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他一瞬间想直接拉黑,还好人生给了他两瞬间,他才缓过来,按理来说,神荼现在是自己的上司,以后总归也是要面对的,更何况曾经说过把神荼当哥哥对待,稳了稳心神。
——你现在这样算什么有劲吗
——字面上的意思
——我没时间跟你玩文字游戏,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谁都没必要揪着不放,你也别觉着可怜我,你爱怎样,只要和我无关,都无所谓。
——呵呵
——什么意思
安岩是真不喜欢别人跟他说呵呵,因为总是让人多想到底是呵呵还是呵呵。
事实证明,他没想多。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应该直接掐死你
掐……死?
昨天……晚上?
安岩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的。
——你神经病啊?说什么鬼话?你信不信我报警?!
——你报吧我等着
安岩气的说不出话,合着昨天被掐脖子不是梦?
还有放好的剧本和镜子?
那他是怎么进来的?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安岩的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脚步声踏踏的,推开卧室的门。
北方的春夜还是很凉的,神荼带着一宿的凉气,和濒死的眼神,直直的揪着安岩的心。
神荼不确定如果不站在门外冷静冷静的话自己会不会忍不住的要掐死安岩一了百了。
“你,你这是私闯民宅,滚出去!”安岩裹紧了被子,神荼开门带来的凉风扫起了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
“私闯民宅?”神荼笑了下,眼底青黑,慢慢走到安岩的床边,坐下。
安岩忍不住想往里退,却被神荼突然压倒抓住,这种感觉太怪了,安岩觉得,神荼再离的这么近,他心里最深处的东西就要破土而出了,
太让人惶恐。
“给老子滚,信不信我马上报警啊?赶紧滚下去,别恶心我。”安岩不断挣扎,奈何神荼力气特别大,别看他挺瘦的,压起人来也挺沉的。
神荼一只手就轻松捏紧了安岩两只手腕,举高抬到安岩头顶,一只手固定身下挣扎的软软的脑袋。
“安岩。”呢喃的深情而绝望。
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安岩心里满是这个姿势真他娘的奇怪。
神荼用力吻着他最心爱的宝贝,安岩气的使劲儿咬神荼的嘴巴,很快嘴里都是血腥味,鼻息间都是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神荼仿佛不怕疼一样,惩罚性的吻着安岩的唇,他的牙还磕到了安岩脆弱的牙龈,“唔啊疼”没能喘口气把疼喊出来,神荼吃到血味儿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把安岩想骂的娘都吞进了肚子里。安岩感觉到牙龈肯定在流血了,疼的眼泪差点掉下来,生无可恋的都没力气咬神荼了。
被亲的心都快被吸出来了。
他很崩溃。
像条死鱼一样不动弹了。
他曾听荷笑说过,小说里的发情的男人对死鱼没兴趣。
果不其然,神荼慢慢放下禁锢安岩的手,扳脑袋的手也放松了,接着事情的发展就脱离了预想的轨道。
神荼的吻变得轻柔,慢慢吻着嘴角,然后一点点向下,双手不老实的在安岩身上上下其手,不断的把安岩身上的睡衣往上推,揪着一点开始又揉又捏,另一只手从后背滑到腰际,一下轻一下重的摩挲。
“卧槽你大爷!”安岩双手开始扑棱,推攘着神荼,边推边骂,神荼放开锁骨,吻上了安岩的喉结,大力吸咬,阻止安岩发声。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太热了,屋子里太热了。
最让他紧张的是,神荼硬硬的抵着他,每一个吻都像没有理智的野兽,原始又让人心神荡漾。
就在安岩快气死之前,神荼终于松口了,没有进一步动作,他把脑袋埋在安岩的脖颈处,蹭了蹭,真舒服。
安岩看到机会立刻挣扎。
“给你请好假了,陪我躺一会儿,陪陪我。”神荼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疲惫,用力抓紧安岩不老实的手。
安岩一瞬间就觉得,不知道是不是被亲的缺氧了,好像有些心疼,胸口和眼睛都有点发酸。
过一会儿,安岩动了动,立马又被身上躺的实成的人捏紧了。
“你穿着外套,硌到我了。”说完安岩就后悔了,就好像他才是色狼一样,巴不得看人家脱衣服的样子。
神荼轻笑了一下,以安岩为支撑点,脱掉外套,又费劲巴力的脱掉裤子,生怕不压着安岩安岩就会逃跑一样。
又慢慢把被子从自己和安岩身体中间抽出来,盖好,安岩真真觉得快被压断气了。
神荼抬起脑袋,勾起嘴角,对着安岩的唇,轻轻的吻了一下,那样子幸福的像是要出蜜了,和之前要杀要剐的模样判若两人。
侧着脸贴着安岩的脸,呼吸一下又一下的喷在安岩耳边,温温软软,扰人的很。闭上了眼睛。
安岩心里乌央乌央的,这都叫什么事啊?
莫名其妙差点被掐死,莫名其妙又被吃豆腐了,现在还要莫名其妙的□□???
认命的放松四肢,待神荼睡着后,抽出自己的手,慢慢的,抚了男人的侧脸,心里一阵抽痛,神荼啊神荼,你总是想要更多,从不拒绝任何一个,努力的当着老好人,可是人啊,怎么能同时拥有两颗心呢?
多可笑,他就像个倒霉的跳梁小丑,又和曾经的观众相遇了。
直到下午三点多,神荼才醒过来,伸手摸了摸凉掉了的床边,缩回手,抱紧了身上的小薄被,用力把脸埋在里面,眼睛热热的。
“你这是醒了还是没醒?”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原来没有走,还好。
神荼的心一下子回暖,眯缝着眼,笑着发出刚醒的哼哼声。
“你这人,不会饿的吗?也不会被尿憋醒的吗。”挠挠头又往外走。
神荼被这么一说,翻身下床,先去了趟厕所。
安岩坐在沙发上,旁边的饭桌上放了饭和菜,一道可乐鸡翅,一道黄瓜蒸虾仁,一道鸡蛋浇汁,一道熘肉段,汤是煮的水果罐头,酸酸甜甜的,很开胃。
神荼眼神怔愣,喉结动了动,桌边只有一副碗筷,他看了看安岩,目光充满探寻。
“做给你的,我吃过了,你也一天都没过吃饭了。”
受宠若惊。
神荼斯斯文文的坐下,饭菜和以前一样好吃,真好吃,吃一口看一眼安岩,他眼睛里的东西让安岩不敢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又掉进去了。
“以前我也给你做过这些。”
神荼强压下心里的酸涩感,他特别庆幸那天没去哈尔滨,和安岩有了难忘的一天,是彼此为数不多的美好的记忆。
“嗯,和那天,一样好吃。”说话的时候都有些颤抖。
安岩觉得是时候开口了。
“你看,我们也都老大不小了。”他看了看神荼,低着头的他看起来乖乖的。
“想想你昨天做的事,我觉得,我们该把这些事都好好捋一捋了。”安岩坐直了身子,“以前,其实也是我不懂事,本不应该带你走这条路的,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犯错,我,其实,现在想一想,当初可能青春期,情感有点过剩,你啊,当时多帅呢,”又看了眼神荼,“哈,现在也挺帅的,或许,我对你是崇拜吧。毕竟那么优秀的人,第一个对我伸手的人,给我一片光的人,感激大概被我当做喜欢了,”
鼻息间哼出一口气,满是自嘲。“给你带这么多困扰,我很抱歉,另外,你和尤微,很搭的。”
安岩叹了口气,“我觉得你啊,以后应该有个漂亮的妻子,生一个漂亮的小孩,以后我做孩子干爹好了,你帮我这么多,我也对你好,也,对你未来的家人好,我也没什么能报答的,
我能给你的,你都有,怪尴尬的。”
神荼一直低着头沉默,不做回答。
“这顿饭,算是报答你照顾我的,你这么瘦,该补一补了,等一会儿吃完,你就走吧。”
神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停住没吃完的正要哆嗦夹菜的手,放好碗筷,进卧室拿了自己的外套,刚走到门口,安岩从背后叫住他,“对了,这房子不是我的,是我兄弟的,你把钥匙还给我吧。”
最后一点会被留住的惊喜都泯灭了。
神荼的后背挺直又落寞,沙哑的说了句“谢谢你。”
然后把配好的钥匙从自己家的钥匙旁卸下来,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