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白虎纹玉竟是碎的。
碎成了两半。
莫云觞看到白融取出两半的白虎纹玉也是愣到了。
☆、第二十章 兄台,你逗了
白融的一滴冷汗从额头上冒出。
这下惨了。
莫云觞勾起唇角,“你放心,我不告诉你家爷你把白虎纹玉掰成两段的。”
“你别胡说!”白融说,“这玉定是你弄碎的!”
“你少冤枉人。”莫云觞从床下下来,正色道,“你家爷应该感谢我,感谢我没亲自登门将这玉送回去。而且,这玉确实不是我弄碎的。我一个小倌,可赔不起这玉。”
这玉价值连城,一百个莫云觞也赔不起。
白融拿着白虎纹玉手都在发抖。
“东西你拿到了,你便快走吧,等会儿我可还有客人呢。”莫云觞说。
白融回去交差后,明光看到碎玉,脸色很难看。
明光问,“怎么回事?”
“我拿到玉时,白虎纹玉就已经碎了。”白融说,“但莫云觞怎么也不说玉是如何碎的。”
拾起半片碎玉,明光发现碎玉的碎痕粗糙地厉害。
白虎纹玉也才五岁小孩巴掌那么点大,乃浑天然的玉经过百般锻造而成,质地比普通的白玉坚硬,若不是人为强行摔碎,可轻易掰不成干净利落的两段。
眼下他手里的碎玉虽和白虎纹玉相似,但摸上去的手感和分量和白虎纹玉相差甚大。
这分明是假玉。
哪个有本事的,竟可以在短短时间内仿制出如此巧妙的白虎纹玉。
这莫云觞,是何心思?
看明光的面色缓和了不少,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发现了什么。
白融喊了声,“爷,要不我再去趟别阑苑问个明白给您一个交代。”
“这玉是赝品。”明光说,“既然莫云觞舍不得归还,那么我就称他的意思,亲自去趟别阑苑。”
“啊?”白融说,“赝品?等等,爷,亲自去恐怕不合适吧。别阑苑是什么地方,您应该清楚,这二小姐的事儿还摆在前头,可去不得。”
“那你去把人带出来。”这种缩头乌龟的感觉让他真不爽。
“大白天的,光明正大让人出来,也不好吧。”
“那你倒说说,我该怎么偷鸡摸狗?”明光牢牢地盯着白融,已经有主意了。
白融看他爷那眼神,大概想到猜到了,“爷,这种事儿还是小心为妙,别、别冲动。”
明光冷哼声,“你不必随我出门,惹人眼。”
“那爷多加小心。”白融是一万个操心,但毕竟人家才是当家,他也多嘴不了。
爷也真是的,扯个银袋不用那么拉风吧。
这下好了,多了件纠缠不清的烦心事儿。
楚天梵匆匆回到楚家,便把今日所见告诉了楚家当家的老大楚天祥。
楚天祥问,“你确定没看错?”
“错不了,那白融以前我在明家见过,是明光贴身随从。”楚天梵叹气道,“那时我看明光生得我心神荡漾,可惜是个捂不热的冷美人,本想借那白融接近,但后来我发现,明光藏得太深太犀利,一个眼神就把我给打发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明光你就别肖想了。”
“是是,大哥说教了。”
楚天祥负手道,“我们楚家虽不是豪门世家,但不少来往的生意都被明家给垄断,两家明争暗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21
“既然明光自动露把柄给咋们抓,咋们当然要好好用上一用,若是能让明光身败名裂,我倒看看陈家怎么把他当人看。到时候也好让楚家大快人心一回。我就不信明光能压楚家一辈子,哼。”
“大哥说的是。”
“那你这几日勤快点,多和那莫云觞接触,瞧瞧到底是白融是个伪君子,还是那明光有问题。”楚天祥说。
楚天梵点头道,“大哥,我上次让画师给你稍的画像,你可有发现什么?”
“你是说那莫云觞?”
“对。”楚天梵说,“我一直觉得莫云觞跟一个人神似,但我想不通哪里不对劲。”
“这件事我让人去查了,你安心办你的事。”
“好。”
陆澜日夜兼程回了趟随风谷,为了见人,他也是豁出去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在外头那么久,真是应了这句话。
也不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师父有没有吃好喝好睡好。
将近辰时,陆澜啃着馒头隐蔽在附近的屋顶上,边吃边等着陆寒真何时从屋里头出来晒太阳。
陆澜离开的这段时间,陆寒真几乎夜里辗转反侧,第二天总提不起精神。
吃过早饭,陆寒真拎着鱼竿和小桶踏出了门。那孑然一身的背影,看在陆澜眼里萧瑟又自然,他咬着馒头便垂下了眼眸。
后山有一片清水湖,野生的鱼繁多,以前每隔几日差不多这个时辰,男人都会逼着他去钓鱼锻炼他的耐心。
那时候,七八岁叛逆的脾气不知道折了多少根鱼竿,气了人多少回,挨了不下几百次面壁思过。
现在回想起来,怀念中既是心酸又是感慨。
不过如今没想到他不在左右,男人即便一个人,还是有这个习惯。
换了个地方躲藏,半倚在一棵近乎光秃秃的柳树上偷窥。
没办法,秋天一到,成精的柳树他也不敢呆。
陆寒真坐在湖畔的凸石上,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放鱼线。
也不知怎么回事,陆澜瞧了人雕像似的背影,半晌也不见人没钓上一条鱼。
小时候,他和男人经常打赌一起比钓鱼,男人没几下就钓了不少,总是他输了。
可是现在,明明同一片湖,同一个人,为何都半个时辰了,没有半条鱼上钩。
是因为,自己没在身边么?
“别动,鱼都被你吓跑了。”
“师父,一直不动我难受。”
“屁股抹油呢,石头都快被你抹平了。”
“嗷,师父别打我,你看有大鱼都被你吓跑了啊!”
“……”
静静凝望着平静的湖水,眼前尽是曾几何时他教小陆澜钓鱼的情景。
那小子,不管说多少次,都不长记性。
“师父,你是不是给水里的鱼什么好处,为什么它们一个劲儿地往你那里白送,真是瞎了眼,明明我下的鱼饵比你的多。”十三四岁的少年,依旧幼稚。
“做任何事都要有恒心和毅力,你要为师说多少遍,才能领悟,嗯?”
“是是是,徒儿谨听师父教诲……”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