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g故意激他:“没你当然活得好好的啦!”
赵望卿嘴唇一抿,虽然知道sing是刻意激他,却也没法反驳这句话,因为这话是事实。
sing发觉自己似乎戳到了赵望卿的痛处,连忙改口说道:“还行还行,你那个助理那么会做事,我看私底下帮他解决掉了不少麻烦。”
赵望卿默然几秒,才说:“那就好……他跟你,都说了些什么话?”
“没什么话,人家身边有个红颜知己,我哪插得进去啊。”sing这回不像在故意激他了,认真地说道:“我说,你到底要不要把人追回来?我看他这位红颜知己长得眉清目秀端庄素雅的,你要是再不快点,他说不定明天就娶她当萧太太了。”
“他敢!”比起前面那句话,sing这段认真的话却是真的刺激到了赵望卿。
sing被赵望卿这突然的发怒给吓了一跳,不过赵望卿性情向来如此,他也习惯了,很快恢复了平静。
“我是真看不出来,他究竟哪来这么大魅力,男女人缘都这么好?”sing真心觉得不可思议,又劝赵望卿道:“你真别这么禽兽了,人家身边根本不会缺人,你强拆了就算了,让人跟你在一起还名不正言不顺见不得人的,沃日,是我都选择找个女人结婚。”
“你废话真多。”
sing摇头啧了三声:“那只能祝你好运咯。”
赵望卿挂断了电话。
他长吸了一口气,觉得有点热地扯了扯领子。
他没想过萧盛瑄将来会怎么样、该怎么样,但是绝对不允许他的将来和别人在一起,无论对象是男人还是女人。有时他会思考着,要不把人绑起来,囚禁着,囚禁一辈子。可每次思考到一定程度,又觉得对萧盛瑄,还没必要这么疯狂。
只是他竟忘记了,萧盛瑄从不会缺少喜欢他的人。他会结婚,萧盛瑄终有一天也会结婚。那么届时的他,又有什么理由去反对他人追求幸福?他从小到大没遇到过这样的问题,这个问题,他不懂得解决。
越久没见萧盛瑄,赵望卿的内心就越不安。经常会想着,他现在身边是不是又有谁了?他是不是真的从来没想过他?萧盛瑄对于他来说,如同心里的一个结,一件必须完成的事情。无奈主次有分,只能搁置一旁。他用尽所有力气来克制自己,迫使自己在感情方面处于高度理智状态,但这层假象,只需萧盛瑄一点风吹草动,便能使他破功。
赵望卿揉了揉眉心,对小叶吩咐道:“给我准备张机票,我明天要去上海。”
小叶面犯难色地搓了下手:“……可是大小姐那儿。”
“你要是这么不忘旧主,我不介意现在就让你去陪她。”
“我马上去安排。”小叶打了个激灵,立马去订机票。
萧盛瑄拿着sing的报告回家反复研究,又去找了相关设计失败的资料查看。那天sing强行塞了一张明信片给他,他主动联系了sing,问可不可以根据他的这个发现而作为设计新产品的理念基础。sing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萧盛瑄根据sing的报告熬夜做了几张草图,又向sing借了部分材料来研究。模型建好的那天晚上,他又收到了某个公司的短信,查了一下这家公司,感觉还挺符合自己的心意,就想着指定日期那天带着自己的想法去面试。
结果因为看错了日期,萧盛瑄提前一天来到了这个公司。前台员工看到上司短信,又打电话问了人事部的,竟也粗心地放他进去了。还没进办公室,萧盛瑄就看见那公司的老板在办公室玻璃门后面跟一个人说着什么话,笑得一脸谄媚。
萧盛瑄往旁边走了两步,看见那个人正是赵望卿。
果然如此,先前的那些怀疑都得到了印证。他赵望卿就是喜欢背地里做这些暗动作。萧盛瑄想,他被辞退的事情,指不定也跟他脱不了关系。他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心底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望卿一扭头正巧看见了萧盛瑄的身影,心一沉,立马走出来跟了上去。
“学长。”
“滚开!”
赵望卿跟着萧盛瑄进了电梯,电梯门刚关上,他就把萧盛瑄抵在电梯壁上,抚着他的脸吻了下去。
当他的舌头探进来时,萧盛瑄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这种熟悉的触感一下子勾起了他认为最不堪的回忆,本能地便是抵触推抗。
赵望卿很怀念与他相触的感觉,纵是他再怎么反抗也不肯放开,索性抓住了他的手,粗暴地加深了这个吻。
“嘶!”唇上忽然的痛意,使得赵望卿不得不放开他。他抬手擦了一下唇边,拇指上一痕血印。
萧盛瑄呸掉了嘴里唇皮和血液,拿手背不停的抹着嘴唇,恨不得抹掉刚才的记忆。
赵望卿有些生气,以前要是有谁敢这么对他,早就被他打死了。可他现在居然还能这么平静地站在萧盛瑄面前。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在他面前真贱。
“萧盛瑄,你别逼我。”他用那带血的嘴唇冷渗渗地说:“我知道你那个红颜知己温祈,住在锦绣路。”
“你别去打扰她。”萧盛瑄的神情顿时冷冽了起来,为了避免赵望卿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又补充了一句:“她有男朋友的。”
“我管他有没有男朋友?不要逼我对你身边的人动手。”他伸手掐住了萧盛瑄的下巴,像是想逼迫他认命,“我如果真的想要你,你就一定会是我的,你真的以为你对抗得了我吗?”
“是不是你一场游戏玩不腻,我就得一直陪你玩?”萧盛瑄被他掐得下巴疼,真怀疑有钱人家的孩子是不是都这么不是东西。
电梯到达3楼,门刚打开,几个本来想进来的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愣了愣,赵望卿斜瞥了电梯门外的人一眼,眼神寒得可以杀人。门外的几个人显然是被吓到了,都不敢进去,其中一个还默默替他们按了一下关门键。随即,门又关上。这短短的时间内,赵望卿像是想到了回复萧盛瑄的答案。
“你说对了,我一辈子玩不腻,你就得陪我玩一辈子。”赵望卿唇角扬起了一抹冷笑,并没有否认萧盛瑄说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更了两章,但感觉还是更少了,,,然后2号会在下两章左右出现的,不急不急……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萧盛瑄的心咯噔了一下,本就千疮百孔,旧伤未愈又要再添新伤。他一直以为赵望卿再怎么残忍也不过如此,想不到还能够冷漠地撕开他心口上的伤疤。
他永远只是眼前这个人的一场游戏,在这个人眼里,没有什么对他好不好,只有想玩和不想玩。
萧盛瑄睫毛轻微地颤了一颤,眼中最后的一丝光芒也暗淡下去,逐渐冷却。那是一种彻骨冰冷的绝望,渗进心底的寒。他似乎是放弃了所有的抵抗,淡漠地凝视着赵望卿的双眼,这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放弃。那个曾经会一口一个甜甜的“学长”、会向他撒娇的人,已经被埋葬在了那个虚幻的世界里,随着他梦境的破碎而烟消云散。
萧盛瑄的眼神刺得赵望卿的心脏一痛,他害怕萧盛瑄用这种眼神看他,因为从这个眼神中,他可以看出,萧盛瑄的心离他越来越远。在这一瞬间内,赵望卿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是突然做错了什么,而是一直在做错着什么。心脏的疼痛在扩散,蔓延至胸口,叫他窒息得喘不上一口气。
他只是想让他们的关系回到过去,但为什么这个愿望现在却越来越不可能实现?赵望卿已经忘记自己是从哪一步开始做错的了,可他却清楚的知道,他做过的行为、他说过的言语,再也不可能收得回来。
电梯正巧到达了一楼,赵望卿像是找到了一个逃离的机会。他不敢让自己相信,这世界上让他如此恐惧到想逃离的事物,竟是萧盛瑄的眼神。
“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清楚,你逃不掉的。”他最后丢下这句话,带着自己险些崩裂的尊严,狼狈地离开了这里。
萧盛瑄发现了一个定律,只要跟赵望卿碰上面,不快的事情就会接二连三的来。在电梯和赵望卿不欢而散后的第三天,他父亲的朋友给他发来消息,说他爸在缅甸赌博被拘留,现在需要人去交保释金把他保释出来。
萧盛瑄知道这个消息后,感觉像是有人生生掐断了他的喉骨,卡了一嗓子淤血,吐不出一句话。
他父亲的朋友告诉萧盛瑄,没有人理会的话,他父亲就得在缅甸的监狱坐牢。那人说他本想保释他父亲,只是走完整个流程的钱以及保释金太多了,他没那么多钱。并且纵然凑够了保释金,他父亲也还欠着别人一屁股债,被保释出来照样会被那些人追着打。
“我打电话给你妈,你妈说她不想管,最好让你爸直接死在缅甸,唉……如果你有办法的话,帮你爸把这些事情,都解决了吧!”他说的这些事情,不仅是指保释金,还指父亲后来又欠下的这一堆债。在他们这些长辈的眼里,似乎是认为把所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交给这个有出息的后辈就对了。
随后,那人又发了几张他父亲挨打受伤的照片过来。
萧盛瑄鼓起勇气看着这一张张照片,他真的很久没见过父亲了,照片中的父亲更老、更黑、也更瘦了。沟壑纵横的脸上有着青青紫紫的印记,左边眼睛被人打肿,正在流脓。
萧盛瑄的胸口一阵一阵的绞痛。从小到大,无论课本和老师怎么对他们进行父爱和母爱的教育,他都坚定自己的观点,自己的父亲从来和“伟大”两个字不挂钩。可哪怕是这样一点也不伟大的父亲,也是会让他免不了牵肠挂肚。
他心里很恨,也很疼,拳头握紧,指甲嵌进掌心,泪水流了下来。
这种痛苦的心情只持续了半天不到,接下来的时间,他开始焦虑地想着该上哪去凑钱。他绝不好意思再找展炎借钱,可又想不到还有谁能有这个能力借他这么多钱。
一个失业青年,说好听点,一个留学回来的失业青年,自己都快养不活自己,还要背负几百万巨债。想到这里,又觉不如找个高楼,一跃解千愁。之所以还这样活着,是因为他相信,只要一直活下去,总有一天万事能否极泰来。他一直对这样的人生充满希望,哪怕这个希望一次又一次的破灭。
这天晚上为这件事情愁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夜,想了无数个不可行的方法。一直到东方渐白,他才也不盖被子地倒在沙发上睡着。
到了八点多,手机铃声三番四次地响,吵得萧盛瑄睡不下去。
他从沙发上醒来,伸手抓来手机,看到号码的区域,便知道拨打这通电话的人是谁。
他接起电话,有气无力地问:“你有什么事?”
“你遇到困难了?”
萧盛瑄知道赵望卿仍是有叫人盯着他,因而消息才会知晓得这么快。
想到这里,萧盛瑄便没好气地回答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你父亲之前欠了高利贷一百万,你找人借钱给他还上,结果三个月不到,他现在又输掉了两百万,还在缅甸被扣押拘留,需要十几万保释金,你能怎么解决?”
“你真闲,天天管别人家的闲事。”萧盛瑄本就为这些事情烦出了一肚子闷气,现在赵望卿又给他细致的强调了一遍,他就不由自主的把气都撒到赵望卿身上。
“当我犯贱,就爱管你的闲事。”赵望卿也没有生气,停顿不到半秒,就接着道:“跟我在一起,我给你钱让你还债。你父亲的事情,我也会找人摆平。”
这件事情赵望卿估计是想了挺久了的,如今找到机会说出来,竟觉有些漾动,心中带着微微的期待,等待着萧盛瑄的回复。
萧盛瑄听到这话一怔,久而久之问出:“你想包养我?”
萧盛瑄的这一问,叫赵望卿的心沉了一下。
包养这个词,原来用起来这么膈应人,尤其是从萧盛瑄的口中说出来。可从这句话当中,赵望卿又挑不出毛病。他有个未婚妻,他还得结婚。他虽然很想让萧盛瑄待在他身边,但是萧盛瑄跟他在一起,怎么都是见不得人的。
他想说“你不必说得这么难听”,只是还未说出口,便被笑声打断。
萧盛瑄笑了几声,半真半假地说着:“好啊,你打算一个月给我多少?开价太低我可不要。”
“你想要多少我都给得起。一个月七十万够不够?不够你可以再加价。在这期间,你任何时候都可以开口向我要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赵望卿急于将他套住,迫切地想让萧盛瑄知道他能让他活得有多好。只要能让这个人留在他身边,以什么样的形式都无所谓。
在这个玩笑被赵望卿亲口确认后,萧盛瑄感觉自己笑不出来了。他怎么就是想不明白,无论当初在温哥华,赵望卿对他有多好,也只是把他当床伴而已。一个床伴,不会因为比较难以忘记,地位就会有所提升。为什么总是天真的以为,赵望卿对他曾经是带着感情的?
可即使意识到了这一点,萧盛瑄此刻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解决掉他父亲的危机是头等大事,在这样的大事面前,尊严和原则,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此时此刻的赵望卿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没得选择,如赵望卿所言,他是逃不掉的。无论走到哪里,都逃不掉命运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