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兰亭说他一直住在那,他妈结婚搬走之后他觉得一个人挺没意思,后来正好碰上个要住现成房子的同事,就租了个屋给人家。
薛景仁架锅给排骨过水,像是随口闲聊地问:“同事?也是跳舞的?男的女的啊?”
“男的,叫林容一,也在我们学校当老师,可帅了。”肖兰亭剥着蒜,说的很高兴:“一一他特别潮,可能因为他是跳街舞的吧,虽然有时候我不太理解他们的流行,但很受欢迎就对了。”
“哦,一一……有多受欢迎啊。”薛景仁靠过去挨着他,冲着垃圾桶给黄瓜削皮,肖兰亭又兴致勃勃开始剥葱:“学校老师人气第一那种,他的课应该是我们学校里学费最贵的,但还是一堆人哭着喊着要去学,羡慕。”
“羡慕什么,你跳的也不差。”
肖兰亭倒是很直白:“羡慕他挣得多,别的倒是没什么,他也跳不来我的呀,上次他和我学肚皮舞,他跳不出来那个味儿,气得他——”
“你们还搞学术交流呢?”薛景仁把黄瓜一掰两半儿,塞一半儿到肖兰亭嘴里打断他,“怎么交流的,身体切磋?”
肖兰亭压根没听出别的意思,咔嚓咔嚓啃着黄瓜说:“差不多吧,不过我俩学的都不好,他跳不好民族舞,我也跳不好脱衣舞。我上次给你跳的那个,就是和他学的。”
……这听着不太像单纯的租客,薛景仁感觉自己可能截了人家的胡,还有点得意:“快别羡慕了,以后你往镜头前一站,都不用跳,就顶他干一年的。”
肖兰亭没捧场,犹豫着问薛景仁,他去当明星能不能干兼职,平时还是在他那舞蹈学校上课,被薛景仁一口拒绝,也就不再多话。
小米粥被熬得浓香粘稠,还有一盅排骨汤,黄瓜没等凉拌就被吃光,大厨薛景仁给他揪了一截法棍占肚子。
“你不吃吗?”肖兰亭捞起一块油光水亮的排骨问大厨。
薛景仁盯着手机摇摇头,肖兰亭在办公室睡的时候他去买东西顺便就吃了,现在不怎么饿,未接电话里有他爸他妈还有温敛,感觉事情都堆在了一起,他得捋一捋给处理处理。
肖兰亭识趣地没做声,默默吃东西。
薛景仁到书房关上门,也不看温敛发给他的十几条微信,直接回一句“好好工作,回来再说”,温敛的人和事他本来也没指望几句话就能解决。
接着给他爸打电话,那边挺安静,应该是在家,他知道他爸最近在忙一个协议的事,就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薛公达也懒得卖关子,说得特别明白:“肖兰亭之前被坑过一次,我正好碰上就顺手帮了个忙,就南湖那时候。具体情况我不了解,说不上是巧合还是预谋,总之你多个心眼,小心点没什么错。”
和他预想的也差不多,他爸倒是从不骗他,再多的他爸应该也不知道,只能去问肖兰亭。
肖兰亭啃完了排骨正喝汤,见薛景仁过来就放下碗,“要做吗?”
薛景仁摇头,拖过椅子坐到肖兰亭旁边,放轻了声音问:“我爸带你去南湖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湖……”肖兰亭垂下眼想了想,“那天啊,我不确定,但我想应该是……被卖了。”
真要说起来,那天的事他本人才是最不明所以的一个。
他在学校上完课回家,路上遇到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言行得体地问他是不是某年某月某日在哪个酒店的什么展会上跳过舞,肖兰亭想了一下是有这么回事儿,挺高兴地承认了。
男人一副找到救星的样子,直接掏出一把钱塞到肖兰亭手里,说是公司的展会串场舞出了问题,他临危受命但根本联系不到人,正着急得想办法的时候肖兰亭就出现了,求肖兰亭帮个忙,钱不是问题。
肖兰亭虽有犹豫还是答应了,万一是真的呢,想着如果不对劲了再跑。
等跟着男人到了酒店,门口播放欢迎信息的电子屏,还有大厅布置的迎宾台,都和肖兰亭平时去演出的展会没差,肖兰亭放了心,被男人带着进了更衣室,然后就被绑住了。
“绑住之后我就被装在个箱子里,不知道去了哪儿,反正等从箱子里出来,发现进了个笼子。”
肖兰亭一边喝着粥一边娓娓道来,薛景仁眉心一抖:“笼子?”
“嗯,笼子。”
绑着肖兰亭的绳子被解开,但并没有什么用,两个带着口罩的男人从栏杆缝隙里伸进手来抓住他,剥光了衣服洗洗涮涮,灌他吃了药片,最后用罩子把笼子盖起来,将他扔进了黑暗里。
肖兰亭说得简单,薛景仁却比他明白得多,过程绝不会这么温柔平淡,甚至那是个什么地方,他只听描述就能猜的**不离十。
他的喉结不自觉滚了滚,听肖兰亭继续说。
没多久笼子就开始摇摇晃晃地动,但这时候肖兰亭根本顾不上这些,他脑子里摇得比笼子还厉害,整个人就像裸着被扔去了太空,晕得想吐。
“当时能听见有人说话,还知道是拿着话筒说的,但说了什么我是一点儿都不知道,感觉那时候都听不懂人话了。”肖兰亭咬着勺子努力回想。
笼子突然不动了,话筒扩散的声音更清楚,罩子被缓缓拉开,肖兰亭仿佛什么都感知不到,他浑身发热头脑晕眩,手脚无力地瘫在笼底,赤身**着被暴露在一锥强光之下。
“光太强了,我根本睁不开眼睛……”
只能听到周围理解不能的声音,喊着好多数字,还有感觉到在身上到处游走的触感是很多双手。
“我也是后来想到这,才觉得应该是被绑架卖了。”肖兰亭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小声说:“和我去菜市场买猪肉差不多。”
薛景仁笑一下,慢慢地问:“然后就被我爸带走了?”
肖兰亭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当时我脑子太不清醒了,应该是去过一次医院,好像有这么个印象。反正醒过来就是在南湖那,后来薛先生就把我送回去了。”
肖兰亭说着就投入了,很是担忧道:“现在想想,当时吃的那个是什么啊,春药还是迷药?我就怕是毒品,海洛因?那就完蛋了,太贵了我吸不起。”
薛景仁抽走他手里的碗放下,“什么春药迷药,根本没有那种东西,海洛因吃了也不是你那种变残废的症状,你这顶多就是个万艾可,其实就是个扩张血管的东西,屁事儿没有。”
肖兰亭被他抱到腿上,哪有心思管什么万艾可还是千艾可,赶紧把嘴上的粥舔干净,抿着唇看他。
“怎么?”薛景仁凑上去要吻他,肖兰亭微微退了一下:“没刷牙,有味儿。”
“嗯,我知道。”薛景仁轻轻地亲在他唇上:“小米粥味儿的。”
第11章
抱着小米粥味儿的肖兰亭亲了一会儿,肖兰亭也变成了锅里黏软的粥,撒在薛景仁身上一样粘在他怀里。
薛景仁终于把人嘴唇亲破了皮,恋恋不舍地从肖兰亭裤子里抽出手,找出红霉素软膏给他抹,还一脸地不满意:“你怎么这么不禁用?第一天上工就不好使,上下两张嘴没一个结实,差评!”
被捏热的臀尖还没凉,肖兰亭反驳都带着喘:“那我努力和你学习,争取亲哪儿哪儿破皮。”
“你当我唾沫是硫酸呢?”薛景仁自己都憋不住笑,肖兰亭也跟着乐:“怎么不是啊,我胸和嘴都是被你亲破的吧,哦刚才还亲我屁股了,肯定破了,不信你看看?”
最后一句真假难辨地带着那么点引诱,薛景仁反倒是不置可否地把人推进卧室:“自己洗干净躺好我再看。”
肖兰亭认真执行,上了床却迎来薛景仁一个拥抱,盖一个被子面对面那种。
肖兰亭的死穴太明显,满是安抚意味的怀抱比**更能突破心防,薛景仁刚搂上还没把人搓热乎,肖兰亭就用脑门蹭着他的下巴说话,有一点少见的开朗和亲密:“你是不是在安慰我啊?”
“你说呢?”薛景仁不答反问,肖兰亭不和他玩文字游戏,依旧直白:“我觉得差不多,我就当是了。”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切回饭桌上被岔开的话题,薛景仁不忍让他自翻伤口,说得再怎么若无其事,抵不过薛景仁自己也被朋友带去过那种地方,四面八方叫着价的眼神和嘴脸,他比笼子里的肖兰亭清楚得多。
肖兰亭把头埋在薛景仁怀里,声音传出来瓮声瓮气的:“其实也怪我自己,太不小心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我每天都看今日说法,你以后就叫我肖贝宁……”
薛景仁心说你就是守在法制频道跟前都没用,这压根就不是意外,能防住就有鬼了。
肖兰亭长成这样能安安全全地活到快三十,怎么一被病重的老爷子接到薛家就出了事,还是在老爷子蹬腿儿前几天的节骨眼上。
这里头的弯弯绕肖兰亭性子单纯不清楚,他可是门儿清,怪不得他爸不多说,敢情这是薛家宅斗啊,说透了多少肯定要伤点和气。
但现在遗嘱已经公布了,肖兰亭也净身出户了,甭管具体是谁,应该也都没心思再坑肖兰亭了,薛景仁为求保险,还是问了他一句,老爷子就真的什么都没留给你?
肖兰亭抬头很敏感地瞟他一眼,薛景仁这个时候问这话,已经相当于明说,也不知道肖兰亭明白过来没有。
肖兰亭垂下眼,无力又无奈:“说遗嘱那天你也在,梨园的那套房子是明明白白给了薛先生的……”
“……”薛景仁也不知道是该吐槽他爷爷神一样的抠门,还是他男人住在他爸的房子里。
“你们神通广大,你随便去查,我名下有什么是该姓薛的,我都还给你。”
肖兰亭咬着牙重复:“我都还给你,不是我的我不会要。”
这一听就是在梗着说气话,薛景仁觉得自己也是欠,被误会了还挺高兴,一边心疼一边暗暗收罗肖兰亭劲劲儿的小表情,他想干进这个真实的肖兰亭身体里,像捣年糕一样把人从石头捣成面团儿。
“对,都还给他们,咱们什么都不要,我的男人不用别人养。”
不要脸的,硬生生无视了自己也拿了老爷子不少,一下就叛变阵营,扯着肖兰亭拉大旗。
肖兰亭那口气还没下去,就被分开了腿,薛景仁一边摸着他大腿内侧一边说:“我的小叔我自己养,不用别人来多事。”
肖兰亭还气鼓鼓地:“我自己养得起自己!”
薛景仁含笑直接摸到他股缝里,揉着肛口再问:“不要?”
“……”肖兰亭腰板儿有点挺不住。
薛景仁不急不缓地磨着湿软的褶肉,声音和动作节奏一样,每个字都带着尾巴,一下一下扫在肖兰亭身上。
“里边儿湿了没有?痒不痒,我给挠挠?就给你用手弄,等过几天弄软点了再吃大家伙,都射给你好好儿地养你,真不要?”
肖兰亭听得面红耳赤,一口气被人家一根手指就捅漏了,瘫得快和床单融为一体,很是没出息地立刻投诚:“要要要!要手弄!”
肖兰亭就是单细胞一根筋,真的很好哄,薛景仁把人弄到了家里的床上,根本没有忌口的话,和肖兰亭一起缩在被子里炒荤菜:“想被怎么弄?”
肖兰亭在他胸上蹭来蹭去,“怎么弄都行,你弄得都舒服,我都喜欢。”
薛景仁被这话取悦到,声音酥得要把人电晕:“把枕头底下的东西拿出来,自己抹上,我好好插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