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相遇,最后的别离》分卷阅读144

    天终于还是会失去,还是要无奈地说一声再会。我不想等到那一天才发现,我们爱得比自己以为的要深许多。所以,即使你的家庭、你的妹妹,将来会成为我人生路上的荆棘,我也不会轻易放弃你。

    此时窗外正是雨后的午夜,新生的绿叶滴着水,风把玉兰的香味送给路人,而我领到的那一份暗香,已足够用来想念你。亲爱的,我想告诉你:我如丧失一切,还有上帝,我若迷失上帝,还能再找到你。

    我在等你,等你回来。

    晓鸥

    每一次打开这封信,他的手就像现在这样微微地发抖。重复了无数次,梦里梦外都经过了,依然会发抖。他想起一年前第一次见到她,她走在他的前面,回头来朝他启齿一笑。他看了她一眼,很长很长的一眼,为她美好的身材和炫目的笑容而惊艳。她那时候很美,他连她当时头发的式样,身上穿的衣服都记得清清楚楚。她走过来告诉他,他的前门拉链开了,他为她漂亮的五官里唯有嘴巴过大而惋惜,可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她咧开嘴露出白牙大笑的时候,有多么美,她的笑容就像是刚睡醒的孩子。

    第89章

    严谨到现在都记得她那时的笑。他抬起头,睫毛上不知何时沾上了水珠,让他一眼看出去,无论什么,树丛、孤鸟、弯月、群星……看什么,什么都带着泪。

    ——〈全文完〉

    第22张 番外 结局 永远有多远——三剑客的青春往事

    三班的班主任阎青总是说,高一(3)班有两匹害群之马。

    一匹是严谨,体育特招生,篮球打得非常好,却一直不求上进,从进了高中的大门,成绩就总在倒数几名里徘徊,而且仗着人高马大,什么事都敢出头,打架惹事,顽劣不堪,让人头疼。但是这小孩儿实诚,没那么多歪心眼。

    最让阎青头疼的,其实是另一匹劣马——孙嘉遇。

    孙嘉遇和严谨不太一样。他是正经考进来的,成绩虽然总在班级十五名左右晃荡,可人长得干净漂亮,又挺会来事儿,所以颇得几个女老师的欢心。比如教数学的陈芳老师,尽管屡屡恨铁不成钢,却总是不忍对他求全责备。但是阎青私下一提到孙嘉遇,就气得牙痒痒。照他的说法,这学生就是一典型的“蔫儿坏”,甭看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可班里一旦捅了什么娄子,你去调查吧,后面一准儿少不了他的撺掇。

    陈芳老师便替阎青总结:“拿大白话儿说,这孩子就是个狗头军师,对吧?”

    阎青恨恨地回答:“对,这小子就是一狗头军师。”想了想又补充,“您看过《沙家浜》吧?严谨要是像胡传魁,孙嘉遇就是那刁德一!”

    这句话惹来其他老师一阵哄笑,陈芳嗔怪道:“小阎,你这有点儿过了,哪儿有这么说自己学生的?”

    阎青哼一声,绷紧脸收拾自己的课本和教案,一时没有接话。

    旁边一老师笑完忽然想起一件正事:“哎,我说阎老师,给你提个醒儿,你们班那个尖子生,叫程睿敏是吧,最近你得多留点儿意。”

    “啊?”阎青一下上了心,都走到办公室门口了,又拐回来,“他怎么了?”

    这个程睿敏,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成绩拔尖,人懂事,又听话,简直就是照着阎青心里理想学生打造出来的模子,唯一的缺点,就是性格有点儿孤僻,不大合群。不过阎青觉得,学生嘛,只要学习成绩优秀,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听到这得意弟子仿佛也有了什么不好的苗头,阎青难免心惊,接着追问一句:“他怎么了?”

    “早恋。”那老师说。

    “不能吧,这孩子多老实啊!”阎青一点儿都不愿意相信。

    “嗨,我也就提醒你一下,(2)班的刘蓓,就是天天穿得像花蝴蝶一样的那个女生,你留意一下这俩人。”

    “什么?”提到刘蓓,阎青立刻信了七八成。身高一米六八的刘蓓,在高一年级实在太扎眼了。这个年纪的女生,因为学校对学生仪容近乎苛刻的要求,同样的校服一上身,再清秀的孩子看上去都像个土豆,混在一起难以分出甲乙丙丁,可穿在刘蓓身上,硬是比其他人好看。这样的效果,自然归功于她模特一样的两条长腿,还有酷似电影明星宁静一般的长相。

    急怒之下,他拔腿就往外走,“这帮臭小子,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其实说来说去说的都是一件事,男人自古难过美人关。阎青可真不想自己最喜欢的学生也毁在这件事上。

    他只顾着大踏步往高一年级的教室方向走,压根儿没听见那老师追在后面叫:“哎哎哎,小阎老师,您可千万别上火,教育学生也要讲究点儿方式方法。”

    那年阎青老师刚满三十岁,正是要热情有热情,要精力有精力的年纪。除了担任(3)班的班主任,他还同时兼任(3)班和(5)班的英语老师。阎青的眉眼,乍看上去有点儿像当年正走红的四大天王之一——香港的歌星黎明,因此他在女生中的人缘极好。但在男生堆里的口碑,就不那么好听了。男生们私下叫他“阎王爷”,无其他原因,只因阎青的教学方式实在太狠了点儿,尤其是对男生。

    学校的早自习,每天清晨七点二十到七点五十,一三五语文,二四六英语,冬夏无阻。

    这天是周二,早自习过后正好连着两节英语课。七点二十五分,阎青背着手在门外站了会儿,对门里面咿咿呀呀的读书声感到十分满意,这表示他一直强调的令行禁止执行得不错,符合他一贯的教学宗旨:班主任在和不在都应该一个样。

    于是阎青满意地走上讲台,并不说话,只咳嗽一声,眼神威严地在全班同学的脑袋上方扫视一遍。

    班主任那深具威慑功能的目光,探照灯一样刷刷扫过,不少学生显然感觉到那眼神的压力,抬起头偷偷打量着阎青,读书声霎时小了很多。唯有来自后排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依然抑扬顿挫地在教室里回荡:“they did not pay any attennin the end, i could not bear iti turned round again……”

    有学生开始趴在桌子上哧哧地笑,阎青的瞳孔立刻收缩成两把雪亮的小匕首,怒目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个声音毫不畏惧,最后一句“i can’t hear a word”,在阎青强自压抑的怒气里,还是极其敬业、字正腔圆地收尾,元音饱满辅音清晰,完全符合阎青一向强调的发音原则,只是语气里带着太过明显的挑衅。

    阎青苦心营造的凝重气氛被彻底破坏,学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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