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gl)》分卷阅读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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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皇女啊!求求您救救我孙子吧!”长者见到楚玉姝,宛如见到了救星。慌乱地叩着头,长者说着自己求楚玉姝的缘由,“我孙子就是因为一直不承认自己是羊舌国人,才被拉到那垒石场做苦力的……”

    “那老人家您此时是?”楚玉姝起身走到长者的面前,伸手要将老汉扶起,却听那老汉道:“老汉如今是羊舌籍,老汉丢尽了祖宗颜面啊!”

    “您既是羊舌子民,那便是该与这位殿下求救……”楚玉姝收回伸出的手,抬眉望向羊舌不苦。她希望羊舌不苦没有忘记他应下的,厚遇邺城流民。

    “四皇女——”见楚玉姝竟是把视线投向了羊舌不苦,长者的身形晃了晃,似乎遭到了巨大的打击。他求楚国的皇女是因为他儿子是楚国人,他以为楚国皇室不会不管流民。可这皇女怎么把他们的性命交到了羊舌国国主的手中呢?

    对上长者绝望的眼神,楚玉姝重新去扶长者:“您别着急!您是您,您孙子是您孙子。若是您孙子现在还是大楚的子民,那本殿定会倾力救之。”

    话罢,楚玉姝便唤了婢子来,命她们带自己的手书去寻休高运。

    目送着婢子与长者一同离去,余慕娴心思,休高运早该到此了,为何还未到。

    却见羊舌不苦正将自己的重剑翻来覆去的摆弄。

    “不错。”羊舌不苦点了点手中的刀刃,冲楚玉姝笑道,“到此时,你还记得收买人心!”

    “这自是不算收买人心。”目送着长者离去,楚玉姝低笑道,“这是为我那太子哥哥踏平羊舌铺路呀!”

    “哈哈哈!”听楚玉姝提到了太子,羊舌不苦面露不屑,“凭他?”

    “改日你重踏楚地时,记得把这件事说告诉你那太子哥哥听。”羊舌不苦握着重剑,举到眼前细看。

    打量着羊舌不苦观剑的模样,余慕娴暗暗叹息。楚国的太子真是不济。不济到即便被人如此排挤,也无言辞能反驳。

    想着太子那日在殿中的态度,余慕娴一阵头疼,暴戾寡恩,远非明君之选。

    而羊舌不苦并没有打算在此刻放过楚太子。

    羊舍不苦与楚玉姝,嘲弄道:“不,不对,你早不该称呼楚宏德‘太子哥哥了’,你忘了?上月他刚逃到安南,便急匆匆登基为帝了。你若是执着于‘哥哥’二字,便需改口唤她‘楚帝哥哥’……”

    “如是还是罢了。”无视过羊舌不苦,楚玉姝低眉望了望站在一旁的余慕娴,低声道,“本殿想,他或是更喜欢本殿唤他‘陛下’。”

    “是吗?”羊舌不苦正要再言,却听到馆外传来一声急报。

    “四殿下!”一身官服的休高运给羊舍不苦,楚玉姝与余慕娴三人都留下了极佳的印象。

    “不知是何急事?”羊舌不苦挑眉。

    楚玉姝跟着羊舌不苦,端详着眼前这位年近半百的楚国老臣。

    “回四殿下。二殿下反了!”

    第25章

    乾平元年的休高运不会想到,他会以忠臣的姿态载入羊舌国史册。

    同年,余慕娴也没想到,那看上去甚是暴戾的四殿下竟是个震烁古今的孝子。

    目送过羊舌不苦急匆匆携剑离去,馆舍内便只留下了楚玉姝。

    抬眉与楚玉姝打个照面,余慕娴正要与楚玉姝借一步说话,便听到休高运与楚玉姝见礼。

    “四皇女。”休高运的声音极高,高到整个馆舍的人都能听到。

    “你便是休高运?”楚玉姝斜目瞥过休高运一眼,便将手中的筷子落到碟上,“可是用过膳了?”

    不咸不淡的口吻让休高运额上滚下几个豆大的汗珠。

    “谢四殿下。臣用过了。”休高运小心地望了望楚玉姝,见其面色如常,才继续道,“若是皇女未用过,那臣候着便是。”

    “休大人倒是知礼……”赞赏过休高运,楚玉姝转眸望向余慕娴,“小叫花子,你呢?”

    “我……”余慕娴对上楚玉姝的视线,纠结了片刻,还是开口道,“臣……不……小叫花子还未曾用过……”

    “小叫花子?”楚玉姝兴致勃勃地盯着余慕娴的眼睛。

    此刻楚玉姝甚是闲适的,她半分都不忧心羊舌不苦。

    若是羊舌不苦连其兄长都对付不了,那他便不配做自己的敌手。

    知晓楚玉姝在有意挤兑她,余慕娴低眉错过楚玉姝的视线,含笑望了望方才落到地上的馒头。

    “是殿下……”

    见楼下那小叫花子竟是在打量地上的馒头,馆中人皆是意会。

    那小叫花子当真还饿着呀!

    发觉馆中人皆是在看余慕娴,楚玉姝似笑非笑:“今日本皇女高兴,便赐你小叫花子与本皇女共案而食吧!”

    “谢四殿下。”余慕娴答复后,便起身坐到了楚玉姝左手边的条凳上。

    见余慕娴以坐到了自己身侧,楚玉姝满意地收回视线,轻笑着让婢子往案上添了一双碗筷。待碗筷添好,楚玉姝又无端得厌恶起,这桌膳食原是羊舌不苦备下的。

    “撤下。依着旧时口味做。”楚玉姝低声吩咐着立在一旁的俊仆。

    视线从柔柔弱弱的少年脸上扫过,余慕娴心笑,女帝还是一如当年,喜欢那些柔柔弱弱的少年侍奉。

    察觉到身侧的小叫花子在偷看自己的仆从,楚玉姝一本正经道:“小叫花子可是在艳羡本皇女的仆侍生得俊俏?”

    楚玉姝眼底那抹熟捻的宠溺,让余慕娴半晌未从回忆里挣脱出来。

    前世的花玉奴,这般望了她十几载,她却是丝毫未觉。今世,不过是一眼,余慕娴便看懂了那藏在眼底的愁肠百转。楚玉姝是在透过此世的她,看前世的她……

    若是前世的自己,当国主拿她与侍从相较时,她许会将国主怒斥一番吧?

    回味着前世于花玉奴的管教,余慕娴无话。为臣者,岂会以色侍主邪?

    “小叫花子?”见余慕娴不答,楚玉姝又添了几分兴致,“本皇女问你话呢?你可是在艳羡本皇女的仆侍生得俊俏?”

    低头隐过唇边的笑意,余慕娴用余光扫了扫馆中人:“四殿下说是那便是吧。”

    余慕娴不急不躁。

    瞥着眼前人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楚玉姝按捺不住自己撩拨余慕娴的*。前世也好,此生也罢,这世间有几人敢不顺着她说话?

    独独眼前这小子与那人,能在将她那满腹的兴致悉数败净后,还好端端活着。

    楚玉姝不想承认,遇上这种沉寂的性子,她就按捺不住,心头痒痒。

    楚玉姝半真半假道:“小叫花子,你真不艳羡吗?若是你不艳羡,那这人也不必要了!若是要个连小叫花子都看不上的仆从跟在身后,那皇女却是丢尽了皇家颜面!”

    “如是,便是小叫花子高攀了。”余慕娴似笑非笑地望着楚玉姝,“小叫花子脸厚,却是艳羡着这旁边立着的小哥。”

    “是吗?”一瞬仿佛被抽取所有气力,楚玉姝敛眉暗嘲,眼前这人往细处看,终究不是她。

    那人才不喜她身侧环着一群柔柔弱弱的男儿呢!

    即便其间的缘由不过是要她以国事为重。

    见顺着楚玉姝说话便削去其兴致,余慕娴暗笑着与楚玉姝用尽了一桌膳食。待膳食尽了,便有好事者隔着围栏窃窃私语。

    一个眼尖道:“看呐,那一桌不是邺城的菜?”。

    “可不是,瞧坐在楼下的那位,那就是楚国的四皇女!”一个年长的附和。

    “你可别打马虎眼!”旁边吃饭的插嘴,“那看上去就就是个七八岁的奶娃娃!”

    “可不是。”长者捋捋胡子,“那娃娃胆子大着嘞!她刚才还和四殿下叫过板……”

    听着高台上一群不安分宿众乱议皇女,休高运脸色一白,使眼色让跟在身侧的崔奕上楼。

    觉察到休高运的小动作,楚玉姝唇角一勾,道:“去唤馆主来,今日的席钱,本皇女尽数付了。”

    休高运见状,随即冲崔奕摇摇头。

    见上楼的人止步,楚玉姝又转头与余慕娴继续用膳。

    用着用着,那案膳食便吃到了天明。端视着休高运那开始打颤的小腿,楚玉姝施恩般下命要住到休高运府上。待休高运应过,楚玉姝便被一干仆婢前呼后拥地送去了休府,徒留余慕娴一人坐在馆舍中。

    一人独坐馆舍,料想休高运一时无暇顾及什么神算,余慕娴利索地从官差还回的包袱中取出几枚大钱,交与馆中小二,要其与她置办新衣,购进车马。她赶着从此处离去。

    “且尽选耐用的。”余慕娴目送过小二哥,颤抖着从客房内退出去,开始就着馆舍的热水,去一身尘垢。

    而小二哥自踏出客房,便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待匆匆忙与余慕娴置办好她想要的,小二哥便伫立在馆舍门口,双目无神。且一逢人问,小二哥就惊叫一身,道:“那叫花子身上竟是有十两的银票!”

    见此状,馆人便邀余慕娴前去一探。

    由于小二哥的变故因余慕娴而起,余慕娴打点好行装便下楼查探。

    “小二哥?”余慕娴摇摇小二哥的袖口。

    小二哥眼睛一睁,瞬时冲着余慕娴低头哈腰:“爷!这位爷!你可是要在住店呢?你不是那小叫花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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