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鼠猫】多情疑似无情,有心更似无心》分卷阅读23

    随着蒋平的捶胸扼腕,众人这才恍然,然而到了此时此刻,一直躲在大家身后的鲁秀云却早已在不知何时站到了黑衣人的身侧,而本应该是人质的鲁川也同样上前几步,占据了黑衣人的另外一边,二人一扫之前的温婉单纯,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好似蜡人一般。

    “哼哼哼,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晚了点儿啊。”桀桀怪笑两声,那个黑衣人此时早已恢复了平静,只是眼中的寒光却更盛起来,直直的盯着蒋平,杀气逼人,“蒋平啊蒋平,任你凭般狡猾多疑,自命不凡,如今还不是照样栽在我手里。放心,看在你刚才那么客气的份上,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一定让你永世不忘,刻骨铭心。”

    大略估了估眼前的局势,蒋平不由暗自叫苦,然而事已至此却已生死由人,一时竟是无话可说。

    见蒋平低头不语,黑衣人更是气焰嚣张,不过所谓困兽犹斗,他倒也不敢过于掉以轻心,一边打了个手势将早埋伏在林内的其余几个人招出,一边呈扇形与之前后包抄,将白玉堂等人团团围住。

    “病鬼,我劝你有什么遗言还是尽快留下吧,免得阎王爷那儿不等人,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展某有话问你。”正在黑衣人狂妄招摇的时候,一直密切注意着周遭情况而没有出声的展昭忽然间插了一句。

    “你?”黑衣人微微一愣,仔细打量了展昭片刻,不由也为他的临危不惧所摄,多少收敛了一些,“原来是展大人,你问吧。”

    “好,展某想知道的就是,‘血蛾’为什么会单单盯上我与陷空岛的五位义士,甚至不惜耗时耗力,为我等精心准备了这么大的一个陷阱,不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吗。”

    “展大人过谦了,想对付堂堂的南侠与五鼠,不花些心思多下点功夫又怎么行呢。”黑衣人故作大度的拱手一礼,笑道,“再说各位也知道我们的来历,杀手嘛,自然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收钱动手而已,又怎么能泄露财神爷的身份呢。”

    “此言差矣。江湖——”话说到这,一直让白玉堂倚着的展昭似也有些力不从心,左脚向后撤了半步,重新支撑住两个人的重量,喘息了片刻方才接着说,“江湖上人尽皆知展某与五义素有嫌隙,向来猫鼠不能相容,况且展某入公门已久,常年执法办案,又怎么会与五义有共同的敌人呢。”

    “这个——”被展昭几句话逼问得哑口无言,黑衣人不由目露凶光,一扫方才的恭谨,阴声道,“废话少说,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至五更,怨只怨你展昭有眼无珠,保错了人,还有什么问题就下去找阎罗王问吧。”

    “杀!”

    22

    风很凉,缺乏光照的树荫下更是阴冷非常。

    一阵狂风刮过,吹得空地上的众人衣襟飘动。然而与片刻前截然不同,森林深处安静的出奇,不但没有寻常的鸟叫虫鸣,甚至连再轻微不过的喘息声都被掩盖在风声之下,一时片刻死寂深沉,毫无半点生命的痕迹。

    背后的汗迹早已被吹干了,现在粘腻的附着在皮肤上的,应该是从没有凝固的伤处流出的血液,湿滑冰冷,随着风势蜿蜒舒展,竟如同毒蛇在身上攀爬蔓延一般,激得人控制不住的阵阵打颤,牙齿“格格”直响。

    终于,随着血液的迅速流失,神智也跟着逐渐模糊起来,双腿似乎再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只听得“哐当”一声宝剑脱手,人也缓缓的顺着树干下滑,萎顿于地。

    不可能!怎么可能!

    用力瞪大被鲜血迷蒙的双眼,睚眦迸裂的盯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瘦小身影,眼中的恨意浓烈的几乎能在他身上烧出一个窟窿来。

    一定就是这个人,这个不起眼的猥琐的病鬼,毁了他精心部署的一切!

    “蒋平”勉强提起一口真气,这两个字仿佛被嚼烂了一般在嗓子里打了好几个滚,才一字一顿的从黑衣头领的牙缝中挤了出来,却又被随之涌上的另一股血气堵住了接下去的话。

    “哎,奇怪了,又不是我伤的你,你老死咬着我不放干什么。”

    嘿嘿一笑,蒋平应声往前挪了几步,就跟怕他所承受的打击还不够致命似的,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我说蒋姓杀手,可别说我不关照你,虽然你一不是我儿子,二不是我孙子,算起来顶多也就是个同姓各宗,不过毕竟还是同姓啊是不是,出门在外的,多多亲热也是很应该的嘛,何必把关系搞得这么僵呢。这样吧,我做主了,只要你能说清楚你们幕后的东家是谁,以及为什么找我们兄弟的麻烦,四爷爷保证你们此行有惊无险,平平安安,从今后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如何?”

    被蒋平这几句得了便宜卖乖的话气得眼前发黑,黑衣头领只觉得嗓子里一阵阵腥甜上涌,再也控制不住地喷出一口血,颤颤巍巍的指着蒋平骂道:“呸!谁跟你同姓,你个病鬼,不必在这里巧言令色,想让我叛主投降,纯粹是做梦!有本事你就给我个痛快,不然早晚有一天,我定将你们这些走狗大卸八块,锉骨攘灰,方消我心头之恨!”

    听着黑衣人刺耳的声音在旁边嚷叫个不停,原本一直借口打累了而死死赖在展昭身上不肯动的白玉堂不由剑眉一立气往上撞,“呛啷”一声,冷森森的剑尖便抵在了黑衣人的颈项之处。

    “四哥,你跟这种败类浪费什么口舌,不如遂他心愿,直接让我给他个了断,管他是什么人派来的,若有胆子再来犯我兄弟,五爷照样令他们来得去不得!”

    “哎呀,危险。”眼见着锐利的剑锋在蒋平的大力推拉之下于黑衣人的锁骨乃至胸前划开了一个几寸来长的大口子,翻肉露骨,鲜血淋漓,蒋平顺势大惊小怪的惊呼起来,“你看看你看看,伤了不是。老五啊,不是哥哥说你,下手不要太狠嘛,大小也是条性命,万一他这点儿血不禁流,‘嘎嘣’一下翘了辫子,你让人家展兄弟回去也不好交待不是。唉,年轻就是年轻,太鲁莽。”

    白玉堂闻言也不答话,只板着脸把剑势一收,不由心中好笑:要论起阴损狡诈,真是任谁也比不过这只缺了德的水耗子,你要不扒拉我呢,哪儿就能剌这么深一道口子了,这下可好,倒成我下手狠毒,过于鲁莽了。

    正琢磨着,一直在他身后冷眼旁观看热闹的展昭适时的上前几步,将白玉堂刚塞给自己的画影剑鞘又递还给他,不疾不徐的开口道:“四哥多虑了,本案至此已算有所了结,展某只要保证鲁小姐一人无恙便可交差,更何况现有卢岛主协同韩二爷徐三爷联手保护鲁小姐,四哥自不必再多顾虑展某。至于其他这些杀手,既是刺客,那么争斗交手在所难免,伤亡自然也无可厚非,其实——不妨事的。”

    “噢原来如此。”故作恍然的捋着颌下的几撇小山羊胡,蒋平眼珠一转,斜觑着那位依然遍体鳞伤的黑衣头领,“展兄弟所言甚是,争斗嘛,当然是难免伤亡,这么看来——”

    “慢着!”看着蒋平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黑衣头领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恶寒从脊背窜上,赶忙急声喝止,喘了好几口气之后,这才咬着牙问道,“蒋平,想要知道买你们性命的对头姓字名谁倒也不难,但你得先告诉我,我们的计划如此缜密,你究竟是从何处看出破绽的,不然我决不甘心。”

    蒋平见问不由奸笑出声,一副即便你不问我也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然后气死你的快意模样,洋洋自得的说:“就凭你们那点漏洞百出的小花招,还好意思在你家四爷爷跟前说缜密,也太没自知之明了。不过看在你这么呕心沥血虚心求教的份上,我就好心一点惠赐你几句,如果这回能保住小命儿的话,下次再设圈套的时候切记要派出个会做戏的,省的一出来就让人家戳穿,笑掉大牙——”

    “你胡说!我完全是按照王——”一旁被卢方等人制住的鲁秀云虽然距离他们并不算近,但却对蒋平这几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由恼羞成怒,张口欲辩,然而被黑衣头领恶狠狠的眼神一瞪,只得噤声。

    “愿闻其详。”收回搭在鲁秀云身上的视线,黑衣头领的面色已然恢复成了原本的阴沉,一字一句的低声说。

    “很简单,只不过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方式,有些太过热闹了。”若有所思的瞥了眼鲁秀云,蒋平的目光在回到黑衣头领身上的时候不由带了些狡黠,“你很聪明,甚至不惜赔上手下的性命来让我们相信鲁秀云被追杀,说实在的,这招确实效果不错,那时候我几乎都相信了,只可惜这位鲁小姐太过于侠肝义胆,在才历经了一次追杀的情况下居然还有心有力的帮展兄弟鸣不平,也实在是让我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所以单凭这点,便已经足够让我怀疑这位楚楚可怜的受害人了是不是真这么楚楚可怜了。再加上入城以后,凑巧老五救了个少年凑巧是鲁小姐失散的弟弟又凑巧告诉了她我们的身份就是她状告的五鼠,哈哈,还真是凑巧的很啊。于是,这位冰雪聪明的女子竟然才发现我们原是她的仇人,随后便在被追杀的情况下丢下弟弟自己一个人跑了出去,噢,当然了,她最终幸运的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并且知书达理的接受了我们的解释,你说,对此我应该怎么想呢?”

    “咳咳,你说的固然有道理,但季咳咳……进展我也料到不会那么简单,因此早有准备,你又是如何咳咳咳……”微弱的语滞掩在一阵阵呛咳之中,黑衣头领疲惫的靠在树干上,愤恨的环顾着横陈在四周的那些苟延残喘的手下。

    “不错,你的计中之计果然高明,在被揭穿之前先自己坦白,一番哭诉在情在理,唱作俱佳,连我都差一点着了道,不过可惜啊——”并没有忽略他话语中这些微小的变化,蒋平眉梢一挑,未动声色,只是上前拍了拍黑衣头领的肩膀,体贴的回应他的疑问:“我们家老五,也不是只会说废话的。”

    无形之中打了个寒战,黑衣头领下意识的看向倒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那具唯一的尸体,瞳孔不由自主的紧缩了一下,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鬼魅一般的身影,在他的喊杀之声尚未落地之时,凭空出现,而那穿透过鲁川后深深刺入自己身上的利刃,也如同他的语气一般,冰寒沁骨,于一瞬之间,带着无与伦比的煞气,击溃了他们所有人的意志。

    ——我说过,若你是以谎言相欺的话,我白玉堂,是绝对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

    是谁说白玉堂不足为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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