲印的事我就不能去找你了吗?

    我垂下眼,手指抠着杯缘:“不是,是其他事。”站起身,留下一句,“侯爷稍等。”便转身回了屋子。

    我将小木盒与木簪一起拿了出来,盒子捧在手里,簪子想了想还是揣进了怀里。

    再次返回凉亭,我把盒子放到桌上推向他,道:“给侯爷的。”

    齐方朔放下杯子,视线移向木盒:“给我的?”说着伸手打开盖子。

    “这是赏花会那日,我在湖边为其拾起帕子的那位小姐赠予侯爷的,是给您的寿礼”

    就像那小丫头说的,里面是些块状的香料,最上面还附了张小纸条,写着“谢府幼琳”,想必是那小姐的闺名。

    “啪”,我还没来得及闻到里面飘出的香味,齐方朔就一下把盖子重新盖了回去。

    就见他将盒子往旁边一递,便有一名仆从上前接住,他看也不看道:“丢出去。”

    “是。”

    我一愣,急了:“难道那东西有毒?”

    他板着脸看过来,看得我浑身一哆嗦,竟觉得他眉宇间含着丝怒意。

    “以后不要随便收别人的东西,我燕穆侯府什么也不少,什么也不缺。”

    我没想到他会为此而不快,讷讷道:“可这不一样,这是给你的生辰贺礼……”

    “不需要。”他冷硬的打断我,“你昨日便是为此来找我?”

    木簪竖在胸口,犹如一块烙铁,现在不送出去,或许以后就没机会再送了,但此时的氛围却实在不能算送礼的好时机。

    我就像错了错事一样低下头:“嗯。”

    这时,齐英带着几个手托冰盘的人回来了,他快走几步,凑到齐方朔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齐方朔闻言周身骤然杀气暴涨,冷声道:“消息确定?”

    “是!”

    齐方朔放在桌面上的手紧握成拳,因为用力而青筋毕露。

    他看向我,虽尽力和缓,声线仍是寒冰一片:“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说罢起身便带着齐英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望不到了,我才收回视线。

    “哎……”我压着怀里终究还是没送出去的木簪轻轻叹了口气。

    好像从第一次遇见齐方朔,他就是这样来去匆匆的性子,仿佛永远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驻足般。

    到了下午,我就知道齐方朔为何早上那样大反应了,齐暮紫的反应只会比他更大。

    “旬誉王死了!”她红着眼圈,焦躁地在我面前来回走动,“他竟然死了?太便宜他了!”

    “天道轮回,善恶有报,他死了不是很好吗?”我记得她说过,老侯爷便是十年前在大夏与旬誉的战争中死去的。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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