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把自己的碗伸到豆腐包下,用筷子把豆腐包刮走了,快速塞进自己嘴里,狼吞虎咽,像怕被人抢走一样。
众人都笑了起来,片刻前的尴尬也悄然化解了。
吃完饭,应龙说还有事,匆匆离开了,看起来一秒都不愿意多停留。
他离开以后,氛围轻松了许多。
袁一武和张小雄守在电视机前,抢遥控器,李章程安静地坐着,不时看向桌前忙碌的几个人。
云杉和达哇收拾桌面,鹿鸣要帮忙,被靳枫拉住,推向楼梯。
“怎么还没洗澡换衣服?快去洗澡。”到了楼梯口,他弯腰在她耳边低声补充了一句,“今天过年,要乖,不然不给你压岁钱。”
“……”鹿鸣听着他像哄小孩的话,满是宠溺的意味,脸红得不行,悄悄看了看四周,还好,都在等着看春晚,没注意他们,匆匆上楼去了。
她洗完澡,从里到外,都换上了靳枫给她买的新衣服。不知为何,她整个人都很兴奋,长到这么大,年也过了这么多,这个年,她感觉是最不同的。
生活上,她一直是个很随意的人,越简单越好,简单到每一个日子都像白开水。
生活确实需要一点仪式感,在某些特殊的日子里,留下一些特别的记忆。
鹿鸣再回到楼下,靳枫正在给袁一武他们派发红包。
李章程和张小雄都把红包收了起来,袁一武当场就把红包掏出来数:“哇哇哇,我要发大财了。”
云杉和达哇从厨房里出来,也拿到了红包,但没有她的。
靳枫发完红包:“小雄,你去给留在队里过年的人送些菜过去。李章程你去看看阿梅她们母女,顺便也给她们带点过去。云杉,我送你回去。”
“三哥,我和阿梅……那个什么,你误会了,”李章程支支吾吾,脸涨得通红,“我能再留会儿吗,等小雄送菜回来,我们一同走。云杉不用走了吧?往年她不是也会留在这里陪达哇?”
“不,小雄去队里送菜,顺路把我送回家就行晚上有小武在,达哇不需要我陪。”
云杉边说边穿上羽绒服,套上围巾,拿上包,笑着对他们说了新年祝福,转身走出了小森林。
鹿鸣想叫住她,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开口。
靳枫上楼去洗澡,袁一武和达哇在后屋花园里堆雪人。
李章程在张小雄耳边悄声叮嘱了几句,张小雄不断点头,似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鹿鸣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走到小森林外面,云杉已经上车,正要关上车门。
她把门挡住:“云杉,能不能留下来,晚上陪我们一起守岁?”
云杉迅速把头偏向一边,好一会儿,才转过来,挤出一丝笑容,“不了。我今天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她声音听起来确实很疲惫,静默片刻,看向鹿鸣。
“我哥一直很辛苦,虽然他不说,但我知道,他很想有个家。北鹿姐,如果你能给他一个家,我会很感激你。”
她说完,趁鹿鸣走神,松开了手,把车门关上了。
“……”鹿鸣看着紧闭的车门,呆愣半晌,转身准备进屋。
张小雄提着装好菜的保温盒从里面走出来 。
“北鹿姐,”张小雄叫住他,站得毕恭毕敬,看起来有些紧张,“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声‘谢谢’,也欠你一声‘对不起’。”
鹿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上次北山火灾以后,你在客栈被人袭击的事。”张小雄低下头,声音也低了下去,“那人是我弟。”
鹿鸣这才明白,他说的是张小松。
她一直在想,山火发生当天,纵火犯怎么会知道她住的客栈,甚至好像对她的信息掌握得十分清楚,一定是熟人。
她和程子涛上山布置红外相机,张小雄一直在做他们的司机,无意间在张小松面前透漏她的信息,也不无可能。
“虽然他是你弟,但他是他,你是你,他做的事不需要你来承担责任。并且,你也是无心之失。”
“我应该早想到,他会对你下手……算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想对你说声‘谢谢’,是觉得,你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看不起我。”
“你太敏感了,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谁看不起谁的说法。”
“不,”张小雄断然否定,“像你这种天之骄女,有特权不把我们这类人放在眼里。你也不会明白,我们这种身处社会最底层的人,是什么心情。你和三哥……”
张小雄欲言又止,似是酝酿许久,才挤出最一句话:“我们都希望,三哥能幸福。”
鹿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呆愣在原地,张小雄上车,把车开走,李章程什么时候走出来,她都不知道。
“北鹿小姐,你和三哥以前的事,我最清楚。说心里话,我一直觉得你对三哥不是真心的,你只是想玩玩而已。”
“……”鹿鸣赫然看向他,还没来得及反驳,李章程来了个转折:
“现在,我知道你对他也是真心的,但让你不顾一切为他留下来,也很难。你有你的顾虑,我能理解。在感情上,三哥其实和小武一样,都是一根筋的人,掉进去就出不来。他这么好的人,没理由一辈子都享受不到家庭的温暖。他需要的人生伴侣,应该像树一样,种在一个地方,就不会轻易再转移。所以,北鹿小姐,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清楚,你们要不要在一起。在一起了,就不要轻易松手。如果不能,就不要对三哥承诺你做不到的事,比如婚姻。”
鹿鸣心里苦笑,也终于能理解,为什么整个晚上,他们都在灌靳枫酒。
春晚已经开始,袁一武和达哇踩着时间回屋,叫他们一起去看电视。
他们这场特殊的对话也中断了。
几个人围着炉火,说说笑笑,吃着云杉买的糖果、花生、瓜子之类的,一边看开场的歌舞表演。
鹿鸣对看春晚没什么兴趣,想起要给家里打电话,便上楼去了。
靳枫刚好洗完澡,换上了新衣服,正要下楼。
两个人走到二楼的楼梯口碰见,看着对方,脚步双双停住。
他穿了一身黑色西装,里面是白色衬衫,领带折叠着,拿在手上,似乎正在研究怎么戴领带。
鹿鸣穿着红色的斗篷款大衣,一黑一红,很经典的新郎新娘装的配色。
靳枫向前一步,走到她面前,原本想说的是,你穿红色很漂亮,说出口的却是:
“你的红包,我放在你枕头底下了,压岁的。”
“好,谢谢,我去给家里人打电话,他们在楼下,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儿就下来。”
鹿鸣把脑海里新郎新娘这种荒诞的念头掐灭,加快脚步,走回房间。
“不用急,你慢慢来。”靳枫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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