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待说,被我一口气打断,“卢家少妇郁金堂,海燕双栖玳瑁梁。谁谓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
“这是你平日最爱吟的诗,我虽不知道她是谁,但是今日,我一见燕燕姐姐,就全明白了!原来大哥的相思,都寄托在姐姐的身上!”
让你刚刚话说一半,现在干脆一字别说!
美女姐姐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温柔无比,含情脉脉道,“德让,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若是早知你的心意,我怎么会在乎宗室群臣的眼光,再怎么样也要下嫁于你!”
这下韩大哥想解释,也不好解释了,只好柔声安慰,让她不要冲动,他们情比金坚,无须旁人认可云云。
美女姐姐在走之前,将玉臂上的金镶玉镯,褪了下来,送给我道,“刚才失礼了,没想到,德让有这么一个乖巧伶俐的妹子,以后也常常进宫,陪我说说话。”
我装作哑然不解的样子,她笑意盈盈地告辞。
之后,韩大哥问我,为什么这么说。
我嘿嘿笑道,“大哥,你是不是真的,很中意她呢?”
他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们彼此称呼的时候,一口一个,“燕燕”,“德让”,那软软糯糯的语调,没有鬼才怪!
我接着忽悠道,“那就对了,妹子替大哥说出心事,你应该感谢我,对不对?”
他没转过弯来,又点了点头,我轻笑着离去。
没想到就这样惊鸿一瞥了,大名鼎鼎的辽国萧太后。热恋中的女人,真可怕啊真可怕!
☆、此女可兴天下
来年三月,契丹皇室和贵族,于城北十几里外的木叶山,举行春祭。
大哥也带我一同前去,接受萨满太巫的祝福,也宣布我的身份。
木叶山是一座,如金字塔一般的孤山,可是站在山顶,极目北望,却是一脉大川,东西贯通,绵延无迹。
传说它是契丹先祖的发祥地,也是天神住过的地方,山前有两棵高大的胡杨树,象征着神门。
每年的祭礼,都在神门前举行,契丹贵族按照尊卑次序,列队站好,等待着仪式的开始。
首先是一群戴着野猪头,披着野猪皮的巫祝,奔跑跳跃,翩翩起舞,他们挥舞着双手,迎接天神的降临。
之后,太巫神速姑,一袭白衣,长发飘飘,满脸五颜六色的彩绘,徐徐上前,跪地祝祷。
此时,少巫牵来了一头,毛色鲜亮的灰牛,太巫放血割肉,将鲜血和肉胙,供奉在祭桌上,并把烈酒,浇洒其上,享祀天神。
只听他悠悠唱道:十方天域的星辰,明亮温暖的照耀者,名扬天宇的太阳和月亮,以圣洁的礼仪向你膜拜。请施恩赐福的天神,对我们所做的一切,永远保佑……
辽帝与萧太后,领着宗室朝臣,集体叩拜。
之后,太巫将切好的胙肉,分散给众人,并将祭品的鲜血,抹在每一个人的额头,表示天神对他的祝福。
当太巫来到我处,就要抹上鲜血,却在触碰到我的额头时,浑身一震,大喊道,“此女可兴天下!”
哪里跑出来的神棍?不要欺负我没文化,你以为我不知道,后金女真部,也有个叶赫美女的预言,什么此女可兴天下,可亡天下……
在场的契丹贵族,纷纷望向我,群情涌动,不知道哪个人问了句,“谁的天下,大辽还是大宋?”
太巫默默无言,飘然而去,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祝福仪式也就此打住。
自从祭天那日后,向我提亲的人,快踏破了丞相府的门槛,从皇族耶律氏,到后族萧氏,其中最有实力的,是萧太后的侄女婿,北院枢密使耶律斜轸,而他的发妻萧氏,多年前已亡故,无论从身份贵重,还是才干能力,或是年龄阅历,他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韩大哥一直犹豫未决,暂且按下不提。
一日,府上收到了耶律斜轸的生日拜帖,邀请大哥与我一同前去,大哥想见识下他的诚意,于是领我同去。
斜轸的府邸可谓是金壁辉煌,和丞相府完全两个风格。
众人汇聚在大堂,观赏契丹歌舞,品尝美食美酒,也算有滋有味,只是主人一直未露面。
韩大哥忿然道,“说好的请客,连面都不露,把妹妹置于何地?”
我提议,不如我先回去,大哥可以继续留下来,与同僚叙话,他欣然同意。
于是我绕到马廄,找到府里的马车,准备让车夫载我回去。
那车夫虽一般装束,身形却略微高大,此时压低了笠沿,一撩车帘,请我进去。
我没想许多,也许是醉眼看人,也就顺着他,进入车内,却被一个身影逼到了角落,刀已架在了脖子上。
我立刻清醒了几分,持刀的是个俊朗青年,脸上大汗淋漓,怎么看怎么眼熟。
我还没来得及问,那人的刀就撤了,也是一脸惊讶地瞧着我。
此时车夫一挑帘子,压低声音道,“四郎,你怎么回事,还不快快动手?不劫持住这位贵人,我们怎么出去?”
这低沉浑厚的声音,曾在我心里徘徊了无数遍,可是怎么一上来,就要我的命?
“大郎,四郎,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震惊道。
那个车夫将斗笠一扬,不可置信道,“你……没死?”
我都快捉急死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怎么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此时,四郎抽了口冷气,显得十分痛苦,一望之下,他一头冷汗,面色苍白,明显是受了伤。原来他的左手,一直按在大腿处,有大片殷红映出,我忙脱下狐裘,帮他一起按住。
我催促道,“快驾车,先出去了再说,出门后左转,再往北走,门口有两个石狮子的朱门。”
大郎暗自镇定了些,一抽马鞭,驾车离去。
斜轸府门口和大街上,确实有人拦截盘问,却在看到我后,一一放行,我们一路驱车回到丞相府,我领他们来到寒梅苑。
我一直未用奴婢,所以寒梅苑十分清净,大郎一路背着四郎,被我安置到了隔壁耳房,当时四郎已经撑不住了,昏昏睡去。
我翻出了药箱,大郎驾轻就熟地,帮他细细上药,裹好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为了让四郎好好休息,我带着大郎回到了绣阁。
我们在榻前的圆桌旁坐下,这才有机会好好说话。
我给他倒了一杯水,他喝得很急,喝完后,他自己又倒了两杯,一饮而尽。
“你是韩德让的什么人?”他略带沙哑地问。
“其中曲折,一时难以说清,你先告诉我,你们怎么会在上京?”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能相信你吗?”他迟疑道。
我点了点头,“你说的任何事,我都不会向旁人透露半个字。”
“如今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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