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提前做好战斗的准备。
一家四口顺着悬空的木板路往上走,幼崽们发出一阵阵的惊叹,还探出小脑袋往底下看。
“水流得好快!”
“掉下去会怎么样?”
“除非是水族,不然从这里掉下去,只会被水卷着冲走。”小家长回答。
“我们会游泳!”
“会游泳也没用。”大家长补充,“看见那些漩涡了吗?掉进去就会沉下去。逃过了漩涡,还有激流。如果被水带着撞上崖壁,那就不止是头破血流那么简单了。”
两只小家伙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又探着头往下面看了看。不过,紧紧牵着小家长的手,让他们又恢复了勇气。很快,他们就忘记了这个危险的话题,仍然一脸好奇地四处瞧。
走到崖壁中间,头顶上出现了粗粗细细的藤条,时不时就有风雨城的居民灵敏地跳到上面,摇摇晃晃地跑向对面。还有些兽人背着雌性和幼崽,踏着藤条,像一阵风一样狂奔过去,只留下幼崽和雌性说不出是兴奋还是凄惨的叫声。
小狐狸和小狮子睁大了眼睛,摇晃着小家长的手:“阿笙!我们也去!”
秦笙看着两只幼崽亮晶晶的眼睛,完全抵挡不住,只能点头答应了。卫瀚笑了笑:“来回一趟。如果还想玩,明天再继续。”
“好!”小家伙们答应得非常痛快。
横跨峡谷的长藤虽然并不少,但不是每一根都适合踩上去——有的太细,有的下垂的弧度太大,有的和别的藤条挨得太近。同时,也必须时刻注意对面的动静,尽量避免双方同时踏上一根藤条。否则,藤条大幅度地摇摆起来,别说跳跃闪避,就连安稳地继续跑都很困难。只有身手足够好,才能安然无恙地到达目的地。
“上来。”卫瀚搂住小狐狸,秦笙背起小狮子,跳上了不同的藤条。
这两年来,秦笙经常在树上纵跃赶路,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晃晃悠悠的感觉。至于卫瀚,树上、藤上奔跑和平地跑动,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家长们半蹲下来,微微蓄力,然后以几乎同样的姿势和极快的速度冲向对面,在空中留下一段残影。
小狐狸和小狮子又激动又高兴,尖叫着、大笑着,丝毫不惧怕。
跳上左边崖壁之后,两位家长对视一眼,又重新踏上藤条往回赶。他们的动作非常迅速,正好卫瀚踩上的藤条对面有个兽人也带着幼崽跑过来了,已经来不及退后,只能停在原地稳住身体。藤条摆动起伏之间双方就已经离得很近了,对方脸上的惊讶和担忧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阿瀚!”小狐狸大喊一声。
卫瀚勾起嘴唇,轻轻地跳起来,从那个兽人头顶上跃了过去,落在秦笙的那根藤条上。两根藤条摇晃得都不厉害,那位兽人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稳住身体继续跑。秦笙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已经到达了地面。
“真有意思!”两只幼崽从家长们身上下来之后,眼睛仍然亮闪闪的,对那几根藤条恋恋不舍。不过,答应了大家长的事情可不能随便反悔,他们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和小家长走开了。
沿着木板路继续往前走,不同的分叉通往各种隐藏在树叶和藤条之间的木屋。悬空的木板路通向风雨城每一幢房子,也非常弯弯绕绕。土生土长的风雨城居民很少使用木板路,反而习惯利用房子边的树木和藤条,借力跳上跳下。有时候,不怎么使用的木板路甚至会被茂密的树丛完全挡住,只有拨开它们,才能继续走。当然,家长们采用的是更加直接的方式——跳过去。
形状各不相同的木屋里传来各种各样喧闹的声音,也经常有人透过窗口看向新的来客们。不过,这些目光没有任何窥探的意味,只有纯粹的好奇或者赞赏。路过一家食物店的时候,大家长进去买了点烤肉,换了一袋风雨城的石币。
两只小家伙看他出来,都立刻伸出肥嫩的小手掌。
几枚鲜绿透明、雕刻峡谷和风雨城神殿的石币很顺利地躺进了两人的小手心里。小狐狸和小狮子笑弯了眼睛,喜滋滋地把石币放在阳光下照着看。
剩下的石币,都交给了小家长。秦笙拎了拎,绑在腰上系着的箭筒上。
夕阳西下的时候,一家四口已经走到木板路的尽头。秦笙和两只幼崽都望见了前方一座悬空在峡谷之上的庞然大物。那是数百根藤条支撑起来的木制建筑群,普遍只有一层,但几乎横跨了整座峡谷。仔细一看,它还分为前后两个群落:前面是一整间大殿,后面是装饰着各种鲜花嫩草的小屋。风从峡谷底部吹来,整个建筑群都在藤条上微微浮动着,有些惊心动魄,却又有一种别样的壮观之美。
“那是神殿……”秦笙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叹。
“神殿……”两只幼崽呆呆地重复着,琥珀色和蔚蓝色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我们可以过去看吗?”
“先找到住的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卫瀚回答。
“明天早上就去!”
“好。”秦笙答应了。越早去神殿见风雨城大祭司,对他们来说越有利。不过,现在这个时刻,按礼节来说,神殿已经关闭了,不能随意进入。
“那我们快点去找水蚺爷爷!”
寻找卫岭的水蚺朋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他住得实在太偏僻了,比神殿更靠近峡谷深处,根本没有任何路,只能借着树丛和藤条摸索寻找。等终于到达卫岭描述的地点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然而,本来该有一幢房子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卫瀚嗅了嗅周围的气味,扒开密密麻麻的藤条,发现疑似木屋废墟的一堆木头:“看来,他已经搬走了。”风雨城的植物生长非常迅速,只要一两个月不清理,周围的树和藤条很快就会淹没木屋。而从木屋腐烂的程度来看,这里应该已经遗弃好几年了。
“他们也已经有很久没见了。”秦笙的反应非常平和。卫岭和汉森至少有十几年没离开虎族部落,肯定也没有和这位朋友通过消息。发生这种事情也并不奇怪。
“我们只能回去找旅店住。在这里露宿不太方便。”卫瀚看了一眼脚底下几乎呈一条直线的崖壁。这里偏僻无人居住,也是因为太过危险的缘故。如果不小心踩空掉下去,和往下跳没什么两样。
秦笙点了点头,摸了摸两只已经有些疲惫、昏昏欲睡的幼崽的小脑袋:“走吧。”
不过,他还没走几步,卫瀚就猛地抽出了武器,冷冷地看向远处的树丛:“什么人?”
秦笙迅速地取出了弓箭,拉开弓弦,对着那片在峡谷吹上来的风里摇晃的树丛。
“嘿,真的是你们。”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响起来。从树丛里跳出来的,正是几个月之前在那一场恶战里结仇的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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