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只好先跟上。
一路上,神煚旁若无人般欣赏周边的景色,田里的稻子割得差不多了,一群麻雀在田埂上徘徊着,农民在田里忙碌着,除了太阳毒些,一切都好。
而这美好的一切,她很快就要看不到了,这是个无比伤感的话题,神煚不能对康闵陶明说,她下不了这个决心。面上悠然自得的神煚,用余光看了看难掩焦虑的康闵陶,二人的心境正是想反的。
想这些做什么?用不了多久,就什么也不用管了。神煚这么想了,心里就好受许多。她看了看康闵陶,康闵陶还年轻,还有足够的时间学会承受这些。
康闵陶完全不知道神煚的想法,她也不会料到眼前的人时日无多,她想到的完全是一个美好的将来。在这个美好的将来到来之前,她必须努力适应眼下的新情况。
从洵都城北那个庄院到康家,不短不长的距离,因为康闵陶内心的煎熬,一会儿觉得远了,一会儿觉得近了,真的到了地方,只能感叹时间过得太快。
康文奭夫妇得了消息,已经率领一家子在大门外等候。虽然神煚是微服出行,并非要以神尊身份驾临康家,康家却不能失了礼。这时候,是宁可被别有用心的围观,也不能让神煚受了怠慢。
康家众人齐齐跪拜在地,康闵陶在那一瞬间忽然感受到距离,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到了这个时候更加敏感而已。
“快快请起。”神煚亲自扶起康文奭夫妇,这可是难得的礼遇。
康文奭心中惶恐,他不知神煚此行是为了康闵陶,还是为了洵都旧族,总是有些提心吊胆,生怕怠慢了。
康闵陶向神煚引见了家人,神煚一一赏下东西,顺带夸赞一番,把康闵陶说得心花怒放。康文奭看这二人甚是亲昵,到底还不曾越礼,心中稍稍安定。
神煚要逛康家,指明要康闵陶作陪,康闵陶便做了想到,引着神煚在康家游览。
“这可是旧宅?”
走在廊下,神煚忽然问道。彼时康家已经安排过,四下不见走动之人。
“当然不是,康家旧宅在洵都城里,这是后来建的,也就百来年,也算不得新。”
神煚走了一圈,只觉得这宅院古拙大气,不像一些园子那般精致,看习惯了,也觉得赏心悦目。她听得出康闵陶的骄傲,明明想要小心翼翼,骨子里的骄傲却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好了,也差不多了。”神煚驻足,向康闵陶道:“就让我尝尝康家的家常菜,如何?”
康闵陶忙道:“都备下了,这边请。”
因为神煚的要求,康文奭夫妇和三个儿子都出现在宴席上。菜肴是按康闵陶吩咐做的,她这段时间弄明白了神煚的胃口,知道神煚喜欢吃什么。
席间,神煚果然赞不绝口,与这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好似把上下尊卑暂时抛却,众人同乐。那几个康家少年,得了神煚的鼓励,也都活泼起来,宴席之后,玩闹许久,将整整一个下午耗去。
“主上,日落之前,您可是要回去?”
看着时候不早了,康闵陶便在神煚耳边悄悄问道,她虽不忍扫人家的兴,还是记得神煚身份的。
“今天呀,不回去了。”
这个回答出乎意料,康闵陶又惊又喜,忙又道:“那——”
不待她说出口,神煚已经抢先道:“就住你们家,借大小姐的闺房挤一挤。”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就是二人能听清。康闵陶脸色变了又变,她虽然心中狂喜,可抑制不住地担忧,这来得也太突然了。
神煚留宿康家的事,就这么不由分说地定了下来。康家上下手忙脚乱,神尊要留宿,这是天大的荣耀,也是天大的危险。在这期间,神煚的安危,康家必须负责。
得到消息的康文奭赶紧布置府里的防卫,准备临时打扫一间上房出来。康闵陶阻止父亲的做法,她说神煚是微服出行,不必大张旗鼓,且住的地方已经有了,用不着费事。
康文奭听了女儿的话,就撤了表面上的东西,暗地里安排了不少护卫,作出外松内紧的样子,还吩咐家人,要“一切如常”。
神煚想要体验的,就是康家日常的模样,她对这些安排,很是满意。
日落之后,神煚便不与康家的公子们玩闹,而是待在康闵陶身边,她走进康闵陶的闺房,发现除了寻常姑娘家的物什,房间里还隔出一间小小的书房,书房里堆着书卷,架子上摆着一柄形制古朴的剑。
神煚走进书房,看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那柄剑上,“我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康闵陶走过去,双手捧起宝剑,奉到神煚面前,“主上请看。”
神煚看着康闵陶不经意间露出虔诚的模样,便也双手接过宝剑,她掂量着轻重,觉得正合适,这该是一柄女子用的剑。宝剑出鞘,寒光逼人。
“这宝剑,有些年头了吧?”
神煚把玩一番,便要将宝剑送了回去,不曾想被剑刃一划,在左手食指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血珠立刻涌了出来。
“主上,”康闵陶失声惊叫,赶紧过来帮忙处理伤口。外边的穆采儿听到声音,也赶紧跑进来,正好瞧见神煚满手的血。
“来人呐,”穆采儿见状,就要叫人,被神煚喝住。
“没事的,一点小伤罢了。”
话是这么说,血止住后,神煚还是觉得伤口隐隐作痛,为了安慰康闵陶,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免得惊动太多人。
“都是我不好,主上要怪,就怪我吧。”
康闵陶一脸愧疚,神煚安慰道:“没事,刀剑是凶器,见点血,没什么。”
说到“凶器”,康闵陶反而更加愧疚了,“主上有所不知,这把剑大有来历。”
原来,这柄剑是祖传的,据说是神燮的佩剑,传给了神燮长女濋留,濋留暴毙,此剑由其夫康恒保管,之后一直留在康家。本来,这柄剑是放在库房里的,因康闵陶喜欢,故而拿了出来,摆在书房里。
“哦,难道这就是神燮斩杀逆臣桓劼的宝剑?”
神煚眼神亮了,她想起神燮入昭明神宫斩杀桓劼的事,不由想起如今的桓康两家。斩杀桓劼其实是当时掌权的康氏鼓动,康闵陶是这一康氏的嫡系后裔。被杀的桓劼,则是翊武桓氏一家,当时险些遭了灭族之祸,却在几十年后复兴,成功报复了康氏。这两家的仇怨,到现在也没能消解,反而因为时间流逝而深入骨血里。
那么,康闵陶房间里放着这柄宝剑,可是这个寓意?神煚意味深长地看了康闵陶一眼。
“倘若传言不错,这的确是那柄宝剑。”康闵陶没有注意到神煚的表情,她又道:“这柄剑,许是杀戮太多,嗜血成性,我平日里把玩,时常见血。”
这就异常邪乎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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