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门秀》分卷阅读2

    医?没得折了她的福气!”

    赵炯听了觉得有几分道理:“这么说,竟是不用管了?”

    “不用管!”牛氏非常肯定地回答,“家里老人去世了,兄弟就该分家,老太太不过是继母,咱们明面上礼数尽到了就行,谁还真把她供在家里做老封君不成?赶明儿等大姑太太走了,趁着宗房大哥在,你赶紧把家分了,让赵焯他们搬出去过,省得继续沾咱们侯府的光!”

    听到她这么说,赵炯又有些迟疑:“分家的事……还是过些日子再说吧,皇上三不五时就打发人来,若让他知道,又要多事。老太太虽是继母,但……”他看了妻子一眼,“我的身世如何,宫里未必不清楚,没得叫人家说闲话。”

    赵炯虽然记在老郡公爷赵柱元配发妻名下,算是嫡长子,事实上是二房贵妾所生,元配死后,郡公爷又续娶了与长子同岁的继室张氏,张氏生了一个儿子赵焯,这才是郡公爷真正的嫡子。若不是郡公爷无意改变世子人选,赵炯的地位早就不保了,饶是如此,如今外头还对他继承侯爵之事有不少争议呢。

    牛氏一想起这件事,心里就憋闷得慌,她嫁进赵家做长媳,进门才一个月就死了婆婆要守孝,好不容易拿捏住管家大权,又生了儿子,本想着建南侯府再无人能压在她头上了,居然又来了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婆婆,把她手里的中馈大权抢了过去,她处处矮那女人一等不说,在外人面前还要毕恭毕敬的,私下更要担心丈夫儿子地位不保,这口气她无论如何也吞不下,忍到如今,已经能扬眉吐气了,凭什么要再继续忍?

    “不行!”牛氏也顾不得丈夫会怎么想了,斩钉截铁地否决了他的想法,“侯爷忘了?若真让老太太见到宫里来的人,你就管不了她嘴里会说什么话!孙女生病之类的小事她或许不会告诉外人,但如果不是小事呢?”她用满含深意的目光看着丈夫:“若是她知道侯爷从前曾经资助过颖王,参与过改立皇储之事……”

    赵炯的脸色顿时变了:“休要胡言乱语!她如何能知道?”

    牛氏逼近他,压低了声音:“郡公爷都能知道,她为何不能?郡公爷会气得急怒攻心,难道她会轻轻放过?只要你有罪,建南侯的爵位就是她儿子的了,傻子才瞒着!退一万步说,即便她不知道,可郡公爷之死,她是怀疑过的!她不止一次在大姑太太和宗房大老爷面前说,郡公爷去得太急,你收殓也急,竟没让她见到最后一面,因此对你埋怨得紧,侯爷你都忘了么?!”

    赵炯的脸色已经白得跟纸一样了。他心里清楚,当今皇帝仁厚宽和,因郡公爷之故,对赵家人另眼相看,若只是颖王之事,或许还能从轻发落,但涉及到老父之死……

    他曾铸下大错,虽然心中悔恨无比,但事到如今,已经回不了头,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夫人说得对。”赵炯眼中射出异样的目光,“还是尽早将老太太和二弟打发回老家的好,他们离得远了,见不到宫里的人,咱们才能安心。”

    牛氏将夫妻俩打算明日就分家的决定传到继婆婆张氏那里的时候,赵焯夫妇正为女儿高热终于退去而松了口气,闻言复又气愤不已。

    “父亲还未入土,就在城外家庙里看着呢!”赵焯恨恨地道,“他们怎能如此无情?!”

    张氏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这是迟早的事,分就分吧,早些分了也清净些。”

    赵焯看了看闭目沉睡的小女儿,也沉默下来。张氏站起身:“孩子虽说退烧了,但吃的药只是我娘家祖传的方子,稳妥起见,还是要请大夫来瞧一瞧。我去找玦儿媳妇说说。”赵玦是赵炯与牛氏的嫡长子,娶妻蒋氏,乃是京中世族出身,素来还算知礼恭顺。

    张氏带了丫环随行,赵焯之妻米氏安抚了丈夫,便去了邻屋照看五岁的大儿子,赵焯独自坐在外间生闷气,留下乳母在里屋照看女儿。乳母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没有瞧见,炕上那年方一岁的小女孩睁开了双眼,露出复杂的表情。

    第二章 老姨奶奶

    更新时间2014-2-28 20:04:52  字数:3463

    张氏带着丫环出了新搬的院子,穿行过重重院落,才到达赵玦夫妻如今的住所。他们的院子位于建南侯府西路第三进,是个很大的四合院,只比中路的正院略小一些,素来是侯府继承人的住处,原是赵炯夫妻住着,前两日才迎来了新主人,门口处也挂上了“吉祥居”的新匾额。

    位于吉祥居右后方的小院,就是赵焯曾经住过十多年的旧居,张氏途中经过时,看着熟悉的重楼连宇,心里有几分黯然,本以为继子会看在郡公爷与赵家的体面份上,勉强维持着表面的礼数,不至于做得太过分,没想到郡公爷还未下葬,疼爱的幼子就已被长兄逼得搬出多年居所,与生母一同迁居位于侯府东路花园后方的小院。那地方已多年不曾住人,不过是三间正屋,一间偏厢,外加几棵老树罢了,从前住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侍妾,新任的建南侯将继母与亲弟挪到那里,真真是连脸面都不顾了。但他如今已继承爵位,是这偌大建南侯府的主人了,旁人又能说什么?

    张氏早看出这个继子不是好相与的,也清楚郡公爷一旦离世,自己母子的日子就休想再象从前那般舒心了,但郡公爷生前对这个长子一向看重,就盼着他能青出于蓝,若是将赵炯所为泄露出去,坏了他的名声前程,郡公爷脸上也无光。张氏想起过去二十多年的夫妻情份,实在狠不下心来,索性就依赵炯夫妻的意愿,随亲子分家出去也罢。公中的财产他们是占不了什么便宜的,但丈夫敬她爱她,年年贴补,她私房颇丰,倒也不在乎那些。她只盼着分家之后,儿子赵焯能趁着孝期,好生用心温习功课。他已有举人功名,只要再用功几年,日后科举出仕,远比一个虚有尊荣的侯爵之位实在。

    思虑间,赵玦夫妻所住的吉祥居已经到了,院中却是静悄悄的,竟无人在外头侍候,这让张氏十分不解,心里不免嘀咕一声:“牛氏才掌家务几日,怎的连规矩都没了?玦儿媳妇也不象是这么糊涂的人。”

    这时正屋里却传来女子哭泣的声音,还夹杂着老妇人的说话声,张氏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沉下脸来。

    院中安静,屋里的人声隐隐约约,倒也听得分明。那是赵玦妾室小钱氏在向正妻蒋氏哭诉,一旁帮腔的却是赵炯生母老姨奶奶钱氏,正是前者的亲姑祖母。小钱氏才给赵玦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却是在丧事期间分娩的,眼看着就要满月了,因为是在孝中,别说大摆宴席,连件大红绸锻衣裳都穿不得,因此小钱氏为儿子委屈,老姨奶奶也心疼孙子,便摆起太婆婆的架子教训蒋氏,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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