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柴倾城做好了十足的心里准备,此刻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也忍不住拧地生疼。
先是那只白崭纤细的手腕,然后再往上面却有些不对了。
青紫交加的伤痕一道接着一道占满了他纤弱的小小手臂上。
而且又很多伤一看便是旧伤还未好,就直接叠上去的。
“令人发指!真是令人发指!”
“太傅莫生气,再看看这里。”
那太医叹了口气,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忍,小心地将乔方的衣袖拨了下来,整个过程十分小心,似乎怕是把这可怜的孩子弄痛,然后又小心地将孩子的腿从锦被里抽了出来,裤腿卷起,露出里面伤痕斑驳、几乎没有一块好地的细长腿来。
若说胳膊上还只是一些没有明显伤口的淤痕,那么腿上就全都是血迹斑斑的伤口了。
其中有几道伤口还未愈合,破开的皮肤和血肉组织狰狞地翻出来,单单看着就让人觉得十分不忍心,没更别提遭受这种虐待的孩子当时是怎样的痛苦。
“乔方被人虐待过。”
柴倾城看了一眼孙玉兰,淡淡说道。
那老太医也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小心将裤管放了下去,转过头来,对着太傅弯下腰去,行了个礼:“柴郡主说的不错。”
虐待
一时之间,所有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到了孙玉兰身上,她是乔方的教习先生,又是这次比赛的先生,若是论嫌疑,她的嫌疑最大。
太傅看向孙玉兰的眼神逐渐冰冷起来,沉声道:“孙先生,你怎么说”
“我”
孙玉兰似乎一愣,抬头便对上了太傅那审视的目光,顿时只觉得心中有些惊慌,但只是一瞬,便安静了下来,面色一皱,似乎有些委屈地说道:
“太傅,我也不知道乔方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说罢,似乎情绪有些激动,伸手摸了摸乔方的额头,苦笑一声,说道:“你看,若是遇到了这种事,大家都会第一时间怀疑我。”
说罢,又转回头去,看着太傅,声音有些沙哑,“太傅,您想想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笨,乔方是我的学生,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我都是第一个逃不开嫌疑的人啊……”
她说着,似乎有意无意朝着站在一旁的柴倾城,继续说道:“若是你们都怀疑我,那这次比赛我不就是输定了吗可怜我为了这次比赛这么努力,孩子们也十分努力。”说着,还不忘在乔方苍白的小脸上摸了摸,“只是可怜了这孩子,我知道他身子羸弱,但还是每次都来坚持训练,为的就是想让先生留下……”
孙玉兰情不自禁擦拭起泪水来,“对不起啊,乔方,先生让你失望了。”
“这……”
她这一番操作不仅成功洗刷了自己的嫌疑,而且还成功地将众人的视线转到了这场比赛上。
太傅的目光成功地从孙玉兰脸上转到了柴倾城面上。心中想着:若是按照孙玉兰所说,这场比赛中最想让孙玉兰输的人应该是柴倾城,刚才说乔方是被人虐待的时候,也是她第一个先开口的。
柴倾城微微一愣,转头接触到了孙玉兰得意挑衅的眼神,一
团无名火顿时窜了出来,直直地对准了一旁的孙玉兰,开口说道:“孙玉兰,你不要欺人太甚,你……”
话还未说完,柴倾城猛地原地一个趔趄,摇摇欲坠,脸色惨白地几乎像一张纸。
怎么回事
柴倾城心中有些慌乱,与此同时,眼前的人影开始慢慢模糊起来。
她使劲晃了晃脑袋,眼前的孙玉兰仍旧是重重的幻影叠在一起。
孙玉兰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一喜,看来是毒药又快要发作了。
“柴先生,这样看来,刚才太医揭起乔方身上的衣衫时,你似乎没有那么惊讶难道是……”
另一个评委欲言又止,看向柴倾城的眼神中晦暗不明,似乎在怀疑些什么。
他的这句话成功使得面前几人成功看着柴倾城的眼神中带上了审视。
“我不惊讶……是因为……”柴倾城开口,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一旁的孙玉兰直接开口毫不客气地将她的话打断,“柴先生可真是好计谋,先是把乔方打成这样,然后再让自己的学生在比赛场上将乔方推到,然后再将这整件事情赖到我身上……”她冷冷一笑,目光瞪着站在一旁胸口剧烈起伏的柴倾城,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对着柴倾城挑了挑眉毛,似乎在说,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要把屎盆子扣在你头上。
说着,看着柴倾城的眼神中还露出了一丝恐惧害怕的眼神,身子朝太傅身后退了退,仿佛极为害怕的样子。
太傅回头看了她一眼,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点了点头,回头看向柴倾城的眼光里已经满是不信任和怀疑了。
“柴先生,这件事,你如何解释”
柴倾城一愣,使劲晃了晃脑袋,希望自己可以保持清醒,这还要什么解释她苦笑着看了看面前的几个人,这一次似乎看出来了许多之前没有看出来的细节,比如说孙玉兰十分自然地将手搭在了太傅肩上,比如说三个评委都一致地站到了孙玉兰身后,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原来……原来他们几个都是一伙的呀……
柴倾城冷笑一声,摇摇晃晃地转头看了看那躺在榻上,即使昏过去了身子还是在微微颤抖的乔方,心中不禁涌上一阵悲凉,心中叹息道:这样的先生,孩子们又怎么可能不绝望呢
柴倾城微微叹了口气,抬头自直对上了正对面太傅的目光,眼神十分复杂。曾几何时,她还崇拜过这位太傅,没想到事到如今,也是一阁趋炎附势之徒。
“此事与我无关,我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情,只是因为……”她长叹了口气,转头看了孙玉兰一眼,“之前曾经亲眼看见过孙先生打学生,那名学生正是……”她指了指床上躺着的乔方,“就是乔方。”
“那为何你当时不说出来”
太傅朝前一步,问道。
柴倾城微微叹了口气,反问道:“没有证据,孙玉兰会承认自己的罪行吗”
“那这话的意思……便是没有任何证据了”另外一个评委嗤笑一声,目光直直地看着柴倾城。“来人……”他忽然朝着外面喊了一声,“把这个残害学生的先生给我拿下!”
柴倾城眼神一变
,伸手到胸口,正准备将里面藏着的鞭子拿出来。
就在这时——
“太后驾到!”
外面忽然传来一道高亢的宫女清脆的声音。
太后娘娘来了
柴倾城已经伸到衣襟中的手顿了顿。此刻她的眼前又开始模糊起来。似乎这毒药的药性是一阵一阵的。刚觉得好转了一会儿,这会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众人皆是一愣,纷纷抬头望门口看去,两只素白的纤纤细手将门大开,一身明黄色太后服饰的苏柔儿在杨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连忙跪倒在地,一齐行了个跪拜之礼。
“起来吧。”
苏柔儿大手一挥,一旁的杨嬷嬷朝着底下众人扫了一眼,然后转头朝着身后的小宫女使了个眼色,只见那两个小宫女快步走到一旁,搬了个凳子走了回来,径直放到了苏柔儿后面,一个看起来穿着似乎比其他小宫女更加讲究的小宫女则是上前一步,将一个一直拿在手中的软垫松松地垫了上去。
杨嬷嬷看了看,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小心地搀扶着苏柔儿坐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苏柔儿的眼神在面前几个人身上环视了一圈,然后落到了躺在中间榻上的小男孩苍白的小脸上,沉声问道。
“启禀太后娘娘……”太后走上前来,朝着身后的榻上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来对着苏柔儿鞠了一躬,十分谦卑地行了个礼,答道:“此子名叫乔方,是上书房甲班的学生,刚刚在场上不慎被丁班的学生撞到,故而昏厥了过去。”
柴倾城猛地抬头,眉头高高蹙起,这说的是什么话
他们要污蔑自己也就忍了,可刘澈清清白白,还受了伤,凭什么要受这样的冤屈。
因此柴倾城自觉站了出来,直直地朝着苏柔儿行了个礼,侧头看了太傅一眼,眼神中多有不满,然后才转回头去,看上了苏柔儿的目光,说道:“启禀太后娘娘,并非我班学生撞到乔方,他会晕倒是因为身子羸弱,被人长期虐待所致。”
虐待
苏柔儿好看的眉头一皱,回看了杨嬷嬷一眼,只见那杨嬷嬷点了点头,从她身后走了出来,径直走到床边,伸手在孩子的身上仔细检查了一番。
柴倾城和孙玉兰以及太傅和其他评委们都眼神紧张地看着杨嬷嬷手上的动作,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半晌之后,只见杨嬷嬷脸色凝重地将乔方的锦被掖了掖,然后站了起来,朝着太后娘娘那边走了回去。
“怎么样”
苏柔儿开口问道。
杨嬷嬷脸色一顿,抬眼扫了柴倾城一眼,然后弯下腰去,附在苏柔儿耳边说着什么。
只见苏柔儿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沉起来,听完之后,则脸色阴沉地几乎能够滴下水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因后果给哀家细细道来!”
苏柔儿冷冷开口,每个字都似乎像是重锤一样重重砸到在场每个人心上。
“太后娘娘息怒……”
众人连忙跪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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