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溅见蠢勾招招狠毒、招招拼命,刀刀直面呼来,不得已抽出自己的长剑与他过招,可总是让着蠢勾几分。
蠢勾又不知在自己的小心思里想些什么,竟越想越气,刀刀挥得更不留情。曹溅不愿伤着他,只防守并未进攻,可他也实在抵挡不住蠢勾快速而猛烈的进攻,翻身一跃,跳上街旁的屋顶,蠢勾当然穷追不舍。
☆、第十四章
曹溅不想自己受伤,又不愿攻击蠢勾,只得狼狈地在众屋顶上跳来跳去,蠢勾则紧紧地追在后面。宝宝见两人已然打斗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他踩着矮子乐,不便使用轻功,只得顺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追去,他所经之路皆留下了一道白白的痕迹。
杏圆安慰好被吓得快失禁的岳舞,带着她顺着地上那条白痕跟了过去。
曹溅跳进了一条死胡同,前方已无路可逃。于是他转过身背靠着一堵墙,看着已到他身前的蠢勾,看着蠢勾的刀已向他的头挥来,他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我信春哥!
果然,他虽听到耳边“呼呼”的刀风,可丝毫没感到疼痛。曹溅惊叹:那日不过在路过永生墙时看见“信春哥,得永生”六个大字,没想到竟是真的,春哥,真乃神也!
曹溅缓缓睁开眼睛,看见蠢勾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并没有砍下去。
蠢勾见曹溅用深邃的眼神望着自己,怒火一下灭了,将刀收回了鞘,向后退了一步。
曹溅,这个惊魂未定的曹溅,盯着蠢勾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为何不杀我?”
蠢勾火气一消,又没有小姑娘在身旁,自然变回了蠢勾,蠢兮兮地将头转向一边,望着矮墙。曹溅看不见他的表情及眼神,只看到蠢勾留给他的那一半脸黑中透出些许粉红。
曹溅正想走到蠢勾面前去,却听得,蠢勾缓缓却温柔地说,
“因为你,始终是我的初吻。”
蠢勾既然说出了这句话,他也就不再扭捏了,他不仅直面心中的感情,还转过身大胆地看着曹溅,等待他的回答。
曹溅听得这话,一个激灵,心中喜悦慢慢溢出,他走过去,将蠢勾拥入怀中,并轻唤:“亚亚。”随后又真诚深情地说:“你也是我的初吻。”
蠢勾抬头看他,两人目光交汇,皆柔情似水。借着如此恰到好处的气氛,二人又回味了一次初吻的感觉。
跑得满头大汗的宝宝找到这二人时,看到的便是他们深吻的景象。宝宝脑门上的汗水一颗颗流成几条小溪,冲掉了他费心抹在脸上的面粉。他一张脸黑白交错,活像一匹斑马。
宝宝擦擦汗,纳闷了,这二人不是在打架么,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蠢潮二人都忽略了他,只细细回味着那日甜蜜而细腻的美妙滋味,全然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待回味完毕,两人还意犹未尽的凝视着对方的脸,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
而蠢勾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转过头来,看到一匹斑马。噢,不!是宝宝。
宝宝此时早已扔掉了高跷,脸上的面粉已被擦得所剩无几,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蠢勾一见是宝宝,心下一喜,冲过去拉住宝宝的手便问:“宝宝,你怎么在这里,太好了,我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着你了。”
宝宝边喘气边答:“我一直在这里。倒是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打着打着吻起来了?”
蠢勾顿时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曹溅走过来,道:“刚刚你看到的怪人就是宝宝,他被他舅舅捉弄了。”
蠢勾闻言歉疚地看着曹溅,曹溅包容一笑,摆摆手,道:“没事,我知道你脑子不好使。”
蠢勾心中愧疚,便没有反驳,不过他又问了宝宝一句:“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曹宝二人未答,他们早已对蠢勾的蠢见怪不怪了。
可蠢勾还一个劲地为这个问题纳闷,连被曹宝二人一左一右拉着走了也不知道。
三黑坐在护城河边,曹溅呱啦呱啦、唾沫四溅地讲着,而蠢黑二人在曹溅左右默默对视着。
“亚亚、宝宝,既然我们三人都互吐心声了,就直接说了吧。”曹溅见两人都沉默不语,便对蠢勾说:“我既喜欢你也对宝宝有兴趣???我知道你和宝宝互相倾心???”
曹溅还未说完,宝宝便插嘴道:“其实除了亚亚,我也挺喜欢你的。”
听宝宝此言,曹溅兴奋道:“那不如我们三人在一起吧,反正我们三人两两相爱,我们三人在一起才是完美的结局啊!”曹溅又开始潮了,果真是个潮神。
见蠢黑二人没有出声反对,曹溅又准备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没了,却听得蠢勾一声惊呼,“宝宝,你脸上的酒窝怎么不见了!”
蠢勾十分痛心地捧着宝宝的脸,轻轻地摩挲,眼中透露出不可置信与惋惜,还有许多心痛。
“那么多的小酒窝怎么就不见了?那么多可爱的小酒窝一个也不剩下了??????”
被打断的曹溅有些生气,他问道:“宝宝、亚亚,你们究竟听我说没有哦?”
宝宝看着亚亚,对曹溅说:“有听啊!”
“那你们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我们三个在一起。”
蠢黑二人用眼神进行一番交流后,一齐答道:“好啊。”
曹溅顿时心花怒放,一手搂着一个,并在他们黝黑的脸颊上分别亲了一口,随后扯着脖子,朝天空得意地放声大笑。对,就是那种像阉鸡的笑。
跟着宝宝留下的白痕一路找来的杏圆、岳舞二人,看到的便是三黑勾肩搭背的景象,她们非常纳闷,这三人不是先前还打得你死我活么,这是什么情况?
更令杏圆、岳舞纳闷的便是那踩高跷、抹面粉的怪人原来这么矮、这么黑!
杏圆、岳舞还在纳闷,可上天却容不得她们纳闷,直接赏了她们一个闷雷。
雷声中,她们听到,凯亚居然极为亲昵的叫那个黑小个“宝宝”!那个黑小个竟然就是凯亚苦苦寻觅的恋人!
雷声之后立马下起了大雨,这瓢泼大雨,就像杏圆、岳舞二人心中哗哗而泻的苦泪。
而蠢黑潮三人则从河边跳起来手忙脚乱地躲雨,雨声中,还能听见曹溅忧心的叫喊:
“蠢勾!别躲树下,会被雷劈!”
盛夏的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蠢勾还未找到栖身的屋檐,不合群而掉队的最后一滴雨已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蠢勾有些怄,为什么自己被淋得湿透后这雨便停了。
他怄怄地转身,可当他看到身后的景象时,他便不再怄了,甚至有些欣喜。
因为他看到了杏圆、岳舞。看到了同他一样被淋成落汤鸡的杏圆、岳舞,而且,他还看到杏圆、岳舞二人身后一小步便是一个宽敞的屋檐。
于是蠢勾笑了,温柔地笑了,眉宇间皆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他要告诉曹宝二人,这世上比他蠢的人还是有的,其实他,一点也不蠢!
杏圆、岳舞二人见他对着自己笑得这样温柔而喜悦,顿时一扫心中阴霾,充满了阳光。
所以,不要吝啬你的微笑。
蠢勾给曹宝二人、杏圆、岳舞互相做了介绍,曹宝二人详细询问了蠢勾与杏圆、岳舞相遇、相识并相知的经过。末了,曹溅丢给蠢勾一句:“哟,你艳福不浅呢!”
蠢勾因为这句话,又与曹溅打闹起来。
而宝宝,并没有关心这些身外之事,他只是想着自己登上中原美男榜的那一天,也会有一群群来自不同地方的小姑娘手捧鲜花拥簇着自己,她们举着横幅,摇着小旗,并使上吃奶的劲呐喊着“黑珍珠,黑珍珠,我们永远爱着你!”
想到这里,宝宝不禁抬起头颅,皱着眉头,眯着眼睛,耸着鼻子,霉坎坎地望着前方。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打闹嬉戏的蠢潮二人已从简单的肢体纠缠演变为激情翻滚了,若二人此时不着一缕,便是光天化日下上演的一出活春宫。
而杏圆、岳舞二人只想着宝宝是她们的情敌,丝毫没将曹溅放在眼里。因凯亚忙于与曹溅纠缠而冷落宝宝在一边独自神伤,她们甚至还有些开心。
☆、第十五章
她们一团五个人拖拖拉拉终于走出了开封,见天色已晚,路边正好有座破庙。曹溅提议在此歇息一晚,而一向胆小多疑且夸张的岳舞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要不得,要不得,这种破庙少人烟阴气甚重,多是厉鬼妖怪藏身之所,住不得,住不得。”
可另外四人一听这话,更来劲了,他们从小到大从未见过一次鬼,这次这么好的撞鬼机会就在眼前,怎能错过?
于是四人手舞足蹈奔进破庙铺好杂草,取出干粮开始大快朵颐,而岳舞,则拿出随身携带的征表姐符纸贴得到处都是。
那四人觉得,这样一贴倒更有撞鬼的铺垫气氛了,于是更为欣喜及激动。
夜晚,五人躺在杂草上,诚心等待着鬼的拜访。他们好奇地猜测会是什么样的鬼,是美丽妖冶的女鬼,还是满脸皱纹的老婆婆鬼,或者凶残嗜血的男鬼。并且由此引发了关于离奇事件的话题,他们将自个儿从小到大听闻的恐怖故事一个接一个讲出来分享,只有岳舞在一旁发着抖,捂着耳朵,叨念着:“我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
不过可惜的是,他们未能等来一只鬼,却迷迷糊糊睡着了。
中途,岳舞出去起夜,恍惚中看到一个白衣女鬼缓缓向庙里飘去,她吓得屁滚尿流,却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生怕引起女鬼的注意。
待白衣女鬼正要进入庙里时,岳舞猛然发现白衣女鬼身后竟又凭空出现一个黑影,她再也控制不住了,惊叫一声昏死过去。
那两只鬼听到这夜半惊叫,皆吓得一抖,双双向声源处看去。
那睡梦中的四人听得这一声惊魂的“有鬼啊!”立马跳了起来,争先恐后一睹鬼的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