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一步,“因为蓉蓉与我有话说?”
我想着不错,吃吃忽然轻声笑了,我心口一颤,便觉她将手一点一点抽出去:“殿下的私心,瑶玉晓得了。”
我心下一喜,抓紧了她的手摁回去,见她微微发怔道:“你的心,跳得好快。”
我顿觉她的手放在那里,烫得心口发烧,却也舍不得放下,于是那般拿着,手心微微出了汗。
吃吃小声咳了几下,道:“我知道了。”
我有些不可置信:“知道什么?”
她就着拍了拍我:“你的心意。”
我蓦地松了手,耳边丁丁,尽是自己的心跳,无边晨色化入水中,波澜不停。
这一日的晨色也似乎总是落不尽,落不尽便同云欲织风雨,托出天地一片旧色。
第24章 第 24 章
出了芦苇荡,就是高山,我本以为要爬山,不料连秦却是带人凫水,从山脚拖了几条船回来。
我们乘船顺水,进了山下的石洞。
连秦讲,这石洞是天然形成的,水流不断,往里有许多晶石,平洲的采石匠常从山上攀岩而下,再乘舟入内。
这石洞极深,越往里越黑,连秦他们打了火折子。
我问他是不是石洞连着什么地方,连秦告诉我,这石洞与平洲境内的五色湖相连。
船行到半路,是个平滩,上头放着许多工具,还有些成堆的毛石。
我们就在此地靠岸休整。
连秦搜罗了一圈,很是高兴地说五色湖有种银鱼,吃起来味道极好,这底下连着五色湖,银鱼会跑到这边来,现下正是吃银鱼的时候,接着从那工具中捞出几个网兜竿子,率人搂鱼去了。
什么金鱼银鱼,没听说过。
我抱着盒子躺诵诵怀里,由着诵诵给按头维,活动着自己的脚腕子,一边朝吃吃那边瞅。
吃吃靠墙眯眼,就那么坐着。
其实我现下有些摸不准吃吃的意思,今早我与她表……那一番……衷情时,咳。
“殿下怎么了?”诵诵小脸惨白地看着我。我立即摇头:“无事。”
郑晗旸生了火,我瞄了一眼,当即被连秦他们捞到的鱼吸引住了:“这鱼就是银鱼?”
看着通体如老坑冰种的翡翠,只两只黑眼珠子宝石般嵌在两侧,最长也不过手掌大小。
连秦一笑:“殿下想必听说过,‘五月枇杷黄,太湖银鱼肥’的说法。其实,不光太湖,平洲五色湖的银鱼也是一绝。凡是平洲人,没有不知道五色湖银鱼的,凡至平洲者,没有不尝一尝五色湖的银鱼再走的。”
“还有这说法?”
我瞧着稀奇,在边上坐着的蓉蓉笑道:“早便从书上看到,五色湖的银鱼,肉质鲜美,银鱼干更是味美。我记得好似是《日用本草》中曾言其‘宽中健胃,合生姜作羹佳。’那时便想着定要到平洲一趟,见识见识。”
“这般厉害?”我凑过去看那堆鱼:“不愧是蓉蓉。”
我瞥了眼吃吃,她正在看蓉蓉,许是觉察到我的目光,便朝我瞧来,而后又闭目养神。蓉蓉笑道:“不过是打发时间的闲书,只盼殿下别嫌弃蓉蓉贪吃。”
我心内一时五味杂陈:“不嫌弃不嫌弃。”
蓉蓉笑道:“那盒子可是金贵物了,让殿下一路上都这样宝贝。”
我偷偷觑了眼吃吃,搂了搂怀里的盒子,抹着磕烂的边角,心里有些美美的:“那当然,要放在心尖尖上的。”
蓉蓉笑了笑,扯到银鱼上,和连秦讨论做法去了。
估计平洲人也有采石到此处,之后捞鱼吃的,这边的厨具倒是齐全。
连秦动手,看样子要做鱼汤羹。
香味很快扑鼻而来,我嗅了嗅,转身就见诵诵捂住了心口,于是急忙挪了两步问她怎么了,诵诵抬头看我,张嘴呕出一口鲜血,含混叫了句“殿下”,就往后躺了下去。
我看着自己一手的血,吓得脊背发凉。
连秦他们凑过来问怎么了,我揪着他解释:“本宫,本宫,诵诵吐血了。”
有人去翻诵诵,蓉蓉过来拉我。
“她先前被死老头子打了一掌,又被薛霓裳她手下扔了一把,还背着我跑了那么久,血都吐了两次。”
诵诵还未有动静。
蓉蓉拍着我的手背道:“殿下莫慌。”
“不慌不慌,本宫怎么会慌。”我松开连秦,一边抓了抓脸,才发觉自己掉了眼泪,不禁朝吃吃那边看去。她对上我的目光,却站着未动。
我一时觉得自己与这盒子里的东西,都有些可笑。
诵诵被几个人挡得严实。
蓉蓉仍是那句话:“郑公子和连护卫在看,殿下莫慌。”
“本宫不慌。”我摇摇头,拍着她的手,说话间但见郑晗旸给了诵诵一掌,诵诵应声又吐出一口血。
我先是唬了一跳,回神便要踹过去,接着听谁叫了句“殿下。”
有人扯着我胳膊将我拉回,兜头擦了脸。这感觉似曾相识,我不情不愿地等绢帕离了脸,瞧见吃吃抓起我的手,擦干净上头的血迹,将帕子收好,和众人一般默立不语。
一时间,我也忘了要说什么。
连秦咳了声道:“殿下息怒,这位姑娘受了内伤,方才郑公子那一掌是将其体内的瘀血给逼出来。”
我点点头,连秦继续道:“只是这姑娘受伤颇重,近前是轻易不得动武了。”
我示意晓得了,诵诵适时急促喘息了几下之后慢慢转醒。
我踮脚上前摁住了她,让她躺着休息,扭扭捏捏摸着已经被擦干净的手,偷偷瞧了吃吃一眼,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连秦端着鱼羹过来,诵诵要起身,被我止住。之后我又让她当面喝了鱼羹,转头才想起,这是吃吃舀的。
这是吃吃亲手为我舀的。
可我不能朝因为护我而受重伤的诵诵发脾气。
那边吃吃为其他人也一一舀了,可这到底是不同的。
我的是第一碗。
我瞧着手中的空碗。
“殿下还未用膳,奴婢去给您盛些鱼羹。”
一碗鱼羹就这么赶着诵诵的话尾挡在眼前,我顺着端碗的那只手看上去,听诵诵道:“谢过蔺姑娘。”
吃吃半垂着眼帘瞧了瞧我,和诵诵交接了鱼羹,便转身离开坐回去继续闭目养神。
诵诵吹着鱼羹,忽然低声道:“蔺姑娘的伤……”
是了,“她还有伤。”我小心从盒子里取出小瓷瓶,递给诵诵,朝吃吃那边示意。
诵诵接过,起身走开,过了会儿回来道:“蔺姑娘道了谢,把瓷瓶留下了。”
用用便算,何以就留着不给了?
我豁然抬头,张了张嘴,抱紧自己的盒子,不想说话。
本就是她的东西,要回去也是理所当然。只是难道她不晓得,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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