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裙臣》分卷阅读28

    白小棠握着枪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常衡的脸在他眼前不停地晃动,omega瞬间慌了神,爱越深,顾虑越多,白小棠这辈子几乎没害怕过什么,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离开alpha,无论是以何种理由,他都怕得要命。

    然而白小棠的愣神给了邵兰反击的机会,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先用常衡的衣服罩住omega的脑袋,再踢飞他手里的枪,继而从口袋里掏出小刀隔着衣服胡乱扎了他哥一刀,见血以后疯疯癫癫地跑了。

    而白小棠歪歪扭扭地往前走了几步,脊背靠着冰冷的墙面慢吞吞地滑坐在了地上,遮住脑袋的衣服被寒风卷起,露出鲜血淋漓的后颈。

    “常……常衡……”omega捂着被刺伤的腺体挣扎着往前爬,“常衡……”

    那是他被alpha标记的地方,也是他们结合的象征,白小棠对常衡的情愫萌发于此,此番受伤便宛如用刀活生生将alpha从他的**与灵魂中残忍地剥离。

    “不要……”白小棠恐惧地睁大了双眼,入眼皆是无情的风雪,“不要离开我……常衡……”

    空荡荡的巷口似乎传来汽车的鸣笛,omega绝望地趴在雪地里抽泣,那件属于常衡的外套上还弥漫着温暖的信息素,就像alpha的怀抱。白小棠挣扎着用沾满鲜血的手指够住它,还没来得及盖住自己的身体,就在撕裂般的剧痛里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常衡在回家途中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事儿,就催着司机快些开车,巴不得生出翅膀飞回家才好。可到了家,却不见白小棠的踪影,alpha记得他睡前曾说过要出门买年货,便开着车满大街寻找,一无所获以后终于慌了神。

    冥冥之中,常衡忽然感觉胸口一痛,那种微妙又难以捉摸的感触没由来地出现,又转瞬即逝,但这足以让alpha明白自己的omega出事了。

    雪越下越大,开车还不如走路,常衡把车停在路边焦急地喊白小棠的名字,再艰难地在雪地里奔跑,余光瞥见一道身影从不远处的巷口窜出来,似乎是邵兰。常衡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还未靠近巷口,先被混着浓重血腥气的信息素吓得一个踉跄。

    “小棠……我的小棠……”alpha从牙缝里挤出几声呼唤,跌跌撞撞地向着远处的血泊跑,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所有的景象像是裹着层血色的膜。

    白小棠安安静静地趴在地上,半个身子被雪遮挡,就剩后颈还在流血。

    “小棠……”常衡跪在雪地里把他猛地抱起,继而被omega冰凉的身子吓得语无伦次,“白小棠,你别吓我!”

    omega难得没有反驳,苍白的面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连呼吸都浅得像是随时会消失似的。

    “白小棠,你要是敢死……”常衡双眼弥漫起血丝,咬牙把人抱起来往车边跑,“老子就陪你一起去死。”

    失血过多的omega没有回应,只靠本能贴在了常衡温暖的怀里。

    第三十二章 最闹腾的omega

    常衡铁青着脸把omega送去了医院,染了满衣袖的鲜血,把医生都给吓住了。

    “救他。”alpha把医生拽到身前,冷冷地笑,“救不活,我就一枪崩了自己下去陪他。”

    医生吓得瑟瑟发抖,又见白小棠鼻息微弱,进气多出气少,眼看着要不行了,连慢喊人把他推进了手术室。

    常衡在紧闭的门前一动不动地站着,手里攥着鲜血淋漓的外套,眼前似乎又出现失去生息的omega昏迷前还握着自己衣角的画面。

    世界一下子静得可怕,喧闹又在某一瞬间突然砸在了alpha的耳畔。

    “常……常衡……”病房里传来白小棠嘶哑的尖叫,“我要常衡!”

    alpha本能地扑过去砸门:“你们在做什么?”

    手术室里很快钻出来一个满头大汗的医生:“你的omega腺体受伤,刚刚在手术的时候发情了,但是缝合前是不能用抑制剂的,否则会造成永久性伤害。”

    “那……那麻药呢?”常衡听得心惊肉跳,“总不能让他一直这样……”

    “用了,可是omega在发情的时候你也知道情况。”医生苦笑着转身往屋里走,“没痛感也不会安稳的。”

    常衡不可置信地看着病房的门在自己面前合拢,白小棠的尖叫稍微微弱了一瞬,继而像炸弹似的在他耳膜边炸响,“砰”的一声把alpha惊得跌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常衡……”白小棠叫得凄惨,发情期的omega得不到alpha的信息素痛不欲生,嗓音里满满都是哽咽,可常衡了解白小棠,他在外人面前是不会掉眼泪的。

    ——常衡!

    ——常衡你在哪儿?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常衡……

    白小棠的惨叫持续了大半夜,医生怕alpha失去理智,出来看过好几次,常衡一直面无表情地坐着,倒让他们省了不少心。

    其实常衡哪里会平静?无非是怕医生在此刻分神照顾自己,白小棠会受更多的苦罢了,便极力忍耐,直到看见常久时,才哑着嗓子苦笑起来。

    “哥。”

    常久拍了拍常衡的肩没说话。

    “哥,他叫了我一晚上。”alpha用手捂住眼睛轻声说,“就隔着一扇门,我都不能抱抱他,小棠一定恨死我了。”

    “不会的。”常久坐在他身侧摇头,“他是你的omega。”

    “真的不会吗?”常衡茫然地望着他哥,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怕他不……”

    “常衡,你是我的弟弟。”常久用力抓住他的手臂,“就算白小棠醒过来恨你,你也要像个alpha那样把他带回家。”

    常衡闻言咬牙点头,继而再一次颓然叹息:“可是哥,小棠一定会觉得是我抛弃了他,他腺体受伤发情期又提前,那么痛苦的时候我都不在身边,怎么可能还肯跟我回家?”

    常久瞪了常衡一眼:“发情期的omega见了alpha还怎么手术?你进去才是真的不爱他。”

    “小棠是被亲人抛弃过一次的人,”常衡心知他哥说得有理,但心口的痛楚却愈发厉害,“他曾经说过这辈子就信我一个,可我呢?我让他受伤,我还让他在最痛苦的时候独自面对,换了谁,都得恨啊……”

    “那就自己想办法把这些恨消磨掉。”常久沉吟许久,起身替常衡擦了擦沾满血水的枪,“你只要记住白小棠需要你就够了。”

    “他需要我……”常衡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抬头对着他哥疲惫地笑笑,“谢谢哥。”

    “没事儿。”常衡脸上也浮现了点生硬的笑意,“我先走了,家里还有事情要处理。”

    常衡把他哥送走,再一次回到病房门前的时候目光坚定了很多。

    常久说得没错——白小棠爱他,需要他,离不开他,即使因为发情期的分离会排斥alpha,常衡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回到他身边的机会。

    因为常衡比这世间任何一个人都爱白小棠。

    晨曦散去的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医生们疲惫地走出来告诉常衡omega的情况。白小棠后颈的伤口虽然深但不致命,只是腺体已经被破坏,未痊愈之前白小棠会有不同程度的认知障碍。

    简而言之就是omega很可能认不出常衡了。

    alpha听到前一句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后一句话就让他如遭雷击。

    “什么意思?”常衡攥着医生的衣领低呵,“他不认识我了?”

    “也不是不认识。”医生拂开alpha的手向病房里瞄了一眼,“你小声点,他刚睡着。”继而拉着常衡走到走廊里继续道,“他腺体受伤,发情期时你又不在身旁,这种情况下出现认知障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要慢慢来,不能逼他,以后会恢复的。”

    “慢慢来……”常衡喃喃自语,“不逼他……”

    “你等他醒了再进去吧。”医生见他平静下来就走了,而alpha坐回到病房前的长椅上,盯着半开的门愣神。

    白小棠露出被角的脚丫被光照得一点血色都没有,常衡想去帮他塞一塞又怕自己身上的信息素会刺激到omega,只得求着护士帮忙,却又忍不住轻声提醒:“轻点……轻点!”

    好在白小棠精疲力竭,根本没有睁开眼睛,睡到傍晚才含含糊糊地喊渴。

    常衡闻言鼻子一酸,他的omega连嗓子都坏了,声音嘶嘶哑哑的,以后怕是连戏都唱不了了。

    护士给白小棠端去水,omega悄声道了谢,再捧着水杯咕咚咕咚地喝。常衡再也忍不住,扑进去颤颤巍巍地喊:“小棠!”

    白小棠把水杯放在桌边一声不吭地低下头,抱着膝盖蜷缩到了床角。

    那是防御的姿势,omega疏离的神态让常衡的心顿时如针扎般疼,气都喘不上来,只能伸着手试图碰一碰他的脸。

    但是白小棠把他的胳膊拍开了,再捏着桌边的水果刀挡在了自己面前。

    “别……您别刺激他!”护士见状心急如焚,不停地拉常衡的衣袖,“刚做完手术的omega情绪不稳定,会伤到你的。”

    “没事。”常衡却甩开护士的手,“你们都出去,我的小棠不会伤到我的。”

    护士劝不住他,只得跑出门喊医生,常衡却温柔地笑起来:“小棠,这里只剩我们两个了。”

    白小棠捏着刀的手发起抖,alpha越是靠近,他抖得越是厉害,身子也拼命往床角移,常衡却铁了心逼他,半个身子都压在了病床上。

    “等等!”门口突然冲进来几个医生,七手八脚地冲上来想要把常衡拉走。

    omega像是受了惊吓,猛地把刀抵在常衡的颈侧,眼里满是惊慌失措的泪水。

    “滚。”常衡咬牙切齿地咆哮起来,“都给我滚!”继而痴痴地盯着白小棠的脸自言自语,“他是我的omega,就算不认识我的脸又如何?他还认得我的触碰,认得我的气味……就算这些通通记不得,他也知道自己会为谁发情!”

    白小棠困惑地睁大了眼睛,看看医生又瞧瞧常衡,见alpha还在靠近就捏着刀用力往前推。常衡再怎么强大也终究抵不过锋利的刀刃,片刻脖颈就见了血,可alpha毫不在意地继续摸白小棠的脸,语气愈发柔情似水:“这才是我的小棠,全天下没有第二个像你这么凶的omega。”

    白小棠还是不说话,眼神却空洞了一瞬,常衡趁机把人拥进怀里用力抱住,再胡乱吻着omega的脸颊。

    “小棠,你还记得我对不对?”alpha闻着omega身上几乎被药水遮掩的信息素,喉咙发苦,“你舍不得我受伤,因为你还爱我。”

    白小棠手里的刀片跌落在地上,他试探着摸了摸alpha颈侧的血珠,然后捂着脑袋尖叫起来。

    “小棠?小棠,没事儿的。”常衡连忙把他搂住,“就破了层皮。”

    白小棠慢慢安静下来,趴在常衡肩头喘了会儿气,继而开始无声无息地掉眼泪。

    常衡手忙脚乱地替他擦红通通的眼角,掏心挖肺的好话说了个遍omega还是哭,却连一丝一毫的呜咽都没有,只眼角不停地滑落下泪水。

    这下alpha也没辙了,起身想要找医生,却不料白小棠瞬间贴上来,死死拽着他的衣袖,力气大到连指节都泛起淡淡的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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