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浮屠》分卷阅读99

    晋磊淡淡看他一眼,叹了口气,只说了“辛苦了”便让他出去了。

    其实晋磊早便料到了这个结果,只是仍然不肯放过一点可能。

    方兰生迷迷瞪瞪地睁眼,望着晋磊道:“成了吗?我差点睡过去。”

    晋磊看着他尚带着迷茫的眸子,心中不知是何想法,只觉一颗心揪在一起,闷疼闷疼的。他别过头去,安慰道:“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这个法子行不通,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方兰生身子一僵,推开他,又裹了被子躺到床上,没说话了。

    方兰生在想,本来这怪症就是晋磊惹出来的,他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呢?晋磊已经让他有事了,却还信誓旦旦地骗着他。

    晋磊看着方兰生冷冰冰的模样,又痛又悔,有那么一瞬竟然生出一股什么都不管了的冲动来,可那冲动的种子还没来得及萌芽,就被更深的痛苦取代。

    又过了一日,双方都筹谋了许久的战役终于打响。

    方兰生这次没被软禁,可屁股后头跟着的护卫越来越多。他被白豆拉着出去透气的时候听到的消息,隐约明白晋磊是要忙起来了。

    果不其然,接连四五日过去了,方兰生连晋磊的影子也没见着。

    他每天在皇宫里面到处晃荡,居然也遇不见一个熟人,不管是司马渊李芙妆,还是曾经的水仙教徒。

    听说,原禁军统领萧翎被调了职,名义上是升官儿,实则被分了个虚衔,没了实权。李芙妆这次学乖了,没找晋磊吵闹,只是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方兰生隐隐觉得李芙妆不像是会安分守己的人,却也并没有心思去关心她的事,反倒成天打听司马渊的近况。

    若不是白豆了解内情,几乎要以为他喜欢上司马渊了。

    方兰生恨司马渊,这是水仙教众都知道的事。

    可是晋磊倚重司马渊,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方兰生有时候就想,司马渊怎么还不死呢?司马渊不死,他怎么跟肥冬交待?

    可是有晋磊护着,司马渊的地位反而越来越高。

    方兰生偶尔就站在琉璃塔上,远远地望着含元殿,望着皇帝早朝的地方,恨不得冲过去把晋磊从龙椅上一脚踹下来,然后拔剑跟司马渊决一死战。

    可是他到底没了那个精力。自从他偷青玉令那晚之后,晋磊再没来跟他同房过,偶有一两次想来看他,刚到门口便被方兰生骂回去。

    两人没做床上那档子事,方兰生刚开始是神清气爽的,虽然还是嗜睡,但到底没有更严重下去。可这几日天气猛地转冷,方兰生身体不如以前,轻易就染了风寒。

    方兰生咳得撕心裂肺的时候就忍不住怨恨晋磊,对晋磊就越来越抗拒。

    只要他睁着眼一刻,就不愿意让晋磊踏进流云殿一步。

    有一回他睡醒的时候,见着未关的窗外头闪过一个黑影,起先还疑心是刺客,张嘴刚要叫人,却又忽然想到,外头尽是晋磊亲自指派的一等一的府兵,怎么会容刺客光明正大地站在窗边?

    方兰生心中冷笑了下,拖着软绵绵的身子踱到窗前“砰”地把窗户关了。

    晋磊背靠在墙上,听着耳边传来利落关窗的声音,面上连一丝波澜都兴不起了,眼底却隐约燃着把火。

    这火亦隐有燎原之势。

    九十九

    半个月之期很快就要到了,慕容白却还没回来,慕容青在石牛镇越待越不是滋味,整日心神不宁的,只是找封魔浮屠塔的事刚有了点眉目,他又忙碌了起来,早出晚归倒也分不出那么多心思来胡思乱想。

    几日前王元芳和贺小梅来了石牛镇,慕容青以前跟两人算是有些不愉快的经历,面对着他们多少有些尴尬。贺小梅就更加不用说了,对慕容青这个人实打实地不喜欢,王元芳在其中反倒成了最大度最不计较的那个,还常跟慕容青问候慕容白的情况。

    因着慕容青说慕容白过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二人又知道慕容白是去联合四大家族,便想着等慕容白回来后一起去救方兰生出来。

    慕容青神神秘秘地捣鼓着什么,几乎是见不着人的,王元芳又跟吕承志相聊甚欢,贺小梅就常常落了单,无聊得紧,索性跟宁安一个小孩子玩了起来。

    结果宁安也是个天生脾性偏冷的主儿,怎么逗也逗不起来,整日照着本书修炼。贺小梅瞧他那个模样,嘀嘀咕咕地说这么小的孩子,迟早修成个道士。

    王元芳偶尔见着贺小梅在宁安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就忍不住要嘲笑他两句,把贺小梅气得不轻,转身就不想理他。

    王元芳看着贺小梅冷淡的背影发愣,略微一琢磨,就觉出不对味来了,想着是自己忽略了他,忙跟着追上去扯他胳膊,笑嘻嘻道:“你怎么了啊?”

    贺小梅微微仰头望着天,没出声。

    王元芳就贴上去抱住他左右晃了晃,讨好地笑着,“是我不对,没想起来你在这儿无聊。不过我那不是跟皇上商议正事吗……你别生气呀。”

    贺小梅叹了口气,倚在他怀里道:“我没那么小器,大局重要,我就是有些闷。”

    王元芳细细一想,他们都在这儿忙活着自己的正事,唯独贺小梅无事可做,想来他心里定是不痛快。王元芳便贴上去吻了吻贺小梅的眉心,道:“皇上与我说的计划,你也不是外人,怎不来与我们一同商讨?”

    贺小梅抬头瞟他一眼,“得了吧。你们那些事我可不懂,我就一在民间唱戏的,小打小闹还行,你们那事儿可大了,我不凑热闹。”

    王元芳定定地看着他说话时脸上生动的表情,忍不住又亲了他一口,抱着他把下巴搁在他肩头,闭着眼睛道:“等天下太平了,咱们找个院子,你就开个戏班子,收学徒教人唱戏,我给你打杂。”

    贺小梅禁不住嘴角上翘。

    “不过你唱戏那么烂,误人子弟怎么办啊……”

    贺小梅气得浑身一抖,使劲儿推开他,脚下生风地跑了。

    日暮时分,慕容青从外头回来,拉着吕承志就要出镇。

    王元芳本与贺小梅在外面空地上比划拳脚,听着里头的动静,两人俱是一惊,急忙闯进屋。

    “怎么了?”贺小梅刚踏进门,便甩了支银镖隔开慕容青与吕承志的距离。

    慕容青退开一步,面色铁青道:“出镇。慕容白出事了。”

    王元芳仔细看他许久,确认他不是魔气附体才开口问道:“你如何得知?”

    “我感觉得到,他的心脉有问题。”

    王元芳仍是有些怀疑地盯着他。

    吕承志却是见过慕容青与慕容白之间的互动的,大概知道二人之间有着某种超乎常人的联系,沉吟片刻,道:“待朕收拾一番,再与你同去。”

    贺小梅疑惑道:“既是去寻慕容白,皇上去了也无甚裨益,你一个人不是更方便行事?”

    慕容青淡淡瞥了吕承志一眼,露出不屑的神情,“要不是怕他又跟我生气,你当我愿意守着护着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自己的江山丢了,倒要别人来替他收拾烂摊子。”

    吕承志被这话刺得面色一白。

    王元芳已是激动地上前一步,忍了又忍,才压抑着怒气道:“皇上宅心仁厚,慕容白大义凛然,你又算什么?”

    慕容青嗤了一声,心中却道:我这算痴心一片。

    贺小梅看这情形,怕两人吵起来耽误事,有心打圆场道:“既然这里的结界只有慕容家的血脉能维持住,慕容青一走,这地方必然算不得多安全。可既然是去找人,我们就一起去,多个人也方便些。如果能跟慕容白顺利汇合,请四大家族出山,一同剿灭反党,能赶在大乱之前最好。”

    王元芳也应声附和,慕容青点头应了,吕承志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没听到他们说话。

    王元芳便上前低声唤他,吕承志这才回过神来般应了声“好”。

    于是一行人又收拾着出了石牛镇,按慕容青所引西南方而去。

    最西南处,群山环绕的角落里,是孙家镇守之地寒山道。

    此时此刻,孙家正为慕容白忙得焦头烂额。族中医者来看了几次了,全无办法,只能眼看着慕容白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

    最后还是孙家二公子孙祺想出个法子,拿血人参吊着慕容白一口气,然后用了孙家独门的冰封术将慕容白给冻在了阵法里,这才算是多拖了一段时间。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慕容白生了魔障,引渡心魔,早就该死了的,活到这时候已经是老天开眼了。

    孙老爷看得直叹气。

    四大家族都身受公子羽的诅咒,孙家世代残疾,方家形如侏儒,司马氏患有怪症,慕容氏早衰短命。

    除了慕容氏,其他家族所受诅咒都与性命无关,因此人丁兴旺。唯有慕容一族,现今只存慕容白一脉,若慕容白再死了,四大家族这面铜墙铁壁就缺了个口子,后患无穷。

    不说远了,就是此时要剿灭反党,慕容白也缺不得。

    孙老爷急得团团转,命大公子孙钰出山去找药。

    却不想第二日孙钰就又回来了,孙老爷见他后面跟着四个人,不由眯眼道:“你带了什么人回来?”

    孙钰恭谨道:“回父亲的话,孩儿途径山下小镇时正遇上这几人,说是要找慕容白的。”

    孙老爷没说话,直直盯着慕容青看,看着看着忽然走下来,一把拽住了慕容青的胳膊,“你是慕容氏的血脉?”

    慕容青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的手,皱着眉道:“也可以这么说……慕容白在哪儿?”

    孙老爷眯眼打量着他,“你是慕容氏的血脉,为何带着魔气?!”

    慕容青不耐地瞥他一眼,冷道:“这与你无关。快让我见慕容白。”

    孙老爷盯着他看了半晌,出其不意地伸出两指探向他灵台,乍然惊道:“圣水仙?”

    慕容青早已屈肘挡开他,后退两步阴沉着一张脸。

    孙老爷惊疑不定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视一番,最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拍着大腿痛惜地叹道:“糊涂!糊涂啊!”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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