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战神才不是受!》分卷阅读14

    洛名玦自己倒不觉得是被占了便宜,寒默的脸色却已经冷得能结冰了。他掏出手帕给洛名玦擦了把脸,又拍了拍他的衣裳,闻见他身上还残留的胭脂水粉味,眉头紧皱,大为不悦。

    洛名玦以为他是反感这烟花场所,赶忙安抚道:“事情办完咱们就走,再忍一忍吧,师父。”

    寒默听到他这句“师父”倒是很受用,面色缓和了几分,轻轻“嗯”了一声。洛名玦见给他哄好了,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有心去想正事了。

    他提了剑,足尖一点地,便飞身跃到了台上。这是为给花魁展现才艺特地搭建的舞台。背后是花魁的房间,正面对着大厅。四下都能欣赏到台上人的表演。

    洛名玦舞剑,寒默坐于台边抚琴配乐。他向台下抱拳作了一揖,随后拔剑而出。身姿随琴音而动,琴音婉转悠扬,便颦眉敛眸,剑舞柔情;琴音跌宕起伏,便意气勃发,气贯长虹。

    看客们皆屏气凝神专注地随那抹红衣移动视线。见他愁思满怀便心生怜惜,见他挽剑而起便精神振奋。

    突然间那剑脱手而出!红衣少年飞身而起,意欲追剑。只见坐于台边的白衣男子也随之而动,一个踏步直上,左手接剑,右臂抱得红衣少年。两人美目相对,衣袂随风飘动,宛如画卷。待落地后,红衣少年倏然微微一笑,侧身夺剑落于台中,再次抱拳作礼。

    他那笑容似是有摄人心魂的魔力,众人皆神情呆滞,久久不能回神。半晌,才爆发出一阵激励的掌声!

    洛名玦见此反应,得意地朝一旁的寒默扬了扬下巴,嘴边还带着一抹微笑。之前他在门口和寒默商量的正是这场演出,如今大获好评,不免心中得意,迫不及待地找寒默邀功。

    寒默一眼就看破了他的小心思,也很给面子,点头夸赞道:“做得好。”

    洛名玦受了师父的褒奖,心里美滋滋的,更有底气了。望向身后那扇虚掩的窗,恭恭敬敬道:“不知花魁可否赏脸与在下一见?”

    一阵清冷的女声从那处传出,“这位公子的表演确实极佳,不过小女子今日身体疲乏,不便接客,公子还是请回吧。”

    洛名玦闻言却不愠不恼,轻声笑道:“无妨,我今日来本就不是为寻欢作乐,而是为了——夺那花魁的名号。”

    他故意将最后那句话放得很慢,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众人听闻此言皆是一惊,这红衣少年姿色出众宛如天人,才艺之佳又是他们有目共睹的,相较那神神秘秘,不知真容的女子似乎更为出色。四下纷纷议论开来,众人的视线不停地在洛名玦和那窗上的倩影中来回移转。

    “放肆!”那花魁终于沉不住气,推门跃身飞出,步履轻盈如燕,稳稳落在了那台上。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连曾经在天界撩妹无数的洛名玦都看直了眼。她身姿优雅,亭亭玉立。面似桃花带露,指若春葱凝唇。万缕青丝垂于身后。面庞明艳动人却不失俏丽。

    四下一片惊呼,能有幸目睹这花魁真容可谓不枉此生呐!

    那女子转头望向洛名玦,只一眼便愣在了原地,刚才在窗后只能看见大致的人形,现在她不仅看清了他的容貌,还有那腰间的佩玉,她美目圆睁,惊讶不已,急切问道:“你是洛名玦?!”

    第15章 金灵珠5

    洛名玦见她这副神情,几乎笃定了她就是自己要寻找的魔教圣女,他的母亲——寒施希。

    寒施希不等洛名玦回答,便率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足尖轻点,飞跃回房,她衣袖一拂,房门便随之叩上。一系列动作形如流水,如若踏云。

    但在房门紧闭之前却有一更为迅速的白影闪了进来。寒施希一见寒默,身形一颤,当即跪地叩首!忙道:“兄长大人!请原谅施希!”

    洛名玦自然知道她是为了那失守封印、掠走灵珠的事道歉,却并不知道寒默与寒施希竟是兄妹关系。他微微一怔,转头看向寒默,只见他面无表情,一双水色的眼眸宛如寒冰刺骨,冷若冰霜。

    洛名玦有意偏袒母亲,望着寒默轻声唤道:“师父……”

    寒默的视线只略略扫过他一眼,面色却是明显的缓和下来。半晌,淡淡道:“施希,事已至此,我只想你能交出灵珠。”

    寒施希闻言看了一眼一旁的洛名玦,又垂下眼帘,缓缓开口道:“灵珠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寒默神色愈冷,逼问道,“你把它们藏到哪了?”

    寒施希别过脸去,似是不想回答。寒默又再次询问,“在哪?”这次他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不容拒绝的压迫力。

    寒施希却并无所惧,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顿道:“我不知道。”

    “不可能。”寒默依旧面不改色,但言语中已透露出了怒气。

    洛名玦赶忙上前劝和,道:“师父啊,我和母亲好不容易相见,你就让我们单独处一会嘛。”

    寒默望着他并不言语,洛名玦却知道他已经有所动摇了,又使出杀手锏,握着他的手眨了眨眼,软绵绵道:“好不好嘛?”

    寒默已经彻底败下阵来,轻叹一口气,点头道:“好,我在外面等你。”

    一想到刚才进入里厅被女子团团围住的场景,寒默便弃了门从后窗跃了出去。

    洛名玦明白他为什么不走“寻常路”,又想到之前寒默那副一本正经困扰不已的模样,一阵笑声止也止不住了。

    寒施希已经起身坐在了桌边,见他笑得开心,也露出了浅浅的微笑,感叹道:“他真是变了好多。”

    洛名玦转过头来,八卦心起,问道:“那师父以前是什么样的?”

    寒施希不假思索道:“像个老头。”

    洛名玦噗嗤笑出声来,道:“那他没变!现在也像个老头子!”

    寒施希意味深长一笑,却并不接话了。她记忆中的寒默,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似乎没有能让他在意的存在,对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包括她这个妹妹。

    洛名玦见她沉默,又问道:“母亲为何会在青楼。”

    寒施希道:“没有一个地方比青楼和赌场的消息更灵通了。”

    洛名玦又问,“母亲是想打探什么事?”

    寒施希点头回道:“你的下落。我能感觉到你在附近,却不能准确判定方位。”

    洛名玦一怔,忙道:“母亲早就在寻我了?”

    虽然之前寒默已说过寒施希在寻他,但如今听她亲口承认,不禁有种受宠若惊的欣喜感。原来母亲真的有在关心他,还记得他这个儿子。

    寒施希道:“大概十六年前我就感受到了你的气息,不过最多能将范围缩小到春旭境内。”

    洛名玦心想,十六年前刚好就是我附身楚秋歌的时间。不过之前自己在竹林修复元神的时候母亲却丝毫没有察觉到,难不成这和那救自己的人有关?

    洛名玦沉默片刻,终于还是问出了最为困扰的问题,他道:“母亲为何…要盗那灵珠?”

    寒施希早就猜到他要问,不紧不慢道:“我做这件事自然是有我这么做的原因,玦儿,很多事情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的。如果我说不要去寻那灵珠,你会就此放弃吗?”

    洛名玦顿了一瞬,继而为难道:“师父说那青阳之灵若是不封印,三界定会大乱,所以……”

    寒施希突然轻轻笑出声,道:“你很信任他。”

    洛名玦摸了摸后颈,冲寒施希一笑,道:“他是我师父,我自然信他。”

    寒施希的目光移向那后窗,撑着下巴,若有所思。轻轻道:“我真没想到他会成了你师父,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和别人这么亲近。”

    认识到了自己在寒默心中的与众不同,洛名玦不禁有几分窃喜,眼瞅着寒施希,好奇心起,问道:“母亲,师父小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啊?”

    “兄长他从小就被当作下任魔君培养长大,不仅不许和其他孩子们玩耍,甚至很少有闲暇时间,因此从小便少言寡语,极为孤僻。我印象中他竟有一次表现出了对事物的喜爱。”

    洛名玦忙追问道:“是什么?”

    “风筝。”寒施希接着道,“那时的兄长整日与古籍为伴,从来没有去过凡间,也没有什么小孩子的玩具。有一日,母亲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个风筝,希望他能因此活泼一点。但兄长却从来没有玩过那风筝,把它悄悄放在了自己卧室的柜子里。我原先以为他是不喜欢,后来却不止一次地瞧见他在看那风筝,一动不动地静静端详,手指还不时地在上面轻抚。”

    “后来呢?”洛名玦已经想象出了小寒默的模样,那形单影只的小小身影立在那里,低着头专注地望向风筝,面无波澜,却是藏不住眼底的欣喜之情。

    “后来,后来那风筝被父亲发现,便勒令兄长自己烧了它。”

    洛名玦倏然拍桌而起,愤怒道:“他怎么可以这样!”

    寒施希轻轻拉他坐下,神色黯淡,接着道:“兄长当时连一句反抗的话都没有,自己拿了风筝出来,呆呆地站在那看着风筝被火焰燃烧,直到它烧成灰烬也没有移动半步,我们在一旁为他说情,嗓子都哑了,他却始终一声不吭。我又气又急,去拉他的手腕,才发现他紧咬下唇,眼眶通红,指骨都捏得发白。”

    洛名玦听到这居然一反常态地安静下来,寒施希握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手背,道:“很多时候他就算不说,你也能察觉到的。”

    “这是什么意思?”洛名玦眉头微皱,似是不解。

    寒施希却并不解释,微微笑道:“你大可信他。”语罢,她又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盒递与洛名玦。

    里面是一颗金色的珠子,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光。洛名玦猛然抬头看她,激动道:“这……这是……!”

    寒施希点头证实他的猜测,轻声道:“是金灵珠。”

    洛名玦:“可是母亲你刚才说你不知道灵珠的下落。”

    寒施希:“确实不错,这七颗灵珠一被我带入凡间便四散开来,只留了这么一颗在身上。”

    “那您刚才为何不说?”洛名玦瞅着寒施希,一脸疑惑。

    寒施希:“我就是不想告诉他。”

    洛名玦笑道:“母亲这是故意气他呢。”

    寒施希回他一笑,起身推开那后窗,低头对寒默道:“兄长,我儿子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生照顾他,不然施希虽不敌你,却也定不会让你好过。”语罢,她衣袖一拂向寒默抛去了个什么物件。

    寒默抬手一接,见到那物似是颇为惊讶,露出了一瞬间的不解之色,看向寒施希,动了动唇却没出声。

    寒施希道:“这是为了帮我儿子,你可不许欺负他。”

    洛名玦在她背后听到这句差点笑出声来,心想:哪有他欺负我的份呀,都是被我欺负。

    寒默却郑重点头,肯定道:“定然不会。”

    他们从春风阁出来时已是深夜,月光明亮异常。洛名玦踢了踢脚步的石子,问道:“我娘给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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