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坑是她自己挖的,但是裴穗还是不爱听何蓉说这种话,不满地轻哼了一声:“时时刻刻想着你吧,你要说我瞎折腾,有时候两三天没给你打电话吧,你又要说我把你这个妈给忘了。”
陈述完事实后,她又提议道:“要不这样吧妈,你想要什么就直说,我究竟要怎样做才能让你满意?”
见她伶牙俐齿的,自嘲反话全都用上了,还说得头头是道,何蓉拿她没办法,拧了一下她的胳膊,无奈道:“唉,行行行,你说得都对,反正我现在是说不过你这张嘴了。”
裴穗正低头盯着路面上坑坑洼洼的行道砖看,被“家暴”了后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嘟囔了句:“你又没有占理,当然说不过我了。”
尽管她说得小声,但何蓉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想再和她争论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了。
毕竟人都已经回来了,她总不可能还拿着扫帚把裴穗赶回去吧,所以念叨了几句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于是在经历了这一小段的争吵后,母女俩之间又重新恢复了和平,一边聊着别的,一边慢悠悠地走回了家。
不过在晚上睡觉的前一刻,何蓉又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赶紧跑到隔壁的房间,打开门问了句:“对了,穗穗,这段时间何志平没有再去找你要钱了吧。”
裴穗刚洗完澡,正在吹头发,先是被何蓉的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在听见何志平的名字后,动作猛地一顿,以为她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心虚得迟迟没有说话。
她拿着吹风机的手一直僵着,还在不停呼出的热风吹得人的头皮都开始发烫了,烧得她回过了神来,赶紧把吹风关掉,却没有回头,只是一边用手梳了梳头发,一边心神不定地回答道:“没有啊,怎么了,他又来找你了?”
好在何蓉没有察觉到裴穗的异样,反而看见她的床上乱糟糟的,便直接走了进来,开始替她整理着床上的那些杂物,而后说道:“也不算是来找我,只是他前几天凌晨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什么让我救救他,还让我快点给你打电话。”
“……”我靠,吃多了吧,她们一家全都巴不得他可以早点死,免得他再到处祸害人了,还救他呢,救毛线救。
不过要是何志平这次真的能够一命呜呼的话,裴穗觉得自己必须得去寺庙里捐点香油钱了,于是又追问道:“然后呢?”
本来何蓉还在因为这件事而有些忧心忡忡的,结果见她一副听睡前故事的模样,反倒不怎么担心了:“你以为我是在和你闹着玩儿的呢,还想听什么然后。估计他又是欠了别人钱,被人讨债的时候随便拨了个电话吧。”
“……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裴穗总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不相信就这样毫无爆点地完了,非要她接着往下说下去,“哪儿有人像你这样吊胃口的啊,一定还有然后。”
可事实上确实没什么后续了,因为何志平只是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话,电话就被突然挂断了,根本没能听清他说了什么。
不过何蓉被她缠得没有办法,只好把那天完整的经过又给她说了一遍,堵住了她的嘴。
看何志平遭殃是裴穗人生中的一大乐趣,最开始她也听得津津有味,但到了后来,她又一下子分了神,忽然间莫名想起了之前在面馆发生的事。
因为何蓉平时都不让她过问大人的事,所以刚才她趁着她妈没注意,悄悄去找何志成那里问了问店里最近一段时间的情况,想知道那群人还有没有来找麻烦。
可出乎裴穗意料的是,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盼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每个月比大姨妈还准时出现的人,竟然已经连续消失了好几天,突然得让人不敢相信。
虽然何志平被人讨债是件好事,而找她们讨债的人又无故失踪也是件好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两件发生几率并不大的好事同时发生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正正得负的错觉。
细思极恐的裴穗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一切的异常会不会都是因为最近老天爷睡醒了,终于肯把爱的援助之手伸向他们这些小市民了?
见她不说话,何蓉还以为她正在琢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说道:“算了,也没什么好想的,反正你以后也要小心一点,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这番话何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拿出来说一说,好像久了不说就会发霉似的,裴穗早就已经熟记于心,所以回答还是一成不变。
不过既然何志平那儿没出什么幺蛾子事儿,她也就放心了,于是说完后又催道,“妈,你早点睡吧,明天一大早还要去医院做检查呢。”
把这件事说出来后,何蓉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了,所以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在离开前最后提醒道:“头发记得吹干了再睡,还有,别玩手机玩得太晚了。”
“……”
原本裴穗今晚是真的打算早点睡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平时明明一沾到枕头就能睡着,今天居然极其罕见地失眠了,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有什么睡意。
看来这个社会果然改变了她许多,是她对不起这张陪伴了她十几年的小床。
睡不着觉的裴穗闲来无事,便索性起身拧开了床头灯,准备拿出手机玩几轮斗地主,培养培养瞌睡。
可谁知道在她刚打开斗地主界面的瞬间,司机大叔的声音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他下午说的那番话像是只不知道藏在哪里的蚊子似的,一直嗡嗡嗡地吵着,扰得人心神不宁,害得裴穗一连输了好几局,把欢乐豆全都输光了。
她沮丧地半跪在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试图靠着憋气,把脑袋里的那些杂念连根拔除。
“……”唉,她那想不通的问题就干脆不想的魄力哪儿去了,优柔寡断这么没出息的东西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啊我靠。
最后事实证明,裴穗的耳根子太软,立场不太坚定了,因为她在憋了几秒的气后,就已经开始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给贺霆舟打电话,而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嗯,关爱留守儿童,从她做起!
于是裴穗果断退出了斗地主,打开短信,手指在屏幕上跳动,没一会儿就洋洋洒洒输好了一长串的文字,按下发送后,又举着手机欣赏了一下自己文采斐然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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