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城中央》分卷阅读5

    奶的劲,花盆纹丝不动。帅哥既没有喊停,也没有要过来帮忙的意思。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怎么办,索性保持半蹲抱着花盆的姿势。一旦站起来,长手长脚都不知往哪里放,更尴尬。

    卢奶奶出来唤了声:“阿齐,你不是说下午才过来么?”

    “晚上他们非要搞个派对,所以中午先陪你过节。”

    司芃第一次听到帅哥的声音,缓慢清越,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勾起他的情趣,符合他的样貌,还有她心里的认知。

    卢奶奶这才看到被花盆遮挡的她:“阿齐,你过来帮下忙。司小姐,我讲过了,你一个人搬不动。”

    凌彦齐这才进客厅,边走边把袖口解开推高,动作不疾不徐。司芃站起身,同他一起把花盆抬去院子。卢奶奶招呼她进去吃水果点心。她回卢奶奶的话:“不了,店里还有事。”

    出门刚走两步,身后响起平淡的声音,还是白话:“那个,你力气很大吗?”

    司芃回头,凌彦齐站在院门口,模仿她刚才抱花盆的姿势:“拖或是推不更好么?为什么要抱?”

    “有问题么?”司芃想了想,“我给店里的饮水机换水,也是这么抱水桶的。”

    凌彦齐转身进院子,顺便带上门。隔着铁栅栏,司芃瞧见他嘴唇一抿:“没问题,只是有点反差。”

    中秋后,永宁街连下几场雨,酷暑一去不返。司芃还没来得及遮住身上的肉,就给冻感冒了。一连好几天她都昏昏沉沉,只顾半趴在桌上睡觉。

    到周日下午,雨势已小。店内无客,司芃把大灯熄了,脚搭在前方的桌上,半躺着看窗外挂在花架上的绿萝,看叶尖凝聚的水滴,嗒嗒嗒,一声一声,有条不紊地滴落在石板路上。

    最吵人的孙莹莹不在店里。下雨天咖啡店的生意更差,她旷工去做礼仪小姐,她让司芃也去。司芃说:“那谁看店?”

    “你还真当自己是店长,这么个破店,守着有什么意义?”孙莹莹不懂司芃,又不是千金小姐的出身,干嘛跟钱过不去:“区文化展开三天哎。一天三百,三天就九百呢。龙哥一个月给你多少工资,不也就五千块么?三年都没涨过。”

    “没劲,你去吧。”吵死人了,司芃摆手让她快走,“不扣你全勤。”

    盛姐一听,即刻也跑跟前来:“司芃,我也请个假去趟医院,感冒没好呢,嗓子难受。”司芃面无表情地看她两眼,也甩了甩手。盛姐脱了围裙往外走,又转身:“不扣全勤吧。”

    “不扣。”司芃说完,无意识朝小楼望去。凌彦齐正站在院门口,换下了平日的正装。他穿亚麻宽松的长袖衬衫,搭配休闲长裤。隔着雨帘,隔着玻璃,他也在看她。

    司芃把两条张狂的长腿从桌上撤下,扯顺衣服下摆坐正,才意识到凌彦齐为什么看她。拖着重重的身子,她起身推门出去。松散的雨里,她抱胸斜靠在花架子上,架势起足了,才偏头朝小楼,大剌剌地、放肆地看过去。

    蔡昆的目光一直追随她到店外,茫然不解她为何感冒了还要站到雨中去。但他已养成凡事不多问的习惯,随即低下头,接着玩手机游戏。

    阴天雨霾,降低了视野的清晰度。司芃仍看到凌彦齐嘴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转身进院子。她一呆,对抗就这么完事了?他妈的,自己跑出来淋雨也是有病。

    半分钟后铁栅栏打开,凌彦齐撑透明雨伞走出来,过马路,径直朝“旧日时光”走来。

    永宁街上再无他人,坡面被雨水冲刷一新,波光粼粼。风吹叶落,衣衫翩翩,凌彦齐像极了无印良品广告里出来的男演员,一身的性冷淡。

    司芃突然想起孙莹莹所说的“高级**”。

    凌彦齐已走到跟前。司芃不矮,甚至比永宁街一半以上的男性都要高,仍要稍移视线,才能看到那张精致冷淡的脸。

    他问:“现在营业吗?”

    司芃侧身,让客人先走:“当然营业。”

    待凌彦齐坐定,司芃递过一杯柠檬水和饮品单:“先生,想喝什么咖啡?”

    凌彦齐翻开名单,上面只有各式咖啡以及少量烘培糕点,并不是他意想中——炸翅薯条和三文治都做的街边小吃店。

    可他望了望店内仅有的两名店员,还是宁愿相信他们只是懒,不愿多增添些卖品和收入,也不愿相信,这真是一家档次不错的咖啡店。

    他再看向司芃:“都是现磨?你做?”

    司芃点头,把左胸前的名牌弄正:“是的,我是店长兼咖啡师。”

    凌彦齐眼里的玩味更深:“那你有什么推荐?”

    对于不熟悉品味的顾客,第一次当然推荐意式咖啡。司芃说:“先生要不要来一杯拿铁?我们店里的咖啡都是精选的阿拉卡比豆……”。

    凌彦齐仍低头看饮品单,没有回应,司芃也觉得说得太一般,脑内灵光一闪,转口道,“要不来一杯手冲咖啡?我们店里有来自哥斯达黎加的日晒瑰夏,还有夏威夷的柯娜。如果你中意,……,我也可以帮你冲一杯马来西亚的白咖啡。”

    白咖啡并不是指咖啡的颜色是白的,而是马来西亚流行的一种咖啡制作方法。市面上也有卖的,但大多是马国进口的速溶咖啡。

    至于咖啡店的主流,仍向欧美日韩看齐,主打意式咖啡,偶有手冲的单品咖啡,很少会涉及这个。

    ☆、004

    离群的大雁就一定会哀鸣吗?它只是走了一条别的大雁不曾走过的路。

    ——司芃日记

    凌彦齐望向右前方的吧台,器皿齐全,光洁一新,便道:“好啊,就来一杯白咖啡。”

    “稍等。”司芃洗净手后带上口罩。虽然她不咳嗽,毕竟是个感冒的人。她在工作台前温杯磨豆、闷煮冲泡,看似随心,却有条不紊。如此娴熟的工作风格,和站在店门口的阴郁懒散迥然不同,又互为一体。

    出乎凌彦齐意料,他进来的真是一家小而精的咖啡店。难怪生意这么差。永宁街除了出产街头小痞,还出产暴发户,他们中意的只是各类川湘餐厅、重庆火锅和路边烧烤。

    而一进店就看到的蔡昆,这会儿也移到靠墙的高椅上,继续玩手机。他想起,之前司芃说店里的水桶也是她扛上去替换的,更觉不解:咖啡店里请这么一个饱食终日的彪形大汉做什么?这间店的老板到底有没有一点投资成本的意识?

    不出十分钟,司芃端来白咖啡。“您慢用。”她站在桌边,并未离开。

    凌彦齐轻尝一口。其实他以前常喝浓缩咖啡,但姑婆认为那个太过提神,对身体不好,总是先一步端上白咖啡,老人家嘛,总认为本土的就是要好过外来的。他也无所谓要坚持这一癖好。喝多了,竟也适应白咖啡的味道。它加了奶和糖,咖啡/因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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