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城中央》分卷阅读218

    线条的连接笔直平滑,字迹潇洒清秀,一看就是学霸出品。

    “你初中那会画的?有点本事嘛。”虽然不是她画的,但一想到自己男人这么优秀,也有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

    凌彦齐盘腿坐下,翻到一张星座图,指着那颗参宿四:“猎户座,”手指往东南方移动,“这个,大犬座的天狼星。”

    司芃抬头,在天空的相对位置找寻:“就是那颗在闪的?”

    “嗯。”凌彦齐的手在本上再往东北移动,“这个,小犬座的南河三,这三颗星组成的等边三角形,就是著名的冬季大三角。”他本来还想接着说“冬季大六边形”,心念一转,算了,三颗星她都已经找得很费劲,六颗岂不更累?从这点上看,司芃还是很有女生气质,一抬头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司芃嘻嘻笑:“那颗木星,为什么它不在你画的星空图上?”

    知道自己女人是学渣,问什么问题,凌彦齐都不吃惊:“木星是太阳系行星,它一年四季在星空的位置都在变化,没有恒星位置稳定,一般都不画。”他突然爬起来,“要看木星吗?”

    “好啊。”司芃说,“只要你不怕被我弄坏。”

    “你手很残吗?”凌彦齐开始装镜子,调试设备。

    “有点。我九岁还是十岁那年跟我妈去欧洲玩,奥地利哪个地方忘了,反正很偏的乡下,我们去参观天文台,我那时还小嘛,喜欢到处摸,不知怎得就抠下来一个零件。他们要我妈赔,一个破东西,让我妈掏了1000欧元。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碰这些烧钱玩意了。”

    凌彦齐忍着笑,通过视角更广的寻星镜寻找到木星后,换高倍率目镜,再手调焦距和赤道仪。数次调试后,木星都始终出现在主镜中心以及寻星镜的十字线中心。他舒口气,让司芃过去看。他已经快一年没碰这些设备了,有点手生。还好只是追木星,要是追深空的天体,不一定有这样一步到位的运气。

    双筒的视觉立体效果很好,一片黝黑之中,这颗星球的环形彩带和大红斑清晰可见。虽然没有记录片里出现的那般色彩分明,但这是司芃第一次在现场用双眼看到一颗星星的具体形象,还挺兴奋的。“不能再清楚些?”

    凌彦齐凑过来看一眼:“已经很清楚,人眼又不是d,能长时间的曝光。”d是一种成像系统。那些美轮美奂的星空摄影图片,累计感光时间几乎都超过两小时。人眼的像素虽然高,但是不能叠加。

    什么都知道,玩得还很精,但是呢,又说不上多用心,司芃想起他已荒废得差不多的皮雕,笑着摇头:“你啊,就是专业玩票。”

    既然有玩票高手在旁边指点,她便尝试自行寻找月亮和土星。调试无数次后找到,能看到月球凹凸不平的表面,和土星的光环,还知道光环间的缝叫卡西尼缝,成就感更高,一玩便是两三个小时。

    到深夜,累了。凌彦齐摸摸她兴奋又冰凉的脸:“去睡觉?”

    司芃抬头看,这天越黑越静,就越是星光灿灿,她舍不得下去。“我们在这儿睡吧。”

    凌彦齐一点也不意外。“会冷的,你明天还要体检呢,别冻感冒了。”可又不忍心让那眼眸里中的星光消散,他往门口走去,“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被子枕头上来。”

    “一起去。”两人开门,门外克劳瑞丝靠着墙在值班。司芃怔住一会才说:“我们想多呆会,你去休息吧。”

    “没关系,这是我工作,你们要去哪儿?”

    “拿被子,……,想在这里面睡。”司芃指了指身后那个大开的圆顶。

    “好啊,我帮你们去拿。”克劳瑞丝笑着说,“今晚的星星真的好靓。”

    洗漱好后,两人回到圆顶室,怕夜晚的山风吹得人头疼,凌彦齐把圆顶的内罩——玻璃罩关上了。被子和枕头已被克劳瑞丝和徐瑞德铺好。

    司芃脱掉衣服,钻进两床被子之间,偏头一看,凌彦齐还在扯他袖子上那粒镶着黑珐琅的方形袖扣。她这才想起问一句:“你今天穿这么正式做什么?”

    “上午天海开新闻发布会。”

    到这会,凌彦齐的拇指和虎口还是酸疼,单手没法解开它,便把手腕递到司芃眼前。

    司芃翻个身,趴着帮他解扣,想起以前,每当曼达有正经大事,彭光辉的袖扣,都是郭兰因准备的。“你从发布会上直接跑出来的?”

    “不然呢,知道你有危险,还傻傻在那坐着?”袖扣解开,递给凌彦齐手上,他往旁边的柜上一放,“幸好有凯文,要是你被他们带走,出什么事,我这辈子也算完了。”

    “有这么严重?”

    “你觉得呢?”凌彦齐把这套绷了一天的西服脱下,扔得远远的,钻进被窝:“你还挺有男人缘的,不要说龙哥,蔡昆、凯文都肯舍命来护你。”

    想起还在医院接受治疗的两人,司芃好不容易被天文望远镜提振的心情,又黯淡下去:“你吃醋?”

    “吃谁的醋?蔡昆、凯文?这两人,以后我得供起来。”

    司芃微微一笑,仰面看着星空不再作声,凌彦齐也是同样的姿势。过几分钟她突然开口:“你说啊,怎么不说了?”

    凌彦齐左手枕着脑袋,右手指着很远的北边,“那颗是北极星,在小熊星座上。”司芃高中的地理知识终于捡起来一点,能在他手指出去的同一瞬间,看到这颗北边的亮星。

    凌彦齐接着说:“往东边走一点,便是大熊座的北斗七星,斗勺四颗星,斗柄三颗星,到冬天,这斗柄就会指向北边。”这已是北半球低纬度地区能见到的最北星星了。

    “今晚会不会有很多人看星星?看到的肯定没我们多。”

    “有心人自然会找到方法,上山也好,寻一个光亮少的旷野、公园也好。”

    “他们可没有你这些设备。”

    “不需要设备,星星就在头顶,人有眼睛,还有心灵,足矣。”

    凌彦齐转过头来,两人四目相对。司芃再问:“夏天能看到银河,会不会更漂亮?”

    这星空其实足够美了。太美的东西会让人心颤,会让人自觉渺小,无论人生经历,亦或高兴悲伤的情绪,都很渺小,却不会失落,反而想看更多,想在人生有限的时光里,去追逐一些永恒之美。那年在库克雪山下,司芃都没有这样的热望。

    “会。”

    “到时我们再来。”

    “不用等到夏天。等事情都结束后,我们就去新西兰,那边正好是夏天。”

    司芃嘴角微微翘起:“那边的星空很漂亮?”

    “嗯,新西兰的南岛人烟非常稀少,库克山间有一个小镇,叫特卡波,是首个认证的黑暗天空保护区。”

    “你去过?”

    “还没有。”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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