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喜(H,人兽什么的)》分卷阅读14

    稻草在地上打底,铺了狐狸皮褥子,再上面是新棉花的垫被和盖被。金宝爹怕不够暖,把自己的汤婆子也塞进去。

    小狼和小猪躺在自己窝里,小猪抱着狼尾巴。

    柳条筐早就装不下他俩了,这个窝是武金宝拿草席搭的,现在也显得有点窄。小狼得侧着睡,脊梁骨贴猪肚皮,一条后腿跷在小猪身上。

    他没觉得有啥不舒服,习惯了。

    小黑狼听见雪花唰唰落个不停,明早上草荡子该结冰了。他打算去湖边的沟沟里掏丁岁鱼,运气好的话,半天就能掏十多条,够他俩吃的。

    妈妈也会去掏鱼吗?

    小黑狼在梦里又看到了妈妈的身影,像纯黑的箭一样,在一千座大山顶上奔跑,耳朵尖儿的茸毛比雪还要冷,比月光还要白。

    武金宝趴在潘金莲怀里,大块头在打鼾。猪肉男和金宝爹还没睡,说悄悄话。

    “往后梳掉的头发别扔了,留着我做网巾。”

    “我剪给你。”

    “我没鞋垫了,你给我做。”

    “买吧,我针线不行。”

    “不管,要大红的。还要条红汗巾。”

    “嗯。”

    “后天我和潘丫头下趟通州。”

    “诶?”

    “押一批军马,顺路捎点私货。”

    “啥时回?”

    “赶在小年前吧。”

    “北边又有事?”

    “不怕,每年都这样,小打小闹。”

    “小心点。”

    “嗯。”

    “别在野店子里吃。”

    “嗯。”

    “明天我给你洗头。”

    “嗯。”

    小黑狼在半硬的淤泥里努力挖,等再下几场雪,湖岸会整个儿冻成**的,到时就没法掏鱼了。

    “猪头,叫臭小娘别在冰面上晃悠,淹死不管。”要不是被韭菜羊肉煎饼引诱,鬼才带她出来。

    “小狼小狼,过来看,好多好漂亮的冰花。”

    “切,少见多怪!”

    他边挖边吃,连鱼骨头也不剩下。冬眠的丁岁鱼又肥又嫩,小黑狼口水一个劲流。

    小狼打了两三个悠长的嗝,从鱼堆上抬起头。

    “猪头!吃鱼。”

    “来了来了。”小猪乐颠颠凑上来。“好多诶,我去叫金宝儿。”

    “臭小娘不吃生鱼,留下几条整的就得。对了,她人呐?”

    “刚才还在的。”小猪四下张望,“我去找她。”

    “拉倒吧你,肚皮比山大,跑路慢过牛。”小黑狼叭地吐掉一片儿鱼腮,“我去。”

    他鼻头在地上蹭两蹭,利索地蹿进灌木丛里。

    武金宝蹲在地上,像个红红的小棉球。

    小黑狼咬她裤子。

    “叫你别乱跑,你丢了我可麻烦。”

    “没事,我捡乌拉草呢,回去给阿爹做鞋垫用。”

    “走了。”小黑狼咬住武金宝,很轻松地拖走。

    “臭小娘,你吃那么多,咋就不长个儿呢?”

    “谁说没长,阿爹天天给我量。”武金宝单手比划。“春天到现在我长了一寸,比白寿官高半个脑袋。”

    “我呸,跟没长一样。”

    小黑狼已经不能算“小”。今早潘金莲拉他去肉铺过秤,五十八斤,连尾近六尺。不过比不上小猪,小猪都一百二了,比金宝爹还重。白老板娘看到小猪,两眼放光问啥时杀,被武金宝抗议了很多遍。

    “富贵儿会帮阿爹翻地、会数数、会驮人。它是我家伙计,不是养来吃肉的。”

    老板娘听到阿爹俩字,就很郁闷的样子,连着砍坏了两块排骨。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如果男人能跟男人,猪能种地,那我一定能找到合适的,一定!”出了肉铺,潘金莲捏紧拳头向天嘟囔。

    武金宝把乌拉草打成一捆系在小猪背上,剩下的鱼拿树枝穿了,提在手里。

    “小串,回家了。”

    小黑狼围着灌木丛跳来跳去,练腿。

    “肚子又不饿,回去干嘛。”

    “阿爹和大爹二爹在家等咱们呢。”

    “有啥好等的,整天粘一块不烦?”小黑狼一个空中大滚翻,唰地跳过武金宝的头。“有空不如学学怎么搞食物。要是哪天他们嗝屁,你就惨了。这可是良心建议。”

    武金宝两手拽住他尾巴,起脚踢屁股。

    “不许咒我爹,快道歉!”

    小狼呲牙咧嘴跟她拔河。“烂小娘,背后偷袭不算好汉,有本事单挑!”

    武金宝立马扭住狼**。

    “猪头,你帮哪边啊,快动手!”小狼要害被制,单挑改群殴。

    小猪从善如流,亮出法宝粉鼻子,跟武金宝蹭蹭蹭。

    “金宝金宝,**被捏很疼的,你轻轻捏一下就好了嘛。”

    “妈的臭猪头,什么叫轻轻捏,老子的命根是人能捏的吗!拿獠牙戳她,快点!”

    “可是你最多三天就被捏一遍耶。”小猪认真地指出。

    小狼眼睛燃起仇恨之火。“肥猪瘟猪八蛋猪,背信弃义不是东西,老子一定要吃掉你吃掉你!”

    “不吃可不可以?”

    “那快去戳臭小娘。”

    小猪没办法,用獠牙尖儿轻轻顶了武金宝几次。

    “戳过了。”

    “猪——”小狼气得快要断气。

    一群红胸鸟扑啦啦飞起,有刀光划破天空。

    “小姑姑发鱼冻,鼠鼠拿酒捏!”

    “阿爹呀!”武金宝吓得抱头蹲地。

    凭着英俊少狼敏锐的视力,小黑狼发誓他既没有看见鱼冻,也没有看见酒。

    也就是说,挥着大刀从天而降的那厮铁定是个疯子。

    也就是说,可以不必承担任何责任,尽情咬之。

    狼眼绿森森,小黑狼要吃人。

    他嗷嗷叫着扑上去,跟大刀客斗在一起。

    小猪挡在武金宝前面,在地上磨牙。

    大刀客武艺不咋的,小狼觉得,还不如臭小娘那招抓鸡手。

    大刀客唰唰唰连砍三刀,全部落空。

    小黑狼噌噌噌连扑三下,也全部落空。

    砍啊扑啊砍啊扑啊……

    高手过招,天空中总会有一些烘托气氛的东西,比如剑影,比如桃花。

    所以,现在他俩身边飞舞着很多黑毛和破布。

    黑毛来自小狼尾巴,破布来自刀客的腿。

    这和小黑狼想的不一样,本来该一口搞定的。

    他有点郁闷。

    刀客往武金宝那瞅瞅,继续嚷“发鱼冻发鱼冻”,往小黑狼头上出力猛砍。

    小猪好几次要助拳,又找不着空档,急得在地上钻来钻去。

    小黑狼有点累了,他趴下身子,等刀客露破绽。

    刀客也立刻收招,目光炯炯瞪着小黑狼。

    ………………

    啪嗒,一坨鸟粪掉在对峙的二人中间。

    武金宝打了个哈欠。

    “他们要站多久啊?”

    “到那家伙饿倒为止。”小猪严肃地说。“小串没问题,他特别会等。而且我们还有吃的。”

    武金宝看看小猪,又看看手里的鱼,充满了信心。

    “小串加油,回去给你做双份肉饼。”武金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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