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小声的低估着,“有见过,但是没见过打着赤脚晨练的。”
师悦回到房间就把自己塞到被窝里,想着之前那脸红心跳的一幕,她居然没有反抗褚懿,还回应着她,该死的,师悦捶打着床板。
门外响起了阿夜的声音,“殿下,天一掌门求见。”
“不见,让她走。”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师悦迅速的穿上衣服,免得褚懿突然冲进来,以她对褚懿的了解,应该是这样的。虽然她的父皇下达旨意让她在褚懿住在风云阁的时候相陪,不用上朝,只要把褚懿照顾好就行了。
这一次褚懿没有如师悦所想,她只是把带来的早点交给阿夜,就让公孙乔推着她回风云阁了。
师悦穿好了衣服等了一会却没有见褚懿进来,自己上前去打开门,只见阿夜端着一个托盘站在她面前,“人呢?”
“额,已经回去了。”阿夜有些莫名其妙了,人是她自己刚刚叫人回去的,现在又来问,他的主人好像从这个天一掌门出现后,整个人就一直不在状态。
“走了就走了,正好。”师悦嘴上是这样说的,心里却在怨念。
在褚懿的字典里,只有她认可的没有她得不到的,而师悦若在初见她是,应该是处于认可初期,但今早那一吻,让褚懿彻底认可了师悦,所以褚懿不会让任何人夺走她,包括她的那一纸婚约,甚至如公孙乔所说,喜欢一个人,会把这天下最好的都找寻来送给她,只为她脸上绽放的幸福笑容。心中有了爱,有了情,她不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人,她会为了那份爱低头,所以她没有如师悦所想冲进去,换做一天前的她都会。
褚懿的改变,雨溪看在眼里,现在的褚懿更加有人情味,有笑容,有温度,可是她脸上的笑容不是因自己。有时候她会觉得可笑,又觉得庆幸,她们俩都是自己最后的两个亲人,若她们能走到一起,对她、对褚懿何尝不是一种安慰。
公孙乔来到雨溪的旁边,“师父,你甘愿就此放手,放开你守候了十几年的位置?”
“不,这不是放手,只是多一个人来爱她,而她也需要,只有这样她的生命才会有色彩,不再是孤星。我不愿看到她的世界只有血腥,她需要一份爱来延烧她冰封的心。我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这一团火焰,即使我爱她,把视为我的生命,我的血液,可我终究不是这个人。所以你也不要想去对付我妹妹,任何人想要主人不开心,我都会绳之以法。”雨溪抬头举起酒瓶让自己嘴里灌,她需要大嘴一场。
公孙乔沉默不语,爱人爱到这个份上,这天下莫过于她的师父了,她无能去辩解,只是她不知道这一现象究竟是坏还是好。
褚懿除了书籍之外,她找到了第二个爱好,那就是师悦,她现在赖在师悦的书房,陪着师悦批阅奏折,她就坐在四驱车上看着书,偶尔看着师悦。
师悦被褚懿弄得也没心思批阅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呀,我在看书,你这里的书比我的好看多了。”褚懿扬起手中的书。
师悦看着褚懿的笑容咬牙切齿,这人绝对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她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师悦站起来就走,只是褚懿一伸手,师悦就跌坐在她的怀里,抬起师悦的下巴,“怎么,你这么不待见我,我记得你的父皇可不是这么说的呢?”
“天一,你给本宫适可而止,你信不信本宫……”叫人,师悦还没有说完,褚懿就堵住了她在喋喋不休的嘴。
无论师悦如何挣扎,在褚懿这里却是不堪一击。
第98章 098-他来了
“师悦,我喜欢你。”褚懿从未对人有过的柔情,包括她所有第一次做的事情都给了师悦一个人,抚摸着师悦的发髻,充满深情的双眸凝视着怀里的师悦。
师悦被褚懿双眸吸引,看着她眼里的自己和自己眼里的她,伸手抚摸着她垂下来的白发,师悦动心了,或许早在第一次遇见她,自己的心就已经沦落在她的身上。因为自己的姐姐,因为自己肩上承担的责任,她克制着自己感情,可是此时此刻,她只想随心而走。搂过褚懿的脖颈,送上自己的唇。
见到师悦的主动,褚懿欣喜,她知道师悦接受了她。
师悦看不惯褚懿一幅得意的笑脸,玩弄着褚懿的发丝,想到自己以前在她那里的苦楚,突然冒出一句,“那姐姐怎么办?”
褚懿被师悦这一句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淹死了,这人绝对是报复,可是对她来说没有一点攻击,“你要是愿意,我不介意把你姐姐也收刮进来,毕竟她贴身照顾我这么久,我洗澡都还要靠她呢!”
用石头砸自己脚的说的就是师悦这样的自讨没趣,想到褚懿被自己姐姐看光光,心里就很不舒服。
“啧啧啧。”褚懿宠溺的捏起师悦鼓起的腮包,“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我即使再行动不便,也没裸着让人看的习惯,总比某些人梦游到别人床上强。”
“说到这件事,你是不是该交代一些什么?”师悦捏着褚懿的耳朵,这件事可谓是困扰她很多天了,还梦游,鬼才梦游。
“疼,疼,轻点,轻点,悦,我说,我说。”褚懿的手覆在耳朵上,顺道把师悦的手拿下来,放在手心里,“是我把你弄到我的床上的。”说完又立马双手捂住耳朵。
“我就知道,我怎么可能梦游,而且那么凑巧梦游到你的床上。”师悦从褚懿的腿上起来,拿起四驱车旁边的书,一看书名,脸红心跳丢还给褚懿,“你居然看的是这种书,我还以为你拿着书是多用心学习呢。”
“呵呵,打发时间嘛,悦,要不改天我们来实践一下。”褚懿不害臊的用功再次把师悦弄到自己的怀里。
“天一,你个女流氓。”师悦在褚懿的怀里挣扎着要起来。
“我不流氓,你怎么会爱呢!”褚懿抚摸着师悦的脸颊,“我即使再流氓,也只对你流氓而已。”褚懿又嘴馋了,直接吻上师悦。
“一,我呼吸不了。”师悦难以抗拒褚懿的吻,在窒息之间徘徊投降。
褚懿不舍的离开师悦的唇,像是一个孩子没有吃饱糖一样,嘟囔嘴。
师悦摸着自己的嘴唇,狠狠的瞪着褚懿,“你够了啊,我的嘴唇都肿了。”
“哼。”褚懿故作生气的扭开头。
师悦拿起桌上的点心塞进褚懿的嘴里,“吃吧,小孩,本宫要批阅奏折了。”师悦坐回桌前,拿起奏折。
褚懿只好乖乖的听话,免得以后没有糖吃了。
等师悦把奏折批完已经过了五更了,而褚懿早早就躺在四驱车上睡着了,落山的阳光正照晒在褚懿的脸上,师悦手撑着侧脸注视着褚懿,这样一个见一次就无法忘记的人,居然会倾情与自己,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幸运的。视线落在褚懿的双腿上,她无法去体会这些年她究竟是经历什么,初遇褚懿那双哀伤的双眸,她永远都无法忘记,那是一种愤世嫉俗,毁天灭地的感觉。但现在的褚懿,她觉得有人情味了,是因为她改变了吗,师悦在心里问着。师悦站起来把四驱车是披风轻轻的为褚懿盖上,退出书房,她迫切的想知道褚懿的过去。
自从认可师悦后,褚懿就是每天往风云阁“跑”,一呆就是一整天,褚懿不在风云阁,李源他们可谓是被雨溪折磨的身心疲惫,皇甫零差点就去宫外绑个良家闺女来安慰雨溪了。
雨溪看到师悦的到来,看来褚懿应该是睡着了,不然以她粘人的程度怎么没有跟过来,“她睡着了吧。”
“是,姐姐。”师悦不好奇雨溪为什么会知道,一个跟在身边十多年的人当然清楚在一点。
雨溪擦拭着手里的剑,“小悦,把主人撇下独自来到风云阁,不应该是来看姐姐的吧。”
师悦上前坐在雨溪的面前,“姐姐,能跟我说说她过去的事情吗?”
“说与不说都已成为过去,身体的伤痕无法抹平,仇恨也无法抹去,以一个最平凡的心好好爱她吧。”雨溪把剑插入剑柄,站起来,“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她的一切,倘若你伤害了她,即使你是我的妹妹,我的剑也会对准你。”
雨溪看向褚懿而来的方向,爱或不爱都已成定局,主人,你一定要像现在一样永远幸福快乐。
褚懿对上雨溪的眼神,雨溪的情,她懂,她一直都懂,可是自己给不了。
师悦明白雨溪隐藏的事,就连褚懿她也是看不透,只要她在自己的身边就好。收拾心情站起来准备回去,抬头就看到褚懿在对面望着她,对她招着手,幸福时刻莫过于此吧,想她的时候,她就出现在眼前。
每天和褚懿在一起,师悦遗忘了自己还有一纸婚约在身,忘记了自己身上承担的责任,沉溺在褚懿的宠爱之中。
褚政低估了贺修俊的背景,他没有想到贺修俊居然能从层层防守的天牢逃出,他知道这其中少不了褚穆的帮忙,但他对褚穆无可奈何。
贺修俊被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周姿兰周国的公主里迢迢带来人把他从天牢救出,他已是伤痕累累,褚政对他的折磨,不止是身体,还有身心。在天牢的半年,他已经失去了一条命,活过来的这半条命是上天施舍给他复仇的。躺在床上的贺修俊握紧双拳,他以为自己能忘了恨,和褚穆相守度过这一生,可是现实往往不如他们所愿。他的人生注定要血洗褚家,他们让自己背负了着仇恨,夺走了相依为命的父亲,让他背井离乡委曲求全的寄人篱下,他的人生本该不是如此,他的悲惨、孤苦、委屈这一切都是褚家造成的,这一次他定会让整个褚家受到千倍万倍惩罚。
周王看到此刻狼狈的贺修俊,愤怒的拂袖而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是指望他,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灭了褚国。
周后也只是上前安慰了几句,便跟随周王离开。
周姿兰接过侍女低过来的药,亲自喂着贺修俊,“哥,你也别怪父皇和母后,反正他们一直以来就是这个样子。只是你这趟去褚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是呀,他们一直都是这一个样子,我早已习惯了,幸好这个家还有你陪着我。”贺修俊看着自己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他把唯一善待真心只对他的这个妹妹。
周姿兰见他不愿提起褚国的事,也没有再继续话题,喂他喝完药,也起身离去。这次能及时从褚国大牢救出贺修俊,还得多亏那一直传递消息的神秘人,他们才能安全从褚国大牢解救贺修俊。但是有一点是周姿兰想不通的,也就是这个神秘人,不仅对褚国大牢地形了如指掌,而且来无影去无踪,这个人是友还好说,若是敌,她父皇的大业肯定会受阻,只是这一切她都没有告诉她父皇。在离开褚国皇城的时候,周姿兰看到皇城城墙上站在一个身穿黄袍的男子,双手背后,静静的站在那里远望着他们的方向,只是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贺修俊躺着的马车上。后来周姿兰才知道站在城墙上的男子真是褚国的皇帝褚穆,天下女子都想嫁与他为后的美男子。
褚懿在与师悦确定关系之后,为了不让师骞知道,便从风云阁搬回了风月,但是连同师悦被师骞硬塞到风月,说是多跟褚懿交流交流,褚懿求之不得,会好好与他女儿‘交流交流’。
有一天,褚懿正和师悦下着棋,一直冷静稳重的雨溪慌张的进来,在褚懿的耳边说了一句,“有一个与您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现在正在风月用膳。”在李源告诉她店里来了这一号人时,她去看了,起初吓了一跳,若不是褚懿的白发分辨,他们都会以为这个行动自如的人是他们的主人。
褚懿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师悦,继续下着棋,“悦,让阿夜先送你回宫,我这边有些事情要处理,等我处理完了就去皇宫找你。”
师悦执黑子落棋盘,收局,站起身来。“好”
师悦一出门,就吩咐阿夜,“阿夜,去查一下,最近有哪些陌生人到访风城。”
“是。”阿夜领命离去,师悦的暗卫还有褚懿的人护送她回到皇宫。
褚懿见她不开心的和阿夜从后门离开,也没有去想那么多,褚懿手里执着的白子成粉末的落在棋盘上,“带我去见见他。”他们终究会有面对面的一天。
第99章 099-褚懿的恨
雨溪替褚懿戴上面具,推着她来到二楼纵观整个风月酒楼的专属包厢,褚懿时隔十多年再次见到了另一个的自己,她压抑自己对他的仇恨,‘褚穆,你用着我的双脚,用得如此的心安理得。而我不仅不能走,还有为你承受着所有的伤痛。你说凭什么呢?’“雨溪,在你的心里一定很好奇此人吧,不过一直以来你更好奇我的身份背景,为什么连传奇人物师之尧都要听命于我?是因为师之尧认为亏欠于我,原本我拥有的,都被他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而我却要承受着那个人的伤痛,你知道转伤术吗?那个人是转伤者,我是承受者,我们是孪生兄妹,他一出生就被万千宠爱,而我却认为是克星,一个遗弃子。”
转伤术雨溪也只是在西山的藏书阁的书上看过,听说这种秘法除了藏书阁还存有,世上早已失传,没想到它是真实,她也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他们把褚懿保护的好好的,她的身体总是会有出其不意的伤口。
“查一下他来风国的目的,在我没有允许他们能相见的时候,不能让师悦见到他。师悦肯定会让阿夜查最近出没风城的陌生人,你隐藏他的消息,另外也去查一下,看下风城最近的动向。”
“是。”雨溪从褚懿身边退下,她现在应该需要有更多的空间,只是自己无法替她承受心里的伤痛。
褚穆来风国的目的再简单不过,他是背着褚政而来的,为的就是要与师悦解除婚约。
可是褚懿和贺修俊却不知道他此行简单的目的,贺修俊认为褚穆来风国,是为了商讨迎娶师悦,认为褚穆最终还是背叛了他。
褚懿认为褚穆是来提前了解师悦,为迎娶师悦做准备。
褚懿和贺修俊同时在褚穆的餐桌前入座,贺修俊在修养一月就来风国,因为他们周国收到消息,那个人人都想得到的西山掌门正在风国,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到,就看到褚穆也在。
褚懿看到贺修俊嘴角上扬,这人的伤势好的真快,这么快就又来风国折腾了。
褚穆看到贺修俊甚是惊喜,差点脱口而出叫着,“小贺子。”碍于有陌生人在场,他极力的隐藏自己欣喜的情绪,本想解决完婚约就去找他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他了,看到他还安好,褚穆的心也放下来了。
褚懿目不转睛的盯着褚穆,难怪雨溪看他会如此的震惊,若不是自己的白发,她想,天下应该没有人能分出他们谁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