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救命啊!鳄鱼!鳄鱼!』
『哇啊啊啊!』
切断发出高亢悲鸣的通信,男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又不行了吗?"
在他接近壮年的侧脸上,挂着浓厚的忧郁色彩。
在此期间,光点也不断从他眼前的东京都的地图告示牌上消失。
"第二部队,在a区的下水道全军覆没。"
"第三部队,从野猫的项闺中发现了发报器。"
"第一部队,正在海上追踪发报声。"
"第六部队……"
从工作人员口中说出的,全都是极为悲观的内容。
"那家伙也真有两下呢……穗穗……"
其实,他们正在倾全力追踪的,就是冰堂穗穗。
就在前天,已经七年都下落不明的穗穗,突然出现在他的前面。
"好久不见,中川先生。在没有见面的这段时间你已经成为大臣了啊。恭喜你。"
在他从国会议事堂旁边的某政党总部走出来的时候听到了穗穗的招呼,然后就这样把穗穗带回了家中。
他就是穗穗的第一个男人。
说老实话,在当时应该是十三岁的穗穗被送给他的时候,他很恼火。
"我又不是玻璃!"
虽然嘴上没有这么说,但他被卷入麻烦事情的意识还比较强烈。
但是,在那个时候还只是某政党的干部后备军的他,无论如何都需要后盾。假如冰堂家能够起到这个作用的话,他当然求之不得。因为抱着这样的算计,他几乎是无奈之下才对穗穗下了手。
实际上,就算面对那张让人倒吸凉气的端正面孔,他也还是因为对方的男性身份,而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存在着踌躇。
但是,一旦上了床,所有的先入为主的成见和偏见都不知飞到了哪里去。
穗穗非常出色。无论是**还是泄露出的喘息。
穗穗比他至今为止发生过关系的任何女性都要出色,以至于他在那之后的一段时期都无法对女性产生性冲动。
不仅如此,在抱了穗穗后,他立刻就以惊人的速度走上了出人头地的康庄大道。
比如说,位于他之上的议员的失势,比如说,被之前的大臣看中。总而言之,他就是一帆风顺地出人头地,终于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臣。
根据那之后他收集到的情报,只要能够得到冰堂家的巫女,据说就可以获得莫大的幸运。
在选择他成为穗穗的第一个男人之前……虽然他自己不知道……但其实是经过了相当严厉的审查的。
总而言之,因为种种缘故,大臣直到现在也对穗穗余情未了。
在听说穗穗从冰堂家失踪的时候,
"既然如此,自己能不能偷偷找出他来,对他金屋藏娇呢?"
他甚至于冒出了这样危险的念头。
但是,不管采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他也没能找出穗穗。
可是,穗穗本人,却突然主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穗穗和七年前他最后一次见到穗穗时相比,几乎没有什么改变。
无论是沉静的面容,谨慎的态度,还是柔和的笑容。
他立刻就把穗穗按倒。为了倾注七年来的热情而粗鲁地剥开了他的衣服。
然后,穗穗唐突地说道:
"现在我重要的人很为难,能不能请你借给我几千万呢?"
当他再进一步细问后,穗穗表示那个人对他和今年七岁的儿子有很大的恩情,所以无论如何都想要报答对方。
因为穗穗对大部分的事情都难得表现出执着,所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穗穗如此认真的表情。
大臣被打动了。而且,如果能作为穗穗的金主之一表现出慷慨大方的一面,也绝对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他二话不说地答应给他筹钱。
"那么,在此期间,我们先好好亲热一下吧。"
在他如此压上去后,穗穗却表示,"因为儿子会担心,所以只有这个无论如何不行。"
面对那张快要哭泣出来的面孔,大臣终于原谅了他,只是做到了一半而已。
在第二天早晨,大臣把钱交给了穗穗。虽然表面上表现得无比大方,但他其实在放钱的箱子中安置了无数的高度发报器。他是打算瞒着穗穗搜寻穗穗的下落。
他是打算着这次一定要把穗穗弄到手。
但是,虽然发报器不断被发现,但不是在鸽子的脚上,就是在猫的项圈上,最后甚至还出现在鳄鱼的肚子里面。因为发报器被以各种手段分散开,所以在折腾了半天后,他最终还是失去了穗穗的下落。
现在已经担负着日本国家中枢的大臣,忍不住咬紧了牙关。
"可恶!穗穗!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属于我的!"
他也是有着贪婪**的男人。
……完全不知道这样的情况,穗穗在达彦的怀中,和正揉着惺恰睡眼寻找父亲身影的茶茶丸一起,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安稳梦乡。
"达彦。"
"老爸。"
"穗穗……茶茶丸……"
?
3
?
叮铃铃。
早晨七点。山本达彦,三十一岁,就在他关上在耳边响个不停的闹钟,试图再次钻回被子里面的时候,一只 野猫带着仿佛要踹破房门一般的势头冲进屋里,精神十足地提高声音叫嚷。
"喂!起床啦!快点起床!达彦!否则好不容易做好的早饭都要冷掉了。"
因为茶茶丸好像恨不能就这样跳上床在达彦的身上跳舞,所以达彦只能揉着朦胧的睡眼来到起居室。而正在阳光灿烂的阳台上晾晒衣物的名猫,则在清纯的面孔上浮现出明朗的笑容。
"早上好,达彦。昨天晚上你睡得还好吗?"
这两只,就是前几天达彦在路边捡到的迷路猫咪。
两个人虽然外表大相径庭,但确实是父子,而且感情非常好。
因为两个人睡一个沙发也许还是狭窄了一些吧?所以他曾经提供了自己的床垫,不过即使如此两人也还是包裹着一张毛毯,蜷缩成一团地睡在那里。既然如此,要不要干脆三个人一起在自己的床上睡觉呢?听到他的邀请后,他们带着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高兴表情,迅速地钻进了他的双人床里。
"太好了,茶茶。达彦先生真的是很温柔的人呢。"
那个作父亲的如此说着用手指梳理儿子乱蓬蓬的赤茶色头发,而那个好像野猫一样的儿子,则皱起满是雀斑的鼻子,好像很了不起一般地回答:
"啊,也不是不能感谢啦。"
因为这个很符合他的风格,与直率无缘的反应,达彦和穗穗面面相觑,终于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还残留着借债。虽然因为穗穗的钱而暂时摆脱了当前的困境,但是现在也还是背负着小山一般的债务。但是,不管位于怎样的谷底,每天的生活也很充实。
……自从穗穗带着钱回来的那天起,达彦就改换了决心。他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四处奔走。
现在的他存在明确的目标。首先,是偿还从穗穗那里借来的钱。
只要是为了这个目的,就算是面对以前被冰冷对待过的地方,他也可以直率地低下头来。不管遭到怎样的责骂,他也可以表示"上次是我失礼了。无论如何都要拜托您多多关照。"
就算被赶到玄关,他也可以带着笑容说"那么,下次一定请多关照。"
到了这个地步,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理解穗穗的妻子,也就是茶茶丸母亲夕子的心情了。穗穗两人是无可替代的存在。不想、失去他们,需要他们的,其实就是自己。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过,为了他人可鞠躬尽瘁,居然是如此快乐的感觉。
那之后的一周,他的每一天都是如此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