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子城!真的是你!”还是沈亭的出现打破了这奇怪的沉寂。
苏子城因为看到认识的人感到一点欣慰,但说不出话来只好焦急的看着沈亭。
沈亭看苏子城那副样子还以为他不舒服,便着急说要给他请大夫。
但苏子城又拉住他不让走。
还好这府邸变化并不大,苏子城凭着一点记忆找到了书房,然后将大致情况写给沈亭看。 沈亭边看边皱眉,原来苏子城已经差不多五年没有说过一句话,经年累月的沉默让他丧失了很有大部分的语言能力,现在想开口却发现难以说出完整的词语。
“那么…景书知道吗?”
苏子城愣了会儿,然后低下头又摇了摇头。
肯定不知道吧……否则为什么会那样对自己。
沈亭看他的表情就猜出大概,萧景书现在是什么性格,他很了解。不知道怎么安慰苏子城,只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有很多误会,就先起身告辞想去找萧景书谈一下。
之后苏子城就一个人在王府里闲逛,一切都没有太大变化。但感觉却又全然不同。
至少他现在被勒令不得踏出王府大门半步。
萧景书到底在想什么呢,他猜不透。
此时已接近傍晚,天色昏黄,苏子城竟又产生仿佛很久没看到萧景书的感觉。
明明只是一天没见……
明明…明明五年都这么过来了。
其实萧景书白天夜里不知偷偷看了苏子城多少遍。
直到看见他趴在木桶里快要睡着的样子,萧景书才突然离开觉得不能再看了。
那样安静不设防的睡颜,甚至让萧景书觉得什么都可以原谅他。
更明显的感觉其实是怕自己又对他强做一些惹他哭的事。
想到这萧景书觉得恍惚,为什么总忍不住心疼他。
随即摇了摇头决定去郊区山林打猎。离他远一点的话,心里反而清净些。
说是出去打猎,却在路过一家小酒馆时一个人去包间坐了好几个时辰。
所以沈亭找了他一下午都不见人影。
而苏子城是在睡着后又被进入房间的脚步声吵醒的,借着月光看清来人是萧景书。
还能是谁呢,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慌张,随后只是闻到萧景书身上浓重的酒气。
萧景书可能是真的醉了,眼眶微微发红,顾自捧住苏子城的脸吻了下去。
苏子城先是一怔,想推却推不开,随后唇舌被轻轻抵开,他浑身软下来而放弃了抵抗。
见他不挣扎了,萧景书就停下动作捧住他的脸,用手指摩挲着他的下唇,认真盯着他看,随即更深入的侵占他的口腔,这次吻的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在他快要觉得窒息时萧景书才放开了他。
苏子城猜想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忍不住绷紧了身体。
而萧景书却什么都没做,只是躺下慢慢的抱紧了他。
两个人一动都不动,就在苏子城快要睡着时,才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低语——
“不要再走了。”
虽然是酒醉后的乱语,但过了那么长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最后他心里希望的也不过是,他不要再走了。
第3章 相见时难
萧景书很久没有这样安稳的睡一整夜,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旁边还在熟睡的人因为听到声响嘴唇扁起来,睫毛抖动了下还是不愿睁眼的样子非常可爱,萧景书忍不住盯着他看。
这么盯了会儿终于发现不对劲,他的脸……是不是有点太红了。
手覆上额头,竟然滚烫。
他几乎是一下子站起身来走出门。
碰巧推开门就看见了沈亭,沈亭听闻他是去叫大夫,便顺口问了句:
“你知道他不能说话的事了?”
萧景书脚步停滞,回身问:“什么不能说话?”
沈亭也是惊讶原来他并不知道,便简要解释了这事。
萧景书只觉得心里一紧,并未回答只是去吩咐侍从快些把大夫叫来。
大夫来简单看了眼,说是受了风寒,并无大碍,服药后多休息便可。
萧景书却不由分说的摇醒苏子城。
“他似乎是不能说话了,后天形成的可以医好吗?”
苏子城睁开惺忪的睡眼,只看到萧景书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
然后听着这陌生人问他的一些问题,猜想这人是大夫吧。
稍稍梳理了思路,但也只能对大多数问题进行点头或者摇头的回答。
直到大夫询问他:“你确定你一个字都说不出吗?”
他犹豫了下。
“哪怕只一个词语,一些特别熟悉的,以前常想常用的词语,也说不出吗?”
他抬起头,发现萧景书也在用探寻的目光对着他。
然后他低下头,小心又艰难的发出两个不太清晰的音节——
“…景…书…”
萧景书愣了下。
大夫没有听清所以说“可以大声点重复一下吗?”
“……景书。”
就是这个瞬间,萧景书以为仍是与五年前的他在一起。
金风玉露
第4章 金风玉露
(一)
要回想起初次见苏子城的时候,也是充满了意外。
萧景书那时不过二十岁,虽然看起来一表人才,但最常做的却是跟一众商贾官僚家的纨绔子弟去寻欢作乐,过着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混沌日子。
那天昏沉阴暗,雨淅淅沥沥下了很久,虽然是初秋却透着一股寒意。
而萧景书正与唐笙拎着酒瓶在花街遛达。
要说唐笙也是不学无术的典范,仗着家中是大盐商,除了吃喝玩乐不会别的。
可偏偏他模样生的俊俏,朗目疏眉唇红齿白,而且能说会道,逢人都笑嘻嘻的,所以相识的人都对他讨厌不起来。
如果说他有短处,那就是总黏着萧景书,让旁人看就觉得他稍显女气了。
正说笑着,唐笙被前街拐角处藏在一堆筐箩后的人吸引了目光。
而附近有几个彪形大汉仿佛在搜查什么人。
他找乐子似的跑过去想看个仔细,萧景书无奈只好跟上。
越走越近就可以看清那人蹲在角落头埋的深深的,微雨沾湿了他的发丝衣角,看他衣衫单薄冻得瑟瑟发抖。
唐笙故意大声询问:“嘿!你这人蹲这儿干嘛呢!”
那人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发现不是他害怕的人后,连忙摆摆手示意唐笙噤声。
这一抬头萧景书看清了那人的面目,清秀苍白,是透明干净的少年样子,眼神却透漏着并不相称的深深恐惧。
这时他已经吸引了那几个大汉的视线,看着他们转身往这边走过来,那少年起身就想跑,却被萧景书一把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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