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和傀儡皇帝》分卷阅读4

    我给阿满请了个老师。

    这个老师是个已经退出朝堂良久的大儒,我是没办法请到现今在朝堂上有一眼之地的儒学大师的,说到底还是因为皇帝的忌惮。没办法,他没当上皇帝时就够患得患失的了,当上了皇帝……非但没有好转的趋势反而更加病入膏肓了。

    所以,为什么他这么执着于叫自己病入膏肓呢?

    我想,再过多少年我也不能理解喜好争名夺利的人的心思。

    因为,实在难懂极了。

    我就是个莽夫,对生活质量要求不高,在见识后战场上的疯狂厮杀,人命如草芥后,除了想着活着,便没有其它的心思扎根在心里了。

    皇帝这些天喜好来我家窜门,前前任给他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他还得心藏愤怒地对待上书斥骂他为窃国小贼的老大臣,更是必须得处理繁多的奏折,但他偏偏能够非常有闲心地到我这里来。喝茶,赏花,下棋。

    皇帝喝茶,我就大口灌凉开水,皇帝赏花,我在他后脚跟昏昏欲睡,他身后跟着的那群护卫都满脸愤怒地瞪着我,大概是想要脱口而出:陛下在此,怎敢造次的话来,但我只是懒洋洋地递送了个眼神过去,他们就浑身僵硬着不敢动弹了,上过战场和没上过战场的区别,有如天堑。皇帝叫我陪他下棋,我对着那黑白棋子大眼瞪小眼,手一挥那叫一手惊天地泣鬼神的臭棋。

    我瞄了一眼四周,耳边是我请来的先生的淳淳诱导声,皇帝大概真是被我磨得没有半点耐性了,这几日我偶然能觉察出暗卫的气味。

    我不是狗鼻子,能够察觉得到的最主要原因大概是感受到了压抑的氛围吧,皇帝眷养的这批暗卫不像他的侍卫们一样热衷于吃白饭,沉默,顺从,麻木,悄无声息地隐匿在暗处观察我和阿满发一举一动。

    若不是对皇帝的多疑敏感深有体会,也许我就不会察觉到暗卫们如同鬼魅似的踪迹。

    我百无聊赖地抱着一个茶杯,一墙之隔的地方李老先生让我罕见地对文字造成的刀刃的威力有了很深的认知,我这角度能窥见李老先生一只手压在不知道具体内容的古籍上,嘴巴一张一合快得我的刀我的剑都不一定追得上,口沫横飞,看得我昏昏欲睡的同时又顿感一阵心惊胆战。

    文人的武器是笔和嘴,这话所言不虚。

    我这样想着,目光再次和阿满接触在一起,没糊纸窗,我能够投过繁复的窗棂木纹看见平静内敛的阿满,这叫我心中涌现出深深的满足感,最令我发自内心愉悦的还是,不时用余光与我的目光撞上的阿满。

    她看起来就像狩猎时险些被一箭穿透皮毛的兔子,慌忙地寻找浮木作为依靠。

    我看出她在不自觉地依赖我,这样的认知叫我毫无风雅之心地灌了一大口凉茶后内心的火热也未歇息下来。

    简直……愉悦透顶♀。

    阿满,真是……可爱极了。

    好像叫她的眼中只倒映着我。

    不合时宜的念头又突兀地从我脑子里冒出来,我不否认这确实是挺有吸引力,但是潜移默化往往才是最好的方式。

    我就像一条阴冷的窥探着猎物的蛇,等待着最好的将猎物束缚享用的时机。

    “那边的!你也给我过来听讲!”

    剽悍的李老先生宝刀未老,声音有气势极了,他好像注意到了我和阿满的眉来眼去,当即一拍桌子,冲着我这方咆哮起来。

    然后。

    我跟阿满大眼瞪小眼,满脸茫然地听李老先生数落再列举自古而来的尊师重道思想和表现。

    咦,虽然和阿满坐在一起,但这方式似乎有点不对。

    文人的嘴……果然是厉害的武器。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更新了的我……

    这周感冒得头晕眼花流鼻涕肚子疼脚疼。

    以及还有个丑逼男的把我连人带椅踹倒了,我很后悔没有踹他寸下三尺。

    第10章 啊咧

    我很伤心。

    真的,就算是同僚战死在沙场上我也很少落泪,因为我是主将,是支撑士兵的意志的顶梁柱,因而不能软弱,不能彷徨,作为精神支柱的时候我随时都处于一种高压的无法缓解的状态中,却也只能够把血水往肚子里吞。

    现在解甲归田后,我却又遇到了叫我无法压抑自己心中澎湃的感情的难题。

    我咬着笔杆,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落一落,笔尖在手上无力地晃荡着,我半敛了眼睑,朦胧的意识让我无比清楚我在做些什么,但完全无法按捺住瞌睡的**。

    曾经我启蒙的时候似乎还能做到神采奕奕,而在习惯了战场套路之后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懒散成性不尊敬师长的坏学生。

    就好像从高立于云端最终堕落到漆黑冷寂的深渊一般,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纵使我脑子里千回百转,表面上也依旧昏昏欲睡,很快就搞出了事情来。

    李老先生按辈分比我高处一大截,准确来说还是我的老上司的相交挚友,以严厉实诚为一大特点,不然也不会六十来岁就被遣归家。

    良梓!

    我闻一惊天动地大吼,其声如震雷,将我从昏睡中震醒。

    ……耳膜都快被震破。

    多么像我还是小兵的时候被要求出列时上司的声音。

    “到!”

    我想也不想铿锵有力答到。

    坐在我旁边的阿满眼睛里盛满骇然,被吓了一大跳。

    “你在做什么!”李老先生声如洪钟,老骥伏枥之态,银白的发丝丝絮似的拂动。

    “我错了!”我眼珠子一转,俨然回到了战后分配赏罚时候,这时候绝不能咬住牙关死也不承认错误,被吓令的士兵边上通常会站着手持长鞭等待命令的同僚,不能迅速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结果就是会以蔑视上级之由鞭挞一番。

    毕竟战场相当于棋子的博弈场,一旦稍有松弛,就会啪嗒一声变成弃子,是故军令严明如山,奖惩分明,特质的带有倒刺的长鞭只会实打实落在身上,噼里啪啦一顿使得皮开肉绽。

    我为自己的迅速松了口气。

    “你错哪儿了!”李老先生没发现我处于怎样玄妙的状态,他冷笑一声,斥到。

    ……要想出个怎样的理由?

    我苦恼极了。

    “我不该和阿满眉来眼去!”时间容不得我进行详尽的思考,我脱口而出。

    然后……

    发现自己不小心干出了大事。

    李老先生的教鞭不甚落地。

    啪嗒。

    阿满的脸霎时间就变成了番茄,实在叫人有想一口要上去的**。

    我仿佛第一时间被昏君附体——这里指的并非我现在的头头和历代的皇帝,鬼迷心窍地一口吧唧亲在阿满的右边脸颊上,离嘴唇只有一步之遥。

    李老先生:“……”

    阿满:“……”仿佛能看见头顶冒出的白烟。

    我也……了,简直想要在心里扇自己一耳屎。

    两耳屎。

    三耳屎。

    不对,不能把自己扇得面目全非,吓到阿满就不好了。

    我大脑空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门而出,脸色煞白,活像全家都挂掉了。

    虽然,也没错。

    不太对,阿满还好生生活着呢。

    事实证明我的这个下意识举动是无比正确的,反应过来的李老先生当真是七窍生烟,吹胡子瞪眼,当即凶残地捞起一块镇纸当成砖头往我这里扔。

    哐当一声落在我的脚边。

    久经沙场的我居然下意识骇得后退一步,动作也蹑手蹑脚起来,可想而知直面发飙的文人的心理压力有多大。

    “给我滚!滚!”李老先生看起来心脏出了什么问题,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摸索着似乎还想要找到砖头的替代品。

    于是我……

    快快地,快快地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愉快地码吗码,果然我适合轻松的短篇哼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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