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佛教协会全体副会长们都集中到了一页书办公室门口,听着屋里传出的阵阵怒骂,诸位高僧们各自觉得找到了提升自身境界的契机。(= =)但是大家又觉得让他们一直这么吵下去也不是事儿,这才委托赮毕钵罗通知当事人亲属来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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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啸月没想到丢失诊断证明这件事险些给两位先天带来不可的估量的麻烦,可是话说回来,自己除了找慕少艾伪造证明之外,也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归根结底,还是一页书前辈的脑洞开得太大,冤枉海殇君前辈就算了,居然还怀疑我的节操,哼……
不过这些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灵啸月飞一般地到事发现场,解释清楚之后就以化光的速度消失在了众人眼前,留下一页书羞愧难当海殇君扬眉吐气傲笑红尘呆若木鸡。
……
一场大乌龙冰消瓦解,傲笑红尘抬头一看表,都六点多了。光顾着劝架了,孩子还在家饿着呢。
“事都说清楚了,你们也不用吵了,我得赶紧回家做饭。”说着就往门外走。
海殇君赶紧拦着,“哥你去把小红接出来,咱们今天出去吃。”一页书也站起来,脸上兀自一阵红一阵白,“老尘……耽误你一下午时间,晚上一起吃个饭,今天这事……你多担待。”
傲笑红尘回身看看他俩,“小红现在课业重,今天就算了,等她考完试吧。你们回去好好沟通一下。”说走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海殇君看着一地狼藉,一声不吭从门后拿起扫帚开始扫地。一页书脸上挂不住,“别扫了……叫保洁来扫吧。”
海殇君没理他,自顾自地清理垃圾,一页书走过去,要从他手上把扫帚接过来,拽了一下,没拽动。
海殇君保持着弯腰扫地的姿势,动作却停住了,一页书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今天冤枉你了……是我不对。”
海殇君“哼”了一声,接着扫地。
一页书看他一脸油盐不进的表情,真想甩手就走
——要不是你老拿那些杂志上的绯闻说事,我至于么我!
传说中梵天的暴脾气可不是吹出来的,不然今天也不至于差点把办公室拆了。可是看着海殇君一下一下扫着地,多年来,这个人对自己的体贴关心和委屈求全一齐涌上心头,一时间百感交集。就在他出神的功夫,海殇君已经把屋里的垃圾扫成了一堆,因为没找到簸箕就堆在了地上,穿上衣服就要出门。
一页书反应过来,赶紧拦他,“你上哪儿去?!”
海殇君没说话,越过他就往外走。一页书急了,一把号(请读一声)住他衣服,“你还来劲了!都跟你道歉了还想怎么着啊?!”
海殇君停住,侧头盯着他:“你那叫道歉啊?一点力度都没有一点诚意都没有!告诉你,我!不!接!受!”说完把一页书的手从自己身上拽下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页书彻底目瞪口呆了。
说客
晚饭之后,小红缠着海殇君教画画,反正周末她不用着急写作业。海殇君倒是正中下怀,他本就一手好丹青,出国多年也没扔下,这几日住在傲笑红尘家里,闲来无事刚好收个徒弟解解闷。二人当下一拍即合,笔墨纸砚各色颜料在书房铺了一桌子,傲笑红尘把水果切好了放在茶几上,这一大一小也顾不上吃。傲笑不去打扰他们,自行到阳台上去伺候他的仙人掌和竹子(众人:仙人掌和竹子能种在一起吗???)
正在各自忙碌着,门铃响了。傲笑开门一看,门外正是翠环山社区居委会主任素还真。
素还真向屋里瞄了瞄,这次他没请白云骄霜帮忙敲门,一来是前一次的效果着实不好,二来是听说海殇君这几天住在傲笑家里,要是和白云遇上,效果就更不好了。
傲笑见是他,心里早明白了七八分,一反常态主动请他进屋坐,素还真受宠若惊之下,也料到对方知晓自己的来意,当下也不客气,便随着主人到厅中坐了。
小红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从书房探出头来看。见是熟人,就叫了声“素叔叔好。”又缩回去继续画画。海殇君一听是素还真的声音,自然也就明白了,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也不去理睬外面的人,只用毛笔沾了石青色,去勾那青松脉络。
傲笑和素还真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素还真知道傲笑红尘的脾气一向不会与人敷衍客套,这次无非都是为了海殇君,便放下心来。他见海殇君不出来见面,也就不急着将话题往一页书身上引,只把之前相托的一件事情再次提起来。
原来,翠环山社区下半年计划着要在年底推出一台年度大戏,预备春节期间在霹雳剧院公演。本着全民参与的原则,大部分演员都要在社区居民里面挑选。目前百分之九十的角色均已到位,且开始着手排练了,却还有两三个论戏份不很多,论重要性却必不可少的角色未定。
两个多月之前素还真就为此事拜访过傲笑红尘一次。那次不知是白云骄霜的缘故,还是素主任自身的缘故,总之是在傲笑这里碰了个钉子。
此次,他受一页书的派遣来当说客,原本就没想着一次成功,试探过这边的态度之后,素还真认为,一箭双雕,大有可为。当下遂旧事重提,力邀傲笑红尘参与年底这一出舞台剧。
不得不说,素主任从事社区工作多年,各方面的功夫都很有一套。加上他实在是摸清了傲院长的脾气,借着天赐良机,竟然给他打通了关节。
以傲笑的性格,本是不耐烦世间一切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参与舞台剧什么的他压根就没想过。素还真第一次上门,哪怕不带着他(除素还真以外)最看不上的白云骄霜而是带着他(除海殇君以外)最看得上的叶小钗来他也未必答应。因此上,倒也说不上故意给谁钉子碰。
这一次,一页书自己抹不开面子上门,却把素还真推出来劝?诱?招?降海殇君,虽然略出傲笑意料之外,想想却也在情理之中
——梵天是何等人物,自是做不来伏低做小的事情。(海殇君:难道我就应该伏低做小?傲笑:顺毛……不是说你。素还真:那就是说我……命好苦…… 傲笑:斜眼看)
海殇君住过来这几日,一页书给傲笑打过几次电话,有两次正赶上海殇君在旁边,傲笑就试图让二人自行沟通,只是蚁天明确表示拒接梵天电话,于是只好作罢。之后,一页书就不打电话了……再之后,素还真就来了。
此事若是换成旁人,见对方的说客上门,且占理的全是己方,免不了要为难来人,将架子端上一端,最次的也要给几分颜色看看。比如说旁边的白云骄霜和楼下的无衣师尹,依着这两人的行事,若不趁此机会狠敲一番竹杠,简直就是白活。即便是以好脾气著称的说太岁,怕是也不会给对方什么好脸色。偏偏傲笑红尘与世人都不同,他若是遇到原则上的问题,绝对黑是黑白是白,雷厉风行刚正不阿,反倒是这些儿女情长家长里短的事情总是让他头疼,后来他自己想明白了,不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么,拿法律上那些条条框框来钻生活上的牛角尖,简直就是自找麻烦。
在傲笑看来,明明只是一场误会,何必要弄得伤人伤己,且不提殇书二人多年相守不易,即便是换成任何一对老夫老妻,也该是劝合不劝离的。于是他很有一番想要促使二人重归于好破镜重圆的意思。所以今天素还真这一上门,倒与傲笑的想法不谋而合。他多年以来虽然一直看不上素某人的作风,但对其能力却从来没小瞧过。既然在这件事情上大家的想法一致,再板着一张脸未免太没有意思。哪怕是素还真得寸进尺,再次提出舞台剧演出,考虑到海殇君和一页书的事情,一向以老古板著称的傲院长竟然答应了。
所以说,傲笑红尘前辈其实是个十分厚道的人。
打麻将(一)
天罗子已经一岁多了,除了每天“兮呼”“兮呼”地呼唤之外,也会说一些简单的词汇。比如说对着小猫布偶的时候,天罗子会喵喵地叫;肚子饿的时候,会说“饭饭”;看见小红的时候,会叫“姐姐”……
当然,他每天说的最多的就是四个字:“兮呼……抱抱……”
家里有这么一个卖萌利器,百炼钢也能化成绕指柔。
可惜太岁最近有点忙,连周六都不能休息。
年底了,各种明细、文件、业务报表泛滥,可是又不能每天都带着天罗子去上班,天气太冷,即使穿得再暖,一出一进的,小宝宝也容易感冒。
本来打算请个临时保姆来照看团子,可是接连面试了好几个,只要太岁一出门,天罗子就又哭又闹,保姆根本应付不来。
——看来逸冬青在笔记上写的内容一点都没错。
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眼泪汪汪的天罗子,太岁咬了咬牙,给天罗子穿上了婴儿款防寒服,又用羽绒被在外面严严实实地包了一层,抱着一坨软绵绵的“物体”进了电梯。
太岁的办公室里间一直陈设着一张婴儿床,往常天气好且工作忙的时候,太岁经常会把天罗子带到公司来,公司上下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自从员工们发现自己的老板虽然表面上又冷又酷,其实骨子里是个十分平易近人的暖男时候,也会在工作之余溜到老总办公室来逗弄一下天罗子。
——反正只要天罗子开心,太岁就会对员工偶尔开小差的行为视而不见。
……
秘书拿着几份文件进来,“boss,这三份合同需要签一下字。”
太岁接过来翻看了一下,不由得微微惊讶。原来这是一套一式三份的业务合同,客户自元旦起要包下跑马场一周。
也难怪太岁会惊讶,骑马这项运动,在冬季一向是淡季。本来么,天那么冷,再骑上马兜风,极少人愿意花钱找这样的苦头吃。因此上,跑马场通常在11月底到3月初都会关闭一部分项目,给负责具体工作的员工轮流放放假,工作的重心也自然从对外业务转移到了公司内部的经营汇总和财务账目上。
太岁翻到合同最后一页,只见乙方那一栏已经签好了字,不过是个普通的名字,看不出什么异常。
——什么人这样大手笔,大冬天的包下整个跑马场,还一包就是一周?
太岁在合同上签好字交给秘书,又把两位副总叫进来叮嘱了几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用被子包起天罗子,回家。
……
太岁抱着天罗子刚进屋,还没顾得上关门,只见无衣师尹从门外探进头来,“别做饭了,来我家吃吧,晚上大家打几圈牌。”
原来,师尹这个周末没有什么安排,白天在家看了一天电视无聊得很,于是就想招呼几个人打麻将,反正第二天是周日大家都不用上班,就打个通宵也没关系。
——眼看着下午了,等太岁下班回来叫上他,别看太岁是森狱人,麻将打得可挺不错。
殢无伤对师尹的提议嗤之以鼻,认为打麻将是十分小市民的行为,不符合他文艺青年的形象,因此坚决不加入。无衣师尹想了想,给枫岫打了个电话,约他晚上来家里吃饭,顺便打牌。刚好拂樱斋主这几天带小免回火宅佛狱过元旦,枫岫一个人在家里也是无聊,当即一拍即合,飞速赶来。
——三缺一啊。
师尹楼上楼下的想了想,老干部?听说从不打牌的;异装癖?貌似这几天没在家;小蜜桃的铲屎官?能数出一副麻将里一共有多少张牌就算不错的了;新搬来那个叫赋啊还是叫后的年轻人不熟,还是算了……
想来想去,灵光一闪,老干部是不打牌,但是他家现在不是还有海殇君嘛,虽然不知道会不会玩,但何妨一试。上楼相询之后,发现对方居然深谙此道,不由得大喜过望。
小红听说楼下的大人要打牌,巴不得去找天罗子玩,傲笑红尘也就由她去了。
……
四个人在师尹家的客厅里码起了长城,殢无伤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小红在801哄天罗子玩,过了一会儿,只见女孩子探进头来,“太岁叔叔,我可以把天罗子抱到楼上去吗?”
太岁侧头看了一眼,见天罗子十分安静,没有要哭闹的意思,就点了点头,“他要是哭了你就抱他下来。”“当心点儿啊小红,别磕着他。”这句话却是海殇君说的。
小红应了一声,带着天罗子坐电梯上楼了。其他人接着打牌。
打麻将(二)
牌桌上的四人当中,论牌技相差不多,论牌瘾大当属无衣师尹,太岁对麻将这东西无可无不可,枫岫和海殇君则纯属无聊打发时间。
然而麻将这种东西,无论参与者本身瘾大瘾小,往往都是不玩则已,上手之后就越玩越上瘾的。尤其是在大家各有输赢的时候。
苦境这个地方,风俗各异,偏偏打麻将有个规矩:轮到谁坐庄的时候,抓牌之前先要说上两句吉利话,博个好口彩。今天打牌的四个人,虽然没有一个是苦境土著,但是规矩却学了个十足十。
——牌桌三年倦写字,如今翻牌不识志,若知麻将悔前程,无如渔樵未识时。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